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鄉村 嫐(溝頭堡的風花雪月)

第二卷 第15章 夜戰白橋

  當金枝玉葉從“曇花夢”里跳出來,被端到飯桌上時,男主角由程慈航就變成了楊書香。

  他愣瞪起大眼珠子盯著桌子上的菜,“切”了一聲。

  心說話,故弄玄虛,不就一盤拔絲山藥加點青絲玫瑰點綴的嗎,可真會糊弄人,一盤居然要了你媽二十五,宰人是嗎?

  “大,咱不吃了,我看外頭薛記肉餅就挺好!這盤菜的錢買三十多個肉餅也夠咱爺仨吃的了。”不樂意楊剛當那冤大頭,楊書香並指成劍,對著那道菜戳戳點點。

  楊剛摟住了楊書香的肩膀,笑著跟他講:“這刀斬青龍說白了就是個切黃瓜,那火山蓋雪其實不過就是個白糖拌火柿子。三兒啊,這東西換個說法未必是錯,都在肚子里擱著。”說著還拍了拍楊書香的肚子。

  心里不解,楊書香瞅向楊剛,他左手並攏握成拳頭,用食指來回搓著自己的下嘴唇,又轉回目光盯向那道所謂的金枝玉葉沉思起來。

  大大那麼精的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應該啊!

  媽要是在場,不知她心里作何感想?

  沒再言語,楊書香轉悠起眼珠子,悄麼聲地盯著服務員進進出出。

  熱菜、 涼菜陸陸續續端上來,圍攏在火鍋羊肉旁做著點綴,沒一呼的功夫,一只說綠不綠說黑不黑的活物盛在一個大油盤子上也給一個穿著西服革履的人端了上來。

  “哥,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來人一臉堆笑,進屋之後頻頻跟楊剛夫婦賠著不是。

  “一起喝兩杯吧!”陳雲麗指了指座,招呼著西裝革履。

  西裝革履先是衝陳雲麗擺了擺手,而後衝楊剛笑道:“咱先把菜做了。哥你說這道菜怎麼吃,我親自給你盯灶介!”一見盤子里還在爬來爬去的活物,楊剛指著西服革履說道:“老何你把它燉了吧,這王八血你給我盛大碗里,一會兒得喝它,就手拿幾個生雞蛋。”叫老何的人點頭稱是,很快走出了包間,幾分鍾過後老何親自端來個大碗走了進來。

  “地道啊老何,你這手還這麼快!坐下來陪我喝兩杯!”見血的東西端上來,透著一股腥味。

  楊剛臉上樂開了花,他衝著老何一擺手,示意老何坐下來喝酒。

  “哥哥,今個兒就不叨擾了,改天,改天我再陪你跟嫂子。”老何按住了楊剛的身子,沒讓他動地界兒。

  “不給哥哥面子?”楊剛用手指著老何,說笑間把煙讓給了他。

  “知道哥哥要來,我緊趕慢趕跑過來,你看我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我說哥,兄弟少陪,過後兄弟再陪你跟嫂子。”老何把煙點著了,又給楊剛把煙點上,他連說帶比劃,打過了招呼知趣地走出包間。

  撿了個杯子,在楊書香的注視下楊剛把王八血緩慢地倒進了杯子,撿起生雞蛋對著杯子口一磕,一個果珍廣告就出來了,再一磕,果珍廣告在楊書香眼前就做了兩次,不過杯中“果珍”的顏色有些發鐵,味道也不是酸酸甜甜的橙子味,而是那種腥了吧唧的味道。

  “三兒,這東西可是好玩意啊!晌午頭吃飯時你爺就講過它,大補!”意氣風發,楊剛就一邊說一邊把“好玩意”推到了楊書香的面前,指斥揮遒間就手把地方國營酒的瓶蓋也擰開了。

  楊書香伸手一搶,把茅台拿在手里:“我說這叫什麼吃法?”給楊剛面前的酒杯倒滿了酒:“酒不滿心不誠,大,咱可說好了的,今兒晚上你得陪我到天亮。”楊剛“哦”了一聲,眼神掃向陳雲麗,見其欲說還休的模樣,楊剛的身子差點摘歪起來,他稍作打愣,衝著楊書香哈哈而笑:“頭半宿大陪著你,後半宿……”。

  陳雲麗敲了敲自己面前的酒杯,打斷楊剛:“三兒,甭聽你大吹牛,他喝酒前兒說話從來都做不得准。來,給娘娘滿上,今晚上娘娘陪著你。”

  “那感情好,嘿,還就不帶我大大玩啦!”湊到陳雲麗近前,楊書香半彎著腰,摟著陳雲麗的肩膀,衝著楊剛吊兒郎當地說:“陪吃陪喝陪看錄像,今個兒我還就摽著娘娘不撒手啦!”殊不知楊剛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抖成了個兒:三兒啊,大巴不得你現在就摽著你娘娘,大給你騰房,床也給你騰出來。

  澄清帶著絲金黃色的茅台酒掛在杯口上,懸在瓶嘴處,撲鼻的香。

  還沒喝,人已經半醉。

  沒要飲料、 香檳和葡萄酒,就是白酒。

  這是楊書香繼趙永安家里那次喝白酒,在夢莊飯店跟顧長風二度喝白酒之後,第一次真正敞開心扉去碰這東西,按他的話說,今晚上得好好玩玩了,這便是無拘無束的開始,也是他樂意去楊剛家的一個最大原因——隨便,從不拘悶,從不約束。

  第一口酒下去,楊書香嘶了一聲,腰板一挺,整個人就拔了起來。

  辣仍舊是辣,卻比燒刀子柔和,就像那春天的風,春寒料峭冷肯定是冷,卻沒有了深秋乃至寒冬的烈,拂面而來讓人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向往,張開手臂去擁抱大自然,去無拘無束,狀態就來了。

  一口王八血就一口茅台,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人的味蕾,不是茹毛飲血卻有種歸去來的感覺,刷羊肉再一入口,這讓楊書香想到了缺水時節十二孔橋下逮活蝦的情景。

  赤著腳捋著袖子,凝神在閘板下尋那一潑水的縫隙。

  見著活物蹦躂,用手一捂,一寸來長的活蝦就給逮住了,把它置放在手心里,看著它跳,猛地一拍,紅赤血线就可以放進嘴里。

  咀嚼帶有水腥味的濕熱,楊書香吼一嗓子,自己嘴里發出的“啊”便拉長了音兒。

  在老橋頭時,楊書香招呼著李寶來一伙人也這麼干過,起碼沒有偷桃摘杏讓人攆著屁股追,倒是有時候碰到穿著裙子,露著大腿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從橋上騎車過去,隧了某些人的心願,來回哼哼,讓楊書香忍不住罵他兩句:媽拉個屄的還有點事兒嗎?

  卻又不得不承認,從那橋底下往橋上看,總比他媽的趴在針織廠的石棉瓦上往女廁所里看要文明許多,便敲擊著某人的腦袋,喝罵了一聲:你就作吧,哪天兒撞見你媽解手你心里就痛快了!

  於是眾人哈哈大笑,笑聲之中煥章就撇開了嘴,“丟他媽人,有嫩閨女不看,那大老娘們有啥好看的?屄和咂兒都他媽雞蛋黃——謝了!”

  煥章這邊話音兒剛落,那邊的陳浩天和陸海濤就嗷嗷來了兩嗓子,李振西和大鼻還有王濤等人也跟著喊了起來,連胖墩都跟著湊起了熱鬧,聲音便此起彼伏,蕩漾出去。

  “煥章摸咂兒摸出了經驗,深有體會啊!來個四大軟系列。”某人眯著小眼睛,說了一句。

  眾人的目光就聚焦過去。

  趙煥章一臉嘚瑟:“肏,那還不是信手拿來”,緊接著便喊了起來:“石頭子兒,雞巴頭,和尚腦袋,火車頭”。

  楊書香飛起一腳踹了過去,“那是四大硬好嗎!”煥章連連“騷瑞”,那滑稽樣子連胖墩見了都給笑噴了……

  “陪著大慢點喝,這酒吧……你就慢慢咂麼,一回兩回次數多了就會喝了。”楊剛一直在盯著楊書香看,見他喝起來了,念叨一聲過後,嘴一張酒也倒進嘴里,“嗯”了一聲,眼睛微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陳雲麗不動聲色,一口口喝下去,一點不比楊剛慢。

  楊書香左看看右看看,有模有樣學著,喝到酣處時,把懷一敞,隱約露出了脖子下結實的肉。

  看著侄子吃得滿頭大汗,楊剛示意侄子這酒放慢速度要慢慢去品,陳雲麗則不停地給楊書香碗里夾著羊肉片,就耐看他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一般把眼前的吃食一掃而空。

  “三兒,把這王八血包圓嘍!一會兒吃完王八肉咱再喝王八湯。”楊剛扭著脖子,也把脖領子的扣子解開了,這下似乎嗓門通暢了許多,顯得底氣也足了起來。

  “我說大,王八血你就喝那麼點?不都說這玩意跟狗肉,驢鞭一樣嗎!”喝得性起,楊書香的鼻子有些癢癢,就打了個噴嚏:“這誰背後嘀咕我呢?”他瞅著起身去掛衣服的娘娘背影,衝著楊剛嘿嘿一笑,又來了一句,“我看還是你跟我娘娘喝吧,喝完了一睡覺,不挺好!”換做別人,這種話是萬不會說的。

  而且這話若給楊偉聽到了,准得指著楊書香的鼻子罵他兩句。

  楊偉還確實在罵楊書香,他當著柴靈秀的面沒鼻子沒臉數落著:“你說說,啊,都把他慣成了啥樣了?”兒子跟人打架楊偉早就知道了,而後當他聽說小樹林里發生的那一幕,當時汗毛根兒都乍起來了,愣登了好幾天,本來要狠狠教訓一番兒子,誰知今天晌午鬧了那麼一出。

  越想越氣,楊偉實在是已經忍了好幾天了:跟一群臭流氓混,這是要瘋啊!

