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快凌晨了。
vip病房外。
宗虞從口袋里摸出煙和打火機,自顧點燃了一支,金h的火星閃了一瞬後,灰白的煙霧自他指尖升起。
“給我一根。”倚在牆邊的楊西璞伸手。
宗虞和郭凜略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們都知道他從來不抽煙。
“怎麼開始抽了?”宗虞直接把煙盒和打火機丟給他。
楊西璞點燃香煙,才緩緩開口,“年年說想看我抽煙。”
尼古丁的味道濃烈得似乎要刻進肺里,不算遙遠的回憶在煙霧中翻騰。
那天在他家,傅年抱著他撒嬌,說想看他抽煙的樣子,她自告奮勇地要幫他點煙。
問她是不是沒見過男人抽煙,她說他不一樣。
最後他一支煙都沒抽完,剩下半截被他直接摁滅了,因為他們迫不及待地接吻,然後直接在沙發上做,分不清誰被誰迷得神魂顛倒的。
那是他第一次抽煙,香煙沒讓他上癮,倒是傅年讓他上癮了。
後來,他只有在想她想得受不了的時候才會想抽煙,可又會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因為她不在身邊,沒人看他抽。
宗虞和郭凜很難不懷疑楊西璞是故意在給他們添堵。
因為他們確實有被他的話氣到。
不抽煙的郭凜覺得更加煩躁,更覺得情緒無處宣泄,但他最終也只是狠狠踢了兩下牆角。
“傅年可真他媽行。”
干得他們幾個圍著她團團轉,偏偏心甘情願死心塌地的還是他們。
明明她只是感冒,醫生也說了沒什麼大問題,可是他們就是見不得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撒嬌也好,生氣也罷,甚至沒心沒肺也可以,她總歸該是無憂無慮,充滿靈動生氣的,在滋養中綻放的花兒。
但若不是這次,倒也看不出他們一個一個栽得徹底,甚至分不出誰陷得深些。
宗虞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看見來電提示,他瞬間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思緒,捋清這通電話的來意。
“年年呢?”
“在醫院,發燒了。”宗虞通過門上的透明小窗看向房里的人。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宗虞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傅陳的怒氣,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傅陳現在在這,會直接動手。
“宗虞,她最好是沒什麼事。”傅陳直接掛斷了電話。
“誰的電話?”
“她哥。”
傅年的手機落在宗虞家,聯系不上傅年,傅陳才找的宗虞。
“你們走吧,我這幾天休假,我留在醫院照顧她就行。”楊西璞冷淡開口。
“要滾你滾。”郭凜輕嗤。
宗虞面無表情地掐滅煙頭。
很明顯,他們沒有要離開醫院的意思,至少在傅年醒來之前,誰都不會走。
關於傅年,誰都不會退出,不會讓步。
“就沒想過,萬一她不想看見你們呢?她不會生你們的氣嗎?”楊西璞垂眸盯著指間的煙,看它自己慢慢燃盡。
像是被戳到痛處一般,郭凜和宗虞都冷眼看向楊西璞。
確實,他們沒有把握傅年會不會生氣,畢竟她病成這樣也有一部分是他們的原因,一顆心已經在愧疚和自責里泡了一晚上,現在又被楊西璞直接翻出來放在火上烤。
郭凜心里怒罵,楊西璞這個狗東西要是真的禁欲一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