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找茬兒，唐姐怕你受到牽連，叫我每天來看著你放學。”

　　找茬兒？

　　誰敢來找你的茬兒？

　　白溪沒多說話，張離沒讀書，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半混在學生當中半混在道上的人，打架是他的家常便飯，被牽連也是常有的事。

　　白溪想到之前那次補課後遇見的兩個人。

　　難道就是那群人嗎。

　　遲疑了許久，白溪緩緩開口。

　　“之前有兩個人在我回家的路上堵過我。”

　　張離皺著眉，“沒怎麼樣你吧？”

　　她搖頭，“我當時轉頭就跑，後來就沒有了。”

　　“他們知道我的名字，還在我回家的路上蹲了很久，我不認為是巧合。”

　　前方是紅燈，緩緩踩下刹車片，張離側頭望著白溪的側臉。

　　“什麼時候的事情？”

　　白溪的臉蛋素淨，沒有以前的濃妝艷抹。

　　她臂彎中掛著外套，外側有明顯的抓痕，甚至有的已經淤青。

　　細看她頭發有些凌亂，衣服也有許多皺紋。

　　再聯想到剛剛上車狀態也不好的後座兩人。

　　“你打架了？”

　　見白溪一個眼神都不留給自己，張離使勁摁了一下她淤青的手臂。

　　“嘶……”

　　“問你話呢。”

　　慍怒的雙眼才對上張離。

　　“你有病啊！”

　　這不摁還不知道，原來抓的那麼痛。

　　白溪真覺得和張離沒什麼好說的，以前也是，現在也是，遇上他就晦氣。

　　“差不多快半年前的事兒了。”

　　綠燈亮起，張離手握著方向盤，白溪連還手都不行。

　　關於打架。

　　“打架關你什麼事兒。”

　　犟脾氣此刻上頭，白溪整個人像即將爆炸的櫻桃，一言一行，都變得凌厲潑辣。

　　駕駛座的男人打著方向燈，扯了扯嘴角。

　　“好好讀你的書。”

　　“別給我找麻煩事兒。”

　　同樣的話，兩年前他也這樣對她說過。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低頭細細瞧著自己的手臂，聲音不大不小。

　　“現在你又不用幫我。”

　　是啊，她和林霄已經沒有關系，甚至聯系都沒有，他也不用像以前收拾她的爛攤子。

　　“虧唐姐想著你。”

　　“白眼兒狼。”

　　她噤了聲，沒再懟回去。

　　很快就到了她家門口，張離停下車，白溪拿起衣服書包就要開門。

　　“……謝謝你送我回來，也替我謝謝唐姐。”

　　砰的一聲，白溪頭也不轉的往前走。

　　那根在嘴里叼了許久的煙，才被點燃。

　　煙霧之中，張離目送著女孩兒的背影消失，掏出電話，打了過去。

　　“對，今天……去問一下……盡快發給我……”

　　電話打完，煙也燃燒到頭，松開刹車，黑色的紅旗駛離，匯入眾多的車流中。

　　回到家里白溪才看到自己是多麼糟糕，頭發凌亂，衣服也有些衣衫不整，書包上全是灰土，側身從鏡子中看，白嫩的手臂上紅痕淤青交錯。

　　倒也不是被打的很凶，不過皮膚太過細嫩，很容易就留下痕跡。

　　第一件事先是去洗澡，裹著浴巾出來後，手機滿是消息。

　　蘇媛媛嘰嘰喳喳說著謝謝她的話，也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完，白溪看後沒好氣的發了一串語音。

　　“你那個朋友說什麼你都信？我說的你當耳邊風？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豬腦子麼你，你明知道高一那個女生在高一就作威作福，怎麼，你覺得你有靠山？你靠山比她大？”

　　“……”

　　“我勸你和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保持距離吧，你沒事也少往高一跑，不是每次都那麼碰巧……”

　　噼里啪啦罵了一通，穩住心神，吐出一口氣，返回看到何引舟發來的消息。

　　開學之後因為他是班長，兩人加了聯系方式，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話。

　　—你的手臂還好嗎。

　　這會兒被提醒，白溪去客廳拿了消腫的藥塗上，然後才慢慢回復。

　　—沒大礙，今天謝謝你了。

　　嗡嗡。

　　手機在手中一震，低頭一看。

　　—你已經道過謝了。

　　—不打擾你了，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