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2章 麥迪
雙方的進攻成功率都下來了,比分交替上升,始終維持在10到14分的樣子。
很茫然,許實瀚最拿手的後撤步跳投今天失靈了,蹬腿那一下總是用不上力,即便勉強跳起,也感覺不對,只能把球甩給其他人。
講道理,他從小和劉箴就實力五五開,今天劉箴已經20多分了,自己還只進了三個球。
“所以搞這麼大陣仗,這是個恩怨局唄?”二姐來到帽子身後。
“嗯,父子局。”
帽子知道二姐想問來由,自覺開始解說:“劉箴本來和他們是一伙兒的,除了那個矮點兒的後衛(肖楠),他和另外那三個打的好的一個宿舍……後來,劉箴GF被他們給上了……”
“啊!他們?”二姐有些吃驚,被四個朋友給綠了可還行?
“沒錯,他們,應該是那個長得丑的(許實瀚)始作俑者……”帽子指指那人,道:“他和劉箴是發小,倆人一起長大,一起找關系進的咱們學校……”
“咱們學校還能靠關系進?……發小還這樣弄?……”二姐不理解,換誰也不理解。
“這個世界,有錢什麼不行。那個逼(許實瀚)他爹是(某)市委書記,劉箴他爹是當地房產公司的老板,關系你可以自己腦補。”帽子查的明白。
“哦~我懂了。
二姐笑道:“所以你室友想拼爹報復都不行,小一輩的有矛盾,爸爸輩的也不會管,被欺負就只能忍了,你們屬於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打贏一場球賽就能報仇了?這看著還不一定能贏呢。”
二姐說話算委婉。
“山人自有妙計。”
帽子遞給二姐一個手機,上面是一個2分多鍾的D站視頻,一串全是數字的ID於一小時之前發的。
是一段監控錄像,有錄制時間~去年12月,視頻經過處理,圈圈箭頭的,指出了重點人。
只見下午四點多,4個男生圍著一個女生進了樓,門上寫著“男生宿舍,女生止步”;接著一陣快進,晚上九點多,四個男生掩護著女生出來。
女生基本是被左右兩個人架著出來的。
意思很明顯,一個女生跟著四個男的上樓,五個多小時里發生了一些事情,出來時腿都站不住了。
“視頻里這幾個就是他們?”二姐問。
“女的是劉箴前女友。”
“天呐,劉箴也~太慘了。”
視頻雖然發出來不久,光點贊就一萬多了,觀看量指數級增長。
這自然是公關公司的常規操作,帽子安排了胖妞把這個視頻炒起來。
同時,一個叫“你東哥”的D站賬號轉發了這個視頻,“你東哥”的貼吧ID把視頻發到了省大貼吧,並問:這個視頻是咱們學校D區男生宿舍吧?
•籃球賽進行時,轄區派出所接到報案後認為自己警力不足,直接上報了分局。
據說:有上千名各校學生涌入了省大,很有可能發生暴力事件,請求警力支援。
於是4個派出所十余輛警車和一個消防隊的兩輛消防車從四面八方趕往省大。
副局長指示:轄區內決不允許發生任何群體性事件!
到位最慢的派出所擔責任!
