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到劉俊峰
就在楊瑾言收進空間里的幸存者接近尾聲的時候,離著電梯口最遠的停車場出口的鐵門被擠除了一道裂痕,隨著一個兩個喪屍就算折了兩只手臂也要拼命往里擠的瘋狂,終於有喪屍進入了大廈內部。
另一邊大廈中央的電梯口,楊瑾言見最後一個人跑到近前,沒有人跟在他身後了,便問道:“還有人麼?”
“有!D出口幾位守門的還在那里,門被喪屍擠破了!他們在抵抗!”
“那里離這里多遠?”楊瑾言問道。
“跑過去最快也要20分鍾!”那人答道。
楊瑾言轉頭問楊曼曼:“還去救麼?”
這一次楊曼曼猶豫了,親自面對這麼多喪屍的壓力讓她的聖母心有一瞬的崩塌,就在她開口時,一旁的劉行長著急地大叫:“阿峰!我的阿峰還沒找到!小楊,叔叔求你了!別放棄。”
袁佳怡眉頭緊皺,但沒等她提出反對,楊瑾言轉身就上了摩托車,大喊一聲:“袁佳怡,跟我走!”
袁佳怡狠狠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又開始懷念在家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平靜生活了。吐槽歸吐槽,袁佳怡還是騎上自己的摩托車跟了上去。
過去的路上,楊曼曼試圖直接連线D門的喪屍,但她連不上,所有被操控的個體必須是她見過的。
D出口處,鐵門上的裂縫被越撕越大,喪屍們像是開閘泄洪般地涌了進來。
劉俊峰帶著其它兩位異能者用手里的消防斧、滅火器這種不成樣子的武器拼命抵抗,他則將手邊水桶中的水凍結起來,狠狠向喪屍們的腦袋砸去,之後他又割破手臂,讓血液在自己手中化成冰棱,當作武器,對准了喪屍的眼眶發了狠地插進去。
曾經在3樓發燒的大力哥扛起一個冷櫃朝D門狂奔,想要用冷櫃重新堵住鐵門被撕開的口子。
似乎有人在遠遠的地方朝他們喊過,救援的人來了,讓他們去中央電梯口集合。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門被喪屍門擠破了,他們不能離開,他們要為大家爭取最後的時間!
每個人都知道今天是要死在這里的,但這一刻他們已經顧不得那許多,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能殺多少喪屍殺多少!
跟這群可惡的怪物拼了!
殺!
殺殺殺!
他們四人每人身上都有了抓痕,大力哥甚至被咬了一口,但是他們沒有退縮,沒有害怕,更沒有猶豫,依舊與凶狠惡心的喪屍拼命。
摩托發動機的噪音由遠及近轟鳴而至,一位舉著兩把唐刀的鎧甲騎士入殺神般忽然降臨,般風卷殘雲將涌入的喪失們瞬間秒殺。
四人還未回過神之際,只覺一陣恍惚,眼前的景象忽然就變了。
四人愣愣地看著四周,他們剛才還在大廈停車場出口處抵抗涌入的喪屍,怎麼只一瞬間眼前忽然就變成了一個寬大、豪華、安寧的客廳?
“阿峰!是爸爸!是爸爸!”
劉俊峰愣神之際,有人大力將他抱住,哭得撕心裂肺。
“啊,疼!”手臂上被他自己割破的傷口被碰到,劉俊峰疼得大叫。
“阿峰,阿峰你怎麼了?”李行長急忙松開他,怕他被喪失咬了。
“疼!我自己割的。”劉俊峰齜牙咧嘴地叫道,他這才看清楚,抱住自己的竟然是自己那個拋棄老媽,取了小三的渣爹。
不過這種事在他的圈子里太常見了,所以劉俊峰對自己這個老爸其實也並不是抱有多少恨意,特別是老媽也再婚了以後,他就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跟兩邊都不算太親近。
“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劉行長忽然發現劉俊峰身上的衣服被撕開好些口子,立刻緊張起來。
“有……我被抓了。”劉俊峰的面色沉了下去。
楊瑾言在一旁問道:“有咬傷麼?”
