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朦朧的,是迷茫的,是蠱惑的,是妖嬈的,是極致的……
她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極致誘惑的夢,一個讓她面紅耳赤的夢。
夢里面,她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床上,身上的那床真絲被,只蓋住了她的下半身,她的上身裸露在空氣里,卻並不覺得冷。
四周白色的窗紗被風吹拂著,有些已經撩撥在她的身上,著輕柔的觸感,讓她癢癢的。
有沙沙的響聲,仔細 聞來,不知道是什麼香味,她覺得有些熟悉,但是記不得什麼時候聞過,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了,這種味道的記憶,被她深鎖在大腦的角落里,漸漸地被她遺忘,這會兒突然聞到了,又在思考了,這到底是什麼味道呢?
那個夢真實的讓她渾身發熱,那個朦朧的夢里,又跟男人躺在了她的身邊,從後面擁抱住她,他的胸膛也是赤裸的,滾燙的貼著她,蓬勃有力的心跳,砰砰砰,像是在為這場歡愛奏響前奏。
他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朦朧的聽到,是在叫她的名字,一聲一聲的,由遠及近,慢慢的穿透了她的耳朵,傳達到身體里去。
是被扔進了火爐里嗎?為什麼她覺得,周身都是滾熱的,她被什麼焚了身?
他炙熱的胸膛,貼著她赤裸的背,慢慢的,她身上的絲被被扯掉,十一點一點離開她的身體,腰身慢慢的露出來,然後是兩條修長的腿,她的腳踝纖細,那一雙玉足,當真如玉一般,白皙細膩,甚至皮下血管都看得清楚。
她身上的重量一點一點的加重著,他壓在了她的身上,比之那被子要重得多,她知道是個男人,但是卻不知道這似夢非夢中的男人是誰,她想睜開眼睛看個清楚,但是那眼皮重的很,果然是夢嗎?
嘴唇突然被人吻住,像是羽毛落在了嘴唇上,一下一下的瘙癢,他的舌尖竟然有些涼,落在她的嘴唇上,給她炙熱的身體,帶來了一點點的涼意,舒服得很。
那雙唇細細的啄著她的嘴,他捏著她的下巴,她半推半就的張開嘴,讓他的舌頭伸過來,兩條舌頭慢慢的觸碰,舌尖與舌尖勾在一起,感受著他帶來的涼爽,薄荷的味道從他的舌尖傳過來。
下巴被人咬了一口,卻不疼,該是他沒用力,脖子確實一陣的不舒服,被吸附住的感覺,是他的嘴唇,好似要給她留下什麼印記,以便於醒來之後辨認似的。
吻又從脖子下移著,落在她的胸口,從她的乳根,一直吻到了乳暈,他吻得用力,吮吸著她的嬌嫩,似乎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讓她心里生了魔一般。
他終於將她胸前的紅果含在嘴里品嘗,牙齒刮著她的乳。
腿纏繞上他的腰身,不經意的一個起身,讓她碰到了他胯間的堅硬,似乎一下子,他那異物迅速膨脹了起來,摩擦著她的私密地帶。
“九音,給我嗎?”
他明明是在她的耳邊說話,卻像是從對面的山谷里傳過來的空響。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決定,只是被他撩撥的控制不住自己。
似乎一下子,被人丟在了一塊海綿上,那海綿的孔隙,扎著她的皮膚,有些許的不舒服,整個人陷入海綿里,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是天方夜譚一樣,根本就找不到著力點,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無數次的抬起來,又無數次的摔下去,身體的酸痛,已經超出了她的負荷。
而那塊海綿,似乎又被扔在了海水里,迅速的張開自己無數的嘴巴,貪婪的吮吸著海水,不斷的下沉著。
漸漸地,海水漫上來,她的背,她的臉,都浸在了水里,她想掙扎著起身,卻是一絲的力氣都用不上,水漫過她的下巴,嘴巴,然後是鼻子。
她開始呼吸困難,想借著嘴巴呼吸,卻被海水嗆了一口,她開始揮動自己的手腳,分離的掙扎著,想要求得一條生路。
可是毫無用處,她開始慢慢的下沉,海水做走了她的全部空氣,她覺得自己窒息了。
她想要喊救命,可一張嘴只是啞然無聲。
“啊!”她終於叫了出來,整個人坐起來,大口的喘息著,方才被奪去的空氣,一下子全部都回來了,她猛地咳嗽了幾聲。
“醒了?睡得可好?”調笑又帶了冰冷的聲音,漸漸地傳入了她的耳朵,這聲音耳熟,像是夢里的聲音。
九音猛的一驚抬頭看著白色窗紗飛揚里,坐在藤椅上的那個男人,手里執了杯酒,暗黃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著,他的唇沾染了一些,清淺的品著。
他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褲,身上一件只系了一個口子的白色襯衫,襯衫下的胸膛有些許的紅印,看樣子是指甲留下來的痕跡。
他唇邊一抹輕蔑的笑容,頭發凌亂,張揚的很,在陽光下,呈現淡淡的紅色,有一部分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你看不到他的眼神,卻感覺的到他的氣場。
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像一個王者,俯視一個渺小的螻蟻,他將你看的如同塵沙一樣的輕,他從未將你放在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想要羞辱你。