•整個籃球場被圍的水泄不通,中間擠成肉夾饃,不少人搬了凳子踩著看,也只能偶爾看到拋起來的球。
旁邊球架子上、樹上、甚至不遠處的教學樓23456樓,都擠滿了人在看這一盛況。
有些不明所以的,還以為是多激烈的比賽。
真正能看到比賽的不多,剩下都是看人來的。
要想,光從理工跟著佟小彤來的,就有幾百人了。
工商管理每丟一次球,他們就要狂喝一番倒彩。
肖楠在自家校隊主場打比賽都沒見過這麼多觀眾、這麼熱情的觀眾,環顧四周,有點心虛。
如果他都心虛,其他幾人心態可想而知,底下工管的同學真的有人在發抖,人太多,擠在中間,想撤都撤不出去。
裁判也是壓力山大,好害怕自己吹錯了~這幫野蠻人衝進來干自己。
兩個裁判本來和肖楠關系都很好,這種情況下,那是萬萬不敢吹偏哨的。
眼見劉箴這個三分出手時,許實瀚點到了他手腕,果斷響哨,三分球進,還有加罰。
“我操你媽!你瞎嗎?”許實瀚情緒已經收不住了,本能的對著裁判開罵。
說真的,裁判被他罵的有點慫,但面對震天響地的噓聲,更慫,只能遲遲的又吹了許一個技術犯規。
看看人群,劉箴也沒想到,平日里傻了吧唧的兩個室友,能做到這種程度。
有點感動,但還不是時候,把感動化作力量,穩穩的三罰全進了。
瞬間六分,比分只差7分了。
回頭肖楠打快,一個轉身舔籃,球進,但加罰不中。
旅游管理這邊矮子控衛帶到前場給劉箴,劉箴死死盯著肖楠的眼睛,硬是干拔了一個三分。
差6分!
•工管進攻,給李銘震硬鑿,頂開防守人,竟然沒進,搶板又和鄭程錦撞到了一起,好在肖楠斷掉了對方的傳球,放進兩分。
順便鼓勵隊友:“沒事,快回防,搶板時候喊話。”
旅管進攻,許實瀚也不管什麼尊嚴了,上來和肖楠包夾劉箴,反正只有劉箴一個會打的。
結果旅管三個隊員上來要給劉箴擋拆,一群人撞在一起,籃下反而空了,讓矮子空位偷了兩分。
還是6分!•肖楠跑投擦板2分。
劉箴左手帶球跳起來漂移一個3分。
滿場驚呼不斷:太帥了!
劉箴連中3個3分,旅管連續打成4次進攻。
差5分!時間還差2分鍾。
這比賽不停表,帽子讓胖兒東數著點進攻24秒。
果然肖楠有經驗,且冷靜,壓下來拖時間。
說是四個強手,許實瀚他們三個都腰酸腿軟的不行,肖楠也就靠經驗撐著,無奈劉箴和那矮子控衛體力太好了。
帽子:“幾秒了?”胖兒東:“10秒。”
“跟我一起五秒倒計時!”帽子開啟作弊模式。
於是旁邊人一起“5”,“4”,理工男反應過來,在“3”秒時加入,“2”,邊裁看著時間不對,但對這幫逼瞎喊也沒辦法。
結果肖楠真的被騙到,搶時間突破。
“1”肖楠一個假起,騙起了防守人。
“0”重新起跳撞到防守人身上,騙了個犯規,純靠經驗。
數百圍觀群眾感嘆:可惜。
結果第一罰:不中。
籃下瘋狂起哄。
許實瀚過來拍拍他屁股:“沒事兒,第二個穩一下。”
然後第二罰:三不沾……誰也沒想到,球直接扔進了人群里,籃下的理工男們愣了一秒,開始哄堂大笑,瘋狂嘲諷。
劉箴一個箭步撿球快發,又全速衝刺前場,許實瀚等人看他跑這麼快都嚇壞了。
拼了老命的3追1,劉箴運一步刹車。
許實瀚和鄭程錦雙雙沒刹住摔倒。
此時劉箴離三分线還有兩步,沒有運球,身前是肉山一般的李銘震。
沒加猶豫把球甩給了另一側的一個眼鏡隊員,叫道:“投!!!”那隊員全場拼命,卻沒出手過一次。
他本來不敢投,這大場面下更不敢投,可此時千鈞一發,加上精神領袖劉箴一聲怒吼,心下一橫,淦!
使出看家獨門絕技——投石車!
