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臨楓仰天大笑起來,半晌方道:“正是哄死人不償命,即如此!這事就暫且摞過一邊,不過你們一聲招呼不打的,就讓人闖進來,害得我雞巴受涼,卻要有個交待才對!”
宇文靖微笑道:“項爺!不如這樣吧!項爺今晚在此地的所有花費,全免了單罷!就算小老兒意思意思如何!”
水臨楓呵呵笑道:“你算老幾,說話能不能算數?別叫老子空歡喜一場才好!”
宇文靖道:“在下宇文靖,和這位尚連鋼,就是這通天閣貴賓館的常務總經理,說話自是算數,怎麼敢哄騙項爺?”
尚連鋼也拱手笑道:“在下尚連鋼,有魯莽之處,還請項爺包涵!”
水臨楓得寸進尺的笑道:“除卻這桌酒之外,我和唐傲還買了幾名奴婢,包不包括在這單里面!”
吳登高裂嘴道:“幾名賤奴而已,值什麼?免就免了吧!”
此言一出,馬雲飛大叫起來:“還真他媽的倒霉,早知道有這種好事,那個什麼叫徐瑩的賤貨,我就留下了!”
吳登高道:“這位爺少見!敢問是哪家的少主?”
水臨楓笑道:“說起來,他和你還是親威哪!怎麼會不認識?”
吳登高愣道:“親戚?”
唐傲笑道:“他就是西北軍的少帥是馬雲飛,馬家和吳家是聯姻,和你不是親戚是什麼?”
吳登高“噢!”
了一聲,恍然大悟,又看看水臨楓左邊的馬瑩菲,果是傾國傾城,已是明白老哥今晚叫東瀛人挑釁的真正用意,尷尬的道:“上面的是瑩菲嫂子嗎?兄弟有禮了!”
水臨楓也不說破,說破了更尷尬,笑道:“沒錯吧!先前雲飛看中了你們這里的一個賤婢,因為懼內,沒敢買下來,現在見是免費,又後悔起來……”
吳登高笑道:“賤婢而已!雲飛兄看中我這里的奴婢,盡管帶走玩耍,也不要說買不買的,玩膩了送回來也好,處死也罷,隨雲飛兄高興就是!”
馬雲飛笑道:“這倒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那只母大蟲問起來,我也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今晚就帶兩個回去玩玩!你!你!你們兩人,今晚跟我回去侍寢!”
兩名被點到名的美妓立即應聲跪爬了上來,鑽到馬雲飛的案下,只露出兩個雪白的大屁股在案幾外,狗似的搖晃。
馬瑩菲冷聲道:“色狼們都滿意了?你還不把那裝神弄鬼的火收回來,真想燒了通天閣嗎?”
宇文靖亦笑道:“項爺收了那道火吧!小老兒感激不盡!”
水臨楓手指一動,收了那道火,再看那鏤花屏風,哪有一絲絲損傷。唐露怒道:“原來你在騙人?”
唐傲笑道:“所以剛才拉住你,若是你動手,那還不真燒了包廳,到時連我們自己都來不及跑!”
田中信榮目瞪口呆,知道今天被人騙了,心中暗恨吳登科,面子上卻又不好就此退去,一咬牙,嘶啞著嗓子道:“項爵主!你到底接不接受大扶桑武士的挑戰?”
水臨楓笑著對宇文靖道:“宇文大經理,我們的事先放一放,等我先解決了這些東瀛狗再談!”
唐傲道:“也不要這麼總站著,既是沒事,登高兄不妨遺散這一大票保安,再添幾桌酒來,大家坐下來吃酒吧!”
水臨楓笑道:“你們這些美妓,有人要的爬上來,沒人要的且站在邊上,等會兒再行歌舞,空出中間這塊,讓我和這扶桑人過過招,那個什麼叫田中的!本爵接受你的挑戰!說--!怎麼個比法?”
田中信榮現在明確的知道這位項爵主,並不是如吳登科派來的人說的那般不堪,今天說不得就要栽在此地,本來想出三個人,和水臨楓等人三決兩勝的,照這種形勢看來,階上眾人,更沒一個好招惹。
三決三輸,根本就沒什麼懸念,人去多了也是毫無意義。
東瀛人都是賤,欺軟怕硬,見到比自己狠的人,反而恭敬,彎下腰行了一禮道:“項爵主!田中願意和您單挑,若是輸了,就穿上送來的那套女裝,在記者面前扮狗!”
