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最里邊的房間,黑白格調的裝潢,像是那鋼琴上的琴鍵,純淨而美好。
房間並不大,一走進去,最顯眼的,莫過是那CD架子,整面牆的CD,整整齊齊的站在那里,層次有高有低,遠看去,仿若是一個海浪拍擊過來。
在旁邊是一套夸張的音響設備,看起來專業的很。
竟然就再無它物,整潔的很,客廳中間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地板是經過精心挑選的,看那質地,跟排練廳的一樣。
他抱著九音直接去了浴室,擰開蓮蓬,也不顧自己還穿著衣服,就抱著她站在蓮蓬下面,溫熱的水滴在身上,衝洗了方才的寒冷。
“有沒有暖一些?”他開口問她。
九音呆愣了一下,還不習慣這樣別人抱著,被人這樣關懷著,木訥的點頭,下意識的鑽進了他懷里,遮擋自己這一片的春光。
他低聲的笑起來,淡淡的,輕飄飄的,空靈的,緩緩地低下頭,眼睛有意無意的飄過她的胸前,“小丫頭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如是的說了,九音竟然就不扭捏了,她到底還是不夠淡定,還是有些要強的,在這男人的面前想要要強。倔強的抬起頭,“我什麼都沒想!”
男人笑的更加肆意,“好,你想什麼我不管,可不許亂想。我是你五哥。”
九音方才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猜了個大概,這田家出了這五少爺,還有哪一個喜歡這些文藝的東西呢?哪個不是政治、財經掛在嘴邊上的?
可是猜到,跟親耳聽到人家的證實,又是兩回事了,所以九音海還是驚呼了一聲,“田午伊?”
田午伊?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了,田家的人基本不會喊他,有他沒他都是一個樣子,而外面的人,他們那個圈子里的喊小舞,田午伊這個名字,他都快要忘記了是自己了。
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叫五哥。”
九音乖巧的點頭,喊了一聲,“小五哥。”
田午伊的面色有些難看,但是旋即還是嘆了口氣,似笑非笑的,“好吧,隨便你。其實叫不叫五哥都無所謂,反正我一直都不覺得,我有妹妹這東西。”
她昂起臉,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下巴的弧线很尖,“我叫九音。”
田午伊點點頭,“我知道,田嬈起的名字,你才來第一天,可就轟動了,田家小公主帶來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樣。”
九音低著頭,貝齒咬著下唇,不言不語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直覺告訴她,小五哥不喜歡田嬈呢,但是田嬈對自己來說,太過重要了,就算是今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了,她也一如既往地覺得,田嬈對她很好。
田午伊將蓮蓬關了,撤了條浴巾給九音圍上。
十四歲的女孩,胸部才剛剛的發育,他的手再給她的浴巾打結的時候,無意間的碰了一下,小小的胸部有一種堅硬的感覺。
他面色如常,她也沒什麼忌諱,對他還是很舒服的感覺。
反正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有人碰過,也有人靠的這樣近,不過這是個男人,不過他長得好看一些罷了。
她進來的時候是被抱著,所以沒有拖鞋,田午伊只好再次將她抱起來,走出浴室,放在那張舒服的能讓人陷進去的大床上,而自己轉身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只是片刻,田午伊就從浴室里出來,衣服換過了,看來是又洗了個澡。
看著床上的九音,皺了皺眉頭,“就那麼老實的?不知道自己去倒杯熱水喝?生病了誰管你?”
聽起來是不冷不熱的,可仔細品品是有關懷的,也有一些的辛酸。
九音靜靜地看著他,看他雖然是埋怨的說她,還是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趁熱喝了,驅寒的。現在雖然是夏天,可這樣大的雨淋了,也會病的。”
田午伊平淡的開口,眸光落在了九音裸露的皮膚上,那白皙的皮膚山有許多紅印,不是洗澡時弄的,倒像是被人掐的。
他頓時明白了,若有所思的開口道:“田嬈那丫頭,並不簡單,你以後小心點吧。有時候即使是順著她,也會有一些有的沒的情況。她的脾氣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好。尤其是晚上,跟她睡的話,最好祈禱不要是這樣的雨夜,田嬈害怕打雷閃電,總是有情況發生。”
九陰聽的懵懵懂懂,回想起來,方才田嬈是有些不對勁兒,看著她的眼神是完全的陌生,還有很多的仇恨,那神色根本就不像是田嬈了。
田嬈怎麼了?
病了?
田午伊伸手從抽屜里拿了管藥膏出來,均勻的塗抹在九音身上烏青的地方,用力的揉著。
“疼嗎?”他問道。
九音搖搖頭,“還好,比這個疼十幾倍的,我都忍得住。”
田午伊抬起來來,呵呵的笑起來,“你倒是蠻草根的。”
九音也跟著笑,他的笑容太過迷人了,讓人忍不住就要醉了。他說對了,她就是一棵草。
身上的看得見的傷都抹了藥膏,田午伊將藥膏塞到了九音的手上,“這個是我跳舞時受傷的情況下用的,你拿回去試試吧,還是很有效果的。”
九音昂起小臉,看著她那神色,竟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謝謝。”九音再次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田午伊挑了挑眉,身體向前靠近了幾分,好似調戲的口吻,“只是說一聲謝謝嗎?”
九音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
田午伊就靠近了一分,幾乎就是鼻子擦著她的鼻子了,“沒有實際行動嗎?”他說著,微微的撅起自己的雙唇,俏皮可愛的樣子。
“有!”九音想了一會兒,堅定的說了聲,對著他那雙紅唇就吻了上去,蜻蜓點水的一吻。
田午伊驚訝的很,但是只是一瞬間,他就恢復了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捧著她的臉,微笑著說道:“你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