全場都震驚了,就看他腰向後彎了足足有一米,用一個出離怪異的投石車姿勢把球甩了出去,劃出一道詭異的正態分布一般的拋物线,穩穩掉進了籃圈。
差2分!一分多鍾。
發球拖了幾秒鍾,給到肖楠。
肖楠的手指在抖,鼻筋在抖,作為省大的明星球員,他哪里受過這種屈辱。
可他自己也知道,最近連吃帶喝,昨晚又在周鈺卓身上不加節制,身體已經不聽話了。
他還有信念在,一個外线擋拆,一個內线掩護,上籃得了兩分。
好在工管這邊幾個人會打,能打打簡單戰術。
肖楠清楚,此刻誰也不能指望,就靠自己和劉箴對著飈了。
劉箴也是一般想法,一步過掉了許實瀚,硬衝籃下,扛著李銘震拿到兩分。
還是差2分。
最後不到一分鍾。
肖楠借掩護打了個足球式的二過一,完全擺脫了防守,人在空中時,本能想等一下對面追過來,要一個2+1,結果不料身體在空中失衡,犯規造到了,球卻沒進。
許實瀚繼續安慰:“沒事兒沒事!你可以的!”這球他自信平時十拿九穩,
可剛剛在空中就是控制不住身體。
長長的吐氣,屈膝,抬手,明顯一個不該的停頓:一罰沒中。
肖楠腦子有點閃,不知是聲浪震的,還是精神上的耳鳴,機械的接球,罰球,用最熟悉的動作,結果:第二罰又又又丟。
劉箴搶下籃板,快速推進,此時已經沒人能追上他。
雙腳落穩在三分线前,一個停頓,點飛了追上來的許實瀚。
起跳,出手,動作絲滑的像出浴的處女……雙腳落在线內,球刷網而入。
奇跡,反超1分,還剩30秒不到。
能看到比賽的群眾都驚呆了,日常熱愛籃球的男生們都驚呆了,平時不懂籃球魅力的女生們都驚呆了,理工大平時找不到對象只能痴迷籃球的單身狗們都TM驚呆了!
理工男A:“這tm啥呀,麥迪吧!”理工男B:“他連進幾個?是不全是三分?”理工男C:“四個,還有一個3+1,13分,最後三分鍾。”
理工男D:“佟哥威武,佟哥喊我們來對了。”
這種強度的比賽下,能連進4個三分,不得不說是神跡了。
“麥迪”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然而比賽還沒有結束,肖楠壓了十幾秒鍾,讓自己冷靜一下,奮盡余生之力,抱著炸藥包衝陣一樣拿了兩分。
裁判沒有吹進攻犯規。
劉箴已經進入狀態了,the zone,喬丹描述過的那個狀態。
他此時已經感受不到外物,耳中沒有聲音,眼前人影虛無。
他從隊友手中拿過球,跑了一個大Z字型,衝到了三分线下,急停急起,球舉過頭頂,人跳到最高。
肖楠倒在地上無力回追,追也追不上了。
其余四人是吃奶的勁的使出來了,仍落後半個身位。
當劉箴跳到最高時,他清楚的知道四個人都在自己身下,那一瞬,他好像能看到萬事萬物,於是也看到了將跑到籃下~回頭看著他的矮子後衛。
於是,他把球傳了過去,這一刻他選擇相信隊友。
然而這麼一個近在咫尺的籃下球,竟然丟了,球打到籃板,砸到籃圈,跳了起來。
矮子的心一下凍住了,施穎都嚇得不禁用雙手捂住了嘴,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難以接受這場球賽從爆裂燃燒的逆轉轉為巨大的遺憾,失望、乃至絕望已經幾乎出現在了許多人的臉上。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高高躍起,在空中時,他想到帽子曾問他:你能扣籃麼?
還想到胖兒東當時的激動:我操,真滴奧?
那也太帥了吧?
……單手將球死死按進了籃圈。
•旅游管理71:70工商管理這一刻,籃球場沸騰了,整個學校都沸騰了。
胖兒東第一個跑去擁抱劉箴,無數人跑進場內狂奔狂舞,幾乎所有人都在歡呼、慶祝,就好像中國隊拿下世界冠軍那樣激動。
施穎這種對體育一無所知的女生,也第一次徹底精神上淪陷於這種人類共通的快樂中了,小彤抱著帽子就是一頓大跳,大姐甚至和蘇瀾擊了個掌……一切都如盛夏之狂歡一般。
其實還有1秒,但不重要了,沒人在乎。
這一刻他們需要旅游管理獲勝。
需要一個24K黃金麥迪。
劉箴被眾人扔向天空,許多人他根本就不認識……還有現場管他要簽名的。
他努力穿過人群,找到了矮子控衛為以前道歉,和其他隊友致謝。
然後來到胖兒東面前,甚至不知道怎麼謝胖兒東,胖兒東說:“謝我干什麼,謝帽哥就行了……而且還沒完呢,嘿嘿……”
劉箴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正要去找帽子,那邊許實瀚一拳砸到了肖楠的臉上:“你不他媽的校隊明星麼?你麻痹的5罰不中你雞巴演誰呢?”