  他在屋子里反復踱來踱去,連試穿那件襯衣的心情都沒有了。

  “事兒過去就得了,你埋怨他管什麼用?”柴靈秀舉著白襯衣湊到老爺們的跟前,一邊哄一邊說。

  “我埋怨?拉幫結伙把人家胳膊打折了都,怎不去宰人?啊!”柴靈秀把襯衣往楊偉身上套:“好啦好啦,你穿上我看看!”誰知越勸越拱火,這楊偉把晌午吃飯的氣兒也給撒出來:“吃飯前兒我才說一句,他大爺就來勁了,他管得著嗎?啊!他憑什麼湊熱乎亂?不都是他背後出出顧長風的嗎,以為我不知道?哼,就一群臭流氓!”

  “我說你還有完嗎?”本來心情挺好,又始終忍讓著,見楊偉一而再再而三為了一件事耿耿於懷,柴靈秀眉頭顰起,就不痛快了:“你怎不問原因呢?你兒子三番五次讓人截,那前兒你干嘛介了?顧長風是我找的,別什麼都賴他大爺腦袋上。”

  “你找的顧家小子?”楊偉一臉錯愕,繼而問道:“他憑什麼聽你調遣?”“就憑我救過他的命!”楊偉臉上再現狐疑之色,瞬間氣惱地說:“咱們家跟他們家沒份子,你最好也別跟那塊料扯一塊!”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重了,拉住柴靈秀的手,忙改口說:“學校忙抽不開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怎麼說打架也不對,性質太惡劣。把人家胳膊打折了不說,還讓人家跪地磕頭……我說話是不好聽,還不都是為了咱孩子!”

  柴靈秀很想告訴楊偉“你兒子沒錯”,話到嘴邊又給她生生咽了回去。

  看著男人還在那沒完沒了小聲嘀咕,柴靈秀無聲地嘆息了一下。

  把襯衣往楊偉身上一披,柴靈秀用胳膊肘拱了拱他,臉上掛著笑:“你試試合身不合身。”男人的尺寸都在她心里裝著,哪還有不合身的……

  這三個人喝酒,其中兩個人都是酒簍子,那兩瓶五十三度的茅台哪摟喝。

  而且,一直喝到九點多,這無形中放慢的速度又利於消化容納和接受,無形中氛圍就出來了。

  有說有笑的,見侄子今個兒真的是超水平發揮,楊剛朝門外喊了一嗓子就又要了一瓶白的,表示最後要意思一下。

  還別說,就著王八血喝了兩杯多白酒,於一個初生牛犢子而言,這狀態簡直不是一般的好,或許就是從這個時候楊書香開始真正接觸白酒的,加上他先天遺傳的身體素質,楊三斤的名號很快就從楊剛的頭頂上轉移過來,妥妥地戴在了楊書香的腦袋上。

  “聽大的,喝酒別圖快,你就慢慢品它,酒到嘴里啊順著舌頭根子轉著圈走,再咽到肚子里,啊,舒坦。”楊剛伸手打了個拍子,搖晃起腦袋解釋著。

  陳雲麗在一旁抿嘴輕笑:“三兒啊,看你大又喝高了。”臉上紅雲朵朵,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晚霞,波浪束在腦後,腦門瑩亮飽滿,談吐間給人帶來一股如沐春風般的暖意,在一顰一笑間又不漏痕跡地就把那風情萬種寫在了臉上。

  娘娘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是不是靠雅芳帶來的效果楊書香並不清楚,卻伸手指著陳雲麗的臉,仔細打量:“娘娘,你臉都冒油了。”就看陳雲麗用手背沾了沾自己光滑的臉蛋,還撩了撩蝴蝶衫的領口,一片光膩就落在了楊書香的眼前,他夾起一筷子羊肉,塞進嘴里就大口咀嚼起來。

  王八湯不是一般的鮮,而且葷,這時節配上涮鍋子、 王八肉、 雞肉一起吃,和秋上吃狗肉效果一樣,補氣血潤心肺、 滋陰壯陽,那可都是大補。

  三四個小時過後,這三人直吃得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尤其楊書香,那面色跟打了雞血似的。

  離了座的步子搖晃卻並不慌亂,也沒有喝得不省人事,像去年海邊游玩時那樣糟糕。

  伸了個懶腰,楊書香覺得這一頓下來自己應該運動一下,消化消化食,把血液里積攢的能量好好發揮一下,如果可能,踢一場足球那簡直太好了。

  酒足飯飽該去結賬了,楊書香跟在楊剛的身後,連同陳雲麗,走出包廂。

  關於飯後結賬是有“打白條”一說的,於此楊書香並不陌生。

  這年頭好多副業廠的領導都這麼干過,據說大多都是年底來個一次性清賬了事,機關單位好像也不例外,而且年關到了,三角債一般也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面做個了結,甭管結得清結不清,年底了嘛,都想把賬結清了圖著痛痛快快過個肥年。

  來到一樓大廳,楊書香以為楊剛會跟服務員卜楞下手,像很多人那樣來句“記賬上”,然後抹抹嘴頭走人呢。

  卻看大大走向櫃台,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二話沒說就把三張藍票大大方方遞了過去,這讓楊書香頗為費解,審視的同時難免有些納悶。

  “老板說不記賬!”“拿著,甭廢話!”第一開始那伙計沒敢接著,後來就從櫃台里拿出了一條紅塔,死活往楊剛手里塞。

  楊剛象征性撕開了紅塔山的外包裝,從里面拿出了兩盒,一甩手遞給了身旁的楊書香,剩下的又摔在了櫃台上,比劃了一下,就帶頭從飯店走了出來。

  “大,這里東西那麼貴,你干嘛還給他錢?”楊書香小聲嘀咕了一句。

  “拳頭大不如面子大,三兒,在外結交朋友甭把錢看的太重,大跟你講,這人情大於王法!”楊剛拍著楊書香的肩膀,忽地打了個酒嗝,又自言自語道:“大喝得有點多。”放慢了腳步,從口袋里掏煙。

  楊書香沒吱聲,暗暗琢磨著楊剛話里的意思,好像這話出自奶奶的口,媽也說過。

  這心里一下變得清明,敢情大這是變著法在教我怎樣做人。

  門外,中天上的月亮微隱在前進路的樓層間,半空中紛紛擾擾飄下了雪花,瓊瑤匝地一片刷白。

  吸了口氣,空氣里透著一股直達肺腑的涼,好不痛快。

  “又下雪啦!”竄著衝出去幾步,楊書香伸開雙臂做了個擁抱動作,這雪天月景他還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很新鮮,很獨特,正伸手指向半空,想要說兩句,身後就傳來楊剛的聲音:“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大大也詠詩?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聽。

  回頭看向楊剛,楊書香頓時來了興致。

  他一清嗓子,手一打,唱了起來:“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直把《智取威虎山》這段經典唱了出來。

  楊剛和陳雲麗相互對望著,齊聲賀了聲好。

  楊書香興致一來,他哈哈一笑,立定身子單手叉腰,丁字步一站,伸手虛空一指:“天王蓋地虎!”楊剛一愣,醒悟過來馬上接了下句:“寶塔鎮河妖!”陳雲麗湊趣,用手一點楊剛:“臉怎麼黃啦?”楊剛張嘴就來:“防冷塗的蠟!”陳雲麗踩碎步上前摟住了楊書香,問道:“怎麼又紅了?”楊書香嘿嘿一笑,抱住了陳雲麗的腰:“青春煥發!”好一個青春煥發,楊剛也湊了過去,把侄子夾在當間兒:“三兒,痛快嗎!”楊書香摟住了二人,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好香”,嬉笑著喊了一嗓子“痛快”,接著一指杏林園的方向:“回家看錄像介!”楊剛臉上大喜,松開手臂,看著侄子摟著自己媳婦兒在前面走,他擡頭看了一眼朦朧的月,身子就激靈靈打了個顫。

  夜已深,三三兩兩的人家依稀還在挑燈夜戰,在這個雪夜點綴著杏林園這座業已沉寂在夢鄉里的小區,給那些迷失方向的人在前行中指點迷津。

  到了樓前,漆黑的樓口如同一個看不見的漩渦,隱去獠牙張開它那吞噬萬物的大嘴,毫不嫌棄地等待著即將入口的美食。

  凝神打量著眼前這個熟悉的,漆黑的洞口,陳雲麗迷醉的眼睛變得有些暗淡。

  幾個月前她和男人也像今天這樣走進這里,其時男人大醉,她和公公一起把他攙扶進家中,然後稀里糊塗把肉體奉獻出來……很快陳雲麗的眼睛又忽閃出一片瑩亮色彩,心里害羞卻堅定不移,炯亮的眼神中就變得像雪一樣帶起了一片迷離色彩。

  搖了下腦袋,把雪花彈落,踩著高跟鞋的陳雲麗又抖了抖身上的雪,那些六角形的塵埃帶著夢想就開始伸展翅膀,飛舞起來。

  楊書香始終在哼著小曲,臨進樓口,他猛地跳起身子,雙腳落地時,手搭在了陳雲麗的後背上,雪也在那跳躍中給震散了。

  楊剛則是不緊不慢跟在他們後頭,擡頭凝望半空,他看了最後一眼飛舞著的蒼穹,氣血浮動只伸手撣了撣身上,搖了搖手里提著的包,便覺得雪花都給自己的呼吸、 自己的一身燥熱融化掉了。

