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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52章

哥哥們的玩物 准擬佳期 4834 2024-03-03 22:27

  連續的陰雨天氣,突然的放晴了,按理說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怎麼都讓人高興不起來。

  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莊園,確切一點說,這里是個墓地,田嬈就葬在半山腰上,九音對這里熟悉的很,懼怕的很,也懷念的很。

  田家的人黑壓壓的站了半個山頭,如此一看,田家果然是個大家族,不管現在的興旺如何,以前都是個名門。

  田老爺子去世的消息來得突然,可也不少沒有預見性,這個一生戎馬的老人,癱瘓了幾年,小腦萎縮了,身體的各部分機能也在退化,去世是遲早的事情,可一旦來了,還是打你個措手不及。

  對於這位老人,九音還是有些感情的,她不少草木,知道感恩。

  在田家的時候,不管老爺子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對九音還是客氣的,對著田嬈慈眉善目的時候,也會對她笑一笑,讓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是有爺爺關懷的。

  親情這東西,真的離九音太過遙遠了。

  原本以為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了,就不會孤單了,可到頭來發覺,就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了,她也沒有親人可言,因為親人已經死了,而她的爺爺奶奶也早就去世。

  她的父親是正經八百的鳳凰男,她的母親出身不高,但是有個顯赫的親戚,也就是田嬈的母親。

  張西亞陪同九音一起過來,兩個人穿了黑色的衣衫,胸前佩戴了一朵白花以示尊敬。

  他們被歸為了家屬的那一類,因為回來的晚了,沒有趕上追悼會,只參加了葬禮。

  老爺子生前不大喜歡西方文化,所以葬禮請的是和尚誦經,木魚喀喀喀的響,和尚嘴巴里念著聽不懂的經文,土黃色的衣服,與葬禮有些不協調。

  人走茶涼這句話再次的驗證了,立過汗馬功勞的老將軍,去世了竟然沒有多少人來送行,不得不哀嘆一聲。田家這一次是真的垮了吧!

  叔叔那一輩的,也只剩下五個,兩個被關在監獄里判了刑,還有一個去世多年,孫子的這一輩,只缺了田棲墨、田午伊和田嬈,兩個不知去向,一個長眠地下。

  這田家,已經支離破碎了啊!

  田藝馨作為田家的老大,已經在去年結婚,迎娶的就是那位高官的女兒,以為這樣能為田家帶來一些轉機,可以就是杯水車薪,關押的人依舊關押,被打壓的生意,依舊打壓,還在政局里的人,也被調到了不重要的位置上去。

  田藝馨那個可人的妻子,依偎在田藝馨的身邊,清新脫俗的容貌,看不出悲情來,只是沒有笑容而已。

  田爾嘉孑身一人,樣子似乎蒼老了,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焰,他像是被人拔了刺的刺蝟,萎靡在那里。

  只田衫非,挺直了腰板,為他的爺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他身後跟著的士兵,筆挺的站立行禮。

  一邊的田思意,像是被遺落在角落了,他靜默著,誰也不理會,一雙眼睛盯著某一個地方,好似在看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看一樣。

  他的身邊跟著張西梓,挽著他的手臂,一臉的哀傷,是為田思意,也微田老爺子。

  當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田家成了這個樣子,也不離不棄的要嫁過來。

  在旁邊,是九音最不想見到的人,田陸曉。

  他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站在人群里,因為那張臉,而不容忽視,他昂首挺胸,向每一個來參加葬禮的人,述說著,他是田家的少爺,他們田家風雨不倒。

  只可惜,終究一場黃粱夢。

  這個幼稚的男人,永遠都是個少年。

  九音照舊是不被歡迎的,從她出現的那一刻,田陸曉和田爾嘉那惡狠狠地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那麼喜歡仇視她,即使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也不放過仇視她。

  張西亞將那些目光擋住,九音也權當做不存在,給老爺子上香磕頭。

  按照中國的習俗,下葬的時候,女眷是不能夠在場的。

  可他們家的女眷,都是大有來頭的,不在場的話,怎麼顯示最貴呢。

  這也就是九音能夠出現在葬禮的原因了,因為她旁邊站了個張西亞。

  聽和尚念經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舒緩,好似那顆被世俗累著的心放松了下來,九音從沒覺得這樣暢快,心里這樣平靜,即使面對著田爾嘉和田陸曉這樣的混蛋,她也平靜了。

  看來這大悲咒,果然能讓你安心啊。

  葬禮結束了以後,還有一場宴會,是要感謝來幫忙的人。

  排場大得很,包下了本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店,除了主人臉上沒什麼笑容之外,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場白事。

  張西亞和九音自然是要坐在小輩的那一桌了,難免跟田爾嘉田陸曉他們打照面。

  九音隱忍著不發作,張西亞不動聲色。

  原本九音是要走的,可被張西亞攔住了,這場合,她理應在場,不然顯得小家子氣了,落人口實就不好了。

  桌子下面,張西亞的手一直抓著九音的手,為的是讓她安心,一切有他。

  可是,當鬧出了那一張光盤的事情,男女主角都在場,她還怎麼能問心無愧的坐在這里?

