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臨楓在鼎中,將二百多名美女,編成兩個組,輪番上前接龍苦修不表,鼎外可是鬧翻了天,整個江南數省全淹了,大街上高處水深也有三四米,魚蝦蟹鱉,游的滿城都是,許多平日根本聽也沒聽說過的大家伙,全跑到街上吃人。
海水也倒灌了進來,就在紫龍山腳底,小香獸竟然發現了只有深海中才見的鯊魚,公然成群的游弋,爭吃水里的死人。
初次遇見主人水臨楓時,那個只見背鰭,不見身體的東西,也看清楚了,原來是一條二十多米長的大蛟鰻,不時的和一只如小山般的黿龍,翻出水面吃人,還有一條烏鱗巨蟒,雁蕩、燕雀兩湖附近,就屬這三個東西最凶,而各種大魚,更是無數。
小香獸想不到平日看起來平常再平常的雁蕩、燕雀湖中,會有這種惡物,怪不得一到夜晚,就不給人在水邊散步哩,原來如此。
岳正陽從外面回來,立即發現永和莊里的人全沒了,岳劍鋒也不見蹤影,心急之下,派人四處打探,疑心是被大水衝走了,或是被水里的惡物吃掉了,根本就沒想到是強敵突襲,他岳家威震澤東南,正常思維下,就算大澤皇帝,也不會輕易對岳家下手的。
小香獸知道事關重大,可不敢亂說,只說發水之前,她就回到了鳳棲閣,下面的事,的確不知道。
岳正陽手下幾個副官、參謀,都猜測是雁蕩湖中的妖精,趁大水出來作的怪,建議他宰了附近的三個大水怪,剖開肚皮看看。
岳正陽沒主意了,也不指揮官兵治水了,調來了幾百艘軍用快艇和幾艘小型淺水炮艇,七八千的精兵,先發射炮鈎,鈎住了三個倒霉的水怪,再跟在後面用火炮狂轟、機槍亂掃,苦戰了兩三天,死了一二千士卒,總算把三個大家伙給弄死,拖了上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蛟鰻腹中,發現了岳劍鋒從不離身的白金結婚戒指,岳正陽大哭,艾名揚和李維龍都在他身邊,艾名揚道:“少帥莫哭,此事有些蹊蹺!”
岳正陽抬頭道:“哪里不對了?”
艾名揚道:“蛟鰻這東西,道藏里提到,是不吃活人的!”
李維龍道:“你是說,大帥是先身死,然後才被蛟鰻吞掉的?”
艾名揚道:“正是!”
岳正陽跳了起來,大聲道:“去查!追到凶手,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捅他三刀,為父帥報仇!”
這時,一位身穿白衣的漂亮姑娘,滿頭秀發上戴著一個紅色的束發道冠,不費事的擠開眾軍卒,嬌聲道:“若是少帥肯將這蛟鰻,賞與我,我願提供线索!”
岳正陽跳起來道:“不行!這蛟鰻吞了父帥,我要以它為棺,安葬父帥,若是給你,豈不是連父帥的遺骨也不要了!既知线索,來人!把她拿下,我就不信你不說!”
那位白衣美女大笑了起來,道:“天下哪有你這般不講理的?貧道走也!”
說罷,化做一只丹頂仙鶴,凌空就飛了起來。
艾名揚立即阻止眾軍士開槍,朝天大聲道:“既是同道中人,道友有話好說,這蛟鰻吞了大帥,自不好送與道友,但這里還有一只黿龍和一條烏鱗巨蟒,倒是可以送與道友!”
那白鶴口吐人言,其聲嬌媚無比,道:“岳家的小子,你可願意?”
岳正陽道:“只要你不要父帥屍骨,當然願意!”
白鶴道:“前幾日,我正在山中修煉,忽然天降神龍,引發大水,神龍走後,我在這山前閒飛,查看水勢,發現有三十條客艇,載著五六百人,分成兩路,一路去打山腰處的天雷山莊,一路去了你家,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當時天剛擦黑,我在低空飛行,看的真切,那些高手,都叫為首的為陸真人,那個陸真人,就在這雁蕩湖邊,吩咐眾人道,銀羽仙羅阮佩君、凌飄元君陸瀟瀟,並雙豹舒暢、鄭爽,佛面鐵心慧心、活閻羅謝客,並四百名超級戰士,共是六百人,去打天雷山莊。
八荒游龍武當清塵,率領透地鼠李笑風、龍虎金剛雷仲濟,和男虎女豹成員三百名,去奇襲雁蕩湖邊的岳家永和莊。只要滅了這兩家,東南的事就好辦了,岳家的老頭岳劍鋒,自以為手中執掌兵權,大澤中央不會拿他怎麼樣,既有這種心理,偷襲起來,定是容易!”
