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宜說完這些話後就向白曉凡告辭,他上前拉住劉雪宜說道:“雪宜姐,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個發檢舉信的人是誰?”
劉雪宜拿開白曉凡的手,說:“那你就去問該問的人吧。”說完就走。
白曉凡立刻想到一個人,掏出手機,剛要撥通號碼,手機就響了。看這號碼,不是別人,正是徐麗萍。
看到是她的號碼,白曉凡心里不由的冷笑,正找她呢,她倒主動送上門來了。白曉凡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徐麗萍的嬌笑聲。
“師兄,你在干嘛呢?”
白曉凡盡量壓制住內心的惱火,淡淡的說:“我沒事,看報紙喝茶呢?”
“看報紙,喝茶”
徐麗萍的口氣顯得非常的意外。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看報紙,喝茶。”
看來徐麗萍似乎是在期待著一些什麼吧,白曉凡說道:“怎麼了,師妹,聽你的口氣好像很意外啊。”
“啊,不,不是。”徐麗萍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就是隨便問問。”
你的每一個隨便問問都是你對我的特別關心。白曉凡又問道:“徐麗萍,你現在在那里,我找你有事情談。”
“我在學校的教師宿舍,怎麼了,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徐麗萍說的不慌不忙。
白曉凡咬著牙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給我出來,在校門口等著。我馬上趕到那里,如果見不到你我直接去你們宿舍找你。”
他說完不等徐麗萍下面的話說直接掛了電話。
白曉凡是打的去的學校,快要到學校的時候他看到學校門口停了一輛出租車,從里面鑽出來一個人。從她身影他馬上認出來,正是徐麗萍。
她竟然是打的過來的,那麼也就是說她沒有再教師宿舍,她是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
她會是從哪里過來呢。
白曉凡百思不解,忽然他想起來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她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是在等著他看笑話一樣。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劉雪宜剛剛走掉後。
那麼也就是說徐麗萍是看到劉雪宜從咖啡館出來後才給他打的電話。
從她聽到白曉凡悠然看報紙喝茶的事情可以肯定,她看到劉雪宜出來表情很難看,一定料想到他和她在里面吵架了,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這也就是說他和劉雪宜在咖啡館談話都被她看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在附近了。這個女人,跟蹤著他們。
白曉凡下了車子,徐麗萍很驚奇的問他道:“師兄,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半夜的,叫我來干嘛?”
白曉凡冷笑道:“徐麗萍,你剛才是從哪里過來的?”
徐麗萍一頭霧水的說:“師兄,你不是明知故問,是從宿舍過來的。”
這女人的演技太逼真了,白曉凡瞪了她一眼道:“我看不是吧,你剛剛坐著出租車來的。徐麗萍,不要把人都看成傻瓜了。說,你是從哪里來的。”
“師兄,我……”徐麗萍一時答不上來,最後索性說:“你來找我就是要對質這件事情嗎?”
白曉凡吼道:“當然不是了。這只是其一。徐麗萍,你是不是跟蹤了我。”
徐麗萍被白曉凡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楞了一下,方才說:“我,我沒有。我干嘛要跟蹤你。”
白曉凡點點頭冷笑道:“好,你不承認這件事暫且先放下。我問你,我和你之間發生的那件事情你是不是給別人說了。”
徐麗萍仍然矢口否認,堅決自己沒有給別人說。
白曉凡心里的火氣瞬時間串上去了數倍,他情緒非常激動,抓著她的肩膀,叫道:“那為什麼別人會知道,你說啊,為什麼別人會知道。你到底給誰說了。”
“白曉凡,你瘋了,你放開他。”
徐麗萍顯然被白曉凡的樣子嚇壞了,掙扎著想要掙脫他。但是她哪里有他的力氣大。
白曉凡恨恨的說:“徐麗萍,你說不說,你究竟給誰說了。”
這時徐麗萍喘著氣,連忙說:“白曉凡,你先放開我。”
白曉凡猛然丟開了她,徐麗萍的身子晃蕩了一下。她長長出口氣,然後靜靜的說道:“我,我跟陳老師說了。”
果然是她,這個臭女人,白曉凡再也忍不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罵道:“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徐麗萍捂著臉,白曉凡以為她會哭的,沒想到她反而很不以為然的笑道:“白曉凡,你不管怎麼罵我,我都不會在意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這麼做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劉雪宜,我就是不要她得到幸福。”
“劉雪宜,她怎麼你了。”