劉俊峰搖搖頭,但另外一個男人舉起手道:“我,我被咬了。”就是那位3樓的大力哥。
一瞬間,客廳里熱烈的氣氛凝滯下來,楊瑾言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有對灰心喪氣已經做好死亡准備的大力哥道:“大哥,我有個提議,你聽聽看,我的空間里時間是停滯的,我可以讓你一直呆在我的空間里,等以後要是zf開發出屍毒解毒劑之後再把你放出來做治療。”
大力哥有些猶豫:“我……我在空間里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毫無知覺。就像你們其實已經在我的空間待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將你們放進去之後,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這里,你們感覺只是一瞬,對嗎?就像是那樣,對你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
楊瑾言道。
大力哥點點頭:“那,麻煩兄弟了。”
“不麻煩。”
楊瑾言無所謂地說道,“不過進去之後,你在這個世界上就暫時消失了,你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沒法說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我死了,你也會跟著消失。”
大力哥表情凝重地點點頭,他看著手臂上的咬痕,那傷痕周圍皮肉已經變成灰白色的了,這是要屍化的前兆。
正當楊瑾言伸手,要再次將他吸入空間里時,大力哥忽然抬起頭,目光含淚地問道:“等等,我老婆孩子,你們能幫我找找看麼?”
楊瑾言看了一眼楊曼曼,楊曼曼眨眨眼,點了點頭,楊瑾言暗嘆一聲,勉強同意道:“把她們可能在的地方寫下來,有姓名和照片也給我們,我們盡力找找看。”
大力哥忽然就哭了起來,一個勁地道謝,楊瑾言不耐煩聽他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把他交給楊曼曼,又去觀察另外兩人。
大家從市中心回來之後,楊瑾言最先從空間里放出來的,是棟好丈夫的妻子,不過他妻子昏迷著,就讓他趕緊抱回家了。
楊瑾言又放出來守在D出口那四位,因為里頭有一個劉俊峰,而且他們四人都是異能者,他需要看一下他們的傷勢。
除了大力哥之外的三個人雖然沒有被咬,但身上都被不同程度地抓傷了,三人都非常恐慌,楊瑾言卻道:“異能者只是被抓傷的話,是有可能不屍變的。”
“真的?”劉行長大喜過望。
劉俊峰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也在一瞬間亮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
楊瑾言解釋得更詳細一些:“不久之後,你們就會開始發熱,然後意識逐漸模糊,身體會出現各種不適,會非常痛苦,但只要你們能夠保持自己的意識清醒十二個小時,大概率就不會屍化。”
“保持意識清醒?”另一位異能者重復了一下這個關鍵點。
楊瑾言點頭,“我們會把你們綁起來,因為等會你們會感覺到非常狂躁,但你們要克制,只要堅持住2個小時,你們就成功了。”
“如果不能呢?”劉俊峰問。
“如果不能我會幫你們了結。”
楊瑾言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刀,而一旁的劉行長背過身去抹淚,劉俊峰是他第一個孩子,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優秀,他雖然對前妻沒有感情了,但這個孩子一直是他心頭的寶,現在人救回來,卻有可能還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的心實在抽痛得厲害。
在記錄大力哥妻子女兒信息的楊曼曼,忽然抬起頭向楊瑾言小聲低估道:“他們不是有一個治療異能者麼?”
這句問話劉俊峰也聽到了,他搖頭,道:“治療異能對屍毒無效,我們已經試過了。”
“這樣啊……”楊曼曼抿了抿唇,情緒明顯低落下去。
楊瑾言看似則完全沒有任何情緒,他冷酷得有些不近人情,先把大力哥收進空間里,接著指著沙發道:“大家先做坐吧,你們都是什麼異能?”
劉俊峰道:“我能把水凍成冰。”
肖越在一旁笑道:“那跟我一樣,嘿嘿!來來,兄弟握個手!”
楊瑾言卻立刻潑了肖越冷水:“不太一樣,他的異能應該是凍結,什麼都能凍,你只能改變水的狀態。”
肖越了然地啊了一聲,同時心里疑惑,楊瑾言似乎對異能非常了解?他怎麼知道的呢?
