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見舒雅雖然這樣說,但臉上卻擺出一副噤𬹼含怒的樣子,知道勉強將她留下來,只會更添她對自己的怨憤,無奈之下,終於放她離去。
待得舒雅去後,卓文坐在沙發上發呆,他左思右想,仍是不明白舒雅怎會知道這件事。
當日下藥的事,可以說是相當秘密,除了阿偉、阿生和自己之外,並無其他人知道,除非是他們其中一人泄露了出去,否則又怎會給舒雅之曉。
卓文越想越覺得對,必須向二人好好問個清楚明白。
次日,舒雅開始回到學校上班,一走進教員室,便見數名教師向她點頭微笑,笑容中卻帶著點點兒古怪,心里不由犯疑起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她終於明白了。
只見桌上放了一大束紅玫瑰,花束的中心,伴著數十枚金光閃閃的金莎巧克力。
舒雅看見,雙頰登時火燙起來。
她的好友李美雲走到舒雅身旁,微笑道:“今天一早便有人送這個來,看來你男朋友為了向你道歉,所下的心思可不少呢,你就原諒他吧。”
舒雅尷尬地一笑:“我才不會輕易原諒他。”
“相信不會吧,見你看著這些玫瑰花的模樣,就知道你不會這樣絕情了。”
舒雅仍沒來得及答她,聽她又道:“不打擾你了,我還要趕去見校長,回頭再和你說話。”說畢,便匆匆走出教員室。
“莫非真是卓文送給我?”
舒雅將花束輕輕放在一旁,抽出里面的禮卡一看,不由得呆住,原來送花人竟是方國柱。
舒雅的心跳開始漸漸加速,良久才平定下來,突然手提電話響起,看看來電顯示,卻是不認識的人。
“舒雅早晨。喜歡這些花嗎?”國柱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你怎會有我電話號碼?”舒雅有點錯愕。
“想要奪得美人的芳心,當然要下點功夫。”
舒雅聽他這樣說,便知他是從表妹李小筠得來的,便道:“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還有,不要再給我電話,我有工作要做,收线了。”
舒雅不讓他說話,掛上電話,嘴里隨即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放學時間到了,舒雅不想讓學生看見自己捧著花束放學,便借故留在學校,待得學生們全部離去,才敢走出校門。
今天她沒有騎腳踏車上學,打算走出大路搭乘計程車回家。
便在此時,一輛深灰色的名貴跑車突然停在她身旁,舒雅吃了一驚,立即停下腳步,一看那輛跑車,只見車窗徐徐降下,從車里伸出一張俊臉來:“可愛的小公主,快上車。”
這個人竟然是方國柱。
舒雅驚魂未定的瞧著他,見國柱已將車門打開,說道:“快來吧,我有重要事和你說。”
“不,我要回家。”舒雅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行。
國柱走出車廂,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握住她手臂:“舒雅,你聽我說。”
舒雅一掙,沒能掙開他:“你快放手,拉拉扯扯的想作什麼。”
“你不想在這里讓人看見,就上車來吧。”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我現在只想回家,請你放開我。”
“好好,我馬上送你回家。”
“我自己懂得回去。”舒雅用力一掙,終於掙開他的手,國柱卻不放棄,一挪身便擋住她的去路。
“我向天保證,只要你不願意,我們什麼地方也不去,就給我送你一程的機會,好嗎?相信我一次。”語氣顯得很認真。
舒雅打量他一會:“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可不能騙我。”
“我絕對不敢騙你,請!”國柱歡躍地送她上車。
這輛價值過百萬港元的阿斯頓馬丁“隆”一聲,便已絕塵而去。舒雅坐在助手席,手上仍是捧著花束,一聲不響只望著前方。
“見你沒有將花拋進廢紙箱,讓我感到很高興。”國柱望了她一眼。
“我現在和你說,以後不准再送花到我學校,多丟人。”
“有人送花又怎會丟人。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改送去你家,也是一樣。”
“一樣不行,你千萬不要這樣做,我和你又不是什麼關系,為何要送花給我。”想到若給母親知道,可真是大大不妙。
“我說過要追求你,難道你忘記了麼?”國柱側過頭來要看她的反應。
“你這樣做只會枉費心機,浪費時間而已。”舒雅冷冷的回應著。
“我這個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夠恒心,俗語說得好,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相信你都聽過吧?”