  這個社會,女人還是低人一等的。

  男人出去拈花惹草,那叫做風流,女人若是跟幾個男人曖昧,那就是下賤,還有地方說理嗎?

  九音曾經罵過張西亞一句話,你以為你自己干淨嗎,你碰過的女人有多少,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吧!

  這句話放在這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說得通,田家沒有一個干淨的,這里就是個染缸。

  田陸曉那雙惡毒的眼睛,已經肆無忌憚的看著九音了,恨不得要吃人一般,不了解的,還以為九音傻了田陸曉的全家一樣。

  可事實上呢?

  田陸曉還真的就是這樣認為的。

  田嬈是被九音害死的,爺爺也是被九音害死的,他們家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九音這個掃把星,他恨不得,在幾年前,她剛來田家的時候,就一巴掌拍死她!

  田爾嘉也恨她,他們打過多次的照面了,生意上的往來,這丫頭不知道怎麼跟張西亞學的,冷著臉,不給你一絲的轉圜余地,是要把你逼上絕路的。

  在生意場上,她已經讓田爾嘉咬牙切齒了。

  而今天更是讓他厭惡痛恨,她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裝給誰看?

  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站在張西亞的身旁耀武揚威的?

  因為是包廂,所以除了田家這一輩人,再沒有外人在場。

  張西亞被他父親叫了出去,是敬酒之類的事情,張西亞本想推遲,可他家老爺子的面子不好不給,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想帶著九音,也不方便,他左右為難。

  要是以前也就罷了,可現在他知道了田陸曉和九音的事情,怎麼能放心的下?

  “大哥,有我和西梓在呢。”一直沉默著的田思意,突然開了口,示意張西亞放心。

  張西梓也點了點頭,“哥你去吧。”

  張西亞對田思意是不放心的,但是他自己的妹妹還是信得過的。九音也對他點頭,他只好說,“我很快回來。”

  原本是田家主辦的宴席,他們張家不該這麼摻和敬酒,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衝著你們聯姻來的,張翔也只好應付一番了。

  田陸曉越想越憤慨,也不知道是失手,還是故意的,在服務業給成湯的時候,他一揚手,一碗湯正好潑在九音的身上,從胸口一直流淌下去。

  九音噌的一下站起來,將衣服拉開一些,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九音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服務員連忙道歉,拿了紙巾幫她擦衣服。

  可那些滾燙的湯水,早就滲透了進去,她胸口疼的厲害。

  “大嫂!”張西梓緊張的跑過去,“怎麼樣了?燙傷了沒有?”

  九音忍著劇痛,搖了搖頭,對她笑了笑,“沒事。”

  張西梓怒氣衝衝的看著那服務員,“你怎麼回事啊!不知道小心一點,叫你經理過來!”

  服務員被嚇到語無倫次了,她說不清道不明,無法為自己開脫。張西梓那溫柔嫻淑的樣子也沒了,儼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指責著那位服務員。

  爭吵了許久,忽然聽到田衫非說了句,“陸曉!道歉。”

  田陸曉震驚萬分的看向田衫非,“三哥你說什麼?”

  田衫非重復了一遍,“我讓你跟九音道歉!”

  田陸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睜的說道:“你開什麼玩笑!讓我跟她道歉?”

  他沒有說完的半句話是,她也配我跟她道歉?但是礙於張西梓還在場,他沒有說出來。可旁人一聽都已經知曉。

  田衫非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陸曉,同桌吃飯,人這麼多,你動作小心一點,再燙傷人了可不好。趕緊給九音道歉。”

  明明是和顏悅色的勸說,田衫非卻散發出一種凜冽,氣勢上絕對的壓倒了旁人,他威嚴的看著你,讓你不得不屈服。

  田陸曉瞪著九音,只等她像以前那樣,在這樣矛盾激烈的時候,站出來裝好人,說一句算了算了,她沒事。

  可許久之後,也不見九音有動作,反倒是又聽到田衫非不悅的說了句,“陸曉!你要讓多少人等你?!”

