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她停下跟小釘的對話,雙手交叉環抱,輕輕托起過於豐滿的胸部,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是想到什麼事情的表情。
這個表情,實在很不像芽伊理平常會表現出來的狀態,所以小釘歪著頭詢問。
“怎麼了嗎?”
此時,芽伊理閉上雙眼,伸出右手食指貼在嘴唇前面,示意安靜。她站在原地,左手伸在耳後,仔細聆聽耳邊的聲音……
“美冬,你有聽到什麼歌聲嗎?”
之後,她才張開眼睛詢問小釘。
“咦?歌聲?大家不是還在詠唱祝辭嗎?”
芽伊理搖搖頭,精神變得緊繃起來。
“我不是說這個,該怎麼說……總覺得好像聽到月夜野導師的歌聲了,還有修伊……”
“咦?”
聽到這番話,小釘也下意識拉長耳朵。
在即將來到終點的旋律中,兩人專注聆聽,試圖捕捉不應該存在於這里的音符。
…………
確實,有其他聲音。
一陣若有似無的旋律,不知不覺,隱約從眼前眾人的歌聲中浮現出來。
“這、這首歌……是修伊的……”
“……”
芽伊理沒有回答,不如說,她根本沒有理會小釘說了些什麼,只是再次閉上雙眼,將所有精神集中在遠方那一絲絲的聲音。
此時的芽伊理,跟剛剛那種一天服務下來,卻還是充滿精神的女仆長姿態,簡直是判若兩人,現在更像是一名出神傾聽演奏的聽眾,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音符。
──聆聽不知何時,回蕩在眾人歌聲之中的美妙旋律。
──只能說是天籟的迷人女聲,音質超越這里所有人的程度,以及毫不華麗、卻隱隱成為主調的男性聲音……
或者該說,這陣旋律早就融入大家的歌聲,只是在此之前,芽伊理內心都是對修伊的不滿,沒有意識到這段若有似無的歌聲,事實上,也是因為這陣聲音,將本身的存在感壓到最低,或者說,這段聲音的本質帶有孤獨,即使聽來並不突出,卻隱隱將大家的旋律拉了過去,在不知不覺之間,席卷所有獻出歌聲的學生與巫女。
──沒有用上任何技巧,只是單純唱出歌聲,卻又能默默引領眾人譜成神樂,就是這麼一陣令人難以捉摸的旋律。
這對芽伊理來說,是再熟悉也不過了,就像以往在學園祭唱出的歌曲那樣,修伊雖然負責主奏,卻刻意讓芽伊理的歌聲變得突出。
現在修伊和月夜野巴的聲音,就是在細微處調整節奏,產生重疊和遲滯的效果,借此讓年輕卻不夠安定的聲音,能夠因此變得渾厚。
“佐久那太理爾落多岐都速川乃瀬爾坐須瀬織津比賣登雲布神……”
一年級的新生們,紛紛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感覺到自己的歌聲,似乎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拉著走,但這也令她們體會到唱出神樂的臨場感。
不只是用喉嚨唱出聲音,而是可以用身體肌膚、連靈魂都融入其中,化為重唱的一份子去感受神樂,這樣的表現方式,是她們有生以來第一次接受到的。
若仔細去看的話,她們身上似乎起了一層微弱光芒──那是只有唱出神樂,實際感動神靈才能出現的光芒。
即使自己的音符被拉著走,這些一年級的新生們,卻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仿佛有人默默引導她們,讓自我也成為神樂的一部分。
原本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嘴唇,此刻也下意識張開來,盡情展現獻給神靈的嗓音,雙手交握胸前,藏在高聳隆起底下的心跳,似乎也逐漸加快了。
巫女們見狀,紛紛露出喜悅的表情,彼此相互看了看對方,眨眼示意,畢竟,小釘和芽伊理都能察覺到異狀,巫女們自然是更早一步,捕捉到修伊與巴的歌聲。
既然有了神樂主的指引,她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好支援角色,從旁協助學生繼續詠唱祝辭,與此同時,連續五天詠唱神樂,累積下來的反作用力,也同時在胸部起了效果。
原本就沒有綁上纏胸布的乳房,也感覺到一陣刺激,這就是跟神樂主同調的證據,她們表情更加高興,唱出所剩不多的祝辭。
