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的迷迷糊糊中,我被鬧鍾吵醒了。
睡眼惺忪中我開始習慣性的穿上睡裙打著哈欠下床去洗臉。
大概因為做夢沒睡好的原因,早上起來後我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昨夜的胡思亂想,隨著清晨的忙碌的開始,在不知不覺中被我拋到了腦後。
洗漱過後,我照例匆匆忙忙的為兒子做了早餐放在餐桌上,一邊喊他起床吃飯,一邊回到房間開始換衣服准備上班。
穿了10多年的銀行制服套裝,我感覺自己簡直有點審美疲勞了。
可因為我所就職的那家銀行的分理處面積太小,員工連自己的更衣室都沒有,所以只能每天穿著制服上下班,以至於自己雖然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卻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穿,只能藏在衣櫃里,心里或多或少因此有點對生活的無奈有些不滿,但生活就是這樣,平凡的人又能怎麼樣呢?
我脫了睡裙,俯視了一下下身,發現昨夜手淫留下的汙穢把我剛換不久的內褲弄出一片肮髒的痕跡,幾乎沒法再穿了。
我皺著眉頭輕輕把內褲褪了下來,重新換了條干淨的白色真絲內褲,感覺清爽多了,這才開始慢悠悠的穿衣服。
天氣越來越熱了。
我找出件沒有海綿襯胸的純棉白色乳罩戴上。
我那對85C的豪乳在沒有了海綿墊子的壓迫後顯得十分舒展輕松,同時卻也略微顯現了有點要下垂的跡象,但因為我的乳房形狀很勻稱,這些許的一點點下垂,在薄薄的乳罩勾勒下更顯現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那是一種少婦獨特的充滿誘惑力的美。
我在鏡子前不經意間向後走了兩步,那緊緊包裹在白色乳罩內的兩座豐滿的山峰,隨著身體移動的節奏上下起伏,更是讓我覺得做女人“挺”好的。
我拽了拽乳罩的帶子,把它調到我感覺最合適的位置,輕輕用手拖了拖自己這對讓丈夫愛不釋手的巨乳,沉甸甸,軟綿綿的。
結婚這麼多年,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男人會對女人的乳房這麼渴望,甚至在丈夫的性欲表現中,對我乳房的愛撫遠遠要超過性器官。
我並不反感丈夫對我的愛撫,甚至我自己也很受用,可作為一個母親,乳房在我看來卻有另外一層神聖的作用。
那是母親對孩子的哺乳工具。
當初生楊洋的時候,當小家伙第一次把嘴湊到我的乳頭上貪婪的吸吮乳汁,我內心的激動至今仍然難以忘記。
初為人母的喜悅是難以用語言表達的。
在此之前,我的乳頭只經歷過被丈夫的手和舌頭挑逗時感受到的充滿色情的性快感。
而被兒子含著我的乳頭的一刹那,我體會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兩者對比猶如雲泥,高下立判。
因此每當聽到周圍男人對女性胸部發表猥瑣的評價時,我都不以為然,乃至會有憤慨的感覺。
可作為女性,我無法和那些以講黃色笑話作為調戲女同事為樂的垃圾辯論,也就只能把這種感覺憋在心里了。
說起來,楊洋小時候很乖巧的,每次吃完奶都會安靜的在我懷里被我輕輕拍著迷迷糊糊的睡去,不哭不鬧,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尤其他笑的聲音,清脆嘹亮,身為媽媽的我每天都以聽到兒子的笑聲為樂。所以想盡了辦法逗他開心,乎事事都順著他。
慢慢的孩子大了,丈夫因為工作原因經常要差。
那時兒子就由我獨自照顧,我們母子之間在他上小學以前是最親密無間的。
兒子那個時候常常對我撒嬌,最愛做的舉動就是雙手緊緊抓住我的雙乳把頭死死的往我懷里鑽。
嘴里親熱的喊著“媽媽!媽媽!”
每次他這麼做的時候都會把我弄的很疼,可一看他那可愛的樣子,我也就根本顧不上責備他,只是順勢把他緊緊抱在懷里親親他的小臉逗他一開心。
晚上哄他睡覺的時候,他也總要握著我的乳房才肯睡去,偶爾高興了還會歡叫一聲:“媽媽我要吃奶!”