另外二位異能者見楊瑾言看向自己,其中一位年紀大一些,看起來至少35歲,身高一米七二左右,身材適,有點小肚腩中。
那男人開口道:“我叫韓彪,異能,額……異能,異能應該是類似獅吼功之類的……”他下意識地撓著頭,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我朝著喪屍吼過,把那喪屍吼暈了,不過後來像是沒力氣了一樣,使不大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現在聽力非常靈敏,低頻的震動或是超音波,我都能感受得到。”
楊瑾言了然地點點頭,倒是個挺特別的,音波異能,原理大約是能發出與攻擊目標同頻的聲波,使之共振,最終達到破壞的目的。
另一位一看就是個健身房常客,跟楊瑾言一樣,倒三角的身材,只是那鼓鼓的胸肌看起來真是夠夸張的,跟袁佳怡的D號大饅頭有得一拼,看得楊曼曼和廖妹妹暗暗咋舌,她倆都是B號小包子。
欸,不看不看,真是討厭。
他年紀不大,應當是跟劉俊峰、楊瑾言差不多的年紀,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我叫葉卓然,我能燃燒,但是現在我應該打不出火,我餓了……”打了幾個響指,但他就像是個快沒氣的打火機,指尖出現幾個小火星,就滅了。
他無奈地道:“就是這樣,只要我肚子餓就不太打得出火來。”
楊瑾言示意了一下廖多多,廖多多立刻跑去廚房,不一會端了一大盤烤土豆塊過來,只是簡單撒了些鹽,但聞著非常香,三人頓時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廖多多見他們吃得很快,就又跑回廚房。
楊瑾言之後把另外八個異能者從空間里放了出來,這八個人出來時候的驚訝神情比劉俊峰他們好多了,畢竟之前有聽到楊曼曼喊什麼空間異能,什麼轉移的。
其中那位砸飛刀的哥們兒顯得異常激動,他的異能就是百發百中,飛刀、苹果、卡片,什麼東西到他手上都能變成武器。
他握住楊瑾言的手,開口是非常明顯的東北口音:“大兄弟,咱們這是在哪兒啊?你這個異能好啊,方便逃命,一下子就過來了,哈哈哈!多謝多謝!”
“咳咳!”
魏震霆不高興地打斷他,“你才嗖一下就過來了呢!我們冒著生命危險,花了一個小時從屍山屍海里殺回來的!”
他特地展示了一下他沾滿了喪屍血的盔甲。
劉俊峰見屋里幾個前去救援的人都很不高興地樣子,就趕緊對那位東北飛刀話癆說明了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你們……這是在江東新區!你們從CBD騎摩托車回來的?”
那兄弟震驚了,“但是吧……你們為什麼要去救我們呢?還有啊,你們咋知道我們都在地下一層的呢?”
這話問出口,屋里其它幾個人也才想起來,對啊,楊瑾言是怎麼知道的呢?
磊哥、田雞、袁佳怡、肖越、魏震霆,還有劉行長和馬大叔幾人齊齊看向楊瑾言。
這問題問得楊瑾言有些措手不及,一時沒想到怎麼編個理由,他的薄唇下意識地抿了起來。
楊曼曼倒是不急不慢地在一旁解釋道:“是劉行長最先拜托我們尋找劉俊峰大哥的,我可以跟動物溝通,所以就拜托了他們幫我找找朋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你們的消息。”
她指了指站在大廳中央水晶吊燈上瞌睡的貓頭鷹,“就是它告訴我的。對了,它名字叫大長腿。”
大家不由把目光聚集到站在楊瑾言身後,存在感顯得極低的女生身上。
很清瘦很普通的一個女生,說話聲音卻意外地好聽,軟軟甜甜的,讓人緊繃的情緒立刻就放松下來。
劉俊峰再次打量了楊曼曼一番,忽而看到她唇角勾起的一抹得意的笑,她的腳尖輕輕在地板上打著拍子,他腦海中莫名就浮現起那個在十九樓,悄悄給了他們食物,然後扭著腰,走起路來很是嘚瑟的喪屍的背影來。
剛才楊瑾言的態度明明就是不太想說的樣子,他為什麼不想說?
正當他還要再往深了去思考,腦袋子里卻突然像是有根繩子被勒緊了一下,疼得他幾乎要昏過去。他摸了摸額頭,開始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