仔細去看的話,她們全身都跟周圍的學生一樣,冒出淡淡光芒,不同之處,在於胸口一帶的光芒,閃爍出跟夕陽一樣的橘紅色亮度,跟之前形成強烈對比。
也因為有這層橘紅色光芒,掩蓋住巫女們胸前頂端隱隱出現的水漬,加上陣陣流風吹過,不至於在學生們面前出洋相,只是,若將鼻子湊過去的話,肯定有香香甜甜的女性氣味吧。
這也難為她們了。
畢竟,能夠成為巫女,對神樂的掌握度自然比任何人都高,胸部對神樂的反應,當然也會更加強烈,快感從胸部流到私處,再從私處逆流回胸部,刺激分布在乳房里面的乳腺。
現在,這幾名巫女的胸部,已經撐到圓滾滾的,巫女服里面鼓起兩顆乳球,里面全都是最新鮮的母乳,只要稍微一捏的話,肯定就會從乳頭休休地噴出來吧。
乳房受到神樂的刺激,就連最前端的乳頭,也仿佛想呼吸新鮮空氣似的,從巫女服底下明顯浮現出來,沒有任何觸碰就硬梆梆的,而且有些許濕透痕跡,以胸部凸起點為中央擴散開來。
雖然不知出自什麼原因,巫女們都沒有穿上內衣,但這也讓胸型變得更加立體,仿佛西瓜那般充滿重量,形狀一點都沒有損傷,像是跟重力對抗似的,直直挺在胸前。
也因為這些巫女,都是戰力相當高的神樂巫女,母乳造成的生理反應,就是胸部變得極為敏感,光是乳房跟巫女服摩擦,就刺激母性本能,身體也不禁跟著扭動,母乳越積越多,整對胸部幾乎就跟字面一樣,化為母乳水球了,而且身體還飄出陣陣母乳特有的香味。
那些二、三、四年級的學生,跟神樂之間的連帶生理反應,雖然不像巫女那樣強烈,但也因為經驗不足,這種刺激反而令她們更去意識到,胸口出現的那陣騷動。
她們全身散發出來的光芒,明顯比一年級的學妹們強上幾分,但是離巫女那樣表現自身屬性的光芒,仍還有一段距離。
即使如此,她們全身光芒最耀眼的地方,依然是在胸口,制服里面的飽滿乳房,仿佛等著這一刻似的,展現出美妙的曲线光芒,讓人想不注意也難。
盡管是二、三、四年級的學生,但光看胸前的隆起程度,感覺鈕扣很勉強才能扣起,有些人甚至因為胸部太大,將蝴蝶結領帶整個撐起來,營造出壓倒性的存在感。
這些女高中生,專心唱出獻給神靈的神樂,胸前挺著一對巨乳──即使跟胸部裝滿母乳的巫女比起來,她們也都是足以稱為巨乳的等級。
隨著歌聲流泄,少女們吸飽足以唱出長音的空氣,胸口也跟著上下起伏,勉強才塞在制服里面的乳房,撐到都快把鈕扣彈開了。
少女們臉頰飄出紅暈,顯得更加可愛,胸部深處不知不覺出現陣陣熱度,慢慢擴散到整個胸部,酥酥麻麻的,對曾經參與過實戰的她們來說,這是再熟悉不過的感覺,帶著滿心期待,努力要將整曲神樂唱完。
若更仔細看的話,有一些三、四年級的學生,甚至還有幾位胸前掛著綠色蝴蝶結領帶,小釘和芽伊理都認識的二年級同學,滿臉通紅按著胸口,制服縫隙露出些許粉嫩肌膚,看來鈕扣是真的彈開了。
雖然說她們技巧還顯得生澀,無法完全掌握頌詞的節奏,但她們都是有過實戰經驗的學生,加上還有幾名巫女的協助,即使修伊還沒真正出面,她們歌聲的水平確實都大幅提升了。
“──嗯!”
少女們的歌聲層層疊疊,前所未有的神聖感和連續音符,讓小釘感到非常滿意,下意識交叉雙手,直直點頭露出微笑。
至於小釘身邊的芽伊理,聽到這種音色交融的樂曲,表情像是成功開發出一道新菜色那樣,高興到忍不住開口。
“悶了五天,大家都像是將心中累積起來的情緒,一口氣傾瀉而出呢。”
“是啊……扣除一年級的新生不論,我們二年級的,以及三、四年級的學姐,都是為了修伊這位神樂主,才參加這次戰斗的,唱出此等神樂,算是剛好及格吧。”
小釘閉上雙眼,享受等待已久的神樂。
畢竟神樂原本就是一種聚合所有演奏者意識,進而產生出來的音樂,在這個層面上,要達到意識共鳴的效果,就需要一個能夠帶領眾人的角色,這就是神樂主。
芽伊理點點頭,放下手中托盤,露出羨慕又嫉妒的表情,因為能夠這樣演出的機會,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可惡,若我不用擔任女仆,就能跟大家一起唱出神樂了……”
“你開什麼玩笑?身為女仆咖啡廳社長的你,若是拋下梅因費魯重要的客人才不對吧?辛苦您蘿,社長。”
“嗚……真羨慕……”
這種說法更讓芽伊理激動不已,手指用力握住托盤,銀制盤面都出現裂痕了。
此時,小釘噗嗤一笑。
“不然,你可以找人訂契約啊?”
