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妖
緬甸撣邦,來墨山弄舞寨。
白晨曦被李邦國叫到刑訊室時,剛從實驗室出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
一進刑訊室,李邦國帶著親信張峰、昂敏迎了上來:“晨曦,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也不知道你是否認識。”
白晨曦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刑訊架上捆綁著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低著頭,奄奄一息。
穿著一身SM女王性感皮衣的喬安娜·卡麗塔手里拿著一根皮鞭,正饒有興趣的轉來轉去,似乎在挑選某塊稍微完好的皮肉繼續下手。
李邦國走過去,抓住那人的頭發,將他的臉對准白晨曦:“認識嗎,應該是你以前的同事啊。”
白晨曦心中一沉,仔細看,那男人臉上雖然有好幾處淤青腫脹,以至於有些變形,但顯然不是她認識的人。她搖搖頭:“我不認識他。”
李邦國聳聳肩,對那男人說:“這位不知名的警官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你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姐叫白晨曦,以前也是你的同行,現在是我們”黑魂“的首席制毒師。怎麼樣,只要你乖乖招供和誰有接觸,我會饒你一命,還允許你加入黑魂。”
男人眼睛因淤傷腫脹被擠得只剩下小小的一條縫隙,他竭力睜大眼睛,打量著白晨曦,忽然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連連咳嗽著吐出兩口淤血,他已經遭到破壞的嗓子讓聲音聽起來十分嘶啞:“咳咳……原來……是你……你…真的…沒死……”
白晨曦心髒似被重重一擊,一陣撕裂般的痛苦讓她的聲音變得十分干澀:“你認識我?”
男人連連咳嗽:“不認識……但我看過……你的資料……原本……只是懷疑……想不到你……你真的……叛變了。”
李邦國走到白晨曦身後,附在她耳邊,低聲笑道:“看來,你的詐死之計已經沒用了。”
白晨曦握緊了拳頭,她抿了抿嘴唇,冷冷的道:“本來就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有事嗎,沒有的話我走了。”
李邦國笑道:“我打算做件好事。”他拿出一把匕首,遞給白晨曦,指了指那個男人:“送你以前的同行上路吧。”
白晨曦手顫抖了一下,看著李邦國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交過投名狀了。”
李邦國搖搖頭,“和投名狀沒關系,我說了,我是打算做點好事,行善積德,你不殺就算了。”
他忽然用英語說:“喬安娜,你可以把他干掉了,不過要慢一點,慢慢來。”
喬安娜眼睛一亮:“我能讓他享受一下快樂再死嗎?”李邦國笑道:“你就那麼喜歡給我戴綠帽子嗎。”
喬安娜嗔怪道:“嘿,我是你的雇員,不是你的女人,怎麼能算給你戴綠帽子。”
李邦國有些尷尬,笑了笑:“好,那就隨你吧。”
喬安娜伸出殷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露出貓戲老鼠般的笑容,向那男子走去。
“慢著!”白晨曦喝道,她咬了咬牙:“還是我來吧。”
喬安娜不滿的瞪著她:“嘿,白,反悔是無效的。”白晨曦面無表情的說:“一晚,你主動。”
喬安娜上下打量著白晨曦,舔了舔嘴唇,眸子里射出貪婪的光芒:“兩晚。”
白晨曦哼了一聲:“成交。”隨即解開了白大褂的衣扣,將衣服脫了下來。
李邦國眉頭一皺:“你干什麼。”
白晨曦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用英語說:“和喬安娜一樣,讓他享受一下快樂再死呀。怎麼,老板你舍不得我?”