岳正陽含淚大笑道:“不消說了!定是陸離那個老不死的,滅了我家,來人!集合大軍,多備大炮快槍,去滅了陸離那廝!”
李維龍攔住他,小聲道:“少帥息怒!事關重大,可不能聽一個妖精亂說!”
艾名揚道:“妖精和他們、和我們都沒有利害關系,事情合情合理,但為慎重起見,可以令人再分頭調查一下,先派人上山,去天雷山莊看看,一面找些和氣細心的人,去附近打探,大批的高手進犯,一定有些蛛絲馬跡可尋;再叫人去雷大鵬處,問他陸離,可否向他借過快艇,借了多少,什麼時候借的。同時集結大軍,將陸離住的賓館圍了,在附近的五台山上,架上二十門大口徑火炮,只要消息確實,立即進攻,不分良賤,斬殺干淨!另外大帥不在了,少帥請速叫人,把在外國游玩的小姐趕快請回來!同時迅速的收縮岳家兵將,提防有人趁機叛變,暗結中央,從岳家軍中分離出去自立,特別是劉、吉、張、梁四人,各城各營,嚴查奸細,一有發現,立殺不宥!”
李維龍接道:“治水的事,也不能不管,但不能用岳家的嫡系部隊,立即下令各城的守備部隊及保安部隊,招集各省、各市的民團、鄉勇及男女人等,全力以付,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除水患,大水期間,治安更是重要,若是有人鬧事,就地處決,手軟不得!同時迅速和各省、各市的行政長官取得聯系,搶救、征調被水困住的物資,能吃的、能用的盡快收集起來,分發難民,提防民變!”
岳正陽點頭道:“很好!立即傳令下去,就按二位說的去辦!我心亂的很,具體大小事情,就由你們兩個全權處理吧!”
抬頭對天上的白鶴拱手道:“仙姑有禮了!這黿龍、巨蟒,仙姑盡管拿去,仙姑肯提供线索,岳某感激不盡!”
天上的白鶴嬌笑了幾聲,弄了一陣狂風,把地上的黿龍、巨蟒卷走,不知所蹤。
水臨楓笑道:“都辦成了嗎?”
白媚羽道:“主人安排李維龍和艾名揚兩個在邊上,像演戲排演好似的幫腔,哪有不成之理!”
水臨楓把鱉寶留下來後,拍了拍手,命人叫來孫瑤,由她吩咐廚子仆人,把黿龍、巨蟒弄走,整治成美食,葵大家嘗鮮食用!
馬瑩菲用雪腿摩擦著水臨楓的毛乎乎的黑腿,妖聲道:“老公!今天還煉不煉了!”
水臨楓心中一動,道:“當然煉!不過要等我處理完幾件事才行!這陸離該死,早不行動晚不行動,挑了個我不能動的時候,滅了項家,真是可恨之極,鳳嬌回來,我可怎麼交待?”
馬瑩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鳳嬌姐姐回來,你照實說就是!項家也是高手如雲,想不到竟然這樣就完了!”
水臨楓裂裂嘴道:“既然高手如雲,就該先下手為強!陳、吳兩家相中項家錢財已久,再者,只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項景瑜、岳劍鋒兩個人,像個女人,做事婆婆媽媽,既是姓陳的敢派人前來生事,若是換做我,手是軍權在握,管他什麼理由,早就調大軍,炮轟陸離的賓館了,那個大皇帝不問便罷,若是問了,干脆宣布東南獨立,他能怎樣?大不了打就是了!”
馬瑩菲笑道:“國家大事!你這個鄉巴佬不懂!不要亂說!”
水臨楓忽然不說話了,意識中,傳來薛芳的心語傳聲,急調了公孫常部,隨薛岳出征,薛芳心急之下,也沒有把獸族大舉入侵的事,和水臨楓說個明白,而馬家、趙家的事,是大澤的機密,薛芳哪里知道?