舒雅不再理睬他,看見車子果然駛進泥涌村,心想這個人倒有些信用。
車子快將接近自己餐館時,舒雅忽然眼前一亮,看見卓文正從餐館里走出來,舒雅暗想,他敢情是來找自己了。
車子在舒雅住所附近停下,舒雅心里早已有了計較,若無其事的捧著花束走出車廂,國柱同時離開駕駛席,打算再和舒雅傾談兩句,忽地看見一個年輕伙子直奔過來。
原來舒雅一走出車廂,已被卓文看見了,但他萬沒想到,舒雅竟會坐著這樣名貴的跑車回來,再看車上的人,竟是個相貌英俊的男子,不由心頭一熱,醋意大增,連忙奔上前去。
“舒雅……”卓文奔到她跟前,正想說下去,看見車上的男人走近前來,忙即收口望向國柱,上下打量著他,才向舒雅問道:“他是誰?”
舒雅不肯定國柱是否認識卓文,便冷冷的道:“這個又與你何干。”
卓文真個又急又氣:“舒雅,我們回去你家再說。”話落,上前便要牽她的手,才發現舒雅手上的花束,更氣得臉上發青。
舒雅退後一步,避開卓文的手:“我沒有說話和你說。”
這時的國柱已看出狀況,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舒雅的男朋友,但見二人的對話和表情,便是傻子也明白發生什麼事,當下也不說話,站在一旁看大戲。
“舒雅,求你不要這樣,先回家好嗎?”
“我本想先和朋友回家坐一會,但看情形還是不要了。”回頭向國柱道:“剛才你說去吃晚飯,我們現在就去好嗎?”
“好,要不要和你這位朋友一起去?”國柱在心中發笑,嘴里卻顯得落落大方,一副胸懷坦蕩的模樣。
“我和他沒有關系,上車吧。”
打開助手席的車門,卓文看見,連忙上前攔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舒雅柳眉一豎:“快放開我,不要在我朋友面前丟臉。”
一句說話,直打進男人自尊心的死穴。
沒錯,就算心中憤懣,也要保持自己的尊嚴,決不能讓這個男人看不起。卓文無奈,只好放開手。但心中那股妒忌之火,早已燒得他體無完膚。
卓文眼見跑車駛離自己的視线,整個人還呆登登的站著,他實在沒有想到,只是短短一天,自己竟然從天堂直墮入地獄。
縱使是這樣,他對挽回舒雅的心,反而變得更堅定。
舒雅默默的坐著,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表情,國柱問道:“他就是你男朋友?”
但舒雅並沒有回答他,國柱又問:“看來你們好像鬧意見,這樣很好呀,正合我心意,可以乘虛而入。”
“你還說,還不是因為你。”舒雅瞪了他一眼,索性在言語上下點媚功。
“因為我?”國柱有點不明:“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他已經發現我和你的事,還是因為你喜歡我?”
“不知道,求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語意相關,實在耐人尋味。
但國柱聽見“不知道”三個字,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暗想:“難道她真是喜歡我?”當下道:“好,我不再問,就當作你喜歡我好了。”
“你少臭美。就在前面地鐵站讓我下車。”
“什麼?你剛才不是說要和我吃晚飯麼。做人可不能這樣,過河拆橋的事你都敢做,這叫做忘恩負義,知道嗎?”
“好了,好了。但我要預先說明,只是吃晚飯而已。”舒雅盯著他道。
當晚,二人來到半島酒店二十八樓的西餐廳吃晚飯,這間餐廳,是列為全球三十大最佳酒吧之一。
走出電梯,便是豹紋壁面,餐廳全是鋁制桌子,玻璃底部配以燈光效果,營造出太空的味道。
平日這里必須預訂才有座位,今天國柱似乎特別幸運,竟然不用預訂,而且是臨窗座位,可以盡覽維多利亞港景色。
二人一坐下,仍沒點菜,便即送上面飽和雞尾酒,最後各要了一個晚餐,前菜是三文魚,還伴著一枚深綠色而不知名堂的東西,外型只有鵪鶉蛋大小。
舒雅看著這枚圓圓的東西,略一躊躇,便放入口中,只覺薄薄的皮面里有些液體,還有一些青瓜味,淡淡的沒什麼味道。
“這樣淡而無味的東西,我真不懂得欣賞。”舒雅放下刀叉道。
國柱微微一笑:“這是青瓜汁餛飩,主要用來伴碟,相信不會很多人吃。”
“你似乎對飲食有相當認知。”
“我父親是經營酒店和渡假村,我也是公司的行政人員,這方面多多少少是懂的。”
接著的菜色是煎鵝肝伴鳳梨、黑松露比目魚伴露荀、牛柳配櫻桃。吃到這里,舒雅已無法再吃了。
這餐廳有個規矩,每張桌子,客人只能占用個半小時用餐,時間到了,必須將桌子交給下一輪的客人,再想坐下去,便要移到餐廳後方的長桌。
舒雅看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掏出手機打給母親,果然如她所料,卓文仍在家里等候。
舒雅不想母親知道卓文所做的事,只說和卓文鬧別扭,讓母親叫他回家,便掛了電話。
國柱笑問道:“你男朋友還沒有離去嗎?”
