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舒適的私人飛機,機翼穿過流動的雲層,沒幾分鍾就進入了高空。
飛機舷窗外,一片雲海茫茫。
陸見深沒有讓空姐服務,自己從冰箱里取出瓶橙汁擰開遞給葉柚,低下頭舌尖吮去了她胸前的奶漬。
“我來抱兒子,你休息會。”
葉柚臉緋紅,不太敢看男人,小心翼翼把剛吃完奶的孩子遞過去。
小魚出院後,陸見深就搬進了家里,兒子大多時間都是他在照顧,明明以前也沒有帶過孩子,洗澡換尿不濕卻做得極為熟練,喂奶時才把孩子給她。
還偏偏要看。
反對沒有用,她也懶得說了,享受著男人精心安排的一日三餐,似乎就像他曾說過的那樣,記得她愛吃的每一種菜品,工作人員按時上門送餐,幾天後,自己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鎮上的餐廳也是他的手筆。
“柚柚,我知道你是披荊斬棘無所不能的女英雄 ,可你也是個女孩子,不用那麼辛苦,你的過去我沒有機會參與,以後給我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兒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大名就叫陸嶼,島嶼的嶼,是他爸爸媽媽愛的屬地。”
葉柚臉一紅,關上門趴在臥室床上,以前和姐夫上過那麼多次床,只享受著情欲的快感,可現在聽他說愛,心怎麼跳得那麼厲害呢?
他強勢地進入到自己的生活,最初的緊張過後,並不覺得局促。
陸見深住在客房,晚上小魚一哭,他立刻過來,靜靜等她喂完奶,才將兒子接過去放在小床上,又拍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讓她好好睡。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快倆月,年底陸見深告訴她必須回國處理一些事,自己心里竟然覺得有些悵然。
再見到他的那一刻,雖然才間隔短短幾天,葉柚知道,她也在思念。
一天晚上,葉柚半夜醒來,隱隱聽到隔壁房間壓抑的喘息聲,她汲著拖鞋走進去,發現陸見深咬著唇在床上翻來覆去。
肯定是英國嚴寒的冬天讓他的腿疼得沒法安睡。
葉柚擰來毛巾幫他熱敷,看他似乎舒服了些,再次准備去換毛巾的時候,陸見深抓住她的手。
“去睡吧,我沒什麼,你白天還要照顧孩子,不好好休息,到時候小魚不用回國就知道大熊貓長什麼樣。”
敢說自己有黑眼圈?
葉柚嗔了男人一眼,繼續接熱水擰了把給他敷在患處,反諷道:
“大晚上的,鋼鐵俠超人就不要逞強了,等你不痛我就去睡,鋼釘什麼時候取啊?只說腿骨完全愈合一年多才行,也不給個具體時間。”
毛巾的熱度讓男人舒服地喟嘆,躺回枕上,望著她悠悠說道:
“沒有你的簽字,醫生不會給我做手術的。”
“那你上次怎麼做的?”
男人耍起了無賴:“我現在有老婆,這權力當然得還給你。”
那晚她又換了幾次熱毛巾,最後困得不行,挨著床睡過去。
早上陽光照進屋里,她醒來發現自己好好睡在客房床上,陸見深正在給兒子換尿不濕。
小家伙睜著一對烏溜溜的眼睛,吧噠吧噠吃著自己手指,對父親露出個甜蜜的微笑。
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經的男人也給兒子回了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小魚似乎受到感染,兩只藕節般的小腿在空中蹬了蹬,掙掉還沒有扣緊的紙尿褲,粉嫩的小雞雞露出來,驕傲地挺立著。
陸見深被逗得笑出了聲,看她過來,悄聲對小魚說:“兒子,快收起來,別讓媽媽看見,不然以後你老婆會吃醋的。”
葉柚心里柔軟不已,就是那一刻她下了決心和陸見深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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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榕城機場,分公司早安排了人接送。
望著窗外熟悉的街景,葉柚有些詫異地問:“我們去哪兒?”
陸見深笑而不語,領著她回到曾住了十五年的地方。
小區種了好幾株價值不菲的銀杏,又添了游樂健身設施,舊樓進行粉刷改造後,嶄新得不像老舊的小區。
“小區我讓人修繕了下,屋子里東西沒動,你想它的時候就回來看看。”
葉柚推開門,熟悉的陳設讓她眼里蒸騰出水汽,這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無數次在夢里出現的家。
時光荏苒,那個叛逆任性的少女也已經成為母親,唯一不同的是,孩子的父親一直陪在身邊。
右手突然被男人握住,快速將一個閃亮的指環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柚柚,嫁給我!”
陸見深單膝跪地,他從沒有這麼認真過,以前只覺得婚姻是裝飾品,和誰結婚都無所謂,可和葉柚在一起後,他才知道,婚姻是必需品,你迫切想讓那個你愛的女人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和你共享所有的一切。
女人的沉默讓他的心不由糾了起來,也許今天求婚儀式簡單了些,沒有在浪漫的西餐廳,沒有999枝玫瑰,沒有樂隊,唯一的見證人只是嬰兒提籃里熟睡的兒子。
他本以為柚柚不需要那些,現在卻有些慌亂。
以前自己就是太自大,才犯了那些錯誤,讓柚柚沒有安全感,帶著孩子遠走他鄉。
“我想聽你唱歌。”
葉柚並沒有掙脫他的手,偏頭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陸見深也慢慢笑了起來,再次把《少年錦時》唱給最心愛的女人: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
凌晨的集市人不多
小孩在門前唱著歌
陽光它照暖了西河
柳絮乘著大風追
樹影下的人想睡
沉默的人從此刻開始快樂起來
脫掉寒冬的傀儡
我憂郁的白襯衫
青春口袋里面的第一支香煙
情竇初開的我
從不敢和你說
………”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在男人身上渡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
葉柚望著牆上李又心的照片,默默說道:“媽媽,我要和他結婚了,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