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公主離席後,岐王過來若是有意、若是無意地給紀瞻灌酒。
上好的劍南燒春烈酒倒了一盞又一盞,岐王熱情,紀瞻在席間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不斷接盞,一飲而盡。
江南的酒大多清甜爽口不醉人,但長安時人豪邁,多飲烈酒,入喉苦辣、入腹滾燙。
不過多時,紀瞻就面頰飛紅,醉意醺醺。
岐王喚來朱衣小婢,只道府上已備好上等廂房,要留紀瞻住上一晚。
主人盛情,紀瞻推脫不過,便由著小婢引路去廂房歇息。
只是這廂房布置太過華美旖旎,輕紗帷幔,水晶珠簾,連案上置放的一套茶具也是由琉璃所制。
房內浴室有水聲嘩嘩作響。
紀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欲走,但見朱衣小婢在外“啪”地一聲將門合上了。
浴室里的人聽見動靜,水聲頓止,有柔柔的、媚媚的聲音隔著輕紗珠簾傳來:“來都來了,走什麼呀……”
紀瞻回頭,只見衛連姬披著緋色的絲綢寢衣盈盈而來。
燭影搖曳,輕薄的寢衣遮不住豐滿有致的身段。
小娘子長發如瀑,美目瀲灩,半敞的衣領露出胸前一大片勾壑雪白,腰肢被束得又緊又細,是要人命的妖冶風騷。
紀瞻只敢看一眼,隨即斂首,作揖見禮:“華陽公主。”
衛連姬一步一步走進他,輕柔的聲調宛如情人間的呢喃:“你也可以喚我連姬,我不介意的呀……”
艷色能逼人、也能殺人,紀瞻連連後退,恭聲請辭:“公主說笑,是王府的小婢糊塗領錯了路,紀瞻擾了公主清靜,這就退下。”
衛連姬不肯放人,上前懶懶地將半邊身子倚在他身上,漫不經意道:“有沒有進錯房,你心里不清楚嗎?”
紀瞻自是知道衛連姬就是見色起意,貪人皮相。岐王席上灌烈酒,小婢領路裝糊塗,恐怕都是由這位公主授意而為。
他下頜抬起,鄭重拒絕的語氣有點冷:“紀瞻說過,絕不會以色事人,請公主莫要強人所難。”
衛連姬不驚、不動,淡淡地“哦”了一聲,轉而娥眉微挑,帶起一段嫵媚的挑恤:“可你越不想給我,我就越想要,怎麼辦呢?”
紀瞻眼里掠過一絲羞怒之意,沉聲道:“公主要什麼樣的尊貴郎君沒有,何必執拗紀瞻這卑賤之軀?”
“尊貴也好,卑賤也罷。”衛連姬不屑地笑笑,直截了當地道:“你就說給不給吧?”
紀瞻側過臉去,冷聲:“我不會與人無媒苟合。”
“難道你是想要我駙馬的名分?”衛連姬別有深意地看著他,慢吞吞地問:“我和你成婚,你才會心甘情願給我上?”
紀瞻不回答,只面容沉靜,拒絕的更徹底:“紀瞻已有未婚妻室,只忠一人,便不會再與別的娘子糾纏不清。”
衛連姬聽言,卻是不滿了,指尖如蔥白,在他胸前刻意地點了幾下:“聽這意思,你還想為你那什麼未婚妻守身如玉?”
紀瞻淡淡然:“守身如玉談不上,但作為郎君最基本的潔身自好會有。”
衛連姬還是不滿,嬌傲地質問:“你是在隱喻我過於放浪?”
“不敢。”紀瞻搖頭,低聲恭謹道:“公主天之驕女,理應活得恣意灑脫。”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說話。”
衛連姬被他這句恭維之辭取悅了,玉臂輕抬,攬住他的脖頸,在他懷里噥噥地撒嬌:“紀瞻,你就給我睡一次嘛,讓我嘗嘗味道?”
衛連姬身份貴重,穿得輕薄,又抱他抱得緊。紀瞻也不敢用手推她,只是脊背盡量向後弓起,與她身子保持距離。
他醉了酒,眼神依舊清澈、清明,溫和地勸:“公主瓊枝玉葉,莫要這樣,自低身價。”
衛連姬一下惱了,松了手,抬起腿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腳,怒罵道:“不識抬舉,好聲好氣與你說話,你還敢看不起我是嗎?”
她力氣這樣小,踹一腳過去,紀瞻紋絲不動。
衛連姬氣急敗壞,用手指著他,憤憤道:“紀瞻,我告訴你,我華陽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你越不想,我就越要勉強你,玩弄你!”
紀瞻無奈地嘆了口氣:“公主還是稚子心性。”
衛連姬以冷而媚的眼瞪他,譏誚地笑:“你說我稚子心性,那我要不做出點幼稚的事情,還真對不住你這句夸。”
言罷,她忽地上前一把往紀瞻胯下摸索,抓住他的致命之物。
隨意揉搓幾下,疲軟的陽物就緩緩抬起頭來,變粗、變脹、變硬,將她的手心撐得滿滿。
紀瞻推了下她的手,推不動,他低低喘息:“公主,別這樣……”
衛連姬緊緊握住那根陽莖用力抽動,冷漠嗤笑:“你不是很有骨氣嘛,在我手里硬什麼硬?”
紀瞻說服不了高傲的公主,也控制不了昂揚的欲望,閉上眼,哀聲懇求道:“公主,紀瞻寒窗苦讀十余栽,也想一朝成飛鴻,淪為長安男寵之流非我心中所願,求公主放過!”
聞言,衛連姬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思忖片刻,她慢慢地放開紀瞻,步入簾內,頭也不回地罵了句:“給臉不要臉,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