水臨楓笑道:“很好!若是你說群歐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沒一個人能走出這間包廳!叫你的人靠門邊站著!我來了!”
田中信榮暗自慶幸,手一揮,隨來的扶桑武士,拖著那具屍體,都退到了門邊,遠遠的站著,如臨大敵。
見水臨楓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到廳中央,田中信榮沒來由的一陣陣心怵,硬著頭皮道:“項爵主!我想和閣下比兵器!”
水臨楓笑道:“比兵器?好啊!照顧好自己的腦袋了!”
右手一抻,“青鋒照”立即幻現出來,這次卻不是刀,而是一把墨沉沉的三尺青鋒劍。
田中信榮大驚道:“奇怪!爵主的兵器是從哪里來的!”
水臨楓笑道:“靈兵而已,怎麼你沒見過!”
田中信榮滿眼閃現出來的,既是欽佩更是恐懼,卻被馬瑩菲全看在眼里,笑道:“他那把破劍,只有三個星芒,差的離譜,你個東瀛人,用那種眼光看他,還不把他得意死?”
水臨楓不急不忙的道:“馬瑩菲!百年刀、萬年劍!這把刀自到我手後,不過數日,幻成劍時,已有三個星芒,已經很不錯了!”
天下的刀再是鋒利,只有霸氣,卻沒有星芒,刀祭煉起來也容易,學起來、用起來也快。
劍就不同了,所謂萬年磨一劍,劍需要的是靈氣而不是霸氣,技擊中,主要是剌,不是砍劈,用劍對武者的靈根惠質,有更高的要求。
唐露也笑道:“項景瑜!你刀用的不錯!用劍你行嗎!不要一個托大,給人砍了腦袋!害得我守寡!”
水臨楓道:“你們兩個丫頭,都給我閉嘴!我是在決斗耶!你們以為是鬧著玩?”
唐露道:“不如讓我上!我最喜歡決斗了!”
田中給她們倆個說的雲里霧里的,明明看水臨楓手中是一把劍,她們卻說水臨楓善使刀,實在搞不懂,右手一按崩璜,一聲響,狐疑不定的抽出東洋刀來,雙手握住,大吼一聲,合聲撲了上來。
水臨楓不慌不忙,手中劍鋒一轉,卻是正宗之極的武當“太和劍法”抹、挑、粘、絞,身如流雲,步隨刀走,姿式漂亮之極。
幾個照面來,田中信榮徹底失望,本以為自己的合刀術能縱橫天下,想不到跑到大澤來,第一仗就如此窩囊,被人如貓戲耗子似的游斗戲耍。
劍粘著刀一滑,輕響中,又一個錯身,田中信榮跳出圈子道:“項爵主一味躲避,不像個豪傑樣!敢和田中硬碰硬的對上幾刀麼?”
唐露在階上看的明白,也不滿的道:“這種樣子的賴皮打法,一點也不過癮!項景瑜!拿出你的威風來,幾刀劈了那個東洋矮子,豈不省事!”
水臨楓把劍負在左手背後,笑道:“不行啊!不擺幾個漂亮的PS,記者怎麼拍照啊!這幾個姿式擺下來,明天上報後,成為大眾情人也說不定噢!”
馬雲飛道:“刮噪!趁早結果了他!老子還要喝酒狎妓哩!”
“北冥雙怪”更是暗暗心驚,方才宇文靖輕描淡寫的說結果這十幾個扶桑人不費事,實在是說大話,意在激水臨楓動手,轉移他的話題而已。
田中信榮的合刀術,已經能登堂入室,換做別人,想接下田中,決非易事。
這個項景瑜的藝業,就算自己兩人齊上,也不見得是對手,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剛才沒有用武力解決。
水臨楓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幾個很欣賞我的表演呢!既如此!那個叫田中的,接我幾刀試試!”
言畢,手中劍幻成刀形,與田中手中的刀形一般無二,田中忽然瞪大雙睛,發瘋似的大叫道:“鐵翎刀、鐵翎刀!你拿的是我們扶桑至寶鐵翎刀!”
