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錚看到賽飛纏住了蘭紫燕,趁機到廠大門外等柳含香去了。
這時,柳含香正在宿舍里急的團團轉。
她不是不想跟文錚一起出去吃飯,而是因為李玉倩這個快嘴巴的女人,讓廠區里有些人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
如今她男人剛剛坐牢,自己又初來乍到,如果跟文錚若明若暗的扯上男女關系,全廠上千號職工一定會在背後偷罵是個賤女人。
柳含香原本是打算約李玉倩和一起去跟文錚聚餐的,當她一回到宿舍,就看到李玉倩正坐在床上精心的打扮自己,想到她今晚說不定會找哪個男人上床,於是,柳含香就沒有讓李玉倩當“電燈泡”的想法告訴她。
她想到文錚還是樓下等她,望了望當初玩得很鐵而今性情大變的閨蜜李玉倩,不由得在宿舍里徘徊不定。
李玉倩化完妝抬起頭來,疑惑的問:“含香姐,你是不是要出去約會啊,嘻嘻,是哪個帥哥呀,我能不能見見他?”
柳含香急忙遮遮掩掩的說:“我哪里是要找帥哥啊,這輩子我的全部都毀在了韓鋒這個帥男人手上……玉清,你不知道,這幾天,老是感覺韓鋒在獄中被挨打了。”
“含香姐,你真是個草雞,哎,你干嘛要一輩子拴在一個男人的褲腰帶上啊,人生苦短,你何必給自己找負擔呢,依我看,你還是趕緊跟韓鋒離了吧。”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接個電話。”
柳含香跟李玉倩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機早就振動個嗡嗡響。
李玉倩瞪著一雙妖狐一樣的眼睛,狐疑的說:“含香,你這麼神神秘秘的,肯定是跟哪個男人約會吧,咯咯咯……是跟文錚廝混嗎?”
李玉倩把“廝混”這兩個字說的很重很響亮,柳含香聽得是分外的刺耳,既然李玉倩猜出來文錚了,那就堅決不能跟文錚出去吃飯了。
於是,柳含香走到門口外面的走廊上,接了文錚的電話,不待男人說話,柳含香直截了當的撒謊道:“錚錚,剛才我姐姐打電話來,說孩子病了,我想孩子想的要命,心情特別的難過,今晚上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這是柳含香第一次喊他為“錚錚”聽得文錚的心里軟綿綿的,十分的舒服,但他一聽柳含香自有難處,很失望的說:“那好吧,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太難過,改天我再請你。”
之後,他們就掛了電話,心情失落落的文錚,也就獨自去了廠區對面的一家酒館。
此後的兩個來月里,柳含香每逢出差回來,文錚總是千方百計的想約她出來,但每次都被柳含香找各種理由給婉言拒絕了。
半夢半醒之間的柳含香,正在回想歷歷在目的往事,忽然接到文錚發來的信息,信息上說:含香,你別忘了我們今晚上的約定,一定不要忘記啊,我等你來!
親親!
一夜沒有睡好覺的柳含香猛然想到,昨晚他和文錚在雪夜里親熱的情景,她答應過他,今晚上會到他那里過夜的。
她回復文錚說,錚,你放心,我今晚一定回去的。
這時,她忽然一抬頭,發現天色已經大亮,雪後的朝陽,紅彤彤的灑進了她的宿舍,那耀眼的光帶挾裹著飛舞的塵埃,像挾裹著無數個追夢的小蝶兒一樣的翩翩翻飛,溫馨而和煦。
柳含香一想到業務部經理陳子清昨天威逼利誘她的事情,心中頓感一陣陣惡心。
她暗想,要不是陳子清步步緊逼她去做老板徐嘯銘的助理兼情人,要不是為了掙錢還債,自己也不會要在將來去色誘所謂的政府官爺。
想想自己的美貌,想想自己清白的身子,以後要被許嘯銘和官爺們玩弄和糟蹋,如果今晚上再不去文錚那里的話,也太對不起這個愛她十三年的男人了,如果當初不跟韓鋒私奔而接受文錚,自己今天哪能又落到這般田地?
悔悟醒徹的柳含香思來想去了半天,想到自己一夜沒有休息好,晚上還要去文錚那里歡度春宵,就不得不強迫自己多睡一會兒。
下午時分,柳含香被陳子清的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陳子清興奮的說:“小柳,許總他馬上要見你,晚上要和你一起共進晚餐呢。”
柳含香生氣的說:“陳經理,我們不是談好了嗎,明明是十天之後我答復你和許總的,你怎麼出爾反爾,說話像放屁呢?”
“小柳,不是我願意出爾反爾呀,我是實在也沒辦法啊,許總一聽說你答應做他的助理了,現在急著要見你,你可不能不見我們的大老板呀!”
陳子清的腔調,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的語氣。
柳含香憤憤的說:“我不是說過了嗎,十天之後我自然會主動找你們的,可你為什麼要提前告訴許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