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厲害!”
武天驕哼聲道:“別以為缺了你,別人就什麼事都干不成。告訴你,沒有了你,太陽照樣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醫術就跟武功一樣,一理通,萬法通,你就肯定大師娘不會換臉?”
“不……不不……彩蝶那丫頭的醫術,不在我之下!”
老駱駝臉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唯唯諾諾:“那個……乖徒孫,你讓我干什麼都成,就是不要告訴彩蝶,我在這兒!”
看到他懼怕的樣子,武天驕笑了,不忍難為他,道:“那你還走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
老駱駝諂笑道:“乖徒孫對我那麼好,給我吃,給我穿,給我住,還有給錢花花,我怎麼舍得走呢!剛才純屬是玩笑話,不當真!不當真!”
攤上這麼一位厚臉皮的師祖,武天驕也是無奈,溫和地道:“師祖,您放心,只要能保證獨孤鳳換臉成功,您需要什麼,盡管提出來,只要徒孫有的,一定給。”
為了獨孤鳳,他難得正經了一回,稱老駱駝師祖了。
老駱駝眼睛發亮,高興地道:“其實除了晶髓和神石,也不需要什麼,我只是想……”
他靠近武天驕,壓低聲音說:“乖徒孫,我是想在給獨孤鳳和啞巴醫治換臉的時候,最好是能在你的空間里進行,這樣才能保證手術最大的成功。”
武天驕嚇了一跳,立刻警惕地盯著他,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空間?”
老駱駝尷尬地笑說:“乖徒孫,不是我有意探你的隱私,而是在你身邊呆久了,接觸你那麼多的女人,多少……探聽了一些。你說是不是?”
聞言,武天驕暗自苦笑,心道:“他說的對,進出我空間那麼多女人,不可能每個人都守口如瓶。即便你不說我不說,私下里談話也難免不被人聽了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今後我得更加小心才是啊!”
他正容道:“既然師祖知道了,那徒孫依你就是。只是那啞巴……”
知他顧慮的是什麼,老駱駝正色道:“乖徒孫放心,動手術的時候,我會對啞巴和獨孤鳳進行全身麻醉,麻醉之後,他們沒了意識,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甚好!”武天驕輕輕嘆氣,話風一轉:“師祖,你知道劍奴嗎?”
劍奴?
老駱駝臉色微變,卻是鎮定地道:“當然有所耳聞,劍奴是天帝神傲天身邊的影子殺手。”
武天驕繼道:“傳聞劍奴貌丑如鬼,一身武功無比了得,殺人還從未失過手。那啞巴……頗似傳聞中的劍奴!”
老駱駝知道不說不行了,頷首道:“不錯!我也懷疑啞巴就是劍奴。只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我救他的時候,他所受的內傷非常蹊蹺!”
“哦!有何蹊蹺?”武天驕問道。
老駱駝低聲道:“啞巴是中了先天無極神功而受的內傷!而且,傷他的人功力極高,這在天神宮不作第二人想。”
武天驕動容道:“你是說……神傲天?”
老駱駝凝重地道:“或許是神法也不一定。但神法輩分奇高,而劍奴又是神傲天身邊之人,神法犯不著傷害一個後生晚輩。”
“那神傲天也沒必要傷害自己的影子殺手?”武天驕皺眉道。
老駱駝搖頭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或許這其中有什麼隱情,才使得神傲天對劍奴痛下殺手。不過,天神宮高手如雲,修煉先天無極神功之人不僅是神法和神傲天,或許是傷啞巴的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想到喀山城外荒山一戰,自己差點命喪神傲天之手,武天驕無名火大,怒道:“神傲天身為天下第一宮之主,但所行所事卻不是那麼光明磊落,有失宗師之風范,若說啞巴就是劍奴,神傲天對他下毒手,我一定都不奇怪。”
“乖徒孫說的是!”
老駱駝附和地道:“有的人道貌岸然,表面一派的正氣凜然,自稱什麼名門正派,但骨子里卻是陰狠虛偽,暗中淨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之邪派中人還要不如。乖徒孫,你要是遇上神傲天,一定要小心才是啊!”
武天驕心說:“我早就遇上過了,何須你說!”
他笑了笑,道:“我會的。不過,即便神傲天不找上我,我也會找上他,跟他好好地……”
話未說完,黎素華忽地走進客廳,將一封書信遞到武天驕面前,道:“北門大街青雲客棧的伙計送來一封書信,門口的守衛轉交進來,要呈給殿下。”
青雲客棧!