  田陸曉一眼橫過去,帶著一股子不服氣,他倔強的不肯開口。

  但是這一桌子他最小,三哥的話,他也不能不聽,只好求救一樣的看向了田思意,可那個被他當做神仙一樣的四哥,只在那里低著頭喝悶酒。

  “衫非你小題大做了,不過是不小心而已,那麼緊張做什麼?”

  說話的是田爾嘉,他本不想管這事情,田陸曉那行為可以說是愚蠢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還拿湯潑人,可他看到九音那個樣子,他就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因為她讓他渾身不爽。

  試想一下,一個一直以來都在你面前懦弱,言聽計從的人,忽然一下子,你說什麼她都不聽了,跟你反著來了,你會怎麼樣?自然是受不了的。

  “二哥!”田衫非不悅的皺眉,這不是明顯的偏袒麼,他這人眼里容許了沙子,別說那個人是他弟弟,就算是他親爹,他也看不過眼。

  三兄弟僵持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田衫非的性子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也容易得罪人,他從不畏懼,田陸曉再得到田爾嘉的幫助以後,也開始硬氣,跟自己的三哥吵架,田爾嘉時不時的幫腔做事。

  九音只覺得這爭吵毫無意義,胸口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疼了,幸好是湯而不是開水,不然她真是要毀了。對張西梓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爭吵之中,忽然聽到田陸曉說了句,“她就是個賤貨!讓我跟她道歉,做夢去吧!你讓我跟賤貨道歉,你也犯賤!”

  他是口不擇言,趕話趕上了這一句,聽的田爾嘉也是一愣,田衫非已然是火冒三丈了,他是軍人,平時訓練新兵的時候,不聽話的下場就是打罵,他能允許田陸曉指著自己的鼻子罵?

  “你再給我說一遍!”田衫非怒紅了雙眼。

  可田陸曉還不知死活的,“怎麼了?都是怎麼了?以為她巴結了張西亞,就一個個的都圍上去了?忘了是誰害我們田家變成今天這樣子的?若不是她,棲墨怎麼會出車禍,要不是那一場車禍,叔叔伯伯們會犯罪嗎?爺爺會中風癱瘓嗎?要不是爺爺癱瘓了,我們田家根本就不會倒!更何況,嬈嬈也是她害死的!你們是什麼本性,都把這些忘記了嗎?”

  在他吼完這一番話之後,房間里忽然寂靜了,只聽到喘著粗氣的聲音,九音默默地看著田陸曉,原來你被人討厭的時候,什麼罪名都能加在你的身上,的確,這一切都跟她有關系,但如果你們田家真的干淨的話,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都老實坐著,瞎說什麼,陸曉你累了,先回家去。”

  田藝馨終於開口,他近來變得越來越沉默,田家的事情也不太理會了。

  只這一次,他站了出來阻止這一場鬧劇。

  可顯然沒有人聽他的,依舊是激烈的爭吵著,圍繞的話題還是九音。

  沒有人注意到田思意,目光都被三兄弟給吸住了,等到真的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田陸曉的身後,揪住田陸曉的衣領,將他拽過來,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田陸曉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出去,撞在了櫃子上,酒瓶砰砰砰的掉下來,破碎在他的腳邊。

  “今天什麼日子?爺爺出殯的日!你們鬧個什麼?都忘了自己姓什麼嗎?!”田思意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

  “怎麼了?”

  張西亞恰好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場景愣了一下,再看到九音胸口的濕漉以後,更是震驚,他快步走過來,看著衣服上的油汙,焦急的問了句,“怎麼了?燙傷沒?”

  “還好。”九音淡淡的笑了。

  張西亞又環視了一圈,看到地上躺著的田陸曉,大概明白了過來,九音胸口這湯,是被人潑的吧,他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湯是放在籠鍋里上的,下面還加熱著酒精,燙一下該有多疼?

  他皺緊了眉頭,“你還說沒事?跟我回家!”

  “等等。”九音卻沒有跟張西亞走,反而走到田陸曉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道歉。”

  她就狐假虎威怎麼了?從現在這一刻開始,誰想欺負她都不可以!她勢必反擊,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反擊的能力。

  田陸曉輕蔑的看著九音,從地上爬起來,彈了彈衣服,絲毫沒有道歉的趨勢。

  九音也不惱轉身走到桌子前,墊了抹布將那一碗已經被煮沸了的湯端了起來,嗖的一聲扔向了田陸曉,那一碗湯飛濺出來,田陸曉哀嚎了一聲,疼的直打滾。

  田爾嘉怒吼道:“田九音你干什麼?!”

  九音拍了拍手,走過去挽住張西亞的胳膊,用鼻孔看他們,“抱歉,我不小心的。”

  張西亞無奈的想笑,配合著說了句,“我們家九音有教養,還知道道歉,行了回家去。你們別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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