  “到家嘍!”楊書香喊了一聲,興之所至,就又開始哼哼唧唧唱了起來。

  “三兒,你還行嗎?”一路上,楊剛聽到了侄子哼唱歌曲時聲音的飄散和顫抖,偶爾一聲清脆,又給湍急碾壓下去,知他今個兒沒少喝,不無擔憂地問了一句。

  “要不要我給你輪一套王八拳試試?”楊書香腦瓜子里雖嗡嗡作響,卻渾身充滿了活力,湊到楊剛身前摟住了他的脖子,沒大沒小。

  “看你步子發虛,軟了吧?”楊剛反手抱住了楊書香的身子。

  “軟?那不能夠!大啊,你咋樣?背著我還有勁兒爬樓嗎?”說著,楊書香往上一竄,摟著脖子竄到了楊剛的身上。

  楊剛穩了穩身子,喘息著:“那你得問,問你娘娘。”

  “問她?問她干嘛?”楊書香一出溜,從楊剛的背上跳了下來,哈哈笑著:“讓她背著我?快得了吧!我背她還差不多!”說完,嘴里哼起了豬八戒背媳婦兒的調,朝前竄著身子趕到了陳雲麗的身前,騎馬蹲襠式把架子一擺,招呼陳雲麗過來。

  陳雲麗輕笑一聲,那慵懶勁兒簡直比蜜還甜還黏糊:“讓娘娘給你當回媳婦兒?”柔軟的身子一歪歪,順勢摟住了楊書香的脖子,還真就伏在了他的脊背上。

  看著媳婦兒被侄子背在身上的情景,迫切之情從楊剛醞釀已久的心里迸發出來:“哈哈,哪有這麼俊的八戒!”“卻有這麼俊的高翠蘭。嘻嘻,娘子走。”楊書香一團身子,雙手一抄陳雲麗的腿彎,勾住了皮褲,背著她朝著樓上晃晃悠悠邁出了腳步:“老豬背媳婦兒嘍!”

  陳雲麗像貓兒一樣蜷縮著,她用手摟抱著楊書香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脖頸上,青春勃發的味道在皚皚白氣之中混合著酒香就鑽進了她的胃里,還回頭撩了一眼楊剛,勾起小腿輕輕蕩悠。

  如願以償了嗎?

  哥會不會像在泡澡時那樣,看到三兒的變化而變硬呢?

  仿佛回到了新婚燕爾之際,從心底里涌現出一股股帶著成熟味道的甜蜜,羞澀、 迷離、 興奮。

  緊了緊身子朝著身下的人吹了一口氣,眼前一花,陳雲麗竟有些分不清背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了!

  多少個日日夜夜一個人在前行中獨自慢慢求索,那是對新生活的向往,渴望能夠浴火重生;那是生命中一直在堅持追求的事情,但求閃亮,獲得瞬間永恒。

  尋著的足跡,滿懷希望去憧憬美好的未來,當歲月流淌從身邊一點一滴滑過去時,當年華老去青春不再,留守在心里的便只有那彌足珍貴的親情——用愛去詮釋,去經營,去展現——因為我們一直在堅持……

  這段路,這段情,選擇去走就無怨無悔。

  那些年的荒唐到底有沒有對自己男人以外的人產生過情感?

  就此問題陳雲麗曾說過: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還曾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漢子就跟著他走。

  真情流露委婉動聽:“哥,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被別人搞,害怕的同時心里別提多興奮了,當時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腦子里暈乎乎的,一想到你躲在一旁看著別人的陽具一點點插進我體內,我生理上的高潮來得就特別猛烈。”每每至此,楊剛都會將她緊緊摟抱在懷里,因為這是托付終身後的相濡以沫,因為這是情到濃時的始終如一,來自於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對自己男人的信任,付出,真心。

  “倘使哪天你聽到我嘴里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字時,或許那一刻我真的喝醉了,請你把它當成一個我為你而做的夢……”,蜷縮在楊剛的懷里,陳雲麗囁嚅地說著。

  忽而一笑,那雙水韻而又深情的大眼醉一樣地看向楊剛:“你恢復過來比什麼都好。”臉上透著無限滿足,拉著楊剛的手摸向自己濕漉漉的下體:“是不是特別興奮?”楊剛點了點頭:“這麼多年過去了,真就跟做夢一樣,真實而又虛假!”陳雲麗看到楊剛眼神里竄出來的火,把手摸向他的下體,捋開那根早已怒斥起來的陽具,身子一歪,軟綿綿靠了過去,把嘴唇貼向他的耳邊,把電影里那似真似幻的朦朧撫了過去:“下次咱們再醉一場,我要給你繼續做實況直播,讓你親身再感受一番,我是怎麼被肏出高潮的。”

  楊剛一把推倒陳雲麗的身子。

  陳雲麗則摟緊楊剛的脖子,用穿著開了襠的肉色絲襪大腿交叉盤在他顫抖的腰上:“喜歡這騷樣兒嗎!”楊剛頻頻點頭,目光如炬,那眼神幾乎都要把陳雲麗吞噬掉。

  刹那間,陳雲麗花兒綻放一般,無比嬌艷地朝上挺了挺腰,就把那硬邦邦的龜頭吞到了嘴里:“哥,你還等啥?”楊剛就平拍下來。

  晃悠著身子迎合楊剛的撞擊,陳雲麗把水蛇腰舞活了:“這里夾過三兒的雞巴……喝過他的慫……”,見自己的男人一臉歡快,寸動有力堅挺,陳雲麗漸漸沉吟在虛空飄蕩的世界里,這是真的爽,盡管吃幾十年,也沒覺得膩口,就是於平平淡淡過自己想要的激情日子。

  “三兒肏你時得勁兒嗎?我呢?他射的時候,前後射了幾回?”前一個問題好答,後一個問題就實在令陳雲麗沒法去統計,難以回答了。

  她說不清楊書香射精時到底噴出來幾次,但她能清晰地回憶並感覺到來自二人身上的那股強有力的衝擊,這時候的他們,確切地說是這時候的他——楊剛——自己的男人,更需要鼓勵和支持,抽搐著就喊了出來:“還是小白楊的硬!”

  不止一次用這樣的方式來享受來自於自家男人帶給自己的愛的滋潤,攀升極樂世界。

  在迷離中,在心神失守時,陳雲麗仍不忘初心,葷言葷語去說:“對,就那樣肏,啊,三兒就這樣……哥,哥啊,不行啦……公爹也用這個體位肏過我……”。

  ……三個人晃晃悠悠走進一樓,剛關上門,楊書香就把外衣脫了下來,那雙“二達子”運動鞋隨後也脫了下來,工整地放在門口。

  他赤著腳換了雙拖鞋,氣喘吁吁地奔到廚房,一口氣往嘴里灌了半壺白開水,心里奔涌的火這才稍稍敗了一些,然而給房里的暖氣一烘,走起路來肚子就成了水瓢,晃蕩蕩的汗就從脖頸子上悄悄流淌下來。

  “上大這屋看錄像來!”楊剛把包放在地上,嘴里衝著楊書香念叨著,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換了拖鞋,見陳雲麗踩著高跟在墊子上蹭雪,忙拿起她的拖鞋遞了過去:“腳涼不涼?一會兒我給你捂捂。”

  “沒事。”白色高跟畢竟是單鞋,就算心里再迫切,老婆的身子總也不能不顧及:“進屋我給你暖暖。”噠噠的響聲傳出去,在屋子里回蕩起來,最後停留在臥室的席夢思前,隨著皮褲從陳雲麗的腿上脫下來,聲音戛然而止。

  當那蝴蝶衫的上衣也跟著一起褪去時,恍若叫花雞磕去了包裹在外的泥皮,其整個人便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中。

  “我看還是把錄像搬我二哥那屋吧,這半宿半夜的,你們不也得睡覺嗎!”從廳內走進臥室,把健力寶放在電視櫃上,楊書香衝著楊剛擺了擺手。

  他看著床頭自己大大給娘娘揉捏著腳丫,若有所思,看著看著,這心里就顛了起來:人家也是兩口子,我爸媽也是兩口子,可我大他多會疼媳婦兒,我媽就從來沒享受過這待遇……憤憤然的一股戾氣從胸口間凝聚在了一處,沒有原因,也沒有任何征兆,楊書香這心里就開始替柴靈秀叫起了屈。

  “年關將至,各機關單位也沒什麼正經活兒了,無非就是年前開個聯歡,再總結一下。”把陳雲麗的腳丫捧在自己的大腿上,楊剛一邊說,一邊隔著絲襪給她揉捏活血,暖和足底。

  “大,我就這麼一說,還能真讓你陪著我通宵?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甩了我娘娘可沒你好果子吃!”收回心思時挺不是個味兒,就邊說邊回身拿起健力寶,打開,上前遞給陳雲麗,順勢坐在她的身旁看著自己的大大給她揉腳。

  看著楊剛臉上帶笑,陳雲麗臉上一片幸福色,楊書香吧唧著嘴:“還得說我大知冷知熱,會疼媳婦兒啊!”也不知自己這話到底是說給楊剛聽還是講給陳雲麗,甚或是給自己解心寬。

  “誰上樓前兒說背媳婦兒來著?”陳雲麗用手一戳楊書香的胳肢窩,把一臉肉膩送了出去,委實讓楊書香覺得有股暖流在體內流動,眼望著幾乎“光著身子”的娘娘,在眼神迷亂前楊書香就被陳雲麗拉到身後當起了靠背:“來,讓娘娘倚著!”