白曉凡莫名其妙的問道:“她和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甚至在工作上也給你很多幫助,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徐麗萍搖搖頭說道:“白曉凡,你不會明白的。你說的沒錯,劉雪宜和我的確是無怨無仇,而且在工作上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幫助我。但錯就錯在她太優秀了。工作出色,深得領導賞識。佟援朝喜歡她,可以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一切而且是幾乎不要任何報酬的。還有我們學校最年輕有為的老師竟然也喜歡她,而且對她那麼迷戀。但是我呢,我承認我在工作上和劉雪宜不能比。但是她不過是個人老珠黃的寡婦,她有什麼,她能和我比嗎,我比她年輕,比她漂亮。但是為什麼佟援朝可以心甘情情願的無償幫助她,而我得到佟援朝的一點幫助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為什麼她可以讓你那麼死心塌地的愛上她,而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一點都不理會。我樣樣都比她出色,憑什麼愛情,事業,所有的好事都讓她一個人占了,我不甘心。”
白曉凡聽完心里不免震驚不已,他真沒有想到徐麗萍竟然有這樣的想法,這太可怕了。他長嘆口氣說:“那麼,那個檢舉信也是你寫的。”
“是的,是我寫的。”
徐麗萍這一次倒沒有抵賴,很坦然的承認了。
她說著神情復雜的望著路上川流而過的車流,說道:“其實這個計劃是我和佟援朝共同制訂的。最終目的他就是可以得到劉雪宜,而我……”徐麗萍沒往下說,而是看了看白曉凡。
白曉凡聽了不免發笑:“徐麗萍,你的意思是你最終和我在一起,對吧。”
徐麗萍沒有說話。
白曉凡姑且當做她默認了說:“你覺得你這個想法現實嗎,你以為我和劉雪宜沒有關系了,我會喜歡你嗎,你覺得可能嗎。”
徐麗萍長嘆口氣說:“白曉凡,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給你說。但是做著一切我不後悔,你知道嗎,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可以給你的愛不比劉雪宜少。”
白曉凡搖搖頭,向後退了兩步,說道:“徐麗萍,你的愛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說完他就走了。
白曉凡身後響起徐麗萍的哭聲,她不停叫著他的名字,他沒有回應她。
那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徐麗萍是個很可悲的人,那種可悲是從可憎油然而生的。
其實她也只是個受害者,在她為自己的夢想而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卻沒有想過她已經淪為了佟援朝的一個犧牲品,為了佟援朝能夠順利達成自己的心願而犧牲的。
而這時候徐麗萍還在想著依靠佟援朝這棵大樹來走通向事業成功的捷徑。
在這個時候他對於徐麗萍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恨意,白曉凡只感覺心靈蒼涼無比。
雖然他現在知道了著從頭到尾都是佟援朝的一個陰謀,他知道了這一切的始終因果,可是他卻無法再讓劉雪宜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在他給她撥打的數個電話中一直都是無法接通。
那一夜白曉凡睡的昏昏沉沉,他做了很多的夢,夢里面,他看到劉雪宜和佟援朝結婚了。
劉雪宜端莊優雅的身材穿著潔白的婚紗非常漂亮,但是搭配她身邊的卻是佟援朝,這個還沒有她高的丑陋的老男人。
他在和劉雪宜念誓詞的時候目光就在劉雪宜白皙豐滿的胸部上掃蕩著,嘴角淌出了一串口水。而他對於這一切只能袖手旁觀,無能為力。
次日醒來的時候白曉凡發現臉上都是淚痕,而枕頭上也有很多濕痕。他驚訝不已,難道他昨天夜里哭了。
今天在學校遇上劉雪宜,他們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一個招呼,她甚至都不去看他。他心知肚明,劉雪宜對他徹底失望,不屑於去看他。
今天徐麗萍沒有來上課,聽田林說,她請了病假。
這時旁邊一個同事說徐麗萍昨天夜里突發高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據那同事描述,徐麗萍燒的一邊臉都腫了。
田林開玩笑的說她這燒的狗特別啊。
白曉凡一看陳涵依神智比起剛才,要清醒很多,不像是喝醉了。他愣了一下,吃驚的問道:“校長,你,你沒有喝醉啊。”
陳涵依微微點點頭,臉上是無限的溫柔。她輕聲說:“我是故意那麼做的。”
“故,故意的。”陳涵依一時沒明白過來。
陳涵依點點頭道:“因為我看到你過來了,我想知道你來干什麼,看到你在替我擋酒。我就想看看你是如何替我擋酒的。”
她說著臉上漾起一個無比溫情的笑容。襯托著酡紅的臉頰,就像紅苹果一樣,讓人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白曉凡想不通陳涵依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現在看到她沒事,他心里總算是松口氣了。他說:“校長,看到你沒事他就放心了。”
陳涵依看看白曉凡說:“曉凡,你真的這麼擔心他。”一臉的疑問。
白曉凡點點頭說:“是的,涵依姐。你都說了,你是我姐。我怎麼可以容忍那麼多人灌你一個人的酒。他們在欺負你,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白曉凡雖然這番話有些夸張的成分,不過這多少還是有他個人感情在內的。
“曉凡。”
陳涵依突然叫了白曉凡一聲,這一聲她叫的很緩慢,仿佛是從喉頭里面發出來的聲音。
這下面的話她沒有再說出來,但是眼角卻流出了一行淚水。
白曉凡頓時慌了手腳,趕緊放下茶水,找來一卷紙遞給陳涵依,她卻沒有接。卻一直看著他,不說話。
他痴痴的問了一句:“涵依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他說錯什麼話了。”
陳涵依仍舊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搖著頭。但是淚水卻更多了。沒有辦法,他只好親自去給她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