水臨楓不慍不火的笑道:“你倒識貨的很!可是現在不叫鐵翎刀了,這刀已經被我重新祭煉過,去了那一層死漆漆的黑氣,現出如今這綠沉沉的本色來,如青鋒照影,我就叫它青鋒照。也不知道這塊殞石是怎麼落在,不落在我們富饒的大澤境內,卻落在你們貧脊的東瀛小國地界。不錯!這刀原是你們東瀛高手叫什麼東村一郎用的,那個東村不巧碰上我,被我殺人奪刀,如此而已!”
田中信榮不信的道:“我們的刀狂前輩,當年縱橫天下,在你們大澤境內,也是罕逢對手,刀下斃了無數大澤高手名家,是我們大東瀛的武士的驕傲,可是--!”
“可是算起歲數來,已經二百多歲了是吧!你個呆瓜!武道高手,年齒豈能同常人一般的推算,好!我功擊了!你可要接穩了!”
水臨楓說罷,也如田中般的合身撲上,出刀的速度角度卻是快速刁鑽之極。
田中邊換了幾個身位,滿頭大汗的“叮叮”間不容發的的接下兩刀之後,驚恐不定的站在原地。
水臨楓反手持刀,橫壓在田中的頸邊大動脈,笑道:“你比唐露差遠了,怎麼只接了兩刀,第三刀都接不下來!笨蛋!”
唐露怒道:“若是你只用這種刀法,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本小姐,你個該死的人,竟然變刀,突然莫名其妙的用起了馬家的刀法,人家一時適應不過來,才輸給你!”
馬瑩菲笑道:“這麼說來!我們的唐大小姐,承認不是馬家刀法的對手了?倒誠實的緊!難得……難得!”
唐露抬手就打,大怒道:“你們馬家的刀法,稀松的緊!”
馬瑩菲抬肘接住,冷然道:“想打架!我還怕你不成!”
馬雲飛、唐傲同時喝道:“住手!坐過來!”
兩個美女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悻悻的坐回到各自哥哥的身邊。
田中信榮腿股皆顫,用發抖的聲音道:“你用的竟然是我們東瀛失傳二百多年的橫撥逆斬,看來定是你趁我們東村老前輩人老體衰,害死了他老人家!”
水臨楓哂道:“害死什麼話!像是謀殺似的,原來這五招十三式的詭異刀法叫橫撥逆斬,名稱與刀勢倒是貼合的緊!若不想擺PS拍照的話,剛才我用太和劍,早就宰了你!既是輸了,快扮小狗吧!哈哈!”
田中以下武士,皆神色黯然,田中無奈,咬牙當眾脫光,穿起那套女裝。堂下武士見田中如此,立即就有幾個武士,不甘受辱,當場切腹自殺。
水臨楓回到台階上原先的坐處,早有人重新擺好了案幾,布上酒菜,水臨楓笑道:“桃花浪!你去弄一條狗項圈來,牽著他,從鞏凡開始,把階下眾人的腳都舔一遍,卻不要牽上來,我們幾個不必他舔,他那條東瀛狗,連舔我們的腳也不配!”
桃花浪答應一聲,階下眾人開始耍猴似的耍起田中信榮來。田中信榮咬牙受辱,心中早把吳登科的祖宗十八代罵了數千遍。
水臨楓就著桃花騷的纖手,美美的喝了一大口酒道:“宇文老頭,剛才你說賭誰得頭名的,你說說看,拿什麼當賭注?”
宇文靖在階下笑道:“若是錢財,項爺必不希罕,項爺您看!”
手一抻,掌中現出一把靈刀來,水臨楓只看了一眼,就道:“好東西!比我的青鋒照品級還高!叫什麼?”
宇文靖笑道:“我這刀喚做玄冰寒鐵刀,把玩的久了,所以中看些,就以此刀為賭注,壓陳家搶得頭名!”
私底下用肘一碰尚連鋼,兩個老鬼廝混多年,早已是心意相通,當下會意,也站起來道:“我也下一注,爵主請看!”
手一動,亦幻出一把刀來,道:“我這把喚做冷焰披凌刀,品質和宇文老哥的在伯仲之間,賭薛家勝出,搶得頭名!”
