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媽,你醒醒——媽。”
王媚悠悠然睜開杏眼,陸子榮赤著身子還在夢里哩,鼾聲很大,睡得倒挺踏實。
“靈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王媚不敢看女兒的臉,連忙把腳上的青藤解了,紅著臉穿了衣服。
涼席上一片汙穢。
“哥——你躲在那里看什麼看,哼——進屋里去。”小靈嬌聲的喝斥一聲。
王媚更加不好意思,陸子榮也醒了。
“爺——沒睡好吧,嗯,阿靈,還不快倒茶去!”
“哎。”小靈蹦蹦跳跳地躲開了,邊走邊與母親擠眉弄眼。
小靈雖然才十二歲,但發育良好,白色的校服雖然大了些,可仍然可以顯出全身的曲线。
王媚與陸子榮相對無言,尷尬地一笑。
“喝,喝,喝他娘的騷屄,咳咳咳——咳——”屋內傳來一陣老態龍鍾的罵聲,“天啦,這是什麼世道啊,祖宗的臉都讓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給丟盡了。”
陸子榮聽著屋內的人罵,低聲對王媚說:“哎,屋里還有人啦。”
“哼——老不死的,也不想想,沒有姑奶奶,還不都得餓死——爺,你別往心里去,那是個死人。”王媚怕陸子榮見怪,忙著解釋。
“叔叔,喝茶。”
陸子榮覺得眼前一亮,嗯,這淫婦倒養了個好兒子。
“小標,這是李叔叔,回屋做作業去。”王媚在一邊親呢地說。
小標一身運動裝,臉生得與其母相似,面如金童,清秀俊俏,身子骨也非常勻稱,長腿長胳膊,一雙手如女孩兒般白淨精致,如春天的修竹。
“嗯,媚姐,你這兩個孩子呀,一個比一個好看,有福啊。”陸子榮接過茶杯。
“爺,哪里呀,命苦呀,唉。”
這時,子榮的手機拼命地叫起來。
(2)
“大哥,今天為你正式接風,怎麼樣,還不錯吧。”劉曉笑吟吟地,端著一杯紅葡萄酒。
中南海包間,算得上是海貢大酒店最好的房了,紅色的地毯,櫃式空調,精良的卡拉OK設備,富麗堂皇的裝修,古香古色的餐具,雅中有俗,俗中藏雅。
陸子榮坐在紅木桌前的那張靠背椅上,覺得很自在,幾個漂亮服務小姐的聲音很甜,甜得有些膩味,不過,陸子榮喜歡,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他早已習慣了聽恭維話。
“嗯,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怎麼,下一批生意策劃好了?”陸子榮吐著煙圈,豐腴的臉上,露出幾絲倦意。
媚姐這樣的女人,沒辦法不讓他上心,也沒辦法不讓他拼盡全力。
桌前就劉曉與陸子榮兩人,劉曉三個手下干將和陸子榮的一個保僄在門口侍候著。
“大哥,你放心都搞定了,來點新鮮的吧。”劉曉眨了眨眼,讓幾個服務員下去。
“你小子在這兒真是土皇帝呀,哎,我告訴你,做完這一單生意,就收手,你小子別再七想八想,到集團做一個總經理吧。”
“大哥,都依你的,喂,阿龍,給大哥倒酒。”
兩人閒扯了一通,包房有人敲門。
“進來,把門帶上。”劉曉晃著圓乎乎的腦袋,“大哥,先干了這一杯吧。”
三個豐臀肥乳,花容月貌、穿著性感姑娘,端著幾盤菜走到桌邊,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生得像孫月的女人對劉曉說:“可以上菜了?”
