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是’或‘不是’,都足以致命。
她後面的空間通向最危險的床,左邊是電腦桌跟牆壁,右邊空間最大,可少年恰恰用身體擋住了那一側。
楊悠悠屏住了呼吸,她此時開不了口發不出聲音,是因為她清楚明白自己沒辦法問出‘你想干什麼’這樣愚蠢的問話。
大腦拼命運行著,剛剛被少年舔過的手心即使被指甲掐疼了也沒能抵消掉剛才的觸感,她蹬著腳跟,為了再次拉開倆人間的距離而向後偷蹭了巴掌大的一塊距離。
“為什麼不說話?”少年也被女人緊張的情緒影響到了。呼吸漸漸發粘,熱氣冉冉上升,慢慢地,他更朝著她後傾的角度欺壓過去。
侵襲的愉悅來自方方面面,他沉醉於她不由自主的退讓,喜歡她輕顫的呼吸掃過他的面頰,更迷戀於她不再躲閃,全部投放在他身上的視线,這讓他的身體瞬間升起一片酥麻暢感,“你默認了嗎?還是……不敢跟我說,你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她不會有機會跟別人的,因為他不會允許。展贏清楚自己對楊悠悠的執念究竟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而未來的他,只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他之所以會強奸她,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勒在他脖頸上的繩子已經拴不住他了,而她當時一定傻乎乎在背對他。
“跟、跟你沒關系……”楊悠悠沉著聲音給自己鼓起幾分勇氣,“事情……總之,總之跟你想的不一樣,你現在更應該多關注的是你自己,還有學習,要、為了自己的未來做最全面的打算,你的身世,我知道很多關於你的事……你、你不想知道、嗎?”
從一開始的義正言辭到最後的軟語商量,楊悠悠都想大罵自己一聲‘沒出息’,可她能怎麼辦,她對他的氣息已經是浸透骨髓般的害怕,哪怕他還只是個……
不,就是因為他還是個未成年,所以她的壓力與恐懼才會比之前面對成年後的他時更加的大。
少年展贏露出了自他們相見後的第一個笑臉。
想要好好的養他,只懂一味的拴緊韁繩怎麼夠?
楊悠悠被他突然展露的笑容驚得後腦酥顫,不是心動,而是實打實的驚悚。
因為他笑得太好看了,好看到哪怕他的年齡變了,這個笑也沒有失去絲毫的效力,一下子讓她腦海里的記憶全都被翻倒出來,大片被焚化成灰的經歷下,喚醒了鑽刻進她骨髓里的本能自救意識。
周身的神經全在這一刻叫囂起來,她感覺少年下一秒就要朝她撲近,防御啟動,楊悠悠整個人都開始在靜息中隨時准備反抗。
可少年雖然看起來是一副蓄意代發、伺機強取豪奪的樣子,卻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目前這樣的情況,指不定他跟楊悠悠誰的心里現在更慌呢。
他有著絕對可以壓制她的力氣跟技巧,卻絲毫沒有可以助他在關鍵的時刻不掉面兒的經驗。
她的身體那麼軟,抱著她走路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心跳加速,剛才抓住她手臂時,那細嫩的感覺直到現在都還殘存在他的手掌心里,想到要跟她發生更加親密的行為,周身的血液就已經開始不受他控制的沸騰。
從一開始就認了主的雞巴很沒出息的朝著喜歡的女人昂頭致禮,稚嫩又直接的泄露了主人內心想法,也逼迫著燥熱上涌得少年感覺自己如果再不盡快做點兒什麼的話,一定會難看的流出兩管鼻血。
所以,他遵循本能的行動了……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忽然停滯,空氣也在這一瞬靜止了流動。
一個讓兩個人都始料不及的輕吻嘬在了楊悠悠的額頭上。
緊繃到顫栗的楊悠悠猛然瞠大了眼睛,心頭一顫,隨即一片熱浪就把她掀得渾身寒毛乍起!紅霞映染了她全部露在外面的肌膚。
他……他……他怎麼能親她?未成年,未成年……又氣又急又羞的思緒里硬梆梆的傳送過一段未成年保護法的相關侵害性條文。
他是未成年,所以這樣的事一旦發生,犯罪的只能是她,她要被拘留教育了。
楊悠悠拼命的把注意力往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引,心口促跳起了讓她壓抑不下的鼓動聲。
不要臉紅,不要因為這樣的‘小事’滅掉她身為成年人的沉穩與淡定!
少年也並不比女人平靜自信到哪里去,本就白皙過分的臉飛起一片灼紅,心髒在胸腔里狂震,手足無措間,他連遮掩促喘的精神力都不知該怎麼聚集。
因為……
他親到她了,他親到他的楊悠悠了!
不能這樣……
不能!
楊悠悠劃著手臂蹬著腳僵硬的繼續往身後躲去。
可她身後的空間太過有限,沒兩下她的肩膀就抵到書架,不是不能繞開書架繼續撤,只是再進去就是床了。
“你、你怎麼能親我?知不知道……這樣不對?”
她用手背急擦額頭,虛張聲勢的抓緊時間坐起,後背靠上書架,有心抓個東西做防御用,又發現周圍沒有趁手的物品。
展贏已經沒辦法繼續容忍她離自己太遠,他看著好像惱羞成怒的楊悠悠,看她燒紅的好似能傳出熱氣的臉龐,又看向她好像浸了一層水霧的緋紅眼眶……
就在這一刻,他無比確定自己對她的心意絕不存在任何動搖的可能。
她所說的那些看似很對的話,其實全都是錯的。
他就是要把她視為‘最重要’怎麼了?
她自己做不到也不願意做到,那就隨她便好了,可他得讓她知道,她已經是他的特別,在他的心里,已經沒有了她再能抗爭的余地。
她想改變他的想法,混淆他的初衷,這不僅不會讓他猶豫反而會激起他更加想要把她據為己有的念頭。
他這麼想著,行動上自然不肯落後。
被楊悠悠拉開的距離都不夠他提速,沒用上一秒鍾,他就已經手抵書架,把蜷起腿的女人圈在了屬於他的勢力范圍內。
焦灼的視线不偏不倚的湊近她,硬是把動搖中的女人盯視的不得不迎面以更加堅毅的目光對少年進行回擊。
“我為什麼不能親你?”少年沒有讓自己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貼上她,可偏偏這樣的距離更能讓女人覺出危機。
“就是不能。”
楊悠悠後腦緊緊擠著身後書架,強撐起幾分堅決聲音鏗鏘道,“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重點應該放在更加有意義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