李邦國面色一僵,這女人……
作為他手下的“軍警雙姝”,喬安娜和白晨曦一文一武,輔佐他的霸業。
一個是美軍游騎兵第75團的退役士兵,驍勇善戰,既是一流的保鏢,也是一流的殺手;另一個是被他俘獲後叛變的女警,是他的首席制毒師,是“黑魂”的財神爺。
這兩個女人雖然都是李邦國的部下兼情婦,但和李邦國後宮里的那些女人有完全不同的地位。
喬安娜大膽開放,獨立性強,除了陪李邦國上床,還經常去撩她看上的男人或女人,在需要用美人計色誘、暗殺某個對手時,更是樂此不疲,經常主動請纓。
相比之下,白晨曦要潔身自好許多,她固定的性伙伴只有李邦國一人,除非李邦國命令,她才會與其他男人上床。
兩年來,李邦國已經逐漸習慣她獨屬於自己,而現在,她卻主動要讓這個該死的臥底警察享受一下“快樂”,這無疑是當面打他的臉。
更陰損的是,她那句話竟然故意用英語說出來,如果李邦國繼續反對,無疑表明他對白晨曦的重視程度超過了喬安娜,喬安娜雖然開放淫蕩,不把自己視為李邦國獨占的女人,但女人最怕的就是比較,如果李邦國表露出對白晨曦更在乎的態度,就有可能在喬安娜心中扎下一根刺。
果然女人更了解女人……李邦國心中暗恨,表面上卻不得不裝出大度的樣子:“呵呵,你對以前的同行還真好,隨你吧。”
白晨曦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當面得罪李邦國的事,她只覺得胸中悶了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只想發泄出來,而且是向李邦國發泄。
看到李邦國吃癟的表情,一絲快意涌上心頭。
白晨曦面無表情的將衣服一件件脫掉,裸著豐腴性感的身體走到男人身前,揮動匕首將捆綁的繩子割斷。
站在李邦國身後的泰拳高手昂敏臉色一變,想要上前,李邦國卻對他做了個不要干涉的手勢。
張峰則激動得滿臉通紅,目光死死盯在白晨曦的豐胸肥臀上,直似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男人重重摔倒在地,他想掙扎著站起來,但他的腳筋早已經被割斷,雙手肌腱也被割斷,只能像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他淒厲的哀嚎著:“殺了我……有種就殺了我……”
白晨曦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慢慢蹲下,將男人殘存的短褲扒了下來。男人略帶驚慌的叫道:“干什麼!你要干什麼?”
白晨曦淡淡一笑:“你是條漢子,看在以前是同行的份上,讓你快活上路吧。”
將他的陽具托在手里,男子被囚禁了不少時間,又遭到嚴刑拷打,陽具上結滿了汙漬,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白晨曦卻沒有嫌棄,張開嘴,溫柔的含入口中。
男子只覺陽具似乎被溫水包裹著,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呻吟,但隨即意識到這是什麼情況,竭力掙扎了幾下,罵道:“你……你這個賤人……賤人!蕩婦!放開我!”
白晨曦面無表情,用舌頭在他肮髒的陽具上溫柔的舔著,舌頭如舞蹈般靈活舞動,口腔肌肉有節奏的蠕動擠壓,巧妙的刺激著龜頭上的敏感部位。
對於口交,白晨曦並不陌生,以前和羅向明的夫妻生活中,她也經常給羅向明做口交,那時候她的口技頗為生澀,完全不知道口交還有那麼多花樣。
但現在她的口交技術突飛猛進,男人雖然對她既鄙視又仇恨,但在她熟練的舌技下,肉棒依然不由自主的勃起。
勃起後的肉棒更有利於白晨曦施展技術,她伸手握住陽具根部,調整了一下角度,將整根陽具深深的吞入,施展出深喉的技巧。
為了掌握深喉技術,她曾用黃瓜、塑膠陽具練了整整一個月,終於能抑制住本能的惡心嘔吐反應,在感應到陽具深入喉嚨的位置後,她開始用喉部肌肉擠壓龜頭,用舌頭舔舐棒身,一吞一吐之間,銷魂的麻癢酥軟讓男人再次忍不住發出輕哼呻吟。
他的臉漲的通紅,感覺受到了難堪的羞辱,但本能的反應是無法抑制的,白晨曦感覺到嘴里的肉棒跳了幾下,似乎要射精,她手指用力,一掐肉棒根部,精關被硬生生卡住,男人難受得低吼了一聲,臉漲得通紅,死死瞪著她,良久才艱難的張開嘴:“賤貨……殺了我……殺了我……”
白晨曦點了點頭,“我會殺了你的。”
她起身蹲到男人肉棒上方,沉腰坐馬,將挺立的肉棒套入蜜穴,隨著她緩緩落下,男人的肉棒破開花唇,深入蜜穴,將她的陰道脹得滿滿的,白晨曦下體一陣酸軟,蜜穴隨即收緊,仰起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咬住紅唇,鼻腔發出低低的叫聲。
她的身體開始慢慢的上下起伏,隨著她的動作,男人只覺得肉棒被溫暖的肉洞包裹著,不斷吞咽,一波又一波的銷魂快感從肉棒傳來。
白晨曦從小熱愛運動,長期堅持跑步、游泳,上學時還學過健美操、瑜伽等運動,體能很不錯。
以前和羅向明做愛時,雖然羅向明年輕力壯,但在床上也經常不是妻子對手。
這兩年來,經過李邦國的調教以及向頭牌妓女的學習,白晨曦的性愛技術突飛猛進。
女上位完全靠女方主動,其實很考驗女方的體力和技巧,一般需要有地方支撐借力才方便用這個體位,還好長期的鍛煉讓白晨曦的腰肢結實勁韌,充滿了力量,她上下擺動滾圓多肉的蜜桃臀,吞吐著陰莖,肥美的陰唇朝兩邊張開,淫液點點滴滴濺灑出來。
白晨曦臉頰逐漸現出迷人的紅暈,開始發出高一聲低一聲的淫蕩呻吟,慢慢的,她開始加快動作,竭盡全力地扭動著腰肢,如同一名騎在駿馬上的騎士在奔騰馳騁,披肩的的黑發舞動出奇異的旋律,兩顆飽滿挺翹的乳球隨著動作上下拋飛,乳波蕩漾。
“啊啊啊……停下!停下……你這個賤貨!”