劉曉點點頭,然後在陸子榮耳邊低語:“大哥,這個高一點的女孩子,名叫鍾蕾,現在是海風酒店的當紅歌星。”
“上菜吧,你們還楞著干什麼。”鍾蕾說。
兩個女孩子,隨即慢慢地將衣服脫了,然後爬到桌子上,四肢並攏,一正一反躺在桌子中央,鍾蕾在一邊將一些蘸料添入那個仰面朝天的那個女孩子的肚臍、嘴及小屄里,又分別抹了一些奶油在伏著身子的女孩的屁股及仰面朝天花板的那個女孩子的乳房上。
“大哥,這叫肉身宴,很好玩的,來,把菜擺好,大哥,我們喝我們的。”劉曉一仰脖子,干了一杯。
如此的陣勢還真叫陸子榮感到非常的滿意——黑牛這小子還真是懂得享受,陸子榮在心里暗忖。
眼睛盯著桌上那兩具羊脂白玉的肉體,眼前不由一陣眩暈,只見兩個女人的雙乳高高聳起,像兩個白白的小山丘,上面點綴著紅葡萄般的乳頭,腰肢纖細,不盈一握,肥大的屁股雪白圓潤,雙腿筆直修長,大腿根處長著金黃色的細毛——酒上好,女人天姿國色,再加擺放在女人間隙間的玉盤珍饈,真謂是色香味俱全。
“喝——”陸子榮也來了勁。
“給我們大哥唱一支歌吧。”劉曉點燃一支煙,微微地揮了揮手。
拿筷子夾了一塊生牛肉片,在酒精鍋里涮了一下,然後伸到仰面朝天的那個女孩子的小屄轉了一圈,放到陸子榮盤里,“大哥,邊聽歌邊吃一點吧。”
女孩子呻吟了一聲。
陸子榮望了劉曉一眼,沒有說話,嘗了那牛肉一下:“嗯,味道還不錯。”
“當然啦,這叫銀汁牛肉,是我們酒店最具特色的菜。這位大哥,你想聽什麼歌呀?”鍾蕾浪笑著對陸子榮說。
“小婊子,你就唱你最拿手的那一段吧。”劉曉淫笑道。
“哎——說唱就唱。”鍾蕾拿了話筒,選擇了一段背景音樂,便輕輕地吟唱起來,邊唱還邊狂舞。
“你來到我身邊,帶著微笑,帶來了我的煩惱。為什麼夜夜亂搞,把小女子無情拋——”陸子榮平靜地看著鍾蕾妖艷的舞姿,對劉曉說:“你小子,在生意上可一定得多用點心。”
“大哥就是大哥,”劉曉喝多了幾杯,臉上開始泛紅,眼睛里發出淫蕩的光芒,“美色當前,面不紅心不跳,小弟這一輩了跟定大哥了。”
“去你的,又來了,哎,明天我要去燕津一趟,你小子一定要把好關,過幾天我再回來。”
“怎麼大哥要走啊,這兒可缺不了大哥。”劉曉大著舌頭,故作鎮定,左手成槍狀,放在唇邊,“喂,再來點更勁點。”劉曉衝跳舞的鍾蕾大喊。
“你來到我身邊,帶著避孕套,帶來了我的煩惱。為什麼小女子,就不能為你懷毛毛,懷毛——毛——”跳著跳著,鍾蕾的節奏越來越快,盯著陸子榮的眼睛,沒拿話筒的那只手,慢慢地滑向裙子的鈕扣——不一會,鍾蕾就成了一只光豬。
“你來到我身邊,帶著避孕套,奪走了我的貞操,為什麼,為什麼——”
她、鍾蕾邊跳邊唱,身子像一條靈動的蛇,圓滑的屁股一個勁地顫動,腰肢不斷地晃動,腿慢慢地往腹下旋轉。
隨著她的兩腿的收縮,她下體的小屄兒漸漸地分開了,本來,已經張開的小縫,越張越大,光溜溜的,帶著她小穴中滲出的淫水,在燈光下微微地泛著淫猥的光澤。
陸子榮仍舊保持著原先的姿態,側頭吸煙,作沉思狀。
忽然鍾蕾將話筒放在大腿之間,她那白嫩的屁股,顫動得更厲害了,一個高音上去:“——為什麼為什麼,小女子不能懷毛毛,嗯嗯嗯——”
鍾蕾的腰擺的幅度更大了,兩手緊緊地並攏,抱著話筒,把自己的一條腿翹起來,慢慢地往胸前拉過去,隨著她那兩條玉腿的漸漸分開,屄核暴露無遺,那小屄像饅頭,像成熟的蜜桃,帶著微微的褐色,緊接著鍾蕾又將兩腿收攏,本來軟綿綿地冒著淫水的兩腿之間的那個黑紅色肉團,構成一個圓,明顯地帶著挑逗力的圓。
屁股的急劇顫動,傾瀉著男人無法抵擋的魅力,然而陸子榮卻不並動心,多年的歷練,使得他懂得如何在下屬的面前,顯示其特殊的威嚴。
陸子榮自始自終都很平靜。
劉曉卻已經受不了了。
“小婊子,你過來。”劉曉一把拉過鍾蕾,連親了幾個嘴。
“黑牛,你慢玩,我先走了。”
“嘿,大哥,還沒吃完哩。”
“叫你的兄弟送我吧,我要連夜上燕津。”
(3)
