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曼珠~~~~”
虛無縹緲的聲音不斷在蘇木腦海中回蕩著。
“曼珠?誰是曼珠?你是誰?這是哪?”
蘇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任何的重量似的。
“我是誰?我是你啊~~你不就是曼珠麼~~~”
“我不是……我不是曼珠!!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哪?”
“你不相信麼?不信的話你自己照照鏡子好了……”
白茫茫的一片虛無中,那個縹緲的聲音仍在四處回蕩著。
蘇木面前忽然多了一面銅鏡,而銅鏡中浮現出的那張臉,卻根本不是蘇木自己的面容。
“啊!!!!”
躺在床上的蘇木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你終於醒了。”
一直守在床邊的秦遠征,看到蘇木忽然尖叫著從床上坐起,連忙站起身走了過來。
“大叔,這……這是哪兒?我……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蘇木坐在雪白的床榻上,茫然的打量著四周白茫茫的一切,因為先前的那個夢的緣故,四周的這種潔白,看在她的眼里格外的觸目驚心。
“這是醫院。”
“醫院?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蘇木的眼眸中滿是迷惑,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沉心感覺了一下身體,並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受傷。
“難道說你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麼,你還記不記得早上咱們一起吃完了早飯後,我開車帶著你……”
“大叔你開車帶著我去市公安局,我從車上下來以後朝著公安局里面走……”
“對,沒錯,你還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麼?”
秦遠征循循誘導著。
“我只隱約記得,好像……好像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慘叫……”
蘇木搖了搖頭。
“至於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大叔我到底怎麼了,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麼?”
“嗯。”
秦遠征點了點頭,說道:“早上我把你送到市公安局門外,看著你下了車朝著公安局里面走去,正准備開車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你走著走著就突然摔倒了。”
“等我趕過去把你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了意識,我怕你出什麼意外,就開車把你送來了醫院。”
“不過醫生替你檢查之後,卻沒有發現你身上有什麼傷,又或者什麼病會導致這種突然昏迷的情況,所以我想知道你下車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蘇木已經醒過來了,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溫暖的笑容,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姑娘你醒了,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麼?”
男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隨身帶著的本子和筆。
“沒……沒有哪里不舒服……”
看著越靠越近的男醫生,蘇木的俏臉上升起兩團淡淡的紅暈,身體內的溫度也不由自主的升高了幾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了,好像自己的身體在渴望著什麼似的。
“那就好~”
男醫生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隨手收起了手里的筆和紙,將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帶好,衝著床邊的秦遠征輕聲說道:“先生,不介意我給你的女兒再做個檢查吧。”
聽到男醫生,把蘇木誤認為他的女兒,秦遠征先是一愣,隨後心里竟然莫明其妙地升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不知怎得便對面前這位,看起來陽光帥氣的男醫生多了幾分反感和厭惡。
“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女兒。”
見男醫生誤會了她和秦遠征的關系,蘇木連忙開口解釋了一句。
“哦?”
男醫生看了看蘇木,又看了看站在床邊一臉關心緊張不安的秦遠征,眼眸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當下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衝著蘇木笑了笑,便將聽診器的一端按在了蘇木柔軟芬芳的胸膛上,凝神檢查起她的心率來。
隨著男醫生手上的動作,蘇木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最近這幾天她身體某些部位的發育速度好像格外夸張,尤其是胸部那里,不但將以前有些寬松的文胸撐得緊緊地,兩團乳肉更是變得格外的柔軟和敏感。
就好比當下,男醫生拿著聽診器的手,明明沒用多少力道,但聽診器前段硬幣大小的金屬圓盤,卻好像要完全陷進她柔軟的胸部里面似的。
更讓她感到羞恥不已的是,自己那兩粒櫻粉色的小乳頭,竟然慢慢地硬了起來,敏感細嫩的乳尖死死地頂在乳罩內襯上,那種酥酥麻麻癢癢漲漲的感覺,讓蘇木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同時卻又有幾分舒爽。
就在這時,男醫生握著聽診器的手,忽然在蘇木地胸脯上移動了起來,也不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聽診器的邊緣剛好掃過了蘇木最為敏感的乳尖。
“嗯~~”
彷佛一道電流從乳尖那里劃過,蘇木情不自禁地輕哼了一聲,即便她已經刻意壓低了自己的嗓音,但面前的男醫生和床邊的秦遠征,還是同一時間捕捉到了這聲嬌吟。
男醫生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他明顯通過手里的聽診器,從蘇木剛才的心跳聲中,找到了某些他想要的答案。
而站在床邊的秦遠征,臉色則變得更難看了,在他看來這位男醫生檢查的時間似乎有些太長了。
“咳!咳!!”
在秦遠征飽含警告意味的咳嗽聲中,男醫生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聽診器,轉身將一個血壓儀拿了過來。
原本他是想要親自幫蘇木把臂帶帶上的,可考慮到自己還不清楚,一直守在床邊的秦遠征和蘇木到底是什麼關系,出於謹慎起見,便還是將臂帶遞到了蘇木手里,指揮著她將臂帶在自己的左臂上帶好……
一番檢查過後,男醫生終於從床上站了起來。
“醫生,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暈倒呢?”秦遠征迫不及待地問道。
“先生您先別著急,這位姑娘的心率和血壓我剛才都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再加上她本人非常年輕,以前又從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綜上所述,根據我個人的判斷,應該是過度勞累,又或者是某種強烈刺激,所引發的暫時性昏迷。”
“雖然她的身體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但從我個人的角度,還是建議她能住院,讓我們多觀察一段時間……”
“不!!我不要住院,我還要去找人呢!!”