男人呻吟、嘶吼著,白晨曦充耳不聞,她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身體劇烈的上下起伏,肉臀和男人大腿相擊,發出啪啪的聲響,神情迷醉,似乎已經沉淪於交合的快感中。
“啊……啊……好爽……好爽……”白晨曦故意大聲浪叫起來:“你好厲害……好厲害……”
李邦國面沉似水,怒意充塞胸臆,他想拂袖離去,但他知道,一旦他表露出憤怒,就是輸給了白晨曦,他只能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喬安娜也興奮得兩眼冒火,舌頭慢慢舔著嘴唇,如同一只母獅看中了鮮嫩的肥肉;昂敏和張峰的臉都漲得通紅,下身硬得像鐵一樣,恨不得衝上去將那男的推開,將白晨曦按在地上大戰三百回合,但老大就在旁邊,一張臉陰沉得似能擰出水來,他們只能強行抑制自己的衝動。
“老大,那條子說不定知道其他臥底,難道就不問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昂敏問道,李邦國嗯了一聲:“沒必要了,折磨了他三四天,如果有其他臥底,肯定也得到消息了。”
張峰也笑道:“是啊,而且莫先生也只說有這一個臥底……”
李邦國突然變色,怒喝:“閉嘴!”
張峰臉色大變,噗通跪倒在地:“老大,對不起。”
李邦國一腳踹過去,將他踹了個跟斗:“再管不好你的嘴,就永遠不用張嘴了!”
“莫先生……”白晨曦依然維持著迷醉的神情,但心中卻翻起滔天巨浪。
早在兩年前她化名趙琳臥底時,就從田聰口中得知,“黑魂”在大陸有一個內线,神通廣大,叫“莫先生”。
可惜還沒有獲得更多的消息,她就暴露被俘。
叛變後成為李邦國部下的兩年里,她隱隱約約聽到李邦國提起過這個人,知道莫先生掌握著“黑魂”在中國大陸的運輸线,但更多的情況依然一無所知,而張峰剛才說漏嘴的那句話,分明可以判定,“莫先生”對新成立的專案組情況十分了解,甚至知道臥底的數量和身份!
那當年刀日旺的暴露,還有褐雨燕行動的失敗……
白晨曦激動得全身顫抖,不自禁的收縮蜜穴肌肉,緊窄的肉洞緊緊箍住肉棒龜頭,強烈的快感讓男人大叫了一聲,噴射出來。
在他攀登上快感高峰的時刻,寒氣直入心髒,一陣鑽心的劇痛襲來,他就在極度的歡愉快感中失去了生命。
白晨曦拔出匕首,噴射出的鮮血澆在她的臉上、身上,她慢慢站起身,還未完全萎縮的肉棒滑出蜜穴,接著白色的精液從蜜穴里流出,滴落到地面。
性感豐腴的雪白胴體上滿是淋漓的鮮血,下體蜜穴卻在滴落白色的精液,白晨曦宛如從地獄里爬出的妖艷惡鬼,一步步向李邦國走去。
李邦國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白晨曦卻咧嘴微微一笑,平持匕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面的鮮血,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這血,還是熱的。”
李邦國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低聲道:“你瘋了?”白晨曦卻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起匕首,遞了過去:“老板,任務完成了。”
李邦國下意識的接過匕首,白晨曦撿起地上的白大褂,擦去身上的鮮血和精液,然後將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
那個妖艷而淫蕩的地獄女妖消失了,冷漠知性的女制毒師又回歸這具軀殼,她向李邦國微微點頭:“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也不等李邦國回答,她離開了審訊室。
李邦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剛才都拍下來了嗎?”張峰點點頭:“嗯,都拍了。”
李邦國嘴角現出一絲獰笑:“找個合適的機會,加上兩年前那個視頻,都給中國警方送過去,讓他們也看看,白警官給咱們交了什麼樣的投名狀。”
白晨曦回到自己獨占的實驗室,關上門,強行抑制的悲傷終於爆發出來。
她將堆放在桌子上的雜物推落在地,伏在桌子上無聲的哭泣。良久,她抬起頭,目光落在實驗室里的半成品“極樂”上。