然後壓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奶頭就是一陣亂吸,亂咬。
雖然那時我早已經沒有了乳汁,可看兒子淘氣的樣子顯現出對媽媽的依戀,作為母親,我還是感到無比幸福,任由他折騰一番,哄著他玩累了再繼續拍他入睡。
想想兒子在公共汽車上被我用胸緊貼著時尷尬的樣子,我不由得暗暗好笑。
這孩子長大了,反倒越來越跟媽媽陌生了。
不過自從兒子開始上學後有了他自己獨立的臥室,不再和爸爸媽媽在一張床上睡覺後,我和兒子這種親昵的舉動就逐漸消失了。
和所有父母一樣,我們夫妻也變的只知道關心他的學習成績和日常生活。
至於他的內心世界,卻隨著作為父母的我們夫妻工作得越來越忙碌,和兒子自己的日漸長大並且步入青春期產生了很大的逆反心理,逐漸仿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玻璃,再也不能徹底交流了似的。
母子,父子日常生活中的尊敬和關心在我感覺仿佛城市中的鄰居一樣:表面上一團和氣,內心難以捉摸。
這種感覺和我初為人母時,抱著不會說話的兒子那種心貼心的感覺已經大相徑庭了。
那時候雖然兒子不會說話,可他對母親的那份依戀,遠不是現在經常對我這個老媽愛答不理甚至出言頂撞的兒子能比的。
歲月不光能催人老,還能衝淡一切,包括親情在內。
對著鏡子端詳一陣後,我拿出一雙嶄新的肉色連褲襪開始慢慢的穿了起來。
我喜歡肉色的長筒絲襪和連褲襪,肉色的質感,在我看來遠比其他顏色的花哨來的朴實多了。
常年穿銀行的制服短裙,不穿絲襪顯得很不舒服。
而且我身材比較豐滿個子比較高,更是非常適合穿高跟鞋搭配絲襪了。
自己豐滿誘人的大腿套上絲襪後顯現出來的线條比現實更加清晰修長萬分,而雪白的雙腿被半透明的絲襪籠罩後,產生的獨特肉色質感更是讓人能產生無限遐想。
雖然我並無意勾引別的男人,但每當夏天來臨的時候,我卻總能感受到來自身邊或熟悉或陌生的男人對我制服短裙下面不得已露出的半截大腿投來的飽含垂涎的目光,對此我總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厭惡和害羞,但對男人如此無禮的不滿中偏偏卻又有一絲自得。
那是對自己人過中年而姿色仍然風韻猶存的竊喜和驕傲。
為此,我在厭惡中卻又希望能多引來一些目光,這種矛盾的心理我都不知是何時養成的。
穿好絲襪,我又開始著手穿制服短裙和襯衫。
該死的銀行,仿佛拿我們這些女職員當做吸引儲戶的招牌,發的黑色呢料制服裙,短的連膝蓋都遮不住,每個女職員都是袒露著半截大腿行走於辦公區域,使銀行的氛圍十分曖昧,白色長袖襯衫更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內衣。
我在辦公時,經常能聽到一些下流坯在竊竊私語著某個女職員今天的內衣顏色和款式,搞的我們這些女職員非常尷尬。
可再怎麼不樂意,也還得穿,這就是硬性規定。
等收拾好衣裙後,再穿上那雙和制服裙子配套的黑色高跟鞋,彎腰站在梳妝台前面粗粗塗了塗口紅,畫了畫眉毛的我,轉身拿起提包打開門一邊把長發盤在頭上,一邊快步走出了臥室。
客廳的餐桌上,楊洋正在狼吞虎咽著他的早餐。
這孩子正處在長身體的階段。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點不虛。
4片面包,兩個雞蛋一杯牛奶不大會的功夫已經被他吃的只剩個底了。
見我出來,他邊嚼著嘴里的食物,邊含含糊糊的跟我打招呼:“媽!您不吃了麼?”
早上起來我感覺胃很不舒服,因此只給兒子准備了一份早餐,沒有做自己的那份。
見兒子問,就答到:“媽不餓,你吃吧,快點吃要遲到了,今天不是還有個測驗麼!考試的時候認真點,別總那麼馬虎,明年你就要考大學了……”
“知道了!累不累啊?天天這麼多廢話!”