  “那我可跟我大橫刀奪愛啦!”霎時間溫香滿懷,蹭得人心口癢癢,那臀肥奶挺的樣子由不得楊書香抗拒,嘴角一揚就衝楊剛笑了起來:“這麼俊的媳婦兒,嘿,今兒晚上咋也得搶來當壓寨夫人熱炕頭。”腿一岔,片上大床之後中門大開,一抱一拖毫不費力就把陳雲麗肉欲的身子收進了自己的袖里乾坤。

  見媳婦兒平平穩穩地躺在楊書香的懷抱中,楊剛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他不露痕跡地把推送的手收了回來,繼續放在陳雲麗的腳丫上,然而再如何神不知鬼不覺,人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三兒要當山大王,真真,真真是精神煥發,啊,啊哈哈!”在那笑聲里,陳雲麗把身子往後一仰,虛眯著一雙桃花,感知到來自於自己男人的心境,她模樣羞喜,配合默契:“唐長老,救小女子!”三人扭作一團,孩子一般笑了起來,頃刻間滿園生香,夜便活躍起來……

  楊剛這動作當然算不得真正的推送,卻在無形中把一副賞花品鑒圖臨摹出一個雛形。

  當楊書香少年老成,如魚得水般縱身蛙跳時,風雅便鐫刻在這賞花品鑒圖上:兩只蛤蟆水上漂,公蛤蟆摟住母蛤蟆腰,母蛤蟆劈開大長腿,公蛤蟆使勁往里肏。

  母蛤蟆的叫聲婉轉怡人,清脆嘹亮,公蛤蟆的叫聲更是在蒼茫大地之上主了沉浮,炸響了驚雷。

  其時那封神演義里面哼哈二將的做派被他運用得滾瓜爛熟,於是母蛤蟆的魂魄就給這一聲聲嘶吼衝擊得七零八落,饒是她飽經風霜,柔韌得體,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強悍至斯:得勁兒,三兒把我的魂兒都給肏出來了。

  更為感人的畫面往往都是在酒濃情濃之時,亦或者是花前月下醞釀出來。

  舉杯邀明月,到底有沒有對影成三人?

  天知地知你知。

  這個問題似乎永遠塵封在歲月的長河里,在醉生夢死間被人搬運出來,又在清醒時分被人們遺忘個干干淨淨,但那賞花品鑒圖最終還是被丹青妙筆勾勒出來:好一個國色天香,好一個渾然天成,好一個金風玉露,好一個花前月下……

  摟抱著陳雲麗豐滿的身子,初時楊書香還未感覺到有何異樣,半分下來,他就有些無法阻止水蛇腰的蠕動,被激怒了——褲襠里的雞巴竟然硬起來了。

  轉移著注意力,楊書香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分散自己過於旺盛的精力,卻發覺一切都是徒勞,而且適得其反,不知何時自己盤著的雙腿竟然分開了,直來直去,豈不是直接用狗雞硬碓娘娘的屁股!

  心浮氣躁之下總讓人感覺有些手足無措,內心不禁產生出一絲絲疑惑,為啥要喝那麼多白酒,不是找罪受嗎!?

  喘了口氣,很大,楊書香斜睨著眼看了下楊剛,發覺大大正在盯著自己這邊,這讓他心里發虛,幾乎和考試前與煥章見面同出一轍,盡管此時啥也沒干。

  躲閃著避開目光,掃到身側的皮褲,忙順手抻了過來。

  摸了摸這個孤零零的皮褲,發覺里面是夾帶著棉襯的,腦子里便不由自主地閃現出陳雲麗那句“絲襪當秋褲穿”的說辭,繼而胯下的狗雞便莫名地挑了一下,不知為何,挑那麼一下之後,這股氣勢就收不住了,倔強中對抗著,不停地抖動它粗碩的身子朝前衝擊。

  陳雲麗肥腴的屁股確實飽滿碩大。

  無遮無攔正如成熟待摘的桃子,掛在枝頭迎風簌簌。

  又無巧不巧地嵌在楊書香的股間,嚴絲合縫不說,還扭來扭去挺不安分,這他楊書香哪吃得消啊!

  彼時在桑拿房里,他挺起了大狗雞走來走去,那前兒是什麼情況?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摟抱著大活人,感覺上就千差萬別,更不要說對方鼓秋個不停了。

  於是,楊書香的眼睛變得有些模糊。

  跨過高山,越過平原,順著兩座大山向下望去,摸咂兒的念頭與喝水解渴變得平起平坐,逛噔噔的感覺讓人坐臥不寧。

  抽搭著鼻子,楊書香顛了顛屁股。

  這床還挺有彈性,如果跳起來的話,是不是可以從上面翻跟頭?

  這問題困擾了他好多年。

  實際上,席夢思能承受至少五百公斤以上的衝擊力,也可以說是壓力,沒有丁點問題。

  至於說這是不是放屁理論,楊書香沒工夫總結它,反正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娘娘見證了他由120斤到140斤的這個體重變化,也親眼看到他由一米七轉變成一米八二這個高度變化過程。

  於千錘百煉中,楊書香也在匍匐前進時由困惑變得自然不再糾結,變得如魚得水,深的淺的,一次次,無數次,用雞巴把娘娘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量透了……

  鼻間香味繚繞,有如夏天采了幾片薄荷葉貼在腦門上,再如何無精打采也會給那股沁涼鼓搗得瞪大眼珠子,於是呼吸刻意,竭盡所能,鼻子翕動的幅度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楊書香不停做著深呼吸,尷尬中感覺很奇妙,因為那股香味確實非常撩人,是郁美淨的功效還是雅芳的神奇?

  誰知道呢!

  往懷里摟了摟陳雲麗的腰,軟軟的,肉肉的,手放在了她小腹的絲織物上輕微摩挲,把臉搭在陳雲麗的肩頭,稍稍把頭一低,視线之下,汗流和氣流從山溝溝一馬平川淌下去,起伏中,金黃色的麥田就鑽進楊書香赤紅的眼里。

  瞅著那鼓隆隆的地界兒,在桑拿房時楊書香就曾用手摸過,體會過那種妙不可言的好處,卻還是在此時經不住它的誘惑,總想把手插進去感受一番再窺究竟——娘娘和別的女人到底有何大的分別?

  腦子里生出這個念頭後,楊書香體內的血液真的沸騰起來。

  奔流湍急,灼熱滾燙,翻滾著通通密集地匯聚在他的身下,以磅礴之力演變成一根碩硬的擎天柱,捍衛著屬於自己的領地。

  於是那懷中抱月讓他在痛苦而又負疚的浮想中,浮躁的心里越發覺得無聊,並且罪惡感極其強烈。

  “三兒,還行嗎?”這話突如其來,讓人心里猛的一驚,擾了清修亂了心神,楊書香的小腹在痙攣種朝前一碓,就不受控制地打出了一個頗為響亮的飽嗝,倒著氣:“咋不行?”羊肉的腥膻混合著王八血的濃郁在酒足飯飽之後從楊書香的嘴里噴出來,他認為此時的自己真的應該做做運動,消化消化了……

  “砰”的一聲震響,皮球打在門楣反彈回來,准確無誤地撞擊在皮三的臉上。

  楊書香把手放在頭皮上,搓了一把:肏,這點兒也太背了吧,都過五關斬六將了,最後這臨門一腳竟然沒射進去?

  場外的女子啦啦隊一直在呐喊助威,給楊書香鼓勁打氣,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像這種單刀赴會的場面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天時地利人和,稍縱即逝。

  同樣的場面在兩年後的農合杯上再次上演,楊書香得球後從中場開始發動進攻,他長驅直入單刀赴會,其時他還不知非洲雄鷹有個叫奧科查的選手,卻把那十字步舞動起來運用得爐火純青,他長袖善舞,做出動作後,橫向晃丟對方後衛的重心,甩出了一米多空當,踩著碎步快速朝前突進,四十米范圍內是他的天下,最後,於亂軍之中把球輕松送到對方的網窩里……

  要不我就出去跑兩圈?

  心思不定,那種感覺像浮沉於水中的皮球被強行按壓下去。

  回答完楊剛的話,楊書香開始猶豫。

  “多學幾次就會喝了。”恰在此時,那道柔媚的聲音縈繞而出響在楊書香的耳邊,鑽進他的腦子,兩腿間扭動起來的感覺一下就擊垮了他心里的猶豫,讓他把目光再次拋送出去,順著她高聳的胸脯飛流直下,回歸到那處飽滿的倒三角區上:娘娘下面可真肥!

  不由得哆嗦起身子,楊書香就把手放在了陳雲麗的大腿上:“娘娘,穿這麼薄的絲襪,不冷?”用手來回胡擼,像是要驗證一下心里的疑惑。

  他撫摸著,慢慢地把手滑到了陳雲麗的大腿內側,微微一分插了進去,感覺那里既軟又很滑溜,當著楊剛的面捏起絲襪抻了抻,啪擊聲在手指的松動之下和腿肉產生出撞擊,獨特而又清脆。

  而那一分一秒的變化過程落在楊剛的眼里、 心里,周圍的溫度驟然提升起來,他不醉也變得有些醉了。

  其時楊書香也醉了。

  “哥,你把電視打開……要不這樣,還是把錄像機搬小二那屋吧。”說話間稍作遲疑就改變了注意,因為這里的布局陳雲麗比誰都清楚,假如讓楊剛去對面屋子里睡,顯然是不能滿足某種條件的,所以整個人由慵懶變得純粹,果斷采取行動把事兒安排出來,看起來又顯得那樣的漫不經心:“哥啊,就手給三兒把睡衣找出來……就你那沒上身的,新的……把我那真絲短衫兒也拿出來吧,我身子有些燥得慌。”這細膩的心思如春雨般悄然無息地襲了過來,令楊剛眼前為之一亮。

  還是我媳婦兒懂我!

