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田雨,你知道嗎?咱們新來的這個政委可厲害了。”袁晶親昵地拉著一人的手,那人頭戴護士帽、身穿白色的護士服和長褲。
“政委?哪個政委?”剛剛巡視完病房的田雨腦袋還有點懵。
“咱們軍還有幾個政委啊,軍政委馬天生啊。”袁晶對於自己的閨中密友略顯無奈。
“啊,你們都見過了?快跟我講講,你可很少這麼夸人呢。”聽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田雨也來了好奇心。
“今天上午我剛到團里,便看見那個混蛋魯山,他火急火燎地召集我們團里幾個主要領導干部,說是要馬上去向鄧主任還有新來的馬政委匯報接下來的文藝宣傳活動工作,那架勢我看比給他親爹上墳還著急。”
袁晶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魯山的厭惡。
“然後呢,我們一幫人烏泱泱地就來到了軍部,先找了鄧主任。鄧玉和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嗯、是、好、不錯、很好啊、同志們辛苦了,每一次都是這幾句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接著又去了五樓的政委辦公室,只看見馬政委一個人在。那個魯山還裝模作樣地請人家指示工作,但我看十有八九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新政委第一天接手工作,連我們文工團有幾個人是橫的還是豎的都不知道,能有什麼指示。結果你猜怎麼著?”
袁晶打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住了。
田雨聽到袁晶將天生比喻成了雞,又想了想昨天見過的那種面龐,嗯,還是一只大公雞,噗嗤笑了出來,“人家馬政委招你惹你了,被你說成是一只雞。你快說,後來呢?”
“哎呀,我這不是主要形容那個魯山居心叵測嘛。後來啊,馬政委先說題材要結合時事,又講要貼近戰士們的生活,都是很中肯的建議。隨後講的話就更厲害了,關於宣傳內容,魯山審完了之後,還要鄧玉和或者他本人來審。如果有什麼困難,歡迎直接來找他匯報。聽見自己被架空了之後,魯山臉都發綠了,我真擔心他一口氣背過去。”
袁晶說完就捂住了嘴,怕笑得聲音太大被人聽了去。
作為軍長夫人和名門閨秀,田雨對於政治上勾心斗角的手段倒也並不陌生,她心想:這麼說來,馬天生還是個不肯吃虧的人,這是昨天那個老老實實聽老李敲打的政委嗎?
“對了,田雨。人家馬政委還說了,你們軍醫院年輕人多,又有文化,能不能臨時抽調一些文藝骨干去我們文工團幫忙。你不是對文藝演出一直很有興趣嗎?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咯。”
好歹是個副團長,袁晶還沒將工作忘個精光,走之前囑咐了一下。
魏大勇按照天生寫的地址,找到了上海鐵路局福州鐵路分局駐廈門的一處宿舍。
他忙向門房打聽:“同志你好,我是31軍政治部的干事魏大勇,這是我的證件,來找李星華同志。請問她在嗎?”
門房大爺看了眼證件,瞅了瞅這位年輕的高個子軍官,沒想到還是位副營級的干部,忙客客氣氣地回道:“她們班組還在廈門,我幫你喊一下,也不知道出去了沒有。”
“李星華在嗎?有人找。”
大爺的嗓門還是夠洪亮的。
此時李星華正在書桌上翻看著一本《詩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那他這是在形容我嗎?
想到這里,她的臉愈發得變紅了。
突然聽到有人找她,她略有不耐,心想准是單位的那幾位浪蕩子其中一人,里面甚至有兩個還是領導家的孩子,最近纏得她很緊。
李星華的父親在她兩歲多的時候就在解放戰爭中犧牲了。
由於孩子還小,她的母親當時沒有改嫁,就這樣把她拉扯大了,後來自身歲數也上去了,一來二去的,再婚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受到政策上對烈士子女的照顧,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的她便來到了令人羨慕的鐵道上工作,吃上了公家飯。
可能是從小缺乏父愛的緣故,成熟的男人對她一直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從情竇初開時的中學老師,到工作崗位上的年長干部,李星華的內心不時會泛起絲絲漣漪。
但她同樣明白這是不可能被接受也不應該發生的,所以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內心,直到遇見一個英俊隨和會體貼人的首長,在那個隧道中、在那個衛生間里,一切都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等到大爺喊了第三遍,怕影響到班組其他人的李星華實在無奈,只好走到門口。
出乎意料的是,她沒有看見那幾張令他作嘔的面孔,卻看見了一位理著平頭的高大解放軍。
她忽然記起,眼前這位軍官在火車上是和那個人在一起的!
看完了魯山及其家屬的資料,天生覺得的確有點意思,一些他上午想不太通的事情開始明朗了起來。
他斟酌一下,給軍長辦公室打去了電話,聽出接電話的人是李雲龍的秘書,他客氣地問道:“是鄭波同志嗎?我是馬天生,請問李軍長在辦公室嗎?”
“馬政委您好。李軍長剛剛和司令部的同志們開完會,現在正在休息,需要我通報嗎?”