兒子不滿的嘟囔著,搶白的我沒法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只能看著他吃完早飯,然後默默地收拾好餐具,跟他一前一後繼續去趕上班的公共汽車。
一切都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每天早上匆匆的忙碌和對兒子的例行叮囑,甚至連兒子的不耐煩的回答都沒有變。
丈夫走後這幾天一切如以往一樣毫無波瀾,如果說確實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那麼就是每次和兒子在擠公共汽車的時侯偶爾和他有身體的接觸時,我的內心都會有些異樣的感覺。
特別是在發現兒子已經成長成這麼英俊陽光的小伙子後,每次偷眼看他的時候我都會像懷揣一直小鹿一樣,產生一種久違的心動感。
仿佛再也沒法像以前那樣單純的拿他當個孩子似的看待了。
我發現自己甚至有幾次在公交車上,根本不是特別擁擠的狀態下竟然故意用只穿一層沒有內襯的乳罩的胸去貼兒子握著汽車扶手的半露著的手臂。
經管那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可當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我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所幸兒子好像似乎一直沒有察覺,我也就算略微放了點心,暗自叮嚀自己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別再出自己這個做媽媽的丑了。
萬幸,每天沉重的工作都能把我從和兒子一起坐車時的陶醉中硬拽回現實中來。
每天一坐上辦公椅,開始我乏味的工作時,內心那些許的漣漪都會因為現實生活的冷酷而被拋在腦後。
我有時也會在深夜睡不著的時候,試著理性分析自己這種對陽光少年的憧憬意淫中有些近乎扭曲的心理。
冷靜的思考之後發現年齡因素,工作的壓力,對丈夫某些問題的不滿的逐漸積累,這三者的交織是促成了我現在這種性欲旺盛而又善於幻想的症結所在。
但就像吸毒的人明知道毒品是有害的,卻仍然無法戒除一樣。
我雖然明知道自己精神層次上遠不是自己現實中這副端莊貞潔的樣子,可既然現實中種種道德的約束讓我無法放縱,那麼只有我自己獨處的內心世界中墮落一番又有什麼可自責的呢?
所以盡管我知道目前的問題根源,可為自己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後的我,還是繼續保持著發泄生理欲望時肉體和精神近乎分離的狀態,只是因為丈夫出差的原因,現實中的性伙伴由丈夫的陰莖換成了自己的手指。
丈夫不在時,手淫原本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甚至這是我和丈夫都互相公開的秘密。
可最近在我腦海中反復渴望出現的性伴侶,卻是我一直在努力避諱的兒子,這種念頭的罪惡感卻讓我無法承受,但卻怎麼也沒法擺脫。
即無法擺脫對兒子尷尬,也沒法擺脫對兒子的意淫。
苦悶的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著。
每天早上和兒子不經意間的身體接觸——上班後巨大的工作壓力,強制壓抑自己——夜晚的獨自宣泄。
每天這麼周而復始的惡性循環,壓抑的情感與欲望已經不是平時那種宣泄能排解的了的了。
即使我內心再怎麼和現實生活判若兩人,我也不希望主觀意識上用兒子作為意淫目標。
仿佛男人嫖妓一樣,各色英俊的男明星曾經走馬燈似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為我和丈夫的夫妻生活增色不少。
為什麼只有兒子的樣子現在讓我無法擺脫呢?
即使我一直克制,兒子的形象還是時常出現在深夜獨自自慰中的我眼前,這種罪惡的念頭才是我目前最不願意承擔的。
不過再難熬的日子也是有盡頭的,一轉眼馬上就到一星期的期限了。
丈夫約定出差回來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也許丈夫的回歸會讓我有所轉變,因此我急切的盼望著這一天地到來。
同時幾天的寂寞苦悶也渴望能得到丈夫的愛撫。
但這一切希望,卻在丈夫出差回來的前一天被打破了。
這天下午我正不耐煩的在應付著窗口前排著長隊的儲戶,忽然值班經理喊我去接電話。(我們銀行規定工作時間不允許開手機。)
電話是兒子學校的體育老師打來的。
兒子在體育課上因為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交,右手手臂骨折了,正在醫院打石膏,老師讓我趕緊帶著錢去醫院。
我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天哪!
骨折?
兒子是我和丈夫的命根子,從小到大沒受過這麼大的傷。
這下手臂突然骨折兒子不知得疼成什麼樣。
我連忙跟值班經理請了假,出門打了輛出租車飛也似的趕奔醫院。
到了醫院下了車,我急衝衝的往骨科跑去。
治療室門前兒子的班主任劉老師正皺著眉頭無奈地走來走去,我剛走過去要和她打招呼,就聽見治療室里面傳來兒子的慘叫聲。
“哎呦!疼!輕點!啊!”
