曹文榮鼻青臉腫,身上衣衫都破爛了,活生生的就是一個豬頭。
突然,妙玉夫人一聲驚呼,突兀地飛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直痛得“啊”的一聲大叫,差點兒上不來氣,眼淚跟著刷地就落了下來,滿臉的詫異、委屈、不知所措。
“混賬!你這畜生怎麼回事?失心瘋了嗎?”
曹老夫人一拐杖敲在曹文榮肩上,怒氣衝衝地道:“被你老子打了竟然拿著自己的女人出氣?你還算不算男人?”
曹文榮一骨碌爬了起來,怒氣衝天,叫道:“娘,你別管,都是這個臭娘們生得好女兒!養得好女兒!都是她寵出來的,如今弄出了這麼大的丑事,我打死她,都算是便宜她的!”
曹大國舅被痛扁一頓之後,竟然仍是中氣充足,身手矯健,看來老子打兒子,再怎麼打也還是有數的。
曹文榮很是暴怒,若不是曹太師攔著,恨不得馬上殺上晉陽王府,找武天驕算帳。
不過,武天驕如今的身份可不是武家庶子那麼簡單,昨晚他為帝國立功,是帝國的少年英雄,帝國的金刀駙馬,蕭丞相的女婿等。
再者,他不就是睡了你大國舅的女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女兒又不是女神,睡不得?
曹太師人老成精,覺得這事情應該由皇太後來定奪為好,當即帶著曹文榮父女兩個進宮面見皇太後。
湊巧,皇太後正在勤德殿和宣和帝、武無敵以及蕭丞相他們在商量武天驕的婚事,當曹家父子到來,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皇太後十分震怒,宣和帝卻沒有發怒,只是派郭公公去晉陽王府,宣武天驕進宮來說明情況。
武天驕已然全明白了,召他進宮,敢情是為了她和曹劍琴的事。他和曹劍琴的事,終究還是未能瞞過曹家人,東窗事發了。
武無敵陰沉著臉,斜眼兒瞄著武天驕,又一瞥皇太後和宣和帝,對曹文榮淡然道:“大國舅想讓孤王如何交代?是殺了他嗎?”
“這……”曹文榮不由為之語塞,瞧向了皇太後,道:“姑姑!這事您可得作主?”
皇太後蛾眉微蹙,輕掃了武無敵和宣和帝一眼,道:“這事……還是由武王爺作主吧,哀家可作不了主!武王爺,您說此事該當如何?”
武無敵微微一笑,道:“這個無須問孤王,該當如何,呵呵!相信陛下和太後娘娘心中早已有了定奪,既然已經有了四位新娘子啦,再多一位新娘子又有何妨?”
“什麼?”曹文榮一驚,有點急了,瞪紅了眼珠子:“我可不同意把劍琴嫁給你兒子?”
“住嘴!”
一旁的曹太師忍不住喝斥道:“琴兒和金刀駙馬既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事已至此,琴兒除了和金刀駙馬成親,別無他途,老夫同意這門親事!”
“臣妾也同意這門親事!”
曹貴妃笑吟吟地對曹文榮道:“大哥!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金刀駙馬又英俊,武功又好,琴兒嫁給他,與檀香檀雪她們正好有伴,格格!我們皇家、曹家、蕭家三家的女兒都嫁給了金刀駙馬一人,武天驕,你可真有艷福啊!”
這一下,不僅曹文榮呆了,武天驕也呆了。
武天驕進得宮來,這還沒說上話交代事情呢,事情就已經定下來了,那叫他進宮來干什麼?
你們怎麼說怎麼著唄!
武天驕望向曹劍琴,只見她羞得粉臉兒通紅通紅的,垂拉著腦袋,一雙小手兒不停地著衣角,幾乎搓破了。
“恭喜武王爺,五喜臨門啊!”端坐在左側的靖國公主向武無敵道喜:“恭喜武王爺,又添了一門兒媳婦!”
武無敵連忙笑著回應:“哪里!哪里!”
一瞥武天驕還在那呆站著,當即臉色一沉:“天驕,還傻站著干什麼?還不趕快拜見岳父大人和親家公!”
武天驕幡然醒悟,心中很是不願,卻也無奈地向曹文榮躬身施禮:“武天驕見過岳父大人!”