轉而心語傳聲,通知雙豹,快找機會逃跑,重炮來時,玉石俱焚。
陸離分兩路攻打岳、項兩家的事,就是雙豹通過心語傳聲,稟告水臨楓的。
水臨楓本想大舉出動,進攻陸離,但轉念又想,由自己帶人前去,魯莽之極,一來自己自金丹分成十二粒後,在體內動轉生疏,二來也不見得是陸離八千精銳的對手,搞不好反被陸離趁機做了,三來就算宰了陸離,自己這邊,也是損失慘重,這種慘勝的事,水臨楓不會去做的,更何況還有岳正陽的數萬精兵可以調用,這種情況下,盡可竄綴小岳去打,自己坐收漁人之利,也就是了!
馬瑩菲笑道:“老公不說話,可是在通知雙豹快跑?”
水臨楓笑了起來,親了親她的咪咪道:“你像我肚子里的蛔蟲一般,一猜一個准!”
馬瑩菲道:“她們在岳正陽的地頭上,跑不掉的,你可以命雙豹,在岳正陽圍而不打的時候,慫勇陸離,率眾突圍,這樣……”
水臨楓眼珠兒一轉,立即會意,攬著她的細腰,親了她一下香唇,笑道:“你這個小妖精!”
馬瑩菲妖笑道:“不收回雙豹,你始終不安心!咯咯!”
水臨楓笑道:“我去調兵遣將,你再耐心等幾分鍾!”
馬瑩菲道:“老公快點!我的水都出來了!”
水臨楓彈了她一下奶頭,嘻笑了一下,定下心來,命藍、紫二姬,帶著“洞天福地”葫蘆回來,分兩路准備往復收人。
命紅姬、黃姬、大、小簫獸在金鼎中,各帶助手,准備接人,只要一有人被從葫蘆里倒出來,就立即取了血液,滴入“魔體再生金卷”中,全部投入地獄,再分批提出來祭煉,重生後植入隸魂剌,為已所用。
命雙豹相機進言,慫勇陸離,按自己的計劃突圍。
命白鶴、白虎帶著青、綠兩姬、竹雞精竹青青、及虎鶴眾妖,悄悄等樓宇亭台等高處,偷襲漏網之魚。
命巡山觀龍十二子,悄悄的伏在深水中擒人,一是跟蹤,為艾名揚和李維龍指明方向,二是相機擒人,這十二個銼子,原身本為穿山甲,穿山甲又名鯪鯉甲,自出生以來,水中、土里,無不來去自如。
命艾名揚、李維龍帶著軍士,如此這般布置,盡可能的利用岳家這些不花本錢的當兵的,去拚死陸離等人。
命林嫣紅、蘇秀兒,兩個靈仙,隱住身形,先接了雙豹出來,再偷襲難以擒殺的高手,並負負傳遞水下消息。
水臨楓設下“鐵夾擒猛虎,伏下金網捉蛟龍”一切布罷停當,拍手叫上吳青、方凝、柳麗菁、秦依紅並數十個美女牝畜上來,邊玩邊等候消息。
所謂“做賊心虛”陸離聽到舒暢稟告,細心用靈識一掃之下,果然有大批的精兵,把賓館團團圍了起來,而後面還有後續部隊開來,心下大驚,立即把眾頭領集合了起來議事。
岳正陽也不是傻子,不會當面問他做了什麼事,覺得不對時,不會打招呼,定是大炮機槍全上。
眾頭領來時,也收到附近手下消息,駐扎的營地被圍,問頭領怎麼辦?
阮佩君道:“當時就不該貪圖享受,與精兵分開兩處住的!”
陸離道:“我們可是中央派來的特使呀!分開兩處駐扎,距離也不遠,若是有事,策應起來也不困難!怎料到小岳膽敢出動正規部隊,大舉來攻?見鬼!難道小岳想造反不成?”
陸瀟瀟道:“小岳可是地頭蛇,我們滅了永和莊,他沒有理由不知道的,為今之計還是突圍吧!先衝出去再說!”
清塵真人李伯昭道:“不要慌!再等等看!”
千面桃花南宮春道:“小牛鼻子,所謂兵貴神速,不能等的!”
舒暢在旁插話道:“各位前輩,晚輩想問你們一下,若是你們的師門被人滅了,而各種跡象都指向同一個組織,但這個組織又很強大,你們會不會公然上門,先質問個明白,然後再動手?”
阮佩君道:“舒暢!你個妮子!大腦鏽豆了?有什麼好質問的?這種呆事,也拿出來問,當然要趁對方悴不及防之下,突然襲擊,殺他個雞犬不留!就算殺錯,也決不放過!公然跑去叫板,就算贏了,死傷也定是慘重!你在諜訊司蹲呆了不成?”
