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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起死

招惹(1v1) 一枝獨秀 1956 2024-03-03 23:08

  性愛是最好的助眠劑。

  夜深了,陳燃才緩緩醒來。

  窩在他懷里的江蕪還在酣睡,似乎是陷入美夢,被親腫的紅唇揚著笑意。陳燃忍不住伸手揉她的臉,白嫩嫩,像是在揉面團似的。

  好可愛,他暗嘆。

  好煩人!

  江蕪惱怒的躲開他的騷擾,小臉皺成一團,倔強地繼續閉著眼像倉鼠打洞似地往陳燃懷里猛鑽。

  細碎翹起的頭發摩挲著新生的胡茬,哪兒都沒有心癢,陳燃垂眸看著哼哼唧唧抗議的女人,止不住地笑了。

  胸膛微微震顫,她的耳朵正貼著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失了節奏,助眠曲變成了擾人心神的噪音。

  可是太累了,也太舒服了,這個熟悉的懷抱讓淺眠的江蕪又夢到了大火過後的那片夜海。

  那時候的夏天,一切都是聒噪的。

  她張開四肢躺在平滑的石頭上,被白天的烈日暴曬過,是溫熱的。

  身體因為舒適而放松下來,甚至骨頭都要被烤熟了。

  海水衝刷著四周的壁垣,激蕩的浪花濺到腿上,衝刷掉被煙火燒灼過的廉價衣物還散發著惱人刺鼻的化學氣味,再濺到身上,臉上,冰冰的很舒服。

  還能衝走她的淚。

  “喂,小心點,別摔下去了。沒蚊子咬你嗎?”明明應該是江灝遠的臉,可在下一秒又變成了陳燃。

  算了,是夢,而且是美夢,無論是誰都可以。

  她抬頭看那剛入夜的天空,明明底下的一層霧蒙蒙的黑,卻又能看到上面浮動的雲,快速地掠過,卷曲成奇怪的形狀,像抽打過她的枝條,沉重的包裹,陳阿四父子扭曲變形的臉。

  呼,輕吐一口氣,那些雲像是被她吹散了姿態,變成柔軟的棉花糖,干淨溫暖的被子,男人的擁抱……

  男人還屹立在下面。天徹底黑了,海天是不一樣色度的黑,一直往遠處延伸,遠方有明亮的燈塔,近處那一點猩紅的亮光,是他手里的煙。

  “能給我抽一口嗎?”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想要爬過去。

  男人三兩步跨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煙叼在嘴巴上,強壯得臂膀輕而易舉把她拎了下來,他臉上的滄桑在夜色里也藏不住,緩緩抖了抖煙屁股,笑著看著她問道:“成年了嗎?”

  即便是陳家父子給她謊報了年紀,仍舊是沒有的。可是她究竟從哪里來,又多大已經被那場大火燒掉了,無人知曉。

  “算是吧。”成年人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經歷過了。

  “呵。”男人淡淡一笑,然後問她未來的打算。

  江蕪是迷惘的,四周黑影重重,唯有遠處的航行燈給游人指明方向。

  見她不說話,江灝遠干脆換了個方式:“你叫什麼名字?”

  “那你呢?”

  嘖,明明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這女孩防備心很重,渾身都是刺,看著面黃肌瘦,瘦不拉幾的倒比耗子還謹慎。

  “江灝遠。”

  原來姓江,江也是好的,什麼都好,反正她再也不需要姓陳了,一想到曾經被冠上禽獸的姓氏,她就惡心得想去死。

  “那我也姓江,我叫江蕪。”

  該死的是那群畜生,她以後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快活。

  說出名字時,她的眼睛亮的驚人,似乎一道光直直地打在了她背後,江灝遠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再後來,或許他知道了她經歷的一切,他幫她遷了戶口辦了身份證,然後又將她帶回了家。

  他說以後他們就是家人。

  以後她是他的妹妹,親妹妹。

  但貪心的江蕪不需要哥哥。

  “喂,江蕪你該起床了。”陳燃捏著她的鼻子,她像魚一樣嘴巴一張一合用力地呼吸,秀氣的眉擰得更緊了。倏忽掙開狠狠地瞪著作妖的男孩。

  “陳燃我要殺了你!”美夢被打破,她一頭亂發像暴躁的母獅。

  陳燃乖巧地攤開手躺平,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模樣。

  “我認真的,我真的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屋里只開了盞小燈,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臉割據開,但無論哪邊都是陰沉的晦暗的。

  “好,那你陪我一起死 ? 。”

  他也是認真的,甚至一想到可以和心愛的女人死在一起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陳燃心想或許他是病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撲哧。”

  靜默一會兒兩人都忍不住笑了,江蕪捂著胸口倒在他的肩膀上,她罵陳燃是神經病是瘋子是小混蛋,然後又欺身壓著他開始胡亂地又吻又咬。

  口水沾了一臉。

  陳燃也不嫌棄,只是輕聲問道:“我想再要一個禮物。”

  “嗯?”

  他捉住她亂舞的手臂,輕吻了下她的手腕:“陪我紋身。”

  江蕪愣了愣,她很怕疼卻不想拒絕陳燃,男孩的眼神因為她的猶豫變得小心翼翼,江蕪不忍心連忙答允:“好,但是等你高考完。”

  “那再來一次。”男孩的手鑽進睡衣里捉住悄然屹立的乳頭玩弄。

  江蕪放聲呻吟起來,卻忍不住罵道:“臭小孩你怎麼這麼煩人!”身體卻迎合地勾住他的腰,抵著他勃起的性器。

  陳燃無辜地抬起頭,一邊聳腰緩緩地插入泥濘的穴口一邊委屈道:“你睡覺前剛答應我的。”

  “唔,”緊實的甬道貪婪地吞噬著青筋虬勁的陰莖,他們的身體太明白如何討好彼此了,“爽嗎?不喜歡為什麼咬得這麼緊,嗯?”

  她不喜歡陳燃這副掌控一切的姿態,雙腿夾得更緊,扭著腰迎合他的抽插,男孩的汗水灑在她的身上,下身泥濘淫亂,床板吱啞啞地響著,高亢的呻吟嘶吼聲淹沒了噗嗤噗嗤的水澤聲。

  屋外似乎又刮起了大風,呼嘯著外界的嘈雜聲。

  後一夜,無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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