這一次肖楠沒有忍,而是一腳踹了回去,前一天……不,今早還在同一個陰道里不分你我的兄弟,這會兒竟然打做一團,頭破血流。
分開他們的不是哪位同學,而是警察!
•話說警察到場後,發現當場竟然有兩千多人…起碼,瞬間有點虛,不敢輕舉妄動。
提前布置了一下如何控場,如何現場篩選,哪些人需要帶走調查。
比賽一結束,他們正准備接管現場,就撞見這邊打起來了,那自然是要帶回警局的。
其余要帶走的,首當其衝是扛旗的胖兒東,然後理工大學帶頭的幾位班長+佟小彤,旅管工管的班委,還有一些看著就不是好人的面孔。
說來搞笑,人太多,車竟然不夠,還得分批拉回去。
不少路人看施穎和陶奈都要被帶去警局,主動報名被抓,說什麼都要跟去,搞的警察蜀黍很難辦:“都冷靜,派出所也是有尊嚴的!”警察只能決定不抓二姐等人,但她們非要跟著佟小彤去,最後是跟著學校派過來緊急處理的老師的車去的。
到了派出所,帽子這邊所有人都咬死自己就是去看籃球比賽的。
當然,也有個別人,比如陶奈,說是看比賽+帥哥的。
被誤抓的路人基本都說是自己是去看女明星的——蘇瀾+施穎+陶奈,問是從哪得知能看到明星,挖到根源是從貼吧上得到的消息。
再問女明星為什麼去看比賽,施穎說:“因為他們說這是一場精彩的籃球賽啊。”
“他們是誰?”施穎看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人,於是指向了佟小彤。
學生處的領導揪著二姐問,想知道是誰喊他們去看球賽的,二姐也說是佟小彤。
警察想搞清楚,“為什麼有快九百名理工大學的學生千里迢迢的跑到省大去看一場小小的學院內部籃球賽。”
“是誰第一個告訴你們要去的?”大家只能看向佟小彤。
佟小彤尷尬的很從容:“警官,那確實是一場相當精彩的好球,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你們也去看了,我沒撒謊,對不對?……”
“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看籃球賽要帶著錘子、扳手、還有改錐!”佟小彤腦袋有點疼,總不能說是為了制造氣氛,雖然這事兒她確實很無辜。
只能皺眉看各位班長:“警官問你們,看比賽為什麼帶工具!”
機械二班班長非常主動:“報告組織,我們打籃球平時……不是,我們學機械設計的~平時隨身帶著各種維修工具,很合理吧?”
警察也頭疼,問其他人:“你們呢?你們都是麼?”
“報告警官,我們都是機械工程學院的!”幾個班長態度非常良好。
警察看向幾個沒說話的:“那你們呢?”“啊,警官,我們是建築學院的,沒帶大錘,帶個小錘子在身上,也很合邏輯吧?”警察心態崩了,決定找個突破口。
副所長把看起來最老實最人畜無害的機械1班班長叫進去單獨問話。
“你一個女生也喜歡看籃球?”沒錯,1班班長是個女的,就是那個副院花,單馬尾,衛衣牛仔,干淨清新,不染凡塵,一副老實學生的樣子。
“啊,警官,剛才那真是我人生中現實里看過最最最精彩的一場比賽,你看NBA麼警官,你知道麥迪麼。
剛才那個劉箴就像麥迪一樣帥,他連中四個3分,最後一個扣籃絕殺,就他一個人啊,他一個人最後連拿了……我算算……三個罰球……18分!