白天,李柔倩盡量把自己的全身精力都投入到工作當中去,陸氏集團在陸大青宣布離休後,出現了權力真空,好在李柔倩還是一個商場上的好手,在連續處理了幾單生意,解聘掉幾個部門的主管之後,現在陸氏基本已在李柔倩的掌控之中——陸大青是老板,李柔倩是老板娘,有時,老板娘的權力甚至要大過老板,這一點,對於陸氏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心里頭都明白得恨。
陸氏會有一個令人滿意的前途的,陸氏會有一個精明強干的帶路人的——李柔倩在一次總部職工大會上振振有詞地說。
唯有全身心地投入,才能將兒子暫時從腦海中抹去,李柔倩是這樣認為的,也是這樣做了。
可是,一到晚上,她就有些難受了。
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長者,總不能晚晚與女兒討論性事吧。
面子上怎麼過得去呀。
偏偏女兒鬼精靈,總是時不時來撩撥她。
日子可真難挨呀,嗯,鬼人,怎麼一去就不回了呢……哼,陸氏你都不想要了。
要不是有我在,這代理總裁的位置,還不得讓子月來坐。
那樣的話,只怕是再想翻天?
難!
人選擇發泄的方式有多種,比如運動。
運動使人健康,也使人健美。
李柔倩這些天一有空就會到兒子的健身房。
專家上門美容護理一個小時,健身房一個小時,再美美地睡上一覺,難挨的夜晚不就過去了麼。
李柔倩站在那台精巧、時髦的跑步機上,小腳輕靈地跳動著,心時亂成一團麻。
兒子回來了,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上我?
他會選擇什麼樣的場所?
是在我的臥室,還是在他的臥室,或者是在燕子的床上,還有,嗯,在浴室里……更瘋狂的是在大廳的地毯上。
嘿,我怎麼又想起這古怪的問題了呢。
李柔倩,好歹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這麼些年都過來了,晚節不保……哼,貞潔,老娘為那老東西當了這麼多年的貞婦,得到了什麼?
錢?
有錢有個屁用。
幸福?
談不上。
這些年,沒有子榮的呵護,我早就找一顆樹吊死了?
母子相奸,千百年來最禁忌的事兒……李柔倩一想到亂倫這兩個字,每次都會全身痙攣。
那種振顫,用語言是無法表達的……就像看一部血淋淋的槍戰片,所有視覺上和身體上所得到的快感,都是無法形容出來的。
亂倫…母子,哦……
李柔倩,你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究竟是什麼力量使得你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了呢?
怎麼腦袋里盡是這個荒唐透頂的詞。
一對母子,走到這一步,究竟是誰的錯。
我的?
對,如果要這樣說的話,也對,要紅杏出牆,憑我李柔倩的模樣兒,在哪里找不到一個白馬王子。
那死人的錯,嗯,也對,誰叫你每次使用那些不必要的詞,火辣辣的語言,豈是一個久曠的女人受得了的?
嗯,不是這樣,明明是自己的有挑逗行為嘛……不對,都不對,我們母子兩個誰都沒錯,要說錯的話,無疑是那個老烏龜,沒用的老烏龜,讓人提不起興趣的老烏龜,不懂情趣的老烏龜。
但是,這關鍵的問題是這些理由也未必就很充分,自己可以去找外面的男人嘛,為什麼偏偏要找自己的親生兒子?
兒子與情人?
李柔倩的臉上淌著汗水,放慢了腳步,高聳的乳房一上一下的顛動,像兩個大鍾擺,稍有點贅肉的香臀微微地顫抖。
《兒子與情人》,李柔倩是看過的,寫得多好啊……李柔倩覺得自己就是書里的那個性情微妙的老婦人。
兒子是自己生的,他的肉身是從自己肚子里掉出來的,母子連心……這個心字,嗯,李柔倩的腦海里馬上組合了兩個詞:屄心,芳心?
憑什麼?
憑什麼……母親就不能把兒子當愛人來看,母親愛兒子,兒子愛母親,這不是天經天義的事麼,遙遠的古代,我們的老祖宗們,不是有父親死了後,兒子可以斷承父親的遺志,娶母為妻麼?
下流胚?
李柔倩……你是一個下流胚?