武天驕微微一怔,一瞅面前的書信,只見封面上有著“赤龍王殿下親拆”七字,字跡絹秀,似是出自女人的手筆。
“可問清楚伙計,是什麼人托送來的書信?”武天驕問道。
黎素華搖頭道:“送信的伙計說了,殿下看了書信就明白了!這信我檢查過了,上面沒什麼問題。”
“是什麼人送的書信?”武天驕滿懷疑惑,接過書信,看看信封上的字跡,竟是有幾分的眼熟。
來不及多想,他拆開書信,一閱信中的內容,頓時騰地站了起來,又驚又喜,笑道:“是她!原來是她來了!”
說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他高興的樣子,顯然是與寫信之人非常熟悉。黎素華問道:“是什麼人呐?”
她話音剛落,武天驕已道:“我出去一會,你們誰也不許跟著我!”
說罷,他已迫不及待地衝出客廳,轉眼沒了影兒。
黎素華大急,叫道:“殿下,你不能一個人去啊!”
她衝到院子里,趕緊召集赤龍鐵衛,去往北門大街的青雲客棧。
看到武天驕撇下自己跑了,老駱駝大搖其頭,無可奈何地道:“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青雲客棧坐落於北門大街西側中段,占地甚廣,乃翼州城里最大的客棧。平日南來北往的行商旅客,販夫走卒,大多投宿於此。
武天驕趕至青雲客棧,在伙計的帶領下,到了後院一間幽靜的獨立雅居,見到了久違思念的絕色佳人。
“鳳儀,真是你啊!”
看著倚窗而立的武鳳儀,武天驕欣喜若狂,心情甚是激動:“看到你的書信,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你都到哪里去了?聽說你被一個青衣老婦帶走,沒了音訊,我很是擔心啊!”
“現在看到我,還擔心嗎?”武鳳儀柔聲道,流目顧盼,巧笑若兮。
失蹤了那麼久,她依然是那麼的典雅高貴,儀態萬方。
身著一襲亮麗的絲質白衣,外罩翠綠斗篷,相映之下,宛如青蓮白荷,那樣的高雅清秀,超凡脫俗。
“看到你完好如初,我當然不擔心了!”武天驕緊上幾步,幾乎貼到武鳳儀跟前,笑問:“鳳儀,你到底去哪兒了?”
“去了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武鳳儀聲色不動地道:“見了我爹的一個朋友。”
“你爹的朋友”武天驕不禁神色一動,問道:“什麼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還能是什麼朋友!”武鳳儀笑說:“若不是我爹的朋友,我也不能去見他,不是嗎!”
見她說的神秘,不透口風,武天驕就知道她爹的朋友不簡單,遂道:“你在你爹朋友那兒,一直到現在才來找我嗎?”
“當然不是!”
武鳳儀輕嘆道:“我早早就去風城找你了,只是修羅人已占領了風城,而你早已沒了蹤影,我不知道去哪找你,只好回到晉陽,隨我爹一道離開了北疆。”
晉陽!
聽到這麼敏感的地名,武天驕心頭跳動,禁不住問:“你爹還好嗎?他身體怎麼樣?”
“他一切安好,身體無恙。”
武鳳儀幽幽地道:“這還多虧了你的生命之水,讓我爹非但體內的劇毒淨除,連舊有的頑疾內傷也一並好了,他都不知道如何謝你才好!”
“區區小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呢!”
武天驕心不在焉地打量著四周,道:“既然來到翼州城,為何不直接去找我,反而要居住在這客棧里?”
“我……”武鳳儀遲疑了一會,蹙眉道:“天驕,你能隨我去見一個人嗎?”
見一個人?
武天驕愣道:“什麼人?”
“等見到你就知道了!”武鳳儀正經地道:“在見到他之前,我不能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這也是他特別交代的,我不能違背。”
“這麼神秘!”武天驕詫異地道:“我能不能不去見?”
“不行!”武鳳儀搖頭道:“這個人你非見不可。若是不去見,你會終生後悔的!”
“終生後悔!有這麼嚴重嗎?”武天驕忍不住笑說:“聽你這麼一說,這個人我還真的非去見一見不可。他現在在哪兒?”
“請隨我來!”武鳳儀笑說一句,輕身一縱,整個已出了窗口,一掠數丈,身法奇快,轉眼已到了客棧的外圍院牆。
見狀,武天驕也不怠慢,急忙穿窗而出,施展風舞九天輕功,直追前面的武鳳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