舒雅點了點頭,國柱又道:“你既然不想見他,可以在這里多待一會,要是你不喜歡,我們到外面走走,你認為怎樣?”
“呆在這里太悶了,還是到外面吧。”
走出半島酒店,卓文提議道:“今晚我們就漫步黃金海岸沙灘,你認為怎樣?”
舒雅側起頭來望住他:“你是不是又想對我打主意?”
“你說到哪里去了,只是到沙灘走走,我又沒說什麼,假若你不喜歡,就當我沒說過。”國柱叫屈起來。
“好吧,就依你一次。”舒雅泛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半小時後,國柱已將車子駛進黃金海岸停車場,二人緩步走出沙灘。
這里是香港唯一的人造沙灘,全部海沙都是出自海南島,水清沙細,沙灘旁廣植椰樹,充滿南海風情。
每當入夜,這里便成為情侶的勝地。
二人並肩而行,國柱幾次想牽著舒雅的手,都給她甩開,最難得的是,國柱竟然沒有用強,顯得乖乖的,倒讓舒雅感到很意外。
她答應國柱來這種情侶出沒的地方,本就存了一點誘引的意圖,見他一連幾次觸礁,給自己耍弄得手足無措,心里不由有點好笑。
舒雅看看時間,已是晚上十點鍾,再次掏出手機,給了母親一個短訊,查問卓文的狀況,過了一會,手提電話響起,卻是母親回電:“到底你和卓文發生什麼事?他等了你一夜,才剛剛離去。”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沒有什麼。今晚我會晚一點回家,你先睡吧。”
掛了電話,她很明白卓文的性子,知道他應該並沒有離去,肯定還在住所附近等候自己。
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舒雅決定要狠狠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被人拋棄的痛苦。
“你男朋友怎樣?還在等你嗎?”國柱問道。
舒雅並沒有答他,垂著頭想了一會,向他道:“已經很晚了,但現在又不能回家,真煩死人了!”
“你今次做得很對,他竟敢得罪你,就該好好懲戒他一番。依我看,今晚你就干脆不回家,我會為你安排地方睡。”
舒雅抬起頭來瞪著他,眼含怒光,國柱看見,連忙道:“你……你不可誤會,我沒有其他企圖,不要這樣看著我。”
“我會相信你嗎。”舒雅盯著他,觀察他的表情反應。
“我這個人確實有點好色,但不代表我不尊重女人。當日我強行冒犯你,實是一種預謀,借此希望能堵住你的嘴巴,但我過後確是感到很後悔。現在我這樣說,也不敢盼望你會原諒我。”
“當日的事你終於肯承認了。”舒雅見他主動說出真相,委實有點意外。
“自從那日以後,我發覺自己已喜歡上你,這絕對是事實,並無半點虛言。”
“你剛才說為我找地方睡,是說去酒店嗎?”舒雅再望向他道。
國柱聽她這樣說,立即精神百倍,笑嘻嘻道:“假如你不想去酒店,可以到我家。”
“我才不去你家。但去酒店過夜,我又害怕一個人睡。”
舒雅終於使出迤逗手段,亦想藉機看清楚國柱的為人,暗想:“我既然都和他做過了,最不濟再給他強奸多一次而已。”
但一想到和他做愛的情景,一股渴望的快感馬上油然而生,方始發覺自己原來是充溢著淫邪的欲望,臉上不禁升起一沬紅暈。
“我可以擔當護花使者,在你身邊守護著你,你就不用害怕了。”
“怕你不是在護花,而是想偷花。我先和你說,一定要兩張床的房間,不許你強行走上我的床,更不許除衣服睡覺。”
“行,都依你。我只要看著你迷人的睡相,便已經足夠了。”國柱欣喜道。
半小時後,二人已走進黃金海岸酒店的雙人套房。
房間設有私人露台,可飽覽海天一色的迷人景致。
而美中不足的,便是只有一張雙人床,舒雅感到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二人在露台看了一會風景,舒雅便說累了,想要休息,國柱道:“你先睡吧,我還沒有睡意。”
舒雅和衣睡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不久便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再過一會,感到睡床動彈起來,知道國柱已經上了床,禁不住悄悄張開眼睛一看,卻見國柱正坐在床邊看電視。