而這些羞辱,不是沒有原因的,是你讓他流落在外三年多。
他說過,他會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定不會讓她好過。這個人是曾經的那個張狂少年,他的名字叫做田陸曉。
九音環顧四周,是陌生有熟悉的地方,她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的,但是這里卻出現在她的夢里。
白色的紗幔再次被吹起來,她突然覺得身上有些涼颼颼的,猛的一個激靈讓她渾身都開始顫抖,被子下的她不著寸縷,夢里那些殘破的記憶,破碎的感官,一瞬間回到了她的腦海里。
像是被海水包圍了的礁石,當海水慢慢地退去的時候,一切變得明朗而清晰起來,她的頭開始疼痛,無論這一身的痕跡,還是這渾身的酸痛,又或者是這純白床單上的汙濁,都告訴了她一個事實,昨天晚上並不是一個讓人臉頰發燙的春夢,而是真實的發生過的。
而夢里面的那個她看不清楚的男人,就是田陸曉。
“啊!”她抱著被子,尖叫了一聲,眼睛像是被什麼刺瞎了一樣的疼,豆大的眼淚落下來,沾濕了那真絲錦被。
田陸曉還是坐在那藤椅上,慵懶的看著她,像是在觀賞動物園的馬戲表演,他也在考慮,要不要為她賣力的演出,放上一疊鈔票。
反正,她這樣的女孩,賣給誰不是賣?
不同的是,有的時候,有人給她的是機會,有人給她的是溫存,而他給她錢,等價交換。
他的笑容像是夢魔一樣的糾纏在九音的腦子里,她不想去看他,可是他卻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終於知道,田思意那天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她也開始後悔,為什麼把他的話當成了風言風語,若是她相信了,若是她沒有一個人出去,又或者,田藝馨來了,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九音抱緊自己的臂膀,縮成一團,渾身都在顫抖,她止不住的落淚。
田陸曉終於喝完了手中的那杯酒,緩緩地走向她,坐在她的面前,平淡的說了聲,“好久不見。”
九音猛的抬起頭,淚痕掛了滿臉,怒目圓睜,聲嘶力竭的呐喊著,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滾!你滾!”
田陸曉目光一凜,皺緊了眉頭,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似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詞,“你讓我滾?你有什麼資本?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還真把你自己當成田家的掌上明珠了?!”
她昂起頭看著他,不但毫不畏懼,反而眸子里的那種恨意和蔑視一覽無遺,一字一句,“放開我!”
田陸曉捏著她的手指更加用力,指尖已經泛白,而她的下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樣的疼痛。
他靠近了幾分,他早就不是少年,原本那張帶了些許稚氣的臉,此刻全都是狠辣,差不多四年了,他若是再不成長起來,再不變得強硬起來,還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就是面前的這個丫頭,也能欺負了他!
田陸曉淡淡的笑了起來,邪魅的讓人不敢認他,“放開你?你在命令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你以為,不過睡了一夜而已,我們之間就那麼結束了?九音,你是蠢,還是傻?我對你大度不起來,所以當年的賬,我們要好好地算一算。”
九音撕打著他的胸膛,奮力地掙扎著,“混蛋,你這混蛋,你放開我!”
田陸曉一把抓住了她揮舞的手臂,松開了她的下巴,反手纏住她的手臂,將她按在床上,冷冷的開口,“混蛋?再說我?狐媚的本事長了,罵人的本事怎麼沒長?還是說,你這幾年來一直只注重床上功夫的修煉,其他的一概都拋在腦後了?你不會是嗎?我來教你,什麼方法,比罵人還有用。”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遙控器,按了一下,對面牆壁上就緩緩地垂下了一台液晶電視。他揪住了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那電視。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看看你青春外表下,那個放蕩的靈魂!”他壓在她的背上,毫不憐惜的鉗制著她。
畫面里,一男一女交織在一起,女人的腰身像是水蛇一樣的扭動著,承歡在男人的身下,女人的腿纏繞在男人的身上,手抱著男人的背,在他的背上用力的抓著,女人的呻吟聲打破了這房間的寂靜,女人的叫聲像是海浪一樣,一個比一個高,她叫的聲音沙啞了,越來越妖媚,越來越放蕩。
那畫面里只有一個人的臉,是那女人享受的表情,是她放縱在欲海里的妖嬈,那張臉是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