沒等秦遠征表態,床上的蘇木就先否定了男醫生的建議,她實在是有些害怕待在這種白茫茫的病房里。
男醫生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秦遠征,看樣子是希望秦遠征能夠勸一勸蘇木。
沒想到秦遠征卻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她的身體沒什麼問題,我看也就沒什麼必要再住院了。”
“那好吧,既然你們堅持的話,我這就讓護士去給你們辦出院手續,哦對了~~”
男醫生說著忽然又再一次回到了蘇木床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精致的名片,直接將名片塞到了蘇木的手心里。
柔聲說道:“姑娘,像你這種突然暈倒的情況,雖然暫時看來並不怎麼嚴重,但出於對你的身體健康考慮,我還是建議你過段時間再來我們醫院復診一下,我的名字叫做何睦,這是我個人的名片,你下次來復診的時候,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這樣能直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環節。”
等到蘇木手下名片後,男醫生便起身離開了,走到門邊時背著秦遠征,又對著蘇木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出院手續辦的很順利,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蘇木就重新坐回了秦遠征的商務轎車里面。
“你確定自己真的沒事了麼?”
雖然心里莫名的很反感剛才那個男醫生,但比起那一星半點的吃味,秦遠征明顯更關心蘇木的健康。
“謝謝大叔,我已經沒事了,說起來真奇怪,在家鄉那邊的時候我身體一向很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突然暈倒過。”
“也許就像剛才那個醫生說的那樣,你坐長途汽車一路趕到這邊,很可能是身體太累了,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沒休息好,這才會突然暈倒的。”
“也許吧……”
蘇木低著頭,雖然她心里知道,秦遠征說的這種解釋已經是最合理的一個了,但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好像她從長途汽車上下來之後,一切就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尤其是她腦子里,有關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的記憶,竟然非常的模糊零碎,讓她心里總有種奇怪的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似的。
“那你接下來准備怎麼辦,需要我開車再把你送到市公安局那邊麼?又或者說是你先在H市休息一段時間,等你身體徹底恢復了再去找人,當然了如果你信得過大叔的話,也可以把你要找的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我托人幫你去市局那邊調查,等有結果了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秦遠征這番話說得很誠懇,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在乎過一個女孩兒了,雖然他和蘇木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半天,但蘇木身上卻好像有著某種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親近她,想要去呵護她。
“他的名字……他的名字……”
短暫的茫然從蘇木眼眸中劃過,很快她的俏臉上就布滿了驚恐,因為她突然發現,她竟然想不起那個她朝思暮想,在心底重復過無數次,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名字了。
“怎麼會……”
“怎麼會!”
“怎麼會!!!!”
“為什麼?為什麼!!!!”
“蘇木你怎麼了?”
秦遠征才剛發動著汽車,就看到蘇木抓著自己的頭發,滿臉驚恐地喃喃重復著幾句話。
“大叔~~”
兩行清淚從蘇木的俏臉上劃過。
“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明明昏迷之前我還一直記著的……”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蘇木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支撐著她遠離家鄉,跨越了上千公里趕到H市的,就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那個名字。
先在那個名字竟然想不起來了,她的心好像也徹底空了一塊兒似的。
“不怕~蘇木不怕~有大叔在,有大叔在就什麼都不用怕……”
秦遠征輕輕拍著蘇木的肩膀,輕聲安慰著她的情緒。
“大叔~~”
蘇木好像一個在海上迷了路的孩子,突然看到了遠方的燈塔似的,一轉身用力抱住了秦遠征的身體,趴在他懷里嚶嚶地哭了起來。
抱著蘇木柔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沁人的少女芬芳,秦遠征的心靈突然空前的滿足了起來,下面那根沉寂了多年的老伙伴,竟然不知不覺間有了反應。
嚇得他連忙將蘇木從懷里扶了起來,尷尬不已地轉移注意力道:“蘇木,除了那個名字之外,你還記得其他有關你那親戚的信息麼?”
蘇木想了想說道:“我……我以前經常叫他石頭……”
“石頭?這是你那親戚的小名麼?”
“不是,是我給他起得外號……”
“只是個外號啊……”
秦遠征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在H市這麼大的城市里,靠一個名字找人已經頗為不易,靠一個外號找人,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大海撈針了。
可他打心眼里,又不願意和蘇木分開,於是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蘇木,照我看很可能是因為你先前的昏迷,導致你暫時忘記了一些事情。”
“我先幫你在H市安頓下來,然後帶你去幾家大醫院檢查一下,也許都用不著去醫院,很可能過幾天你就自己把忘了的事情想起來了呢。”
蘇木現在自己已經完全沒了什麼主見,通過半天多時間的相處,秦遠征儼然成了她在H市里面,唯一一個還算熟悉還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