按照禮節,武天驕應該向曹文榮跪倒磕頭行禮才是,而他卻站著躬身行禮,這簡直是太無禮了。
在場的人見了無不眉頭一皺,但誰也沒責備什麼,均覺得武天驕繼承了乃父之風,就像武無敵見君從不下跪行禮。
別看武天驕昨晚上在金鷹樓露臉,大展身手,展現出了高強的武功,但曹文榮對他並無好感,甚至不喜,心里極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見他不給自己下跪,忒也無禮,覺得此時不刁難他,更待何時?
當即,曹文榮臉一沉,端起了岳父架子,冷冷的道:“有你這麼拜見岳父大人的嗎?”
武天驕可不想給曹文榮下跪磕頭,打從心底里沒把人家當成岳父大人,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跪不行,只得一咬牙,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看在你女兒的分上,本公子今日就給你下跪行禮!”
當下跪倒磕了一個頭,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曹文榮仍不高興,昂起了頭:“我又不是死人,只磕一個頭,得磕三個!”
武天驕無奈,只得再磕了兩個頭,心中暗罵:“受老子的跪拜磕頭,小心折了你的陽壽!”
給曹文榮磕頭行禮只是其一,旁邊還有一大堆人等著他磕頭行禮呢。
武天驕現在心中不免有點後悔,要知道這樣就不進宮來了,這都成了磕頭蟲了。
他依次一一的向曹太師、皇太後、曹貴妃以及蕭丞相跪拜行禮,差點沒把頭給磕暈了。
待武天驕磕完頭,行完了禮,皇太後的冷臉才稍顯緩和,說實在,她對武天驕還是挺欣賞的,尤其是武天驕空靈清秀、粉嫩粉嫩的,像個雪娃娃一般,未免不讓人感到喜愛。
只是,皇太後也是十分的惱怒,這個武天驕也太風流了,昨晚上當眾提出要娶檀雪公主和蕭家姐妹,今天又扯上了曹家孫女,她的外娚女,好啊!
除了陸家,我皇家和京城三大世家的女人都歸他了,小小年紀,如此的風流成性,不知他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女人,沒准兒明天又冒出一個陸家小姐來?
一想到陸家,皇太後更是惱怒,當初宣和帝有意招陸家公子為駙馬,將檀香公主許配給陸重,這是她的意思。
沒想到陸重這個小子不識抬舉,聽到風聲後連夜逃離了京城,令皇太後自覺丟了顏面,難道我皇家公主還配不上你陸重嗎?
皇太後心里想什麼,旁邊的人猜想不到,在場的人,除了曹貴妃之外,怕是沒有幾個人會對武天驕感到滿意,大國舅曹文榮就不必說,丞相蕭宏遠心里也是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兩個女兒死心塌地的要嫁給武天驕,他是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的,他的兩個女兒,兩個公主,現在又加一個曹家孫女,五女嫁一夫,而且年歲都要比武天驕大,這都成什麼了?
不過,宣和帝倒是熱衷於這樣的親事,想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成性,四處的尋花問柳,游戲人間,武天驕倒挺對他的脾性,對武天驕甚是喜愛,對武無敵道:“武卿家,令三郎業已成年,已是到了為官的年齡,聯打算封他一個官職,武卿家覺得意下如何?”
“官職?”武無敵微微一怔,撇了武天驕一眼,皺眉道:“有道是,無功不受祿,犬子為帝國未立半寸之功,就此受封官職,未免不妥!”
“武王爺,您這是哪里話了!”
靖國公主笑說:“昨晚金鷹樓,令三郎也算是為帝國建功,帝國的官員和京城的百姓都瞧在眼里,怎能說令三郎未有半寸之功,令三郎武功高強,本宮倒覺得,他理當受封官職!丞相大人,您說是嗎?”
“是!是!是!”
看到靖國公主將話頭轉向自己,蕭丞相只得應承道,盡管他對武天驕有幾分不喜,但兩個女兒的婚事木已成舟,已是不變,好歹武天驕也算是蕭家女婿,女婿好,就是他好。
這個時候,他也只得順水推舟了,起身向宣和帝躬身道:“陛下!昨晚金鷹樓一戰,金刀駙馬力挽狂瀾,大敗修羅帝國的青年高手,極大地維護了我帝國的尊嚴顏面,此等功勞,稱得上是奇功一件,理當賜封為官,老臣贊成!”