  他“哎”了一聲後,四十多歲的人跟小伙子似的,從床上竄下來,舉手投足間那五年丘八生涯練就出來的底子仍在,素質就是高。

  上一秒的沉寂,下一秒的行動,在楊書香頭腦眩暈而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醞釀出來,按部就班:“三兒,娘娘熱了,你給娘娘把奶罩摘了!”這話在楊剛搬著錄像機走出門時,從陳雲麗的嘴里說出來,酒香四溢,撫到楊書香的臉上,由內到外他徹底醉了。

  然後楊剛頓住了身子,回頭看了眼,正看到侄子抱著自己媳婦兒的腰,聳著屁股朝前碓去。

  楊書香確實用大胯朝前碓了陳雲麗的屁股,而且是趁著陳雲麗脫衣服時碓的。

  碓出去的那一刻,熏熏然的他也回頭看了一眼,恰好與楊剛的眼神碰撞起來。

  雙手正攬著陳雲麗的小腹,楊書香的腦子里一蕩,順手把手伸到了陳雲麗的襪腰里,朝下探去。

  於是克賽高聲喊了一句“時間停止”,時間凝固真的就停止了。

  陳雲麗的身子在戰栗,楊書香的臉在發燙,楊剛的眼前變得一片雪亮。

  算命先生嘴里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眾說紛紜。

  有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還還有說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然而楊剛就不信。

  楊書香也不信。

  楊剛不信命的原因是時代造成的。

  楊書香不信命是因為……。

  時間運行的一刹那,楊書香把手伸到了後面,陳雲麗朝前一挺身子,把光滑如玉的後背挺了起來,楊剛則抱著錄像機走出臥室,竟好似啥都沒有發生。

  陳雲麗身上的奶罩輕而易舉就給楊書香摘了下來,楊剛也從衣櫃里把衣服拿了出來,他若無其事地拿著那一摞錄像帶復又走出門外。

  她換上了那件短袖白色針織衫,拉著楊書香的手走下床,往上一撩他的秋衣,往下一拽他的秋褲,楊書香活脫脫變成一個匹諾曹。

  看似古井無波,實際楊書香的心里早就沸騰起來,他戳在床下任由陳雲麗去擺布,心吊在半空中。

  確實,楊書香的鼻子抽抽搭搭並未說謊,狗雞卻因為瞎話連篇在褲衩里勇敢地朝天挑了起來,不屈不撓地和褲衩做著斗爭。

  陳雲麗臉顯柔情,拿起睡袍給楊書香套上自己男人的衣服,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模樣落在楊書香的眼里,那說不出的感覺令人魂不守舍,又讓他覺得特別熟悉。

  曾幾何時,南方黑芝麻糊的聲音響在耳邊,曲暖悠長,在心田里來回跳躍,然而碗里盛的卻是不是它。

  天熱時,西場外的爬山虎架子里,手捧著一碗涼綠豆稀飯,出著汗,喝得腦瓜們清涼;天冷時,屋子里一待,玉米渣熬成的粥吹著熱氣喝到嘴里,一年就過去了。

  抻著衣服,陳雲麗的手不經意觸碰到楊書香褲衩里束縛的狗雞,擡頭打量著楊書香的臉:“跟你大年輕時一樣!”這話含含糊糊,不知說得是模樣跟楊剛一樣,還是狗雞的尺寸規模跟楊剛一樣,反正說得楊書香倆大眼游離不停,伸出手來抓向陳雲麗胸前緊繃波動的大咂兒:“娘娘,你又笑話我!”這股暖心的味兒讓楊書香找尋到了家的感覺。

  “兒子還真離不開娘的咂兒了”。

  酥醉般直起身子,陳雲麗朝前挺了挺胸,她伸手捋著楊書香脖頸處的衣領,抿嘴一笑時春風拂面,那話可把楊書香惱壞了。

  他揉捏著陳雲麗胸前的那對寶貝,沉甸漲手,豐彈滑膩。

  上午泡澡時楊書香被柴靈秀攔了駁回,沒摸夠奶子。

  下午蒸桑拿時光著屁股露著狗雞,緊緊呼呼也沒調開怎麼摸陳雲麗的咂兒。

  晚上吃了羊肉喝了王八血,輪到此時褲襠里的雞巴就炸鍋了。

  它掙扎著朝上鑽,把頭兒露出來,極不安分還大聲呐喊:“我比你們都熱!”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就和楊書香臉色重疊在了一起,越嫌熱就越流汗,越心跳就越慌亂,偏偏還舍不得放棄手里揉捏著的大咂兒。

  “我就離不開了,咋啦?不光摸你,我還要吃你呢!”隔著針織衫,楊書香的兩只手捏住了陳雲麗挺翹起來的咂頭兒,一會兒推捏揉抓,一會兒又托擠顛捻,來來回回把個陳雲麗弄得嬌喘吁吁,於是楊書香心里那股強烈的欲念騰騰亂竄,像火苗子一樣徹底亂成了一團。

  這欲念楊書香曾對馬秀琴用過,那是一種舍我其誰當人不讓的感覺,那是糾結於黃書所描繪的“這女人的屄天生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所產生出來的,令人興奮不已,令人難以忘懷,又令人隱隱生畏不敢提及。

  倘使有一道聲音能令男人永聲難忘,哪怕是成長起來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家庭,漸漸把它埋在心底,或者用另外別的什麼聲音去替代,也永永遠遠沒法從心底里把她割舍出去,那便是來自於母親身上的心跳聲!

  那聲音可以衍生出天籟之音讓你自然而然依附過去,蹣跚著,哭泣著也要倒在她的懷里,摸一把吃一口,化作一體;她還可以幻化出動人心弦的呼喚陪伴你東奔西跑,渴了餓了喊一聲媽,啥都解決了。

  這聲音便是如此誘惑,真切地環繞在男人的身上。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楊書香便是在母親的心跳聲中成長起來,徹底追溯的話,應該是在柴靈秀肚子里時,就有了那種感覺。

  只不過那段記憶朦朧混沌毫不成型,沒有後來手捏嘴叼來得更為直接,印象深刻。

  那每一次的撫摸,聆聽著來自於母親體內的顫抖,一聲一聲敲擊著楊書香的心頭,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種心靈上給予撫慰的感覺,那種家的存在。

  前一陣打架,楊書香心里受了委屈,他張嘴叼在馬秀琴咂頭兒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聆聽到另一股來自於“母親”身體上傳來的心跳聲,後來當他匍匐著抱緊琴娘那豐腴的身子,用胯下的陽根跟她進行另外一種心跳交流時,亦如此時用手抓捏陳雲麗奶子,心撲通撲通狂跳,強悍而有力,興奮而放縱,顯露出一絲王霸之氣。

  孩子們在成長中都喜歡那些招應(疼愛)自己的人,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從小到大,疼他愛他的人都裝在他的心口窩里,為啥他來楊剛家里不受半點拘悶?

  因為他知道自己大大和娘娘打小就疼他,招應他,所以他樂意黏著他們,跟他們瘋,盡管一個在鄉下,另外兩個人搬到了城里。

  這一刻,楊書香就在瘋,瘋得有些宿醉,瘋得有些過頭。

  腦袋里嗡嗡作響,楊書香使勁喘了口看似還算平和的氣,喝了一憋子白開水,繼而又喝了一罐健力寶,混合起來和肚子里的酒摻雜在一起,耳台子都漲了起來。

  說不好呼吸的聲音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沉重,也搞不明白那心跳到底真不真實,然而當楊剛出現在他眼前時,楊書香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大,我二哥有沒上身的內褲嗎?”

  “大這就給你去拿。”楊剛回答如此簡潔。

  松開陳雲麗那對滑溜溜的大奶子時,陳雲麗接著楊剛的話說,傳進楊書香的耳朵里:“哥,把你那條收腰的褲衩給三兒找出來。”如此一說,楊剛忙不迭點頭稱是,陳雲麗也施施然邁出了步子。

  腦子有些發飄,像做夢似的。

  楊書香搓了搓自己的臉,眼瞅著大大就要走出門外,娘娘又近在咫尺,他瞪大了眼珠子盯向娘娘滾圓溜肥,被肉色連褲襪緊緊包裹著的大屁股,她的兩條大腿顯得很長很有豐韻度,穿上高跟鞋幾乎高出自己一眉竄(眼眉的距離),與地面接觸發出了噠噠的聲音,凝聚渙散於楊書香的眼里,手一伸,眼皮直跳,狼狽逃竄前他照著陳雲麗肉滾滾的大屁股狠狠抓了一把。

  這個過程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來到衛生間里,楊書香的心卻兀自在怦怦亂跳著。

  他洗了把臉,擡頭看向鏡子,那里的自己看起來被烤熟了,竟一下子變成了關二爺,有點令人摸不到頭腦。

  楊書香抽搭著鼻子,心有戚戚,他脫掉內褲一看,上面一大片地圖,鬼使神差地把手一伸,捋開包皮後,紫紅鮮嫩的龜頭上面同樣顯現出一片晶亮。

  對著狗雞捋了幾下,滑溜溜的又硬又粗。

  這淘氣的家伙被折磨了一整天,除了氣短,楊書香現在真想好好捋一把,訓斥一番。

  他看著胯下堅硬如鐵的狗雞,心里泛著合計——抓摸陳雲麗的身子。

  對他來說,那是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如同癮頭子一樣,總是那樣令人身在其中矛盾不堪,事後又回味無窮,然而,這一切都是在背叛自己大大時做出來的,實在操蛋。

  昏昏沉沉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尋找著那股悠然心動的味道,搓動嘴角時,楊書香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心里顛簸著,不知娘娘心里會咋想,那樣做真對不起疼自己慣著自己的人了。

  冷著臉,楊書香在衛生間里來回踱著步子,這麼一琢磨,竟站在了洗衣機前。

  他低頭看著里面待洗的衣物,有些發怔。

  紅色奶罩如此招搖醒目地擺放在那,你就不會躲一邊?

