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途覺得他們真的不適合一起吃火鍋，每一次氣氛都怪怪的。
“姐，你酒量不好就少喝點吧。”
他知道岳小柔只有一罐啤酒的量，但眼下桌上已經有三個空罐了，而她還在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雖然岳小柔說喝酒是為了慶祝她順利找到工作，但蕭途知道她其實還在為剛才的事鬧別扭。
“小兔子~”岳小柔喝得滿臉通紅，醉醺醺地靠在蕭途身上，打著酒嗝問他：“你說說……我是你的什麼？不准說優樂美！”
蕭途努力攔著她的身子，以免她滑到地上，磕磕巴巴地說：“你……你當然是……我的女朋友啊。”
“呵呵，是嗎？”
岳小柔抱緊蕭途，將臉埋進他胸膛里，嗅著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啞著嗓子說：“可我怎麼覺得，我只是個每天陪你做愛的陌生人呢？”
“姐？”
蕭途這下真的慌了。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他哪里做得不夠，讓她不滿意？
還是她已經厭倦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了？
他知道自己又悶又無趣，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
但他們在一起才半個月而已啊，她曾說過喜歡他的，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嗎？
“也許是我太心急了。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我真正了解你啊？”岳小柔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像是帶了些鼻音一樣。
蕭途如同被雷劈到一般，渾身僵直呆愣地坐在沙發上。
等意識回歸的時候，雙手已經不自覺地將她抱得緊緊的，緊到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他以前從沒想過，這樣沒用的自己，竟是被她這般在乎的。
他的這份膽小懦弱，竟然會讓她如此難過和不安。
“小兔子……好難受……”岳小柔哼唧了一聲。
蕭途這才發現自己抱得太緊了，趕緊松開手臂，結果馬上就被岳小柔“哇”的吐了一身。
岳小柔被蕭途連拖帶抱地弄到浴室，又費了一番功夫脫掉了彼此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然後開始一點點幫她清洗身體。
蓮蓬頭的水一碰到身上，她的酒就醒了一半。
看著眼前忙前忙後照顧她的蕭途，心中有一種既甜蜜又酸楚的感覺。
她知道他們現在才剛開始，而“彼此慢慢了解”這種話也是她說的。
但她真的不希望蕭途連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要和她掖著藏著。
就像他的眼睛一樣，如果她沒有發現，或是發現了而不挑明，他大概會選擇一直隱瞞下去吧？
說到底，自己還是不值得他完全信任的，不是嗎？
“姐，你現在是醒著的對嗎？”
“嗯。”
“剛才我和寧寧說的話，其實你都聽到了吧。”
“嗯。”
蕭途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沉默地將彼此身上的泡沫衝洗干淨。
岳小柔從浴室出來隨便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套上。
如今她的東西有很多都放在蕭途家里，除了不是每天都在這里過夜之外，和一起同居也沒差多少。
同樣穿好衣服的蕭途正襟危坐在她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岳小柔故意沒看他，眼神被角落里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所吸引。
“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她今早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呢。
“啊……那是我堂妹帶來的禮物。她之前去日本住過一段時間，說是給我帶了些當地才有的東西。大概是原版的周邊手辦之類的吧。”
蕭途松了口氣道。
岳小柔猶豫了幾秒，走過去將其中一個紙袋拿了起來。
不是她對拆別人的禮物有興趣，而是這個袋子實在太令人在意了。
粉色和紫色的搭配本身就讓人浮想聯翩，特別是一個紙袋上還有層層疊疊的蕾絲？
讓她不禁好奇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可以打開看看麼？”她姑且還是交給蕭途，讓他自己動手。
蕭途不明所以地從袋子里面又拿出兩個精美的紙盒，一個很輕，另一個則有些分量。
結果剛拆開輕的那個他就傻眼了。
從事漫畫行業的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件女仆裝，還是情趣內衣類的那種。
“這個……大概是用來給我做漫畫參照物的吧？畢竟像這種褶邊和蕾絲的裙子沒有實物參照很不好畫。”蕭途怕岳小柔誤會，急忙解釋道。
“是嗎？”
岳小柔將信將疑地拆開了另一個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拿出里面一顆跳蛋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哼道：“那這種東西呢？也是用來給你做參照的？這是一個妹妹該送給哥哥的東西？”
“這個……”蕭途更慌了。
他怎麼知道蕭寧寧干嘛要送這種禮物給他，只能慌亂地說：“應該是惡作劇吧……那丫頭從小就有很多古怪的想法……”
“我看她是對你有想法吧？拿這種東西過來，難道不是為了和你一起用嗎？”
岳小柔放下跳蛋，又從盒子里翻出了一副項圈，還有手銬、口塞、潤滑劑、避孕套等等。
不過避孕套是中號的，看來他堂妹並不知道蕭途的尺寸。
“姐！”蕭途漲紅了臉，提高音量喊道：“她是我妹妹，我叔叔的親女兒！我們姓一個姓的，怎麼可能……你千萬不要亂想啊！”
“可是看到這些東西，你讓我怎麼不亂想？！”岳小柔氣得直拍桌子。
“也許只是她買了太多東西，弄混了才拿到我這里而已。你別生氣，我這就拿去丟掉！”
蕭途胡亂地捧起盒子就要丟到外面，卻被岳小柔伸手攔住了。
“姐？”
“這一套應該挺貴的吧？還是外國貨，丟掉怪可惜的。”
“可是……”蕭途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瞄准獵物的食肉動物一樣。不由得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小兔子。我今天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你不但瞞了我那麼多事，還收了這樣的禮物。你說，我要怎麼罰你才好？”
“我知道了。”蕭途咬了咬下唇，抱緊手中的盒子。抖著聲音喃喃道：“如果這樣就能讓你消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