最後五分鍾……加上隊友5分,一共得了23分。
……………………………………………………
超級大逆轉,我第一次見現實里可以有人打的比電視上還精彩的……”這女生侃侃而談,談到劉箴時,滿眼都是小星星。
說的所長大人想不信她是去看球的都不行。
最後警察只能認為是佟小彤太有號召力了,在宿舍煽動好友看球,引發了蝴蝶效應,導致兩個學校兩千多學生线下圍觀了一場精彩球賽。
盡管這個佟小彤憨憨傻傻~腦子像缺根筋的樣子,但看起來大家好像就喜歡聽她的。
至於貼吧的帖子,只能認為是意外。
給所有人口頭警告,讓他們不要再聚眾了,尤其重點警告了佟小彤。
聚眾這東西就很迷幻,校園里本來流動就是自由的,怎麼算非法聚眾很難界定。
籃球賽也是學校審批過的,警察沒抓到把柄,只能處理一下打架的許實瀚和肖楠。
另外,畢竟施穎是明日之星八強選手(目前),警察很給面子,也沒怎麼難為,還現場追星,每人和施穎合照了一張,簽名若干。
臨走一個警察問佟小彤:“誒?我看你這麼眼熟……第一章那個金絲大環刀是不是你的?”
佟小彤只要張嘴,就能讓人找到在酒桌上聊天的感覺:“你肯定認錯了,那不是我,不可能是我……那是喝醉了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老警察:“……”出於鈔能力的干預,許實瀚和肖楠沒有被拘留。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火到網上了。
那個D站上的視頻獲得了一個名字——#省大男寢門#or#省大男寢1V4#or#省大1女戰4男#。
具體是哪個男生宿舍,視頻里的4男1女都是誰,姓名專業+身高體重+祖宗八代……被萬能的網友光速扒了出來,甚至胖兒東和胖妞提前准備好的爆料貼都沒用上。
網友們紛紛就著女生(周鈺卓)被帶上樓干啥瘋狂造梗:……上樓和男生一起背誦桃花源記;……上樓賞菊;……上樓練習防狼術;……上樓做室內缺氧運動;……上樓吃饅頭夾草莓……周鈺卓雖然平日里很安靜,但不是一個內在安靜的女孩。
不能自洽的情緒爆發,直接用自己被爆出去的微博賬號回懟:“關你們屁事啊!”
“我愛干什麼干什麼!和別人有關系麼?”
“自己找個女朋友,不要到我這來吠!”
……………………………………………………
舌戰群儒了屬於是。
憤怒和心虛讓她不斷使用本不是她風格的語言,激怒著網友,也激怒著自己。
直到發出一條:“我上樓跟他們5P了,怎麼了,嫉妒麼?和你們有什麼關系呢?可以閉嘴了麼?”顯然是不可以的,因為這句出格的發言,讓原本逐漸走向失控的輿論獲得了更加無可挽回的熱度。
周鈺卓被進一步深挖,爆出視頻發生時,周鈺卓有男朋友,且不是四人中的某一個。
綠帽情節的加入讓劇情變得更刺激了,網民們一個個都腦補出了幾個世界,一邊吃瓜,一邊抒發自己的“正義感”。
周鈺卓父母工作單位都收到了舉報電話,四個男生無一不是連二大爺他小舅子都被扒了個底朝天,省大的各辦公室電話更是被打爆了,24小時打爆了。
學校官方只能緊急成立調查組介入,第一個約談周鈺卓。
為了平息事態,她被迫發了個道歉的微博,聲稱她上樓只是和“同學”吃吃喝喝,外加看同學養的松鼠。
於是,#看松鼠#成為了年度網絡名梗,直竄熱搜第一,汪峰再再再度被路人狙擊,哭暈在廁所。
一些作風比較開放的人士,要去參與多人性活動時,干脆直接說自己去#看松鼠#,方便、隱蔽、又表意清楚。
周鈺卓一不小心,竟然創造出一個文化現象,也是意外之“喜”。
•劉箴不可能不被波及,只是當網友找到他微博時,聽帽子的建議,發了一條:當時已經和她分手,目前已有新生活,希望各位大神放過。