“契約?”
“女仆需要一個主人吧?你在這里還穿女仆裝,不就是為了找主人嗎?”
“誰、誰誰誰誰誰……誰說修伊是我的主人了!?”
“我可沒說這句話喔,是你自己承認的。”
“嗚~~~~~~~~~~~~~~~~!!”
被說中心事,芽伊理激烈擺動雙手,接著用托盤蓋住紅到不行的臉。
這種明顯到不行的反應,讓小釘聳聳肩,繼續說道。
“而且,就算照我的看法,你平常不就跟修伊親親密密的嗎?說你沒這個意思,也沒人會相信吧。”
“我、我什麼時候跟修伊親親密密了?”
這句話不就是撒嬌嗎?小釘在心中都噥。
看來,或許要再刺激芽伊理的羞恥心才行呢,腦袋咕嚕轉著。
“啊、用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強迫侍奉才對喔?真白曾經跟我說過,修伊每次經過咖啡廳門口,你就把人抓進去招待,這點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嗎?”
“那、那是真白看錯了……沒錯,我只是讓修伊吃掉失敗的料理、把他當作垃圾筒而已。”
“喔喔,失敗的料理嗎?但真白說你每次給修伊的料理,都是特別制作的,跟一般客人的餐點差很多呢……真白也有嘗過一口,用料理漫畫的說法,就是美味到‘腦海出現閃光和小宇宙了’。”
“這、這個……”
“女仆對客人做過度的服務,是違反了服務宗旨,但你明顯不只把修伊當成特定客人,更是特定的存在……把修伊看成主人了,對吧?”
“嗚嗚…………”
小釘這一番話特別有說服力,因為作為消息來源的真白,有在女仆咖啡廳打工,導致芽依理想回話也回不出來。
芽依理臉紅同時,也在心里暗暗決定,開學之後一定要扣真白的打工薪水。
但她不知道的是,五天前真白就搶先芽依理這位女仆長一步,送上惠美野牧場出產的新鮮母…………
牛乳,以女仆身分在許多層面上,對修伊進行侍奉了。
這點先姑且不論,芽伊理那種臉紅紅、掩飾不住心中動搖的模樣,確實是很可愛沒錯,不過這不是重點,也該就此打住。
所以,小釘抓抓自己臉頰,用若有所思的聲音,丟出一句自己也很有同感的話。
“不過,主人啊……神樂主和巫女之間的關系,或許真是那麼一回事,月夜野導師就這麼說過呢──說你跟修伊之間的相處。”
“小、小釘?”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修伊是月夜野導師的主人,主人什麼時候做了什麼事情,月夜野導師都是一清二楚,用簡單一點的說法,就是主仆之間的某種感應吧。”
“該不會、連我平常……”
“沒錯,連你平常毆打修伊多少次,都寫在月夜野導師的死亡筆記本里……不對,是詳細記錄下來了,所以才會放任你耍傲嬌,毆打修伊之後盡情侍奉,扮演傲嬌女仆的角色。”
“就、就說我不是傲嬌了!而、而且那又不是侍奉……”
小釘半睜著眼,明顯就是一副受不了傲嬌的樣子,畢竟身為同班同學,又是戰場上的戰友,兩人早就熟到不行了。
芽伊理扭扭捏捏,握著托盤的手指轉來轉去,但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小。
“附帶一提,情報來源也是真白喔。因為月夜野家有訂購惠美野牧場的牛乳,標榜是新鮮直送,真白送牛乳過去時,常常有機會到月夜野導師的房間里面呢。”
“巴學姐不是說要跟主人住在一起,所以跟修伊同一個房間嗎?巴學姐禁止其他人進去,怎麼真白就可以了?而且,送牛乳需要進去房間嗎?”