只要5倍劑量注射,我就能和向明永遠在一起了,而且沒有任何痛苦,能帶著微笑離開這個世界。
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顫抖著拿出一個一次性針管,夢游般抽取了“極樂”的提取液,向自己的胳膊扎去。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兩年前你沒有死,現在更不能就這麼死掉。她及時清醒過來,將針管遠遠扔開。
莫先生……她在心里默默念誦這個名字,走進浴室,清洗掉身上殘留的血漬、精斑,處理事後避孕措施。
無論如何,你要活下去。白晨曦清洗著身體,在心里對自己說,只有活著,才能做你要做的事。
新加坡,泰科生命公司辦公室。
“讓我和您一起去泰國總部出差?”蕭沉魚坐在帕拉·蒙德佳對面問道。
度假回來已經半個月了,又開始做那些難度不高,千篇一律的工作。
威猜似乎也遺忘了她,一直沒再出現,這讓蕭沉魚納悶,難道在房間里秘密安裝了攝像頭偷窺她的不是威猜,他對自己其實並不感興趣?
那她表演了半天的自慰秀,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真是太一廂情願了,當她用畢嬋娟傳授的技巧發現房間里有針孔攝像頭,就以為是威猜干的,竟然沒想到有可能是別人設置。
為了勾引威猜,她痛下決心,徹底拋棄了羞恥,不僅故意在暗藏的攝像頭前面展示了半天裸體,甚至還表演了一場自慰秀。
一想到自己在房間里赤身裸體自慰的視頻可能被傳到網上,她就想用腦袋撞牆,要是那樣還臥底個屁,直接社會死亡。
今天,帕拉卻把蕭沉魚叫到辦公室,告訴她,上次提交的一份保健食品新配方改進計劃總部很感興趣,要她隨著帕拉一起去做個匯報。
“嗯,你和我,還有威猜老板,還有安妮。威猜董事長是結束了這邊工作回總部。安妮跟著我辦點日常雜務。”
帕拉心不在焉的說:“後天出發,你去找安妮訂機票和酒店吧,她會統一安排的。”
蕭沉魚點了點頭,她離開辦公室,去找安妮交代了機票和酒店的事,聽說可以和威猜少爺一起去總部出差,安妮很是興奮,只是對蕭沉魚的態度卻變得不冷不熱,疏遠了不少。
蕭沉魚知道原因,只能心中無奈苦笑。
她走到工位上,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動態:“3天後要陪威猜董事長、帕拉副總經理去泰國總部出差啦,期待正宗冬陰功湯”,配上一張最近的自拍照,發布出去。
龍城市陵園。
畢嬋娟對著羅向明的墓碑,講完最近《海賊王》漫畫的最新發展,收拾好羅雲海墓碑前的飯盒,手機叮咚響了一聲,畢嬋娟拿出手機,就看到了蕭沉魚發布的朋友圈動態,那張自拍照里蕭沉魚手指比了一個“愛你”的手勢,畢嬋娟心中微微一沉,她和蕭沉魚有過約定,不到萬不得已不直接聯系,而是通過發布公開的朋友圈動態暗示下一步的動向。
而“愛你”的手勢,表示“非緊急,但有一定可能”,再加上動態中暗示將和威猜一起去泰國,說明蕭沉魚懷疑,這次去泰國將可能接觸到“珊瑚蛇”。
畢嬋娟切換了一個賬號,點了個贊,沒有任何留言,這也是她和蕭沉魚約定的聯系方式,表示她已經知道。
這個賬號是她用假身份辦理手機卡注冊的,別說在這條朋友圈下數十個點贊者中並不引人注意,即便有人追查下來,也只能查到一個保險公司代理員的身份。
畢嬋娟又沿著石階向上走,來到一塊墓碑前,放下一束粉紅玫瑰。
她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目光中滿是柔情,然後靠著墓碑坐下,將臉貼在墓碑上,低聲述說著什麼。
“我又調回禁毒部門了,有的事躲是躲不開的,只有面對。”
“念白跟著他的爺爺奶奶生活,我前一陣去看過他,他的成績不錯,明年就要高考了,你要保佑他啊。”
“念青……我會保護好她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手機鈴聲響起,是向陽發來的短信:“速回,緊急會議。”畢嬋娟跑出陵園,一路驅車趕回龍城市公安局。
新成立的“428”專案組由省廳組建,抽調了全省公安系統精銳力量,省廳副廳長,政治部主任盛劍華掛帥任組長,日常主持工作的常務副組長是省公安廳禁毒總隊副隊長劉子銘,辦公地點在龍城市公安局。