鄭波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了。我現在過來。”天生放下了電話,喊上王明清一起走向了東頭的那間辦公室。
天生敲了敲門,聽到李雲龍請進的聲音後,徑直走了進去。
他首先發現這間屋子的結構和他的那間一模一樣,就好像根據樓層的中心左右對稱一般。
其次,他注意到辦公室里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地圖,中間還擺著一個大大的沙盤,書架上除了各種資料,倒沒擺著幾本書。
“馬政委和這個……”,李雲龍望著昨天見過一面的王明清,一時有些卡殼,鄭波趕緊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李雲龍拍了拍頭,坐在了辦公桌前:“哎喲,你們瞅瞅我這記性,不知道是真上年紀了還是昨晚混賬酒喝多了。馬政委和王秘書快請坐,我這兒亂得和狗啃了似的,你們別介意。小鄭啊,你去拿前天張大彪那兔崽子送來的鐵觀音給政委和小王嘗嘗。王明清,這個名字好啊,又是明啊又是清啊,歷史學得准好。”
“李軍長您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在馬政委面前,我是怎麼都不敢認的。他的歷史學識才讓人欽佩,我自愧不如。”
王明清起身謝過了李雲龍。
“馬政委,是這樣嗎?咱老李打小就愛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什麼三國啊、說岳啊,可奈何自己到現在還是個大老粗。”
天生也聽不出來當個大老粗對他李雲龍來說是值得驕傲呢還是丟人呢。
他擺了擺手,“都說北宋開國的名相趙普僅憑半部《論語》便將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二十五歲就考上進士的秦檜卻賣國求榮為千古所唾棄,可見有時候書讀得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啊。”
剛沏好茶的鄭波不確定新政委是不是在反諷什麼,瞥了一眼王明清,便也學起眼觀鼻、鼻觀心來。
“嘿嘿,政委這說法有意思,我是第一次聽到。劉邦和項羽我知道,跟我一樣,都是個大老粗,可最後還是爭得了天下。你們知識分子就是會說啊,這小詞一套一套的。你嘗嘗這茶葉新不新鮮,待會走的時候別忘了拿上兩包。我記得你不抽煙,小王抽不抽?哦,那我就自己來了。”
李雲龍開始覺得不光是酒桌上,辦公室里和這政委聊天也不是很悶,點上了一支中華煙。
天生又饒有興致地觀賞了會房間里的地圖和沙盤:“李軍長,我發現你這里是顏如玉黃金屋,全都是寶貝,能頂三個軍啊。”
“慚愧,慚愧。咱老李打了一輩子仗了,閒不下來,現在也只能擺弄擺弄這些了。”
李雲龍大喇喇地受了這個馬屁。
“李軍長,是這樣的。我這不是初來乍到,想見見政治部和駐地部隊的相關的同志們,一來呢認識下大家,方便開展工作。二來呢了解一下一线的情況,以便熟悉環境,才能對症下藥。我想請你屆時也來給大家講講話。”
天生兜完了自己的圈子。
李雲龍點點頭:“馬政委,咱老李也是個痛快人。我和我之前的那些個政委都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軍事上我說了算,生活上嘛自然是政委說了算。你看怎麼樣啊?”
天生笑了起來:“就是你讓我管軍事,我也管不了啊!哈哈,就這麼定了。”
“好,政委也是個爽快的。你們的這個會定好了時間,你就讓小王來和我說一聲,我准時參加。”
天生出門後,又分別拜訪了參謀長田保華、政治部主任鄧玉和、副軍長宋忠賢以及後勤部部長陳智文,這才結束了稍顯忙碌的一天。
“政委,你讓俺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各方面都檢查過了,你就放心吧。”魏大勇回來的比天生還要早一些。
“好,你辦事,我放心,快來歇一歇吧。”
檢查完明天手術所需用品,田雨才匆匆回到護士長辦公室,拉起了窗簾後,脫下了自己的護士服。
由於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醫院人多又比較悶,她在里面甚至沒有加任何衣服,一件金黃色的乳罩赫然暴露了出來!
她身上的皮膚極白,在燈光照耀下更顯奪目,似雪的香肩晶瑩剔透,兩片呈一字型的鎖骨在下方凸出。
再往下,藏在罩杯中的兩只乳房豐碩飽滿,棉質的布料被撐大到極致,不禁讓人擔心隨時會爆裂開來。
中間擠出一道深邃看不見底的溝壑,在金黃色乳罩的襯托下更顯誘惑。
如果天生能有幸看見這一畫面,某處部位早已充血的他肯定會猛拍大腿:“操他媽的,世間還有這麼美的奶子?”