“一個會毆打自己主人的女仆,你以為月夜野導師會讓這種人,進去她跟主人的房間?跟你不一樣,真白不管碰上什麼狀況,都不會動手打人啊。”
“嗚……這我確實無法反駁……拳頭總是不由自主就出去了……”
“不過,根據我的觀察,真白都是一大早進去修伊的房間喔。就算月夜野導師有事不在的時候,真白也會偷偷進去呢。”
“什麼!?這樣不就能看見修伊的睡臉了嗎?連我都還沒看過……”
“有沒有看到睡臉,這點我不清楚,但根據宿舍某處流出來的情報,真白每次進去,至少十分鍾後才會出來喔。”
“不是送牛奶而已嗎?需要十分鍾嗎?啊、該不會……”
“聽好蘿,芽伊理,你先試著想像一下──被你在咖啡廳毆打過後的修伊。”
“為什麼就一定要被我毆打啊?”
“修伊被你毆打之後,同樣身為女仆的真白,就上去安慰她。真白胸部跟你一樣大,但個性比你溫柔,說話也比你親切,而且比你更加貼心。雖然個性冒冒失失的,可是她卻能借此創造出許多好康畫面,‘啊,討厭,那個●●不可以摸~不行、不行、人家母乳會流出來的~~’,跟修伊有許多親密接觸。比起用拳頭說話的女仆,在青春期男生的心中,好感度指針一定往真白的方向偏過去。”
“你剛剛是不是有加上消音?而且還把我損得很難聽?”
“真白在咖啡廳服務的時候,打破盤子是家常便飯,但當你忙不過來時,她就能活用本身冒失女仆的屬性,制造貼到修伊身上的機會。你仔細想想,真白服務客人出錯時,是不是都在修伊的座位附近?真白被性騷擾的時候,她雖然哭著求饒,但有把修伊的手拿開過嗎?被上下其手之後,是不是滿臉笑容呢?”
“啊!這麼說的話……”
“修伊被傲嬌女仆揍了一頓後,真白就上去提供療育,甚至還有機會被揉呢!一大早到房里送牛奶AND早晨服務,到了學校就被性騷擾,在咖啡廳還穿著胸口大開的女仆服,即使被修伊揉來揉去,但她仍沒有反抗,努力露出平常的笑容。”
“真白有想那麼多嗎?我還是很難相信……”
小釘如此露骨的描述,反而令芽伊理起疑了。
但雪女卻是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有一天,我剛好提早起床,看見真白拿著牛奶進入修伊房間,接著里面傳出一些怪怪的吸吮聲,以及真白的尖叫聲,十分鍾後,真白拿著空牛奶瓶出來,但臉龐相當紅潤還喘著氣,胸口鈕扣沒有扣上,全身飄散一股乳汁的香味。真白到底在房間里面,跟修伊作了什麼,你難道沒有興趣──”
“這是怎麼回事!?”
小釘帶著半開玩笑的意味,爆出一些內幕時,卻被芽伊理過度的反應給壓了下去。
芽伊理一把抓住小釘的衣領,連頭上的紅色緞帶,都豎起來變成母夜叉的角,表情可怕到嚇死人。
“該不會是那個──真白早上其實拿的不是牛乳,而是自己的母乳嗎?讓修伊吸吮胸部直接喝嗎!?”
“這、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說有股香味而已……”
被芽伊里抓著衣領搖晃,連小釘都受不了這股壓力,無奈回答。
“那一天是什麼時候!?為什麼巴學姐都在,還會讓真白有這個機會!?”
“你忘了嗎……?月夜野導師為了述職,必須到總本山的神社一個星期啊。這段時間,似乎拜托真白去叫修伊起床,所以每天都有過去,然後全身飄出一股好濃的乳汁香味,臉也紅通通的。我剛剛就是說其中一天──痛痛痛痛痛!抓我領子就算了,不要連大過頭的胸部都擠過來啦!”
“那頭該死的乳牛,竟然碰到這種好事──不對,是這麼不要臉!該、該不會……真白跟修伊跨過那一道紅线了?真白有主人了!?”
“我不知道啦!修伊就在你後面,可以直接問他確定真假啊。”
“你又在說什麼,修伊都遲到五天了,哪會那麼剛好──嚇!”
面對芽伊理越發瘋狂的逼問,小釘終於受不了,直接伸手要她看看背後。
芽伊理惡狠狠瞪著眼前雪女,一邊咆嘯一邊轉頭回去。
然而,當她看到眼前那一幕,整個人都嚇呆了。
“……修伊?”
呆愣片刻,念出對方的名字。
“我……”
忽然,那跟記憶中的某個身影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