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西亞走了過來,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接著裝吧!裝多久都沒關系,我就喜歡看著你裝模作樣!”
張西亞開始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就要看看她還能繃著多久。
他原本是要走的,人走到大門口了,忽然不記得,他有沒有給她掖好被角,回來就看見她醒了。
說不上生氣,但是絕對不痛快的。
九音沉默了良久,徒然說道:“你領帶歪了。”
緊接著她幫他打領帶,慢條斯理的樣子。
她低著頭,專心的擺弄著他的領帶,思量了許久,才用一種事不關己的口氣說道:“千洛是田午伊的朋友,田午伊你知道的,我五哥,曾經很照顧我的一個人。我梳妝台的抽屜里,有一張信用卡就是他以前給我的,說是零花錢。”
九音頓了頓,將他的領帶打好了,然後又幫他弄西裝,繼續說道:“田家的事情你也值得,田午伊這人我也不想多說了。田午伊他出國了,把他家交給千洛照顧,千洛這人怕狗,很不巧田午伊養了一條狗,千洛知道我是田午伊的妹妹以後,就讓我幫忙一起照顧。你拍到的那些照片,的確存在,是我和千洛,但是我跟他沒什麼曖昧關系,就是普通朋友。他那人喜歡開玩笑,所以多聊了幾句。就是這樣,我都說了。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就是真相。”
她咬著嘴唇,抓著他西裝的一角,“西亞,咱們和好吧。我錯了。”
張西亞徒然抱住了她,封住了她的嘴唇,她能跟他說這麼多話,著實讓他吃驚了。
本來以為這倔強的丫頭不會解釋什麼的,她竟然低頭了,顯得那麼誠懇,所以他想要吻她,狠狠地吻住她。
九音也沒有反抗他的親吻,這是她思前想後的結果,不可能跟他一直耗著,他要面子,自然只能她來低聲下氣。
反正她這身份適合低聲下氣,反正她受過的苦已經不計其數,不在乎多一些,不過還有兩年的時光而已,咬咬牙總實惠挺過去的。
她在心里嘆息,他聽不到,還沉浸在親吻之中。
誰也沒再解釋什麼,那件事情好像就那麼過去了。
張西亞依舊忙碌,似乎比以前還要忙碌了,他應酬變得多了。
男人麼,事業有成總是需要應酬的。
而九音更乖巧了,放了學就回家,飯一定要等張西亞回來了才吃。
可他時常是半夜回來,要麼干脆補回來。
看似平靜了的生活,卻總讓人覺得波濤洶涌,是過慣了安逸日子的人的遐想吧。
下課鈴響起,九音等著老師來收卷子。
無休止的模擬考,讓人瘋狂了一樣。
她像是一條魚,被反復的煎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挺不住了,就變成焦的了。
是最後一堂課,考完了就放學。
九音等了一會兒,張西亞沒來接她,也習慣了,他說他忙,不來也罷。
原本九音是說,自己可以回去的,不過張西亞安排了司機來接她,她也就不推辭了。
倒不是怕別人說她矯情,而是怕張西亞疑神疑鬼。
司機來的晚了,九音站在校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蹤影,猜想大概是路上堵車吧。
校門口人多嘈雜,九音沒有停留,而是往回走去了花園,在涼亭里坐下,司機找不到她,是會打電話過來的詢問,所以她不急。
正是五月時節,比春天更讓人悸動的時候。
陽光透過梧桐的葉子,散落在地上的斑駁的光芒,輕快的步伐踩在上面,像是觸碰了琴弦,音符在一個個的跳動著。
“你倒是很開心麼!田九音你太過分了!”
突如其來的淒厲聲音,讓九音呆愣了片刻,她停下了腳上的步伐,抬起頭來看著擋住她的陽光的人,看樣子是個男人。
之所以這樣模凌兩可的說,是因為九音實在分辨不出來了。
這人穿著不倫不類,里面穿了緊身的黑色熱褲,外面套了件寬大的白色外套,衣擺一直蔓延到小腿,頭頂上帶了頂鴨舌帽,墨鏡遮擋了他本就小巧的半張臉,剩下的那半張臉,也被他拿了一本雜志擋住。
這人一只手指著九音的鼻子,小手指還顫顫悠悠的,裸露出來的手看得出他皮膚白皙,這幅場景,讓九音活脫脫的想起了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