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途很聽話,一回到b市就找蕭祺要回了手機,然後立即和未來的老婆大人報了平安。
為了讓患病的孩子早些做上移植手術,他當天就入院檢查,然後第二天結果出來後就開始注射促進造血干細胞生長的動員劑。
蕭途入院後的幾天,岳小柔總能收到他發來的微信。
不過他好像覺得發語音會很害羞,和她聊天用的都是文字,偶爾不知道寫些什麼就干脆用表情來回復。
然而大年三十那天,蕭途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她半個字,打電話過去竟然直接關機。
她知道這一天是他注射動員劑的最後一天,第二天就要開始正式進行采血了。
所以一開始岳小柔還想著也許是他轉到了不允許使用手機的病房,但這樣的事曾經發生過一次,蕭途一定會事先告訴她的。
而且更可疑的是她連蕭祺和蕭寧寧的電話也同樣打不通,這樣一來等於完全和蕭途失去了聯系。
岳小柔心急如焚了一天,卻又害怕讓父母擔心,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陪老兩口繼續吃吃喝喝。
大年夜她一直沒有合眼,琢磨著這大過年的該用什麼辦法去b市找人。
誰知蕭途卻在清晨突然發了一條祝她新春快樂的語音,而後則又是漫長的杳無音訊。
岳小柔又等了一天,決定到了大年初二要是還聯系不到蕭途,就算買不到機票火車票,爬也要爬去找他。
然而到了晚上蕭途又發語音過來了,用十分簡短的幾秒鍾告訴她自己很好,但是現在不方便使用電話,讓她不要擔心。
她不擔心才怪!
蕭途的聲音明顯不對勁。
雖然他很努力偽裝成很有活力的感覺,但身為枕邊人的她怎麼可能聽不出里面的差距?
加上沒多久之後她就接到蕭祺打來的電話,還是用了同樣的說辭,就是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岳小柔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而他卻繞來繞去總是拿別的話題來搪塞。
於是她在心中更加奠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的小兔子一定出事了!
岳小柔立即查看訂票網站上a市飛往b市的航班,只有一班夜里十二點半的公務艙,而且過年沒有打折,單程就要好幾千。
不過她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只要能早一秒見到蕭途,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從b市機場下了飛機,再打車到蕭途所在的醫院時差不多是凌晨三點。
岳小柔直接來到住院處,卻看到大門緊閉,上面還掛了鎖。
她使勁拍著玻璃門,過一會兒便有一個看門的大爺罵了一聲從傳達室的窗戶探出頭,問她是干什麼的。
一聽她來找人,說了句六點才能開門,然後任憑她再怎麼拍門也不理她了。
還好門診部是24小時開放的,不至於讓岳小柔等在外面吹3個小時的冷風。
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連日的擔憂和奔波的疲憊一齊涌了上來,即使她極力想要保持清醒,卻還是抵抗不了睡魔的侵襲,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她感覺到有人拍她的肩膀。
“小姐,睡在這里會著涼的。”
岳小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突然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樣貌,驚呆得半天合不上嘴巴。
哪里來的大美女?
一頭飄逸的黑色長發,身上還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這里的醫生。
可是,剛才喚醒她的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啊,而且這個“女醫生”的身材也太高了一點吧?
還沒有胸……
“請問我臉上有什麼嗎?”對面美得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醫生一開口就已經暴露了性別。
“呃……沒、沒什麼。”
岳小柔對這種時候還有心思看美人的自己感到自責,迅速低下了頭。
無意間看到那人手上有點眼熟的腕表,突然問道:“請問現在幾點了?”
對方抬手看了一眼,答道:“六點半。”
岳小柔道了聲謝便抓起包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直奔住院處的值班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