  奶罩當然不會躲了,醫心方里面那張比基尼照片也不會躲,總在無意間擾亂著人的心神。

  一咬牙,楊書香拾起來奶罩把它放在鼻子上聞了起來,陳雲麗身體的味道就被他吸進了肚子里。

  濃郁的體香混合著一道道說不清的香水味縈繞在眼前,聞過之後卻總會讓人心里產生出一陣郁結情懷。

  楊書香吧唧著嘴。

  心說我何時變得這樣鬼鬼祟祟,暗地里竟把矛頭指向自己的親人。

  對得起大大嗎?

  對得起娘娘嗎?

  豈不成了那種讓人唾罵的黃臉漢、 白眼狼!

  丟掉奶罩翻身走向浴盆,對著鏡子楊書香開始重新審視自己。

  鏡子里的人赤紅著眼睛像害了紅眼病,楊書香使勁盯著他看,心里禁不住一陣撲騰——外面的那個女人是你的娘娘,那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恍惚間又總覺得有些事兒好像太刻意了。

  譬如在桑拿房里自己挺著大狗雞,居然渾然不覺沒羞沒臊;譬如娘娘穿了一件能讓人看到屄的內褲,如此混不在意,談笑風生;譬如現在她身上穿的衣物——跟光屁股幾乎沒啥分別,讓人看了臉紅心跳,情何以堪!

  楊書香似乎忽略了自己的年齡,忘記了這個歲數本就該處於患得患失的階段。

  那麼這股動蕩的心性注定必然會持續一段時間,在其成長中印刻成一幅畫:或展翅高飛,或郁郁寡歡,或風華正茂,或多愁善感。

  少年心性棱角分明,年輕氣盛心思活絡。

  鬧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又仿佛在哪里遇見過,絞盡腦汁想了好麼一會兒,也沒抓住個薅信兒(影蹤),這不是折磨人嗎!

  搖著腦袋,挺不是個味兒,楊書香猛地一低頭,把臉扎進盆池的涼水中浸泡,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

  給那涼水一衝,胯下的狗雞這才稍稍安靜一些,拾起髒褲衩,楊書香給它過了水清洗搭在衣架上,湊到洗衣機旁想了想,伸手從里面提溜出陳雲麗的那條薄透得能看到肉的睡衣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他先是在茶幾上踅摸著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緩了緩勁兒,而後正要跑到北屋看一眼外面的雪到底下了多厚,就聽二哥房里傳來呼喚。

  “拿著那睡衣干啥?”陳雲麗斜著身子用手一支,臉上的表情繾綣瀲灩,她以睡美人的姿態躺在了床鋪上,看著楊書香拿著自己的睡裙走進來。

  楊剛正鼓搗著錄像機,呵呵笑了兩聲,回身一指床鋪上的褲衩,告訴侄子:“喏,這褲衩是兩頭系的,本來是游泳時穿的,不過這前兒替換一下應該沒問題。”楊書香就“哦”了一聲。

  他把睡裙遞到陳雲麗的身畔,用眼掃了一下陳雲麗幾近赤裸的身子,燈光下顯得如此耀眼,膚白體腴,趕忙收回目光:“我說娘娘,我看你還是穿件衣服吧!”“哦?”陳雲麗挑了下眉,一臉含春:“才剛不說要男子漢一把,咋一會兒功夫就變成個大姑娘?”媚態妖嬈地把左腿折疊在右腿上,還輕輕摩挲,把那明艷艷的琥珀色光澤呈現出來,又蜿蜒曲折地糾纏在了一處,肉汪汪的一片,上了床竟然還穿著那雙極其醒目的白色高跟鞋,這簡直,這簡直殺人不償命了。

  “啥時咱也是個爺們!”楊書香衝著陳雲麗拍了拍胸脯,撿起褲衩時,故作豪爽的姿態讓他在這雪夜的春房里看似一片灑脫,其實內心仍舊處於緊繃之中。

  “三兒這話說得沒錯,該爺們前兒咱就得爺們一把!”楊剛接過話題,電視連同錄像機已經打開了。

  湊到了床前,楊剛指著楊書香:“要我說啊,大晚上還換啥褲衩,看完錄像的話,要是困就直接睡覺,家里又沒外人。”“我給你們拿解渴的。”跟楊書香說了兩句,自顧自走出門外,沒一會兒功夫,變戲法似的抱著啤酒和香檳走了進來。

  “還喝?”晚飯的四個小時里,拉開了當,楊書香勉強喝了半斤多白酒,此時見大大又把酒拿出來了,他真有點眼暈:“我說大,再喝非暈菜不可。”

  “你說這叫酒嗎,不跟喝白開水一樣嗎!”楊剛把罐啤和小香檳放在高低櫃上,直接抄起個罐啤扔給楊書香:“當年從緊北邊吃散伙飯,大跟戰友喝了一天,最後不誤坐火車回來。”遙想當年的風光,楊剛又遞給陳雲麗一個小瓶香檳酒:“咱今個兒也甭講究了,對嘴吹更痛快,更真實。”又拍著楊書香的肩膀,說:“大得批評你了,知道為啥嗎?”

  雙手接過灌啤,楊書香往床上一迫屁股,一條腿耷拉著,一條腿踩在床上:“你以為我不想來?”說完,打開了易拉罐,證明著自己是個爺們,揚脖來了一口啤酒,抹了抹嘴角,打了個響嗝:“冬仨月放我媽一個人在家里,我跑出來心里也不踏實。”

  “你瞅瞅他們娘倆這話多會說!三兒嘴里一個樣兒,小妹嘴里又另一個樣兒!”陳雲麗坐起身子,那雙高跟鞋從其腳丫上脫下來後,一邊說一邊輕抿著香檳。

  楊剛點了點頭:“大接你好幾趟也不過來,還以為你把大給忘了呢!”

  “我還騙你不成?”楊書香一回身就看到了陳雲麗的腳。

  肉肉乎乎的擺在跟前,如置身在黑白色的天地間,讓人既可以歡縱跳躍,又能切身體會到大自然的那種原生態,沒有半點浮夸,沒有任何功利。

  如果非要給它安置個頭銜的話,恐怕也只有“母性”二字可以替代。

  沒錯,那肉欲的色澤的確充滿了母性味道,令人、 令男人心田充滿了無比親近的念頭,無形中讓你去靠近,讓你去撫摸,讓你去擁抱,感受心跳。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大和我娘娘。”喝了口啤酒,真是來者不拒了,楊書香不由自主伸出手來:“我說娘娘,你把那睡裙兒穿上吧,那咂兒總在我眼前晃悠,你說我是摸是不摸啊?”抓住了陳雲麗的肉絲小腳,也像之前楊剛那樣,把它擁進懷里。

  陳雲麗花枝招展下一臉柔媚,香檳搖起來時胸前越發波濤洶涌,那稕香的金黃凌亂在楊書香的眼前,月滿枝頭,香飄四溢,他劍眉星目就成了照相機,一張張地拍了起來,用自己的心做膠片,儲藏在心室中。

  陳雲麗忽閃著月牙動了動自己的腳丫,送到楊書香懷里搭在了他的兩腿間:“一看三兒就沒醉,來,給娘娘揉揉。”這醉春風一笑三波,被一頭青絲彈了出去,就蕩漾起了雙槳,把瀲灩的柔情推送起來。

  一旁的楊剛始終在留意著楊書香的一舉一動,他不漏痕跡,他躍躍欲試,他又緊張得要命。

  見媳婦兒做得如此妥帖如此周到,心里感慨萬千,恨不得高歌一曲來一段時光不復返,來一曲男人版的瀟灑走一回。

  然後克賽又冒出來了,時間被它再次定格了一下,至於說有沒有做過手腳,楊書香肯定是不知道的,其時他在浴室里思考人生,但楊剛卻記得每一個瞬間。

  當然,陳雲麗心里也清楚。

  這不,楊剛就瞪大了眼睛。

  三兒的積極性果然給調動起來了,等看完電影醞釀成熟我就給他換那帶色的看,看起性了就……心里一陣陣興奮,揚起脖子一口就把罐啤干了,呼了一聲:“躺被窩里吧,一邊喝酒一邊看錄像,咱們提前過年三十!”

  說起大年三十,自然是要熱鬧一番的,鞭炮齊鳴,歡天喜地。

  守歲嘛,圖的就是個鬧騰,要的就是這個氛圍。

  女主角自然是陳雲麗,男主角嘛……當梁家輝和徐錦江活著站在熒幕前,手刃了仇敵,新英雄本色就告一段落了。

  當李克勤唱起“英雄故事”這首歌時,楊書香靠在陳雲麗的身邊,他歪著腦袋,嘴角正淌著哈喇子。

  “十二點了,我得回避一下。”鍾表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說完,楊剛捧住陳雲麗的臉,把嘴貼在了她的嘴上。

  一會兒媳婦兒就要主動出擊了,他這心里不舍卻五脊六獸難以抗拒內心深處靈魂的呼喚: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橫豎都沒法再拖下去。

  “三兒的狗雞,狗雞硬著呢。”深情一吻後,楊剛聽到陳雲麗羞答答地說。

  他看一眼陳雲麗,在臉上搜尋著舊日的痕跡,手忍不住伸到了她的下面:“這麼濕?”楊剛臉上一陣驚喜,很快就把目光盯向挨在媳婦兒身旁不省人事的侄兒身上。

  楊剛抖著手撩開了被子,驚喜的一幕就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但看侄兒睡衣的系帶被解開了,他側著身子的左腿搭在自己媳婦兒的右腿上,那根滾燙的雞巴溜直梆硬,上面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沒有,楊剛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起來,他心說話,三兒胯下如此凶猛,這龐然大物如果不好好利用起來,簡直暴殄天物。

  陳雲麗在自己男人的臉上看到了喜悅,她推了推楊剛的身子。

  楊剛從床上跪了起來。

  陳雲麗就夠著手摸向楊剛的褲襠,發覺他下面也變成了金箍棒,一臉羞喜:“回頭做完了,我再,再讓你來感受!”楊剛點頭如搗蒜,他後退著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指了指電視櫃上的錄影帶,跟陳雲麗交代:“凡是用橡皮膏標記的,都是,都是帶色的。”湊到近前,率先拿起一盤影帶替換出來。

  朝著楊剛連連點頭,陳雲麗從楊書香的手臂中慢悠悠地抽出胳膊,她不舍地看著楊剛的側身,仔仔細細打量著自己的男人,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那麼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就沒有白費,那這一切就值得自己奮不顧身去做:“你去准備一下吧!”