轉眼之間,三十分鍾過去,國柱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舒雅在這種環境下,叫她怎能輕松睡去。
她一直閉起眼睛,心思紊亂,紛雜如麻。
又過了一會,睡床再次猛烈地晃動,舒雅可以感覺國柱已睡在身旁,好奇心起,張開眼睛,旋即看見一張俊臉放在眼前,一對目光深邃的眼睛正和她對望著。
“你怎麼了,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人家,叫我怎能睡。”舒雅沒有移開視线,仍是看著他。
“你不用理會我,我只想欣賞一下這幅美女春睡圖,待我看夠了,自然會去睡。”國柱用手支撐著頭,側著身子,眼也不眨的只盯住她。
“我不許你看。”
正要翻過身背向他,但國柱怎肯依她,熊臂一伸,便將她扳回過來,要舒雅面向著他,而他的手並沒有收回,依然搭在她身上。
舒雅沒有抵抗,任由他用手圍著,但雙目卻越來越溫和,水靈靈的眼睛盯著男人的俊臉。
國柱閱女無數,舒雅這個些微的變化,又怎能逃過他眼睛。只見他慢慢移近前來,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舒雅並沒有動,也沒有出聲怪責,當國柱用唇在她嘴上一碰,舒雅的櫻唇居然作出回應,微微翕動一下,惹得國柱無法再安靜下去,舌頭一伸,頂開她兩片半張的唇瓣。
舒雅閉上眼睛,含住入侵的舌頭,還細細咀嚼起來,一只玉手同時攀上他脖子。
二人便這樣側臥著,你來我往,彼此挑逗著對方的情欲。
舒雅確實太高估自己了,她沒料到,對著眼前這個俊男,自己竟然提不起任何抗拒力量,反而將自己迷失其中。
她很清楚,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
但她沒有驚恐,而且還想再挑逗他,希望今晚能從他身上獲得更多快樂。
國柱也不再規矩了,手上一緊,已把舒雅擁入懷中,而舒雅便像一頭可愛的小羔羊,乖巧地貼向他,仰起頭來,讓他汲取口里的芳香。
當她發現自己一只乳房落入他掌中時,一聲低微的呻吟從國柱口里綻出,她感覺國柱很懂得撫弄,五根手指滿滿抓住自己的乳肉,力量不輕不重,律動也不急促,雖然是隔著衣衫和胸罩,仍是讓她感到相當舒服。
舒雅不想他停下來,繼續用這個方式玩弄自己,她不但要令自己舒服,更要讓這個男人滿足,她稍稍拱向他,她要讓國柱知道自己已接納他,不但是愛撫,還會接受他進入。
果然沒有令舒雅失望,國柱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抽出舌頭道:“我算不算違反我們的協定?”
“你確實違反了,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打算懲罰你。”
“這樣說,你是願意接受我了?願意成為我女朋友了?對不對?”
“接受你這樣對我,並不是說我會做你女朋友。你不要忘記,雖然我和男朋友吵架,但他仍是我男朋友,假若你真的喜歡我,就要看你打後的表現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話落,嘴唇再次覆蓋住她,同時伸手去脫她的衣衫。
舒雅雙手圍上他脖子,深情地和他親吻,而今次的親吻,比剛才變得更飢渴和熾熱,更加毫無忌憚。
國柱很快便脫去她的外衣,正要伸手到她背後脫她胸罩時,舒雅配合地拱起背幅,讓他輕易地得手。
國柱再壓上她,用胸膛感受她赤裸的豐滿:“啊!舒雅你很美,乳房又豐滿又柔軟,抱著你的感覺實在太好。對我說,你男朋友有沒有稱贊你這對寶貝?”
“現在你不要說他好不好,這會令我很愧疚。”
“好好,我不說他,就說我們自己,就說你如何喜歡和我做愛,好不好?”
舒雅輕輕打了他一下:“壞東西,你再說這些下流說話,我可不理你了。”
“做愛就是要說這些話才有情趣。我的小公主乖,抬起你的屁股,我要馬上把你脫精光,好好欣賞一下你的好身子。”
“你去關了燈,我就讓你脫。”
“關了燈還看什麼,要欣賞美人的裸體,當然要越光越好,要不我先脫給你看,這樣你就不會再害羞。”
“好無賴的色鬼,人家怕你了。”便抬起臀部,任由國柱把下身脫光,終於赤條條的展陳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