南宮春笑道:“佩君!你的徒兒聰明的緊的哩!她是勸我們,趁那些傻兵立足未穩的時候,先下手為強,衝出去再說,岳正陽那小子再傻,也不會笨的跑來質問我們,是否滅了他的永和莊,我們也除非大腦里面裝了屎,才會承認這種呆B事!”
龍虎金剛雷仲濟跳了起來,高聲道:“那還等什麼!立即向北突圍!”
鄭爽笑道:“雷前輩!不能向北!”
雷仲濟道:“你個小娃兒!不向北向哪!當然是越快和陳家的精兵會合越好!”
舒暢笑道:“雷前輩!向北是大江,如今惡浪滔天,水天相接,我們就算突出去,也會被岳正陽跟在後面,拿我們當把子打,不消半日,一齊了帳!”
阮佩君道:“暢兒不要怕!我們不理他們,為師自領著你,乘飛劍出去!”
舒暢道:“師父呀!不是徒兒說你!您老常蹲在青城山中,修煉的大腦不好使了!”
阮佩君道:“你個死丫頭,怎麼說話的呢?”
舒暢道:“師父!這次突圍,千萬記住,不要祭出飛劍,只能混在人堆里一齊殺出去,一有機會,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待軍隊退了,再相機跑路!”
陸離道:“狡猾的丫頭片子!”
陸瀟瀟不解道:“有飛劍不用,卻學凡人用雙腿跑路,暢丫頭是傻了不成?真人還說她狡猾?”
鄭爽無奈的道:“師父喲!您老同阮師伯一般,沒事可真要多出來走走!您老祭起飛劍跑路,不是給那些當兵的當把子打麼!您老一飛起來,數萬條步槍一齊開槍,不變篩子,也成蜂窩了。再說了,岳家總領東南三軍,可能早就把殲敵機調出來了,且不說您逃過逃不過高射機槍群、高射炮群、地對空導彈群,那滿天的超音速強擊機,您老怎麼應付喲!若是您老舍身為人,故意吸引岳正陽的注意力,掩護我們跑路,那就另當別論了!”
舒暢道:“所以嗎?我們可以挑選五、六千名不中用的錦衣衛,公然駕快艇,向北、向西呈扇形分散突圍,告訴他們,我們領著余下的人,隨後就來!”
南宮春笑道:“實則只是口頭上堅定一下那五、六千只鴨子的信心,叫他們放心大膽的去死,我們卻帶著余下先天道體以上的高手,和富有特異功能的超級戰士,悄悄的潛到水底,用胎息或是龜息的方法,在渾濁的大水深處,神不知鬼不覺的向南突圍!”
活閻羅謝客道:“為什麼要向南?不向東?也不向西、也不向北?奇怪?”
鄭爽嬌笑道:“難怪你修煉百年,一把年紀了,還只是干元道體,再上不去了,原來智商確是低下!”
謝客怒道:“陸瀟瀟!你管管你的徒弟!不然我就動手教訓她了!”
陸瀟瀟白了他一眼,冷聲道:“請便!”
陸離道:“得!老鬼,你不見得是這個丫頭的對手,還是住手吧!大澤地勢,西面高,東面低,向東是大海,向北是大江,俱是一片汪洋,去不得!”
謝客嚷嚷道:“那應該向西才對呀!向南卻是岳家劉高所部,你去豈不是找死?”
南宮春咯咯笑道:“難怪爽丫頭說你笨,還真是笨的厲害!我們怎麼會一直向南跑!向南後,悄悄的潛在水底,從岳家軍的船底,經五台山、清涼山,沿著山根走,這樣不至於被大水衝散。遠離岳家軍後,再派高手出來,設法找到快艇,這大水之下,往來的救援的快艇定是不少,不難搞到足夠的艇船,然後經馬鞍山,再從采石磯過大江。再向西後不遠,就全是高山,我們尋到合適的地方上岸後,再折向北,雖說山路難行,可那只是對一般人而言,甩脫了那些沒用的錦衣衛,我們這隊人,無一庸手,區區山路,算得什麼?可那些當兵的就不中用了,現代化的裝備上不來,飛機飛在高山峻嶺的上空,正值初秋,密林之下,什麼也看不到!翻過幾座山,避開岳家軍的視线後,再找交通工具,過了安如省,就是陳登部!”
謝客看著雙豹,叫道:“小丫頭片子,狡猾狡猾的!”
南宮春道:“事不宜遲,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