慘叫聲夾雜著兒子的啜泣,聽的我肝腸寸斷似的也不覺得要流下眼淚。
我急得大喊:“楊洋!你怎麼樣了?媽媽來了!”
劉老師抬頭看見我,忙走過來扶著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慰道:“楊洋的母親,放心,醫生正在給楊洋正骨,把骨折的部位對正了打上石膏就好了。您別這麼緊張!”
“劉老師,這,這怎麼搞的?早上楊洋上學的時候還好好的……”
我聽著兒子不停的慘叫聲心都快碎了,對老師的語氣很不滿,敢情不是你兒子,你是不緊張!
“是這樣,下午上體育課,楊洋跑步的時一不小心摔了一交,他要爬起來的時候,用手一撐可能力度和角度都湊巧,把右臂臂骨戳骨折了。我們的體育老師趕緊聯系我把孩子給送到這里治療。所幸,問題不大,接上骨頭休息一兩周,就能上課。不會太耽誤孩子學習的。”
看地出來,因為這起事故顯然和學校的管理毫無關系,劉老師對我說起來顯得無比輕松。
“那!會不會落什麼殘疾?”
我仍然不太放心,趕緊追問道。
“應該不會吧?剛才醫生進去治療的時候我也問了問,醫生說只是小問題,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將養一些日子是肯定的。”
正說著,兒子脖子上吊著打好石膏的右胳膊,眼淚汪汪的從治療室出來了。
一見我忍不住哭出了聲,邊哭邊叫:“媽……媽!”
然後一頭扎進我懷里。
雖然兒子已經比我高了一頭,可還是像孩子受了委屈似的那樣大哭,看著他吊著的手臂,我也心疼的掉幾滴眼淚。
忙一手拍著兒子結實的後背,一手掏出紙巾給兒子擦眼淚,兒子疼的眼淚鼻涕全流出來了。
真不知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此時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兒子小時候,我重新又感受到了兒子對我的依戀。
“好了!好了!天天跟我頂嘴,天天拿自己當大人,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小男子漢了呢!受這麼點傷就哭成這樣,羞不羞啊!別哭了,兒子乖,沒事了,還疼麼?”
我一邊安慰著兒子一邊不等他回答,就連忙追問醫生:“醫生,我兒子的手不要緊吧?會不會落殘疾?”
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把兒子照的X光照片遞給我,簡單地說了說病情,告訴我楊洋的手只是輕微骨折,接好之後不要有劇烈的運動,保持一個月左右就能拆石膏了,然後替他開了兩個星期的假條給了劉老師,就示意我們可以走了。
從醫院出來邊走邊聊,我才知道劉老師替楊洋墊付了醫藥費,忙取出錢還給她。
她也沒推讓,收起來之後囑咐楊洋好好養傷,養傷期間文化課不能耽誤,要做自習,我們母子又對她感謝了一番後這才分手。
“楊洋,你別總這麼抱著我!”
劉老師走後,我和楊洋往公共汽車站走。
一路上,楊洋非要用沒受傷的左手摟著我的肩膀一起走。
我一時受不了兒子這種突然而來的親昵,試著要掙脫兒子的懷抱。
他這麼做讓我太不適應了!
在大街上,兒子此時也不是小孩了,個子比我還高,身體也很結實,這要讓陌生人看見成什麼樣子啊!
而且本來我對他內心就有那麼種難以啟齒的想法,雖然他並不知情,可我自己知道,正因為如此,我對他的親昵舉動更是十分戒備,這種戒備不是對孩子的,而是對我自己的戒備!
“媽媽!怎麼了!小時候我不是經常這麼摟著您麼?就算我長大了,我也是您的兒子啊!今天那個醫生老頭給我接骨的時候疼的我難受死了!我就想要媽媽抱著我!可你卻來的那麼晚!”
說著兒子哽咽著仿佛又要哭了似的。
不管他平時怎麼跟我頂嘴,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而且確實如丈夫所說,兒子的性格的確很軟弱,才受了這麼點苦,就受不了了,急切的需要安慰。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拒絕兒子摟著我肩頭的手臂,順從的在他懷里隨著他的腳步跟他慢慢走著,雖然兒子的身材遠比我高大,在別人看來我正被他摟抱著。
可母子之間的感情讓我深深的感受到,此時此刻的兒子仍然那麼幼小,需要保護,被摟抱愛護的一方其實仍然是兒子自己而已。
“把你手機給我!楊洋!媽媽走的急,手機忘在銀行了。我得給你爸爸打個電話!你出了這麼大事,你爸爸還不知道呢!也不知道他回來得衝我發多大的脾氣!”