嗯……一時間,李柔倩不由得呆了……落日樓頭,斷鴻聲里,無情游子,把風月看了,女人日遍,不理會,慈母意!
……倩何人,喚紅巾翠袖,搵相思淚!
(4)
陸子月把老公張強渾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歇嘶底里地問張強:“你說、你說,那老騷貨怎麼就處處向著她的那個寶貝兒子,哼,你說,子榮那龜兒子哪一點有我好,野種,肯定是個野種,不然怎麼長像與我們不相像……哼,你說,那老騷貨憑什麼就瞧不起我?我哪點兒得罪過她……你說呀,我掙的比子榮那風流的雜種多,性欲比他強,可那老騷貨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張強不知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每一次,老婆回來,總會這樣子虐待他,生不如死,有這樣的老婆還比沒這樣的老婆好!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老天不給自己一個好的出身條件,好的家庭背景,咬牙忍著罷……像以往一樣,這婊子總有停手的時候。
“月兒,這事啊,關鍵還是在你爸的身上,你找我出氣有什麼用?”
沉默了好一會,張強才怯生生的開口。
“那死鬼,自己命都保不住了,能有什麼用,我呸,你就沒有別的主意嗎,一個大男人。”
“只要你爸還在,總有辦法的,至少,他一去的話,你……”
“哼……他在,他在,他在有什麼用,還不是被那老騷貨控制著,哼……”
房間的電話響了。
“月月,怎麼今晚不來陪你爸呀?”電話里陸大青聲音明顯中氣不足。
“我沒空,家里忙著哩。”子月沒好氣地說。
“去吧,至少你爸那份子有著落吧。”張強渴望老婆立即走人。
“你就希望我走……哼……”陸子月剜了張強一眼,衝著電話說,“爸,你現在是在哪兒呀,不在醫院啦。”
“在呀,你來就知道了,想不到這家醫院還有如此好的享受。”
“那我馬上來。”陸子月起身穿好衣服。
專為特殊人物准備的那間浴室香暖無比,浴缸一側有用瓷磚砌出來的台階,從台階拾級而上,就可以走到鑲嵌在石台中的衝浪浴缸里。
衝浪浴缸灌滿了水,撒上干了花瓣,倒進了牛奶和泡泡粉,還加有浴鹽和一些礦物質,是良好的康復場所。
陸子月躺在父親的懷里,浴室里燈光昏暗,蒸汽裊裊,飄蕩著舒緩的音樂。
“爸,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就讓那老騷貨與她那個風流的兒子得逞?”陸子月撫摸著父親按著自己尖尖的小奶頭的那只粗糙青筋盤根錯節的手。
“唉……爸也是沒法子呀,只好看你的造化了,我的小心肝。”陸大青用愛憐的眼看著女兒,手撫弄起她的頭發來,“喂,怎麼不把乖孫子帶來呀?”
“哼,是兒子才對,建新有你這樣的父親簡直就是恥辱,哼,連老婆都搞不定!”陸子月拂開父親的手,悻悻地說。
“子月,別這樣子說,唉,爸是老了,將來恐怕只有在家帶兒子的份囉,建新,嘿,小機靈鬼,昨兒還要爺爺爬著背他走了,這小子,長大肯定有出息。”陸大青試圖岔開話題。
子月用鄙夷的眼看著父親,老半天才說:“別再提建新不建新的了,我不會讓他再來見你的,一個沒用的老爸,難道會教出一個有出息的兒子,哼……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只會打洞。”
子月的兒子剛滿三歲,名叫建新,表面上是陸大青的孫子,實際上是父女的孽情結晶。
現在的子月很後悔,很後悔,父親在她的眼里已由一座大廈轟然坍塌成為一堆臭不可聞的臭狗屎。
“嘻嘻……月兒,心肝老婆,爸現在是想打洞也打不了,唉,這東西越來越不爭氣了。”陸大青指著下身淫笑著說。
“屁……畜生,哼……”子月又好氣又好笑,轉頭不再理陸大青。
性格要強的子月,一向以女強人自居,眼前無奈的局面當然使得她極端的痛苦。
痛苦有時候會發生演變,演變成無邊無際的恨……當然,對於子月來說,恨過了,還會狗急跳牆,急中生智。
也就在她一轉頭的瞬間,她有了主意。
“爸,女兒倒是有個辦法。”
“嗯,說來聽聽。”陸大青厚著臉皮,輕輕地在水下拍打著女兒緊繃繃的屁股。
“只怕爸你不肯。”
“說嘛,先說出來聽聽。”
“爸……我們可以讓老騷貨丟臉,自動讓出代理總裁的位置。”
子月與父親歡愛時,總喜歡打聽父親與母親做愛的細節,從父親的口中,她對母親平日里未示人的另一面早有深刻的了解,知道她在床上和她一樣瘋狂。
“怎麼做?”陸大青的手滑向了女兒的兩腿之間。
陸子月一點興趣也沒有,“哼……只曉得欺侮女兒,快死了還要風流快活,去你的。”陸子月在水下重重地給了陸大青的屁股一巴掌。
“哎喲,當爸的打女兒才對呀,怎麼做女兒的倒打起當爹的來了。”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現在的樣子像個當爹的嗎?”