“丞相所言甚是!”
看到蕭丞相為女婿說話,曹太師也不甘落後,連忙站出來為自己的孫女婿說話:“像金刀駙馬這樣的少年英雄,在我帝國朝野之中又有幾人?帝國出此金刀駙馬這樣的少年英雄,人中俊傑,實乃我帝國之幸,朝廷之幸,陛下之幸。以金刀駙馬的武功,封他一個三品官職,也是綽綽有余!”
“三品!”宣和帝沉吟了一會,面向武無敵笑說:“武愛卿,您以為如何?聯該封令三郎一個什麼官職為好?”
武無敵笑了笑,道:“雖說犬子昨晚為帝國建功,但他畢竟太過年少,依孤王之見,還是不宜封他太高的官職,再者,他還是陛下賜封的金刀駙馬,這重身份,難道還比不上區區的官職嗎?”
“也是!武卿家說的是!”
宣和帝轉向蕭丞相,道:“丞相大人,您是百官之首,您認為該封金刀駙馬什麼官職為好?朝中有什麼空缺的官位適合於他?”
“這個……”蕭丞相沉吟了一會,道:“朝中並無空缺,即是有空缺,也不適合金刀駙馬。老臣倒覺得,金刀駙馬身手不凡,適合到軍中去任職,只是,金刀駙馬並無軍功在身,太高的官職未免會讓軍中的將士感到不服,依老臣來看,封他個百騎衛就夠了!”
宣和帝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了武無敵,微笑說:“武卿家,您覺得金刀駙馬到哪個軍中任職為好?”
軍中的官職,一向是武無敵說了算,宣和帝就是想安插官員進去也是做不到,不得不向武無敵和顏悅色,如果武無敵不同意,也只得作罷。
武無敵瞅了瞅武天驕,眼眸一轉,看到身旁的靖國公主,不由心頭一動,笑說:“陛下!京城的各大軍團,已是人滿為患,沒什麼空缺,不知三公主殿下的皇鷹軍團,有無空缺?”
聞聽此言,在座的均心里明白,武無敵並不想武天驕到他的軍中任職,而是將武天驕推給了靖國公主。
靖國公主心頭凜然,心說:“好你個武無敵,你的手也伸得太長了,伸到我的皇鷹軍團來了,哼!想將你兒子安插到本宮的軍中來,居心叵測,本宮可不上你的當!”
靖國公主不動聲色,格格一笑:“本宮的皇鷹軍團,軍中的將士是以軍功論高低,不接受外來的軍官,再說,我皇鷹軍團遠在邊疆,如果說,金刀駙馬到皇鷹軍團從一名小兵做起,那倒是可以的!”
說來說去,誰都不願意接受武天驕到自己的軍中去任職。武天驕暗暗惱怒,真想大喊一聲:“誰稀罕你們的鳥軍官!”
但在這些王公大臣們的面前,哪有他說話的份?只得乖乖的站著,心中郁悶的發慌。
宣和帝瞅瞅靖國公主,又瞧瞧武無敵和蕭丞相,見他們都不說話,最後無奈地望向了曹太師。
曹太師會意,哈哈笑道:“陛下!這事先不忙,一切還是等金刀駙馬成親之後再封官也不遲,不過,老臣倒覺得,金刀駙馬蒙陛下賞賜龍魂寶刀,深受陛下賞識,何不跟在陛下的身邊?”
聽他一說,宣和帝猛然醒悟,龍顏歡笑:“對對對!太師所言甚是!”說著,面向武天驕道:“武天驕上前聽封!”
武天驕忙上前俯身跪倒,道:“武天驕聽旨!”
宣和帝正色道:“聯既已賞賜你龍魂寶刀,今封你為一品御前帶刀侍衛,今後就跟在聯的身邊!”
“謝陛下!”武天驕叩首謝恩,心中滿是歡喜。御前帶刀侍衛,說白了就是皇帝的貼身侍衛。
當然,武天驕並不是喜歡這個官職,再說,這也不算是官,但身份就不同了,今後可隨時帶刀出入皇宮,通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