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贏聽話滾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等楊悠悠收拾妥當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大咧咧坐在廳里啃著楊悠悠買了儲藏在冰箱里的切片面包,還燒了熱水給自己衝了一碗水果麥片,一口面包一口麥片吃的噴香。
人要多無恥,心理才能強大如此?楊悠悠站在浴室門口怔了半天都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起吃啊,我也給你准備好了,早餐。”展贏吞下口中的面包,誠摯的邀請楊悠悠一起共餐。
是了,楊悠悠看見茶幾上擺放的另一套餐具里擺著兩片面包,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燕麥片,然後……是放在茶幾靠他那一邊的屬於她的手機。
雖然她現在最想做的,是把茶幾上的所有東西都糊在他的臉上,打掉他的笑,燙花他的臉。
但想歸想,在明知自己討不到好處的情況下,她明智的選擇在他對面坐下。
不想看他,也不想與他再有任何交流,楊悠悠沉默的啃著面包片,眼睛卻時不時的瞄向自己的手機。
薄施淡妝的楊悠悠低垂著眼瞼,密而彎翹的長睫微微暈壓了一層影子在她微紅的眼角,使得那雙桃花眼像含了一彎春水,明亮色的隔離霜均勻提亮了楊悠悠狀態稍差的膚質,也讓她看上去精神了許多,尤其在窗外溫暖的陽光照射下,她的臉上都被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圈。
展贏看直了眼睛,嘴巴里突然干渴的厲害,空空吞咽了一下不僅沒得到絲毫的緩解,反倒更顯干澀,他的視线黏在了她的唇上,那里很水潤,白齒將面包片咬出一口月牙,然後被送進嘴里細細咀嚼。
楊悠悠在感覺到展贏如實質化的視线後反射性的僵硬了後背。
食不知味的咽下嘴里的最後一口麥片,展贏伸手向自己的褲兜,結果他一動,楊悠悠就嚇得猛抬起頭。
他看她那好像驚弓之鳥的條件反射,默默從褲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推送到她的跟前。
楊悠悠看著那張卡,本來就不算太好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差了。
“里面有十萬塊,密碼是你的生日,目前我能動用的就這麼多,如果你嫌少,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
楊悠悠把手里的面包片丟進盤子,她抬眼面無表情的看了展贏一眼,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他說話。
起身繞過茶幾從沙發上拎起了自己的公文包,確認了包里的文件,然後抓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轉身就走。
冷漠是最讓人空虛的孤立傷害,展贏起身跟上。
此刻的楊悠悠已經強自切換了模式,不能再露出一點怯弱,也不想給對方自己‘可以無底线退讓’的感覺,雖然她每走一步都在擔心下一步是不是還能邁的出去。
她聽見了展贏起身的聲音,她加快了走動的速度,她摸上了門鎖——
展贏抓住了楊悠悠的手臂,剛扭到一半的門鎖‘啪’的一聲彈回原位。
就差一步——
楊悠悠揮手隔開,展贏侵襲而上,一個想掙,一個想抓,一個躲,一個制,力量與體能的差距讓不常運動的女人絲毫沒有站上風的可能,都沒用上十秒鍾,她已經被壓抵在了房門上。
凌亂的呼吸提升了周身的溫度,兩人的視线撞在了一起。展贏擒住了楊悠悠的兩只手腕,在她的怒視下強硬的與她十指相扣。
他低頭湊近,細細聞嗅著來自女人身上散發的干淨幽香。楊悠悠顰起眉頭側過臉躲避,臉上明晃晃浮現厭惡。
“我讓你走……你就真這麼頭也不回的走啊。”
一聲不甘不願的呢喃聲從展贏喉間溢出,緊接著他就探出了口中猩紅的長舌,淫猥的勾舔在了楊悠悠的頸側與臉頰,濡濕的水痕透著邪肆的光亮。
楊悠悠抗拒的繃緊周身的力道,卻又因為使力過猛而身軀輕顫。
“再讓我親親……”展贏輕聲誘哄道,“你知道我說話算話的,還是你想今天留下來陪我?當然,脫掉你現在的這身衣服會讓我很開心,很開心。”
“你不要——”太過分三個字還不等楊悠悠惱怒的擠出牙縫,就被對方先一步以吻封緘。
“噓——”展贏含住她的唇瓣,貌似安撫實則專制的緊盯她,“悠悠,把嘴巴張開,我好渴……”
“不、唔——”
不容她拒絕的蠻舌靈活的躥入,勾住她逃竄的小舌緊纏不放。
楊悠悠的內心里無比抵觸,可正常人要怎麼跟不正常的人平等交涉,他的威脅奏了效,至少她不想以自身的安危試探他的底线,為了能安然離開,為了能有再次報警的機會,她只能止損聽話。
這個吻被展贏吸吮得又濕又黏,畢竟他也才從處男畢業,又年輕火力充沛,一時解禁更恨不得跟自己所喜歡的女人永遠賴在床上狠狠的抵死纏綿。
從未經歷過如此深吻的楊悠悠呼吸不暢,腦中因缺氧暈暈乎乎,起先還有些自我意識躲避抗拒的小舌被舔化了,軟成一灘蜜津,終於,展贏過了癮,才留戀不舍的放過她,舌與舌分離時牽出一條長長的銀絲。
展贏盯著楊悠悠被親的微腫似上了色的嫩唇,意猶未盡一般抬起了一雙媚態橫生的眸子,“悠悠,我硬了,你濕了嗎?”
‘啪’!
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展贏的臉上,打偏了他的臉,打散了他的笑。
楊悠悠抿緊唇,兩眼發紅的瞪著臉上迅速浮紅的他。
她的掌心疼到發麻,憤怒的雙眸絲毫不肯示弱的迎上他。
她豁出去了,哪怕被他殺死她也不想再忍受欺凌。
她從沒打過人,更別提是朝別人臉上直接甩巴掌,可這一刻她內心里無比的痛快,是一種將苦悶都發泄出去的難言的舒暢。
但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多久,當看見對方白皙的臉頰浮起紅腫的掌印,一絲恐懼還是由她的心底攀升。
展贏被打的懵了一瞬,他舔舔泛疼的嘴角,想著自己是已經多久沒有被打,時間真的太久,似乎連痛感都要從他記憶里消失了。
隨即,他笑了。
不是生氣,不是諂媚,不是惱羞,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與之前‘說喜歡她’時,絲毫沒有差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