陸大青滿臉陪著笑,“老婆,月兒好老婆,你嫌棄爸了?嗯?”
“哼……只允許爸打人家的屁股,就不許女兒打回來呀,哼。”陸子月故意嬌嗔一聲,柔情四溢。
“說吧,怎麼讓你媽丟臉。”
“嗯,這才是正事……”陸子月直起腰,把嘴伏在父親耳邊低聲地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不行,絕對不行,這不是給我戴綠帽子嗎?”陸大青聽罷女兒的話,連連搖頭。
“哼……我就知道你不再疼女兒了。”陸子月頭一扭,憤憤不平地說:“陸大青,你個畜生,日了女兒,女兒就是你老婆,老騷貨充其量不過是你的一個小妾,怎麼就難為你了?”
“那樣的話,月兒,爸就是老烏龜了,唉……”陸大青見女兒生氣,口氣軟了下來。
“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就去物色人選,春藥由你來下,老東西,你可要記住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子榮只怕是快回來了,代理總裁的位置我是一定要爭到手的!”
陸子月斬釘截鐵地說。
(5)
燕京——首都,一年不見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作為一個國家政治文化中心,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作為政府領導人的活動舞台,有變化正常,沒變化才是不正常。
陸子榮坐在左部長派來的那部老紅旗轎車里,嘴里頭叨著一支煙,悠然自得地望著街兩邊的高樓大廈,偶爾問司機一下關於左部長的一些問題。
“小常啊,記得上次來,就是你開車。”
“嗯,陸老板的記憶力真是好。”
“左部長最近忙些什麼?”
“哎,還不是國家大事,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懂,左部長算起來也是一個實權派人物吧,不過,最近聽說他的女兒在鬧離婚,左部長為這事沒費腦筋。”
“什麼,去年不都好好的嗎?姍姍她——”
左部長的獨生女左姍姍是陸子榮老婆曉玲的同學,兩人同為燕津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陸子榮高她們一屆,雖說不是同一個系,但說起來,關系也很近,校友嘛。
當年曉玲與姍姍是非常親密的朋友,陸子榮與曉玲戀愛的時候,姍姍還滿懷妒心哩。
陸子榮當初不是沒有注意姍姍,對其也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憑借陸子榮的聰明和精干,他哪里不知道找一個部長的女兒要遠勝於布衣出身的曉玲呢?
一旦攀鳳成功,那可是真驗了李白的那句詩:半碧見海日,空中聞天雞了啊。
然而姍姍雖為高干子弟,可人長得並不是很漂亮,與曉玲差得很遠。
另外,姍姍認識陸子榮的時候,身邊已有了一個堅定的追求者——高部長的兒子高遠新。
陸子榮那時還是人窮志短,通過形勢分析,曉得追求姍姍只恐怕終究會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是故他選擇了放棄。
關系,關系,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關系,在中國也永遠是最重要的。
陸子榮的成功,或多或少靠著與左部長的女兒是校友有關系。
人家該上的項目,審批要花年把,他呢,十天半個月就解決了問題——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商界的生命线。
不管怎麼說,陸子榮還是從心眼里感激左姍姍的,雖然她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高部長下來了,有牢獄之災哩。”
“哦——”陸子榮明白了,高部長落馬了,他的兒子當然也就——那左姍姍自然沒有再與其生活在一起的理由。
誰願意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呢?
樹挪死,人挪活。
“離了嗎?”