她的小腹緊實有力,絲毫沒有留下年齡侵蝕的痕跡,同時兩道優雅的弧线展示在腰部處。
任何女人見了這具身子恐怕都會責怪造物主的偏心。
田雨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轉了個身,一切都好像還是那麼美好,對於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她一直擁有絕對的自信,又照常褪去了長褲,換好衣服下班了。
晚上吃過飯,看著馮楠走上樓去陪孩子,田雨拉著李雲龍走到了屋子的一角。
“吃飯前趙水來找過我,說又看見媽媽偷偷在哭。我之前和你說的給馮楠找個工作的事情怎麼樣了?”田雨小聲地對丈夫說著。
“真是作孽啊。你說出事也半年多了,老趙是個英雄,可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小馮咋還轉不過來呢。”李雲龍難得表現出來低頭喪氣。
田雨嘆了口氣,說道:“她和趙剛那是相愛到了骨子里,相愛到了靈魂里,簡直天造地設,一萬對夫妻里也找不到像他倆這樣的一對。要不是你那幾位戰士衝進去的及時,又強行將她帶了回來,恐怕她也已經……我不是想讓她換個環境嘛,接觸一些新的東西,不要天天悶在家里,我想對她應該會有幫助的。”
“這一點我也同意,人就不能閒著,閒著她就容易胡思亂想。可這不是最近鬧革命的風聲比較緊,學校也基本停了課,一時也沒有合適的工作嘛。”
李雲龍也有些無奈。
“這倒也是,馮楠畢了業就在學校里當老師了。哎,你說在軍部里給她找個工作怎麼樣?我還能每天多陪陪她。”田雨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
李雲龍想了想,有些猶豫:“這能成嗎?她的檔案和政審怎麼辦,更不用說萬一再牽扯出老趙……”“虧你還是個軍長呢,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嗎?”
摸透了李雲龍脾氣的田雨用起了激將法。
“小田,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不是都為小馮和老趙考慮嘛,這件事情我馬上就辦。”李雲龍果真落入了嬌妻的圈套中。
高中早就停了課,待在家里的馬明明這兩天心情不是很好,不僅僅由於她和爸爸暫時分開了,更是因為她沒有接到廈門打來的哪怕一個電話。
是把她忘記了嗎?
還是爸爸在那邊有了別的女人?
患得患失間,她那並不成熟的小腦瓜胡思亂想著。
這時候,王明清的愛人劉紅敲響了房間的門,“明明,是你爸爸打來的電話,快來接吧。”
一瞬間,這兩天的不愉快煙消雲散,幸福和甜蜜包滿了她。
“康老啊,我是小馬,最近身體還好嗎?”天生打通了晚上的第二個電話,是通往北京的。
“是我的小老鄉啊,近來都很好。前幾日你讓人送來那兩幅鄭燮的字帖和拓片我都收到了,篆隸行草鑄成一爐,筆力堅卓章法連貫,造詣很高啊,這還是一位山東的父母官,口碑很好,你現在也算負責一面了,要多學習。”
電話里的那人上了年紀,卻中氣十足。
“兩幅字我也看了,我看還沒有康老您寫得好啊,我說得可是大實話!些小吾鷺島軍吏,一枝一葉總關情。您的指示我一定做到。”
天生往臉上堆了堆笑容。
“你怎麼也學會拍馬屁了?這次調你離開南京,也是保護你。有人想動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早就說讓你來中央工作,你總是有各種借口。”
那人倒有些以長輩自居的身份。
“您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才疏學淺、不堪大任。”天生忙自謙了起來。
“你就是滑頭。不過去福建也好,某些人不是很聽招呼,靜觀其變吧。”關掉了書房的燈,沉浸在黑暗中的天生閉上眼揉動了自己的太陽穴。
夜深了,月光透著二樓窗簾的一絲縫隙飄落在潔白的大床上。
一個女人掀開了被子,仰面躺著,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睡衣的紐扣,從上往下,直到睡衣的最後一角向兩邊滑去。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蓓蕾,手指在乳尖上劃過。
“啊~ ”,冰涼的觸感使她極輕柔地叫出了聲。像是在撥動琴弦,左手的五根手指循序漸進般撫摸著右胸的突起物。
“啊,啊…”,她咬著嘴唇盡量控制著聲音。
她的右手卻悄然向下滑去,伸進了睡褲里,她感到自己的內褲已經開始被打濕,俏臉一紅,不過屋內無人,倒無虞被他人瞧去。
經歷了一番天人交戰,最終右手還是突破了內褲的防线,成功觸碰到了自己的私處。
“啊!”溫度極高像發起了高燒的私處偶然遇見了幾位外來者,食指和中指已循著身體的記憶來到了熟悉的一處嬌嫩之地。
乳尖和陰蒂同時受到襲擊,雙重的快感像兩股浪花卷來般將她的意識打翻,“啊,啊,啊啊~ ”手上的速度逐漸加快了起來,浪花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大,一絲絲黏稠的愛液不停涌出,將內褲浸濕的范圍不斷擴大。
她的腦海中也像放電影一樣,一個個男性角色跑起了馬燈:不行,這個太老。
不行,這個太小。
不行,這個太丑。
不行,這個太胖。
突然,一個她見過一面,不老不小不丑不胖的男人出現了。
“啊,啊,不要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