  回身看向自己的媳婦兒,胸口大炙,源源不斷的能量就從楊剛眼睛里噴射出來,那晶芒似火似電,如炬如霞。

  他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節都因用力過猛而顯得蒼白突出。

  電視機的屏幕上跳躍出一組組的畫面時,楊剛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婦兒,又看一眼親如兒子般的侄子,心就敞開了一道豁口。

  復又來到陳雲麗的身旁,楊剛猛地捧住了她的臉,對著那張不知親過千百遍的櫻桃小口狠狠嘬去。

  唇舌交接,楊剛正要把自己的舌頭探進去,陳雲麗就先他一步迎了上來。

  兩個人忘情地吻著,傳遞著一種叫做相濡以沫的情感,在呼吸間,相互感受著來自於對方身體里傳出來的火熱,感受著心潮澎湃下迎接新生活挑戰的激情,仿佛生離死別,這一走就天人永隔。

  正當其二人忘乎所以親嘴時。

  “嗯,又去北戴河了……”,便給這道含糊不清的聲音給打斷了。

  楊書香並非是因為疲憊而睡著的,今個兒他這酒是真沒少喝,白的、 飲料、 啤酒,暈暈乎乎躺在床上看了沒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此時給楊剛夫婦這深情一吻弄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楊書香的眼睛眨了幾眨,只覺得一陣陣刺眼就又閉上了。

  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腦門,一頭潮熱,口干舌燥心里發火:“幾點了?給我來點水。”用左手搓著自己的心口,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楊剛應聲要去打水,被楊書香一把抓住:“大,你別走!”楊剛忙解釋:“大給你去拿白開水。”

  “大,你說話不算數!”閉著眼睛,還未徹底醒過來,楊書香一邊說,一邊從那伸手瞎胡擼:“給我來根煙。”迷迷糊糊的,又問:“電影放到哪了?那屄高衙內給林教頭打死沒有?”耳邊傳來一陣哼哼唧唧,說的都是一些聽不明白的外國話,有男有女。

  正迷糊著,煙就遞到了手里,楊書香虛鋒著眼,這才意識到娘娘躺在自己身邊。

  喝過楊剛打來的白開水,嘴里仍舊干了吧唧的,叼著煙,楊書香把腦袋耷拉下來:“大,你陪著我!”楊剛忙應聲:“大困了,讓你娘娘陪著你看。”楊書香“嗯”了一聲,捏住領角扇了不停地扇著:“大,你別走!”恍恍惚惚,腦子里閃現出醫心方里陳雲麗穿著比基尼拍的照片,還勾勒出在北戴河那天深夜看到的場景。

  大大摟著娘娘的屁股,從後面肏她,一邊肏一邊說:“雲麗你卡得真緊啊……三兒他,他摸了你的屄,你給他肏……”。

  頹然地哆嗦了一下,楊書香吧唧著嘴,說:“我都這麼大了,跟我娘娘擠在一塊算咋回事?還是你們兩口子睡吧!”不見楊剛答復,耳邊卻聽到陳雲麗的話音兒:“還怕娘娘把你吃了?”被誰推了推身子,楊書香擡起腦袋,他不停眨著眼睛使勁踅摸著楊剛,轉悠了一圈也沒看到,都不知自己打打什麼時候走的,還把門給帶上了,這心里就又開始撲騰起來,一邊嘀咕一邊說:“不是那事兒!我睡覺毛病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要再說,電視里的畫面就給他看到了。

  就瞧電視里一個黑鬼正抱著一個白人洋妞在動作著,嘴里滴里嘟嚕說著聽不懂的鳥語,碓著屁股不停撞擊著,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怔怔地看著花花綠綠的熒屏,視线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人也由迷糊變得清醒。

  楊書香咽了口唾液,只覺身體似火,隨時隨地都要爆炸掉。

  三民小鋪為了招攬生意就有放過這種黃色錄像,楊書香聽說過,還聽說看錄像時里面的人不太規矩,如何個不規矩法他並不清楚,卻在此時略微窺視到一點門徑。

  這不,偷偷掃了一眼陳雲麗,見她把目光瞟了過來,忙說:“娘娘,你再給我來根煙。”眼神下意識盯在了她的胸口上。

  心口起伏,煙嘬到嘴里又干又苦,仍舊想抽,於是越抽嗓子越干,越抽心里的火越大:“還有水嗎?我大呢?跑哪介了?”

  陳雲麗從床上走下來:“娘娘給你弄水去。”踩著高跟鞋噠噠地來到門前。

  楊書香盯著陳雲麗的身子上下打量,直到她人消失在自己眼前,還有些戀戀不舍。

  轉回頭,心神不寧地盯著電視機里的內容,呼吸急促,楊書香心說,啥時候給換的黃色錄像?

  見那黑鬼狂干白妞的動作,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

  他咂麼著其中的味道,就再次想起了北戴河那晚上聽到看到的東西。

  大大和娘娘做愛時提我干嘛?

  還說我摸了娘娘的屄,啥時摸的?

  我怎不知道呢!

  煙霧繚繞中,楊書香使勁搜索著記憶,如果非要說他摸了自己娘娘的屄,也只能說在那次北戴河之旅的不省人事下做出來的。

  心里一團亂麻,楊書香說不清大大為啥在做愛中提及到自己,而且看起來還特別興奮。

  溝頭堡後身的七十二條教義里明明白白寫了“四大不共戴天”:亡國、 滅門、 殺父、 奪妻。

  雖然腦子里暈暈乎乎,這教義楊書香還是背得滾瓜爛熟的。

  我用手摸娘娘的咂兒也就罷了,這要是用手摸娘娘的屄……按理說大大應該生氣才對,不應該表現出那個樣子。

  別人摸自己媳婦兒還這麼興奮,這他媽啥狗屁心理?

  猛地一驚,由懷疑到確認,又從確認到懷疑,楊書香脖頸子後面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與此同時,腦海中閃電一般劃出一個詞匯:王八心理。

  繼而又運生出那次在鍋爐房里偷聽到趙伯起所說的“搭伙過日子”一說。

  顛覆著人生觀,楊書香就鬧不明白了:幾個人一起認干爹干媽、 干哥干姐,何曾聽說過媳婦兒也能一塊認?

  無論何時媳婦兒也沒有合著用的!

  一陣駭然,楊書香眼都直了。

  他心里咂麼著其中的味道,越想越離譜,仔細回味著每一個細節時,突然發現,自己摸娘娘時,與其說大大表現出來的是高興之態,還不如說那是一種興奮,正如自己偷聽到的那句話:三兒他摸了你的屄。

  正自胡琢磨,房門被推開了。

  但見陳雲麗胸前那對飽滿的大咂兒在白色針織衫的緊緊包裹下,隨著腳步挪動而不停抖動著,形如避孕套里灌滿了水卻絲毫沒有下垂的跡象,蠕動起來簡直美不勝收令人垂涎三尺。

  旋渦狀的肚臍之下被肉色連褲襪包裹起來,細腰寬臀,兩條腿交錯前行時,小腹下面那高腳杯狀的倒三角區飽滿墳起,朦朧的肉色下跟塞了個大饅頭似的。

  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楊書香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娘娘的屄又被自己看了個滿眼。

  撲通通的心跳聲從腕子上傳到大腿上,又從大腿傳到狗雞上,楊書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自己敞心露懷,睡衣的系帶竟不知何時解開了,雞巴正呈現出高射炮的姿態,對著自己的娘娘。

  而且尷尬的是,那條找出來的內褲並未穿在自己身上,娘娘的睡裙也沒穿在身上。

  “咋流了那麼多汗?擦擦吧!”說不出的韻味夾雜在一片哼哼唧唧中,縈繞在楊書香的身前、 耳邊,那近在咫尺的身子雖遮擋住視线,卻以另一個形式展現出來——把女人肥腴的倒三角區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楊書香的眼里。

  那一刻,楊書香胯下的雞巴頓時掙脫了包皮的束縛,隨著他一聲輕微的悶哼,就把個猩紅濕透的龜頭裸露出來。

  接過陳雲麗遞來的手巾,楊書香覺得自己像個啞巴似的,就那樣死死地盯著她的下身。

  欲望從身體里涌現出來,竟變得如此強烈,強烈到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強烈到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你不困?”陳雲麗笑靨如花,輕聲言道:“不說陪你一宿嗎?”