畢嬋娟跑進會議室時,專案組成員基本已經到齊,她看到,平時在省廳的盛劍華也來了,與會的幾位領導面色沉重,連帶著讓整個會議室內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會議開始前,盛劍華要求所有人將身上的手機等電子設備全部放到保密櫃中,然後命令關好門,屏蔽無线電信號,這讓與會者心中更是不安。
劉子銘是個50來歲的黑臉大漢,會議開始後,他直入主題,用低沉的聲音宣布:“已經確認,臥底”黑魂“的特情,代號”王佐“的林赫同志,犧牲了。”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驚愕、悲傷、憤怒……
畢嬋娟閉上了眼睛,手在微微顫抖,她曾反對在未查清內鬼的時候就直接向“黑魂”派出臥底,這是對特情人員生命的不負責,並因此和主張派遣臥底的向陽爭執了很久。
由於她無法拿出“內鬼”存在的證據,最後盛劍華拍板,同意了派遣臥底的方案。
她偷偷看了眼向陽,發現這個平時笑嘻嘻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和他頗為熟悉的畢嬋娟知道,他在努力壓抑自己。
林赫是他的戰友吧?
畢嬋娟想,在此之前,她只知道臥底的代號是“王佐”,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身份、經歷。
但看向陽的樣子,她猜測,這位犧牲的特情和向陽一定關系匪淺。
有過類似經歷的她對此感同身受,知道那種因為內疚、悔恨帶來的痛苦。
這讓她突然對盛劍華有了一股子怨氣,如果當初你支持我的建議,何至於此?
劉子銘開始介紹對林赫的驗屍結果:“……四肢神經、肌腱都被割斷,身上有多處刀傷,但都不致命,最後的致命一刀直接刺進心髒……另外發現死前有性行為痕跡。”
這在會議室里引起一陣議論,也終於引爆了向陽壓抑的情緒,他忽然發出嘶啞的低吼聲:“他已經死了,死了!你們就不能給他留點體面嗎?”
會議室里聲音忽然靜了下去,劉子銘干咳一聲:“老向……大家也是討論案情。”
向陽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再度沉默了下去。
一直面無表情的盛劍華開口了:“林赫同志的犧牲,是我們的重大損失……”她沉吟了一下,繼續說:“當初有同志建議不要急於派出臥底,我沒有聽,這件事的首要責任在我,我會向省廳自請處分。”
會議最後,盛劍華決定,暫時停止向“黑魂”部署臥底的行動,改為外圍偵察為主,等待時機。
會議結束後,盛劍華讓畢嬋娟留了下來,當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盛劍華、劉子銘後,盛劍華對她說:“嬋娟,我要再次說聲對不起,你的建議是對的。”
她苦笑了一下,“可惜說什麼都晚了,一句道歉容易,一條人命,一個家庭的破碎卻無法挽回了。”
畢嬋娟低聲說:“盛廳,您讓我留下,不是想說這個吧?”
盛劍華嗯了一聲,劉子銘從檔案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證物袋,說:“在給林赫同志驗屍時,法醫在他身上提取到幾根不屬於他的毛發,證實是女性……嗯,下體的毛發。”
畢嬋娟接過證物袋,里面是幾根卷曲的黑色陰毛,她感覺臉上微微有點發燒,但隨即想到,專門給自己看這個有什麼用意?
劉子銘繼續說:“我們對這幾根毛發做了DNA比對,證實……是白晨曦的。”
“什麼!”
畢嬋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盛劍華說:“這件事目前還處於嚴格保密階段,除了法醫,目前只有我們三個知道。告訴你,是因為你比較熟悉白晨曦,想聽聽你的意見。”
畢嬋娟心亂如麻,喃喃道:“我……我不知道,白晨曦不是叛變了嗎,她怎麼會和林赫發生那種事……難道林赫死前性交的對象是她?”
劉子銘道:“可以肯定,白晨曦很可能是林赫死前見過,甚至密切接觸過的人。”
盛劍華微微閉上眼睛:“也可能,她就是殺林赫的人。”
畢嬋娟身體一震,這會是真的嗎,如果白晨曦真的親手殺了警察,那她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對了,沉魚……
沉魚還想去找她,她會不會連沉魚也要殺?
一時間,畢嬋娟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