兩個老鬼在諜訊司日久,吳登科身邊,有他們的秘密耳目,此次大賽,耳目從吳登科那邊傳過來的可靠資料,知道陳家是由十三龍魂之首的飛花逐雪盧剛,代替陳家少主陳步雷出手,隨行參賽的卻是錦衣衛高手中的高手媚豹舒暢、魅豹鄭爽,勝出的可能性有九成。
而薛家爵主薛猛,本身藝業雖不如盧剛,但隨同他參賽的卻是兩只二千年以上的妖精,若是和盧剛那組對上,就算盧剛勝了薛猛,雙豹也贏不了那兩只二千年的妖精。
這兩家都是次此吳登科力保的,不管誰家勝出,吳登科都大大的賺錢,沒開始預賽時,就分別花了一個億,買這兩家勝出,一比五百的賠率,可以賺足天下人的錢。
兩人拿出靈兵來,意思不言而喻,水臨楓也亮出青鋒照來,笑道:“既然你們兩個老頭以靈兵做賭注,少不得我也得拿這把刀來,和你們兩人賭一把,就賭我自家勝出,搶得頭名!”
吳登高雙眼立即放出貪狼的目光,他想有一柄靈兵好久了,從前找二老要時,總被二老以各種理由繞開話題,只有武道雙修的高手,又恰逢極是難得的機緣,才有機會得到一柄靈兵。
吳登高知道二老此舉是為了幫自己贏一把靈刀,而老哥力保這兩家,他也是知道的。
吳登科更是暗示過吳登高,雖然不賭,但可以借錢給他買大注,贏錢之後,利錢平分,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麼”這兩個老鬼這樣下注,擺明了是想賺水臨楓的靈兵,兩個人總有一個人押對寶,那一柄靈刀,似已經成為了吳登高的囊中物。
馬瑩菲忽然道:“我也下一注吧!”
吳登高笑道:“大嫂若是想要什麼物事,兄弟自當奉上就是,還下什麼注?”
馬瑩菲冷然道:“我們家的靈獸,是哥哥的坐騎,我卻沒有靈獸,當年姑姑追殺將臣,若是有獬豸獸,早已追上,把將臣殺死!”
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吳家代表大澤,通好西南方的大魔國,大魔國派了八名番僧,帶了大批的禮物前來,其中有只靈獸雪山獅子,是大魔國大魔宮的鎮殿之寶,正好可以做我的坐騎!”
吳登高聞言,猶豫道:“若是錢財物事,大嫂盡管拿去,但若是靈兵靈獸嗎--!這個嗎--?”
馬瑩菲就是知道他不肯割舍靈獸,也不看他,緩緩的道:“若是你肯用你的雪山獅子做賭注,我就用我的白龍劍,賭項景瑜家勝出,如何?”
吳登科聞言,差點興奮的背過氣去,老天!
白龍劍是什麼!
是大澤品質最高的靈器,是馬家萬年的傳家之物,劍身一閃一百零八個星芒,有白龍劍在手,平空可以把藝業道術提高數倍。
水臨楓的那把青鋒照,和馬家的白龍劍比起來,就如同狗屎一般。
大魔國的雪山獅子雖說是靈獸不錯,但是不止一只,喜馬拉雅山深處,還有至少數十只生存。
這只由大魔國王討好他吳家而送來的雪山獅子,雖說祭煉不易,但活體仍可捕捉,只要還有活體,在大魔宮再祭煉一只靈獸出來,也非難事。
當下強忍住心中狂喜道:“大嫂也可和二老賭賽,我是從來不賭的!”
馬雲飛奇道:“你個吊人,為什麼不賭!是不是想假手他人,騙我妹妹的靈兵?”
吳登高“咳咳”笑而不答!
唐傲笑道:“他確是從來不賭!這--!我是知道的!呵呵!”
馬雲飛道:“知道就說出來!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唐傲賊笑道:“你妹妹和我妹妹都在這里,這話卻不好當著她們倆個丫頭的面大聲說出來,說出來不雅,你把耳朵拿過來!”
馬雲飛嘰咕道:“又在作怪!耳朵如何能拿過去!得!還是我人過去!”
果然站起身來,繞到唐傲的案前,俯下身去,把耳朵湊在唐傲嘴邊,想聽唐傲說什麼!
馬瑩菲和唐露兩女也是好奇,都默運玄功,悄悄的豎起了耳朵。
唐傲嘻嘻壞笑著,低低的在馬雲飛的耳邊說出了原委,水臨楓已然聽到,大笑起來,馬瑩菲和唐露早已是天音通,唐傲說的再低,又如何能瞞得了這兩個丫頭。
當下馬瑩菲不語,唐露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吳登高臉上紅成一片,北冥二老對望著嘆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