“離了,現在姍姍與左部長夫婦住在一起哩。”
“哦——”陸子榮不由得感嘆起命運的無常來。
上次來見左部長,是一年前,想不到一年後,他們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
(6)
“小陸啊,這麼久都不聯系,你們陸氏還好吧。”
左部長高高瘦瘦,六十來歲年紀,雙眼矍然,深陷在眼窩里,從那里面反射出來的光,陰森森的,帶著一絲寒意。
左部長就是憑借這雙眼睛打天下的——看人准,是他的一大特長。
當然,陸子榮來他家玩時,左部長作出過這樣的判斷:姍姍啦,這麼多朋友當中,唯有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
“還好,今年是個豐收年,也是托您的福啊。”
“姍姍,倒茶,老校友來了,還不熱情點。”左部長的下巴有如錐子,尖而有力。
“子榮,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哼,發達了,也不來看看我們,怎麼,把老同學給忘了。”一個端著一套紫砂茶具的少婦,嗲聲嗲氣出現在大廳里。
她正是姍姍,左部長的心肝寶貝。
“哪里哪里,我這不是又來了嗎。”陸子榮望著左姍姍,心想,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同,憑添幾分風韻啦。
左姍姍穿著一套很時髦的秋裝:白色對襟小褂,斜口緊身短裙,中間露圓溜的小肚臍兒,顯得非常的SEX,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她腿上穿著黑色大網格絲襪,配上那雙9CM的白色高跟鞋,青春動感,畢現無遺——腿是黑中有白,腿與鞋一黑一白,強烈的對比,無法不令人想入非非。
女大十八變——嗯,不對,應該是女人結婚十八變。
姍姍變了,雖然鼻子大,眼睛細,嘴唇厚,牙齒稀,但在身材與氣質的彌補之下,使得她與大學時期的那個姍姍,簡直是判若兩人。
其實女人看起來順不順眼,上不上男人的心,有沒有特點,也很重要。
如果世界上的女人,個個似影視劇里的標准美人,那也注定沒有光彩。
姍姍現在是一個有特點的女人——至少,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背景,有氣質,有魅力的女人。
陸子榮的心理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榮榮,曉玲去了,你沒再婚啦?”左姍姍挨著陸子榮坐了下來。
“沒——沒有。”陸子榮忽然有些窘迫,這樣的情況,在他的身上是甚少發生的。
怎麼回事?陸子榮在心里問自己。
“嗯,像你這樣瀟灑英俊的男人,又事業有成,只怕是有大把女人搶吧,唉~”左姍姍的語氣里透出幾分無奈。
“子榮,這次來了,住一段時間吧,正好我也有些事要找你商量。”左部長瞧瞧女兒,再看看子榮,一個念頭忽然閃現在腦海里——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女兒剛離婚,整天在家煩著,弄得我與慶韻急得慌,唉,命啦——但偏偏子榮來了,他們坐在一起,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天生的一對——嗯,有子榮這樣的女婿,也很不錯呀。
左部長有了心事,也有了微薄的希望——女兒一向心高氣傲,可這回,子榮肯定能使他滿意。
“嗯,左部長,又要打攪您老,真不好意思。”
“哎喲,越來越客氣了,叫我伯伯就行了,子榮,一家人不要說離題的話。”
“嗯,伯伯,陸氏這些年多虧有您的照顧,才有今天的成就,這次來,我一是想趁機道個謝,二是想同您商量商量一件事。”
“道謝我看就不必了,一家人嘛。”左部長似乎在特意強調“一家人”三個字,“有什麼事,你只管說。”
“我想給希望工程捐款2000萬。”
“2000萬?”左部長望著陸子榮,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子榮,你們陸氏可真做大了,嗯,有出息,我沒有看錯人,捐出2000萬,打響陸氏的名號,子榮,有魄力嘛,我支持你,嗯,2000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興許可以上東方時空,東方之子,嗯。”
“左伯伯,我覺得陸氏需要進行大的改革。”
“哦——”
“陸氏再不改變家族操作方式,變獨資為集資,就不會有更大的發展!”
“嗯,好好好——子榮,我支持你,你爸呢,他怎麼想,嗯,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
“爸現在住院了——您遲些再同他聯系吧,現在只怕是不方便。”
“那好,那好——子榮啊,大有前途,大有前途啊。”左部長衝著陸子榮一個勁地頷首。
“爸,人家大老遠來,也不讓人家歇歇。”左姍姍在一邊插不上話,嬌昵地盯了左部長一眼。
左部長望著女兒,一個勁點頭:“嗯,子榮,陪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出去逛狂吧,我安排你伯母親自下廚,早點回來,嗯,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