說是出於同情也好,道義也罷,網民沒有持續騷擾劉箴,而是把火力對准了周鈺卓和四個男主,持續輸出。
•安撫式緊急公關手段淹沒在人民群眾的海洋中,省大的領導們焦頭爛額。
為了挽回聲譽,他們不得不下重手。
本來想直接開除周鈺卓,但只開除女生不開除男生的話,勢必要再激民憤。
而這四個又不是簡單就能開除的。
於是,學校和家長商量,給予無限期停學的處罰,一年或兩年後,事情平息了,再給他們復學。
期間,肖楠、李銘震和鄭程錦仍然可以代表校隊打比賽,還順便可以讓他們給學校多打一兩年。
這一波老謀深算的操作,是相當讓人開眼了。
公告社會後,網民還算滿意,話題熱度有走低的勢頭。
盡管一些人還在不切實際的期待著有1女戰4男的戰場視頻流出。
不少色情網站和黑心網友還用【省大看松鼠門1女戰4男……】這樣的標題騙點擊,點開來是日本AV還好,下好才發現是<任盈盈五霸崗大戰四名少林弟子>的,讓不少人吐血不止。
周鈺卓和三個體育生都接受了處罰,許實瀚選擇了直接退學,反正他老子再給他找個大學讀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可能只是沒省大這麼好而已,沒必要浪費時間。
臨走前,他在學校蹲了半天,蹲到了劉箴,當面說了句:“對不起了兄弟。”
說完開車走了。
劉箴沒有回頭,事情需要翻頁。
這一切如暴風雨一般,發生在籃球賽接下來的兩三天里。
當劉箴再抬頭時,美麗的省大校園已又被陽光灑滿。
回到球賽當日,一眾人從警局歸來。
開門正撞見球場上給工管加油的大姐頭奪門而出,緊接著看到劉箴從自己房間出來,還穿著比賽時的球服,顯然還沒洗澡。
眾人一下全都問號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劉箴,只有胖兒東情商超低:“臥槽,三弟,你這就把她給透了?牛逼呀,看她剛才還跟我叫囂那樣……你也太效率了,打完比賽還有這體力,簡直牛批!牛批!”劉箴在球場上天神下凡的表現就足矣出這口氣了,只不過,用下半身征服女生,又是另一種解氣的方式。
胖兒東一頓活蹦亂跳,渾沒注意到女人們看他的眼神里充滿殺氣,大家都有些尷尬的看著機械1班班長,看她抿著嘴。
沒錯,佟小彤的一眾手下已經四散返校,只有1班班長跟了來。
她突然站出來,看得出緊張,也看得出勇敢,挺胸抬頭對劉箴道:“我叫閭梓珊,是佟哥下面1班的班長。
我喜歡打籃球,也喜歡會打籃球的男生,我可以做你女朋友麼?我不在乎你過去,你抽煙喝酒打游戲和別的女生上床我都不在乎,只要你願意和我玩就行?”這表白詞直白的不亞於幼兒園大班小孩交朋友,卻極是真誠。
給大家都整愣了,久久之後才爆發出一陣整齊的“臥~~~~~草~~~~~~”看得出她是被劉箴在場上的表現徹底征服了,也看得出剛才這段公開表白,用盡了她畢生的勇氣。
劉箴抓抓腦袋,木訥的說出“好呀”時。
小小公寓徹底沸騰:“臥~~~~~!!!!草~~~~~~!!!!”眾人抱在一起歡呼,用“臥草”祝福新人。
只有胖兒東在一旁:“姓驢?還有姓驢的?”說完,腦袋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屁股還被人踹了一腳,能感覺得出,這腳很大,應該是帽子踹的。
“帽哥,你踹我干啥啊!”
“我替劉箴激動啊!”
與其說工管的大姐頭言而有信,不如說劉箴用球場表現直接把校園擇偶權……不,交配權都給拿下了,只是他自己還沒太反應過來。
也趁著這個檔口,閭梓珊勇敢的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