  把杯子放在床腳下,佝僂著身子,楊書香停頓了一下。

  先是看著自己的左手,繼而轉過頭,盯著陳雲麗穿著白色高跟鞋的腿。

  不知愣了多久,楊書香把手搭了過去,順著陳雲麗的小腿一直摸到大腿,身子直起來後,問道:“我大呢?”“你大呼嚕都打起來了。”

  “他說要陪我的……”,手放在陳雲麗穿著絲襪的大腿上,眼神也始終盯在那里:“這放的是個啥?”腦袋就跟蒙了個袋子似的,壓抑、 緊繃,楊書香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干些啥。

  “怎麼還有這個?……不想看?”陳雲麗早就留意到楊書香的變化了——胯下掘得老高,硬邦邦的。

  她驚疑了一聲,站起身子,其實她心里明白此時最為關鍵,既要做得不露痕跡,看不出半點破綻來,又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的情緒徹底帶動起來,除了黃色錄像這個媒介,剩下的便是展現自己的身體,像在桑拿房時那樣讓孩子看到:“那娘娘給你換一個。”控制著自己興奮的身體,說話時也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半點顫音,施施然起身走向了電視機旁。

  楊書香的眼睛一直放在陳雲麗的身上,來回尋唆,見她走到電視機旁然後把屁股高高撅了起來,眼前就變得迷離而又虛幻起來。

  碩大的肥桃冒著亮光,魂不守舍的腦子里就想了,如果用刀子給娘娘的屁股上輕輕劃開一道口子,那油桃會不會炸裂變得汁水飛濺?

  揉了揉眼,不知不覺中也跟著站起了身子。

  就看肥桃下那兩條並攏的肉色大腿之間,淺含在內的那道深溝若隱若現,濕漉漉的樣子已經無遮無攔,徹底把屄的形狀顯現出來,這讓他變得既興奮又緊張。

  “這麼多錄影帶,看哪個好呢?”聽到陳雲麗的呼喚,楊書香的雙腿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

  看著身下碩大滾圓的屁股,這讓楊書香很有種上馬秀琴的感覺。

  他猛地伸出手來,抱住了陳雲麗的身子,啥話也沒說就佝僂起身子,按住了陳雲麗的手。

  陳雲麗側轉著腦袋看了一眼陽台方向,緊接著把頭一低,眼睛也跟著閉上了。

  電視里,那個黑人在持續做著撞擊動作,白人洋妞非常配合地叫嚷著。

  然後楊書香的手順著陳雲麗的胳膊撫摸上來,劃著圈夠到了她的奶子上。

  腦子里變得渾渾噩噩,摸抓了一通陳雲麗的奶子,楊書香便直起了身子。

  血紅的眼睛盯著那滾圓肥碩的大屁股,心里蕩悠起來。

  他把眼睛一閉,一扯陳雲麗連褲襪的襪腰,根本不做任何解釋就把狗雞碓了過去。

  沒錯,楊書香就是這樣做的。

  當他把雞巴插進去,碰到娘娘水一樣的身體時,往里一戳,便給徹底融化了。

  花團錦簇一般的肉道套在自己的雞巴上,油滑粘膩,來回唆啦幾下,朝前一突,在嘶了一聲過後,楊書香挺直了身子便挨緊在那個母性味道十足的大屁股上。

  那麼一瞬間,陳雲麗也微乎其微地悶哼了一聲,充實感和堅硬度比想象中還要強大,撕開自己的身體終於結合在了一處。

  “三兒在肏我,三兒終於爬了我的身子”她很想大聲宣泄出來,喜極而泣的同時卻不無顧慮地想到如果自己太主動的話,會不會被侄子發現馬腳?

  喁喁而吟中她把手搭在了高低櫃上,迎合著那股強勁的力道,微微晃動起自己的屁股:年輕小伙子真的是猛,難怪哥想讓三兒來滿足我的身子。

  一想到楊剛看到此時情況的歡快勁兒,陳雲麗內心就興奮得無以復加,下體更是不受控制地汆出水來。

  楊剛確實准備好了。

  光著屁股的他坐在陽台的椅子上,耳朵上戴著個聽診器模樣的東西,身前扶著一個“拐棍樣”的長方形物件,正用眼珠子對著拐棍看著什麼。

  那個聽診器模樣的東西被一根導管連接在木牆裙里,而那個長方形的物件則是探出了窗外,延伸到隔壁的窗子前,仔細去看的話,拐棍的內里似乎按了鏡子。

  眼瞅著侄子扯掉了媳婦兒腰上的連褲襪,楊剛一下子就攥緊了拳頭。

  他知道下一秒的那一幕即將出現在自己眼前,躍躍欲試又緊張兮兮,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每一秒都變得煎熬起來,待看到侄子把雞巴插進自己媳婦兒的屄里時,楊剛終於喘了一口大氣,卻仍免不了瞪大了眼珠子,身體也變得越加劇烈抖動起來。

  那種戰栗的感覺根本就不受腦子控制,於千盼萬盼中塵埃落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極度興奮的同時又伴隨著絲絲不忍,楊剛試圖穩住自己的心性,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糕,就哆嗦著手把煙拿來,可無論怎麼點也點不著,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然汗流浹背。

  耳畔若隱若現地傳來啪啪的聲音,敲打著心靈,折磨著心靈,本該大快朵頤歡呼出來,楊剛卻不敢去看了,變得沉默寡言。

  他不停地晃悠著手里的火機,擦擦地摩擦著,好不容易點著了,嘬了一口差點給煙嗆著。

  心在砰砰亂跳著,煙草並沒能抑制住內心的焦慮,反倒成了助燃劑,讓楊哥再次把目光盯向了拐棍口……

  抖動著身體朝前一下一下衝擊著,楊書香一直在閉著眼睛,他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場荒唐而又安慰自我的夢,那就讓這夢一直延續下去。

  推動身體時可以忘我投入,從緊張變得游刃有余,終於可以把一天積憋在心里的欲火釋放出來,於是抱住了陳雲麗的大屁股,速度加快,在錄像機播放電影的陪襯下,喘著粗氣杵了起來。

  他的動作簡單明了直來直去,沒有什麼多余花哨的技巧,就是反復拉鋸著身體在陳雲麗那油滑水潤的陰道里進進出出,確切地說,這般時候腦子里已經混沌一片,只做本能,不做他慮。

  楊書香每每朝前挺入時,陳雲麗都會掘高了屁股迎合他的撞擊,橋搭出來,很快就因禁忌的衝擊和快感的難以釋放變得躁動起來。

  呐喊聲在陳雲麗的體內來回震蕩,簇擁著她輕緩地挪動著腳步,像鼓點似的發出了悅耳動聽的聲音,盡管身後肏她的人沒有過多的花樣,更不會調教,卻勝在力道十足。

  那每一次的深入,生生豁開自己的命門,由淺及深撕扯著一切,她覺察得出孩子內心里的焦急,便舞動著腰肢承載著他,任由他把氣力用在自己的身上,像他的呼吸那樣,充滿了活力。

  雪夜無聲,萬籟寂靜。

  沉睡在夢鄉里的人誰會想到這棟樓里,這間屋子里發生的事情。

  啪啪啪啪,屋內的人交織纏繞在一處,誰也沒有打破躁動中的沉寂,就那樣你來我往相互取悅著對方,直到身後的人牙關一咬,感覺到自己的雞巴一陣酸脹。

  悶哼中,楊書香開始咆哮,他瘋也似地抽動起來,忽覺得下體血液雲集,猛地睜開眼睛,拔出陽具對著陳雲麗的屁股噴射起來。

  雪白的拱橋之上不斷飛濺著雪花,劃出了一道耀眼的痕跡。

  對楊書香來說,那感覺就像站在溝頭堡的橋頭上,萬眾矚目間睥睨遠方,太過癮了。

  屁股連同後背一片潮熱,陳雲麗嬌喘吁吁沒敢回頭,她勉強把左腿支了起來,踩在了矮凳上,除了釋放自己迎合楊書香,另一個目的則是給窗外的眼睛看,讓他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多麼興奮。

  陰毛糾結在一起,燈光的映照下,肥突突的肉穴赤紅淌水,顯然是在交合中獲得了快感才表現出來的。

  還沒等楊剛欣賞完這難得一見的場面,就看到侄子擁著那根濕漉漉的雞巴再度插進自己媳婦兒體內。

  醋意大增,又禁不住體內傳出來的一波波興奮,楊剛就捋動自己的雞巴,一邊捋一邊在其內心狂呼:三兒,你輕點肏你娘娘,她,她會受不了的。

  楊書香哪知道內里詳情,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娘娘擺出這麼一個誘人姿態,想都沒想就把射過精的雞巴插進那銷魂蝕骨的肉洞里,忍著龜頭上傳來的酸麻拉鋸了幾下,感覺狀態仍舊,就佝僂起腰,一邊抓捏她的奶子,一邊撫摸她的大腿,二度抽肏起來。

  或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楊書香喜歡上了絲襪和高跟鞋,喜歡女人穿著它們在自己胯下玩轉承歡。

  盡管得著信兒之後氣得柴靈秀直哆嗦,仍沒有改掉兒子心目中的價值觀。

  當然了,此時誰也不會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像肏馬秀琴那樣,楊書香的動作舒展出來變得不再僵硬,他能體會到身下女人內里的不同,也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心跳聲。

  那個聲音護蠱惑著他,又在體內竄出了若干道聲音,反復吟唱。

  “香兒,你肏得琴娘好舒服……”。

  “三兒摸你的屄了……”。

  “香兒,你還有完沒完?怎麼總摸我的咂兒!”

  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也不願在此時把這個夢打碎了,卻在快感的交媾中問了一句:“咋樣?”顧不得身上沾到的精液,一把打散了女人的頭發,粗聲粗氣又問了一句:“兒,兒的咋樣?”擁抱著女人白花花的橋身閃展騰挪不斷運動,終於得以讓他消化消化食了。

  陳雲麗被問得臉紅憋肚。

  原以為楊書香會把精液射在自己體內,卻沒想到他會射到外面,這時候又聽聞他開口詢問,竟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不過陳雲麗畢竟不是白菜,稍微沉思片刻便把自己的情感表達出來。

  她沒用言語回答,卻用呻吟代替出來,再不用憋著了,心一下就飛了起來:哥,爽嗎,是不是又變得硬棒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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