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暉第一眼看見沈行原就很不喜歡,他對“沈”字異常厭惡,女兒卻偏偏要找個姓沈的男朋友,這丫頭和她媽媽一樣,就喜歡讓自己不痛快,沉著臉問了幾句,沈行原避重就輕說自己經營著一家科技公司,對他諸多挑剔為難毫不在意,自己想娶這個男人的女兒,為了小茉莉不難做,他願意放下身段討未來丈人歡心,看女兒一言不發兩只眼睛不住往這姓沉的小子身上打量,顧景暉心里更來氣了,女生外向這話真是一點兒沒錯,板著臉說自己要喝慶御堂的鱔絲粥,讓沈行原去買。
他休養的這家醫院在城南郊區,慶御堂在C城北邊,來回至少也得兩小時,就得多折騰折騰,想娶自己女兒哪有那麼容易?
初蕾望著沈行原開門離去的背影,心里悶悶不樂,眼睛都紅了,就知道爸爸會為難他,看吊瓶的液體還不少,准備先去衛生間洗把臉。
擰開水龍頭,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掉了下來,爸爸脾氣真得很古怪,難怪媽媽要和他離婚,這次她明明陪自己來了C市,也不願意來醫院看爸爸一眼,胡思亂想間,好像聽到外面有什麼聲音,她快速抹把臉,打開門,父親垂著頭坐在輪椅上,吊瓶孤零零掛在床邊的架子上。
還來不及出聲,一個穿白大卦的男人從身後把一塊浸有藥水的毛巾牢牢罩在她口鼻處,刺鼻的氣息直衝心肺,初蕾本能想掙扎,卻發現很快全身無力,暈了過去。
她悠悠醒來時,發現嘴里塞著毛巾,手被反綁著,父親和自己一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還昏迷不醒。
一個穿白大卦戴口罩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匕首,正用一種陰鷙的眼神望著自己。
她嚇得縮緊了身子,臉色蒼白,認出眼前這人是蕭逸,他綁架自己和爸爸想做什麼?
“你醒了?”男人拉開口罩,果然是消失了幾天的蕭逸,他眼窩深陷,胡子拉渣,眼睛卻迸射著仇恨的目光,用刀背頂在女孩細嫩的臉蛋磨蹭。
初蕾閉著眼,纖長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顫動,聽到男人一聲冷笑,手撫上她的臉,輕聲說道:“害怕了?以前都是我怕你,你什麼時候怕過我?”
他把女孩往前拖了幾步,扶著她坐起來,初蕾兩條腿晃晃悠悠懸在半空,才意識到自己在某一處建築物的天台,心里有點害怕,搖著頭嗚嗚叫著。
“別怕,我在等那個姓沈的男人,他馬上到了,到時候讓你看一出好戲。”
蕭逸心里恨得不行,沈行原不但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讓他和母親身敗名裂,他要報復,讓這男人也嘗嘗個中滋味。
拿出准備好的迷情水仔細打量,蕭逸嘴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
沈行原來得很快,也確實如男人電話里吩咐的只身一人,蕭逸把匕首架在初蕾脖子上,示意他關上天台小門,站在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把手中的瓶子扔過去,獰笑道:“這個東西你先喂顧總喝一半,剩下的你全部喝掉,要敢說不字,我就殺了顧初蕾,你說是推她下樓快還是我刀子割開她血管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