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急事要忙嗎?”傅年根據楊西璞接電話的只言片語猜測。
“沒事。”楊西璞拿過碗給傅年盛好粥。
熱騰騰的粥熨帖了傅年有些酸軟的身體。
“你昨天是執飛g國到p國的航班嗎?”傅年隨口問起他的工作。
“不是,我現在飛p國到f國。”楊西璞看著她低頭小口小口地喝粥,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很淡的影子。
傅年拿著勺子的手一頓,露出有些惋惜的表情。
“那我以後回家豈不是沒有機會再坐到你執飛的航班了?”
“覺得很可惜?”楊西璞稍稍揚眉。
“當然。”傅年點點頭,她和楊西璞在飛機上重遇的那一次,至今讓她印象深刻。
楊西璞g唇,他沒有告訴她之前那條航线他被停飛的事情,他不打算讓這件事情給她造成額外的困擾。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傅年家門口看見的那個男人,她的那位哥哥比他想象的要強硬得多。
楊西璞執飛完一個國際航班後通常有三天的休息時間,雖然他不至於像楊西度說的忘記自己家在哪,但這三天,待在傅年家的他沒有似乎也沒有要回家的想法。
楊西璞離開傅年家的時候和他來的那天一樣早。
醒來的時候,傅年整個人窩在他的懷里,平緩輕柔的呼吸拂過他的下頜。
楊西璞捏了捏眉頭,他第一次覺得三天的休息時間有些短了,過去他一直覺得休息時間是過於富余的。
傅年起床後,房間那一絲空蕩的感覺讓她稍稍花了一會時間才適應,盡管楊西璞昨晚和她說過了他今天要執飛。
下午。
傅年接到楊西言電話的時候有些驚訝。
“傅年,很驚訝我會給你打電話嗎?”
像是猜到傅年的反應,楊西言主動解釋,“我之前找我哥要了你的電話。我今天找你,是有個不情之請。”
“嗯?”
“你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
楊西言讓傅年陪她去的地方是康復醫院。
“做復健的過程太過無聊枯燥了,想要有個人陪著我,我就想起了你。”
過去周蘇尤曾經跟傅年簡單說過楊西言遭遇意外的事情,但在和楊西言相處時,傅年怕刺激到她,不曾過多詢問,沒想到今天楊西言竟然主動向她談起那次意外。
“之前,我是舞團的首席,我以為我會一輩子都在跳舞。然而,在舞團周年紀念演出前,一場有預謀的車禍讓我再也站不起來。”
楊西言的語氣很淡,聽不出分明的情緒。
“肇事司機入獄了,幕後主使被我哥他們揪出來了,舞團也把她開除了。可是有什麼用呢?不管他們受到了什麼樣的懲罰,都改變不了我成為廢人的事實。”
楊西言望著自己的雙腿有些出神。
“你什麼時候決定開始做復健的?”傅年問。
“兩個月前吧,雖然我也知道希望渺茫,目前也沒有任何效果。但是,萬一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雖然楊西言的語氣有些無所謂,多了分輕快,但傅年知道這樣一個漫長的看不到希望的復健過程對於楊西言而言是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考驗與折磨。
在進行復健之前楊西言需要先做一個檢查,傅年在走廊上等候。
楊西言的話壓在她的心上有些沉重。
多可惜,她沒能見過在舞台上跳舞的楊西言。
“傅年?你怎麼在這?你受傷了嗎?”熟悉的聲音打斷傅年沉浸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