“在我書包里呢!媽您自己拿吧!”
楊洋說著停下了腳步。
兒子站住不動,我轉過身和他面對面,低頭去翻他斜背著的書包找手機。
因為書包里的課本太多了,一時找不到,我不免小聲嘀咕著埋怨兒子書包太亂。
兒子則小聲的陪著不是,依然緊緊的用一只胳膊摟著我的身體。
此時夜幕漸漸降臨了,路燈卻還沒有開。
昏暗的傍晚,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有不少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大概沒見過一個吊著一只胳膊穿高中校服背著書包的大男孩,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街上摟著一個一身職業女裝的中年婦女貌似卿卿我我的小聲聊天。
而那個中年婦女在少年懷里一邊小聲說著什麼一邊把頭埋在少年胸前似乎很溫柔的樣子。
大概因為我身材保持的還行的原因,我的背影還算俏麗。
雖然路人能很明顯看出我比兒子年齡要大不少,卻好像一個個都沒發現我是這個男孩的母親。
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對年齡不般配的情侶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調情一樣,好奇中帶著猥瑣,仿佛希望看見我們有什麼刺激的舉動以滿足他們的獵奇心理似的。
我猛感受到了來自周圍這種曖昧的目光,左右看了看。
邊上的行人有的忙把頭轉開裝作若無其事似的,有的則趕緊走開。
可我已經發覺了這種不妥。
找出兒子的手機後,堅決的掙脫了兒子的懷抱,一邊准備給丈夫打電話,一邊示意兒子繼續往公交車站走。
電話剛通,我剛剛叫了一聲老公,沒等丈夫回答,兒子那只健康的手伸了過來,拉著我的手一起走。
我心里猶豫了一下,沒有反抗,任由兒子牽著我的手,一邊跟丈夫通話,一邊隨著兒子走向了車站停著的一輛正准備出站的公共汽車。
“你說你!怎麼那麼笨?跑個步,也能摔跟頭!這麼大了還能干點什麼?”
電話里丈夫把兒子好一頓數落,聲音響的仿佛整個公交車上的人都聽的到似的。
我坐在兒子身邊,看著他因為父親的訓斥而緊張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了。
一邊握著兒子冰冷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一邊接過兒子的手機勸丈夫別這麼暴躁的對兒子發火。
“老楊!你別這樣對孩子嚷,行不行?孩子也不是自己想摔交的。你知道手臂骨折有多疼麼?你看你沒頭沒腦的就一陣數落,再把兒子嚇著,本來他心里也不好受!”
沒等我說完,丈夫就搶過話頭:“艷子,你別老護著他,你看你把他都寵成什麼樣了?一個大小伙子嬌氣的像個女孩,這以後上大學找工作誰願意要這樣的孩子?我一教訓他你每次都這樣替他說話,你就慣著他吧。這下摔骨折了也好!也讓他知道知道爸媽不是什麼都能替他分擔的。”
我心里略微也有點氣,沒好氣地說:“算了算了,跟你沒法談這個,你明天什麼時候能到家?想點什麼我提前准備?”
“吃餃子吧!出差這幾天天天吃盒飯,膩味死了!”
提到回家,丈夫的口氣變的溫和了不少,“我坐的火車上午能到站,不過公司讓我回來之後馬上去趟總部,中午可能回不去了,你就准備晚飯吧。”
“哦。”
我看了看身邊因為挨了數落而滿臉不高興而又不敢發作的兒子,小聲提醒老公:“回來對楊洋說話別再那麼凶了,咱們兒子那受過這種委屈啊,你別總是對他板著面孔。”
“我只是覺得他實在太軟弱了,算了,孩子的問題慢慢再說,你告訴他,讓他好好養傷,多看書,別因為這麼點事把學習耽誤了!我給他買了雙耐克鞋,回去再告訴他,你別多嘴啊!”
丈夫就是這樣嘴硬心軟。
我不由微微一笑,答應一聲,問他還要不要和兒子說點什麼。
丈夫說不了,兒子也一個勁的衝我搖頭,表示不想再聽老爸的嘮叨了,我搖搖頭掛上了電話。
這對父子真是性格太不相投了,誰也拿他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