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依輕輕笑了笑,但是這會兒,白曉凡卻發現,她的臉上布滿了愁容。那是一種似乎郁結了多年的痛苦症結。
陳涵依就是這麼靜靜的看著白曉凡,目光很恬淡,在這會兒你是感覺不到一點女校長的那種盛氣凌人的。
陳涵依這種純粹的成熟女人的氣質白曉凡只見過一次,就是上次在她家里,那是個很讓他記憶深刻的事情。
“曉凡,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陳涵依忽然說道:“你沒有說錯一句話,我只是太感動了。”
“涵依姐,我,我沒有做什麼事情。”陳涵依突然對白曉凡說這麼些感激的話當時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陳涵依沒有再說話,而是坐了起來,然後輕輕拉著他的手,說道:“曉凡,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事情,你說吧,涵依姐。”白曉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陳涵依看了白曉凡一眼,沒有馬上說,顯得有些遲疑。但兩三秒後,這才說:“曉凡,讓我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什,什麼,靠我的肩膀。”白曉凡沒有聽錯吧,這是陳涵依說的話。
陳涵依沒有去看白曉凡繼續說道:“就讓我靠一下你的肩膀,好嗎?”
“好,好的。”
白曉凡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陳涵依隨即將身子靠了過來,輕輕倒在白曉凡懷里。那一團軟軟的身子靠在他的懷里,伴隨著一股清香,他心里流過一絲電流。
白曉凡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顫抖,這會兒他也不知道手該放在那里,有些無措,是不是該摟著她。
但是讓他摟著這個心里一直很敬畏的女人,他還是有些遲疑的。
正在這時候,白曉凡突然聽到陳涵依輕輕說了一句:“曉凡,抱住他。”
白曉凡愣了一下,但是馬上明白過來,他沒有多想,當即抱住陳涵依。在這會兒,他突然有一些明白了,原來他一直都有這樣的一個渴望。
渴望能夠抱住陳涵依。其實是在她默默忍受痛苦的時候,他在莫名的心疼的時候,他的潛意識里就有這種念頭,只是當時他並不知道。
在白曉凡抱緊陳涵依的時候他同時也感覺她也更加緊力的摟住自己,她的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他感覺到胸口一陣濕熱,陳涵依的眼淚竟然把他的襯衣都濡濕了。
白曉凡聽到了陳涵依的幽泣聲,很是蒼涼,淒悲。
她似乎有很多的苦痛,那是壓抑在心底很多年的,在這會兒,一股腦的全部都在這哭聲里發泄出來。
也許薛艷艷說的很對,陳涵依的確是很需要一個堅實的胸膛,她需要一個依靠,也需要在那個懷抱里撒嬌,去展現一個女人最基本的素質。
可是這一切,對陳涵依而言都太遙遠了。
其實白曉凡現在也很理解陳涵依。
她有這種需要,但是卻無法得到,或者說現實的情況限制了她不能去這麼做。
那麼導致她杯具的就只有一個人,是他毀了陳涵依的夢想,毀了陳涵依一個作為幸福女人最簡單的夢想。
白曉凡想起陳涵依墮胎的經歷。她一個人承受著那麼巨大的痛苦,但是造成她罪魁禍首的元凶卻無視這件事情。
白曉凡輕輕嘆口氣,拍了拍陳涵依說:“涵依姐,你別哭了。”
陳涵依抬頭看看白曉凡,她眼睛紅紅的,臉上更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儼然就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小女人。
她輕輕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臉,顫聲說:“曉凡,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很壞很壞的女人。”
白曉凡一頭霧水忙說道:“涵依姐,你,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陳涵依抿著嘴,迷離的眼神里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她輕輕搖了搖頭說:“我是個壞女人,我活該這樣。我不值得別人去可憐。”
陳涵依說著甚至有一些語無倫次,白曉凡想這會兒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說一些什麼呢。
也許人只有在最脆弱的時候才會去看清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會深加自責。
但是對於陳涵依,白曉凡卻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去說,因為至始至終,她都是一個受害者。
陳涵依這麼說讓他心里也心里很不舒服。
他慌忙說:“涵依姐,你不要這麼說。你是個好女人,任何傷害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陳涵依淒然的笑了笑說:“是嗎,曉凡,你認為我是個好女人嗎?”
白曉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是的,涵依姐,你是個很好的女人,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這麼認為。”
這個話雖然有些水分,不過為了安慰陳涵依,白曉凡也只好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了。
其實陳涵依給他第一印象就是個美女領導,一個容易讓人產生一些幻想的美女領導。
“曉凡,在你的眼里,除了好女人,我還是什麼人?”
她竟然問白曉凡這話,他一時間大腦短路了,太出乎意料了。
他搞不清陳涵依這時酒話還是什麼的。
突然間語塞了,愣愣的看著她,吞吞吐吐的說:“涵依姐,我,我”
陳涵依笑了一下說:“曉凡,你不用急著回答。你可以想想。”
白曉凡張口結舌道:“涵依姐,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涵依看著白曉凡,臉上充滿了無限的愛憐,她輕聲說:“曉凡,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吧。我就想聽你說話,我喜歡聽你說話。”
陳涵依竟然對白曉凡說出這麼肉麻的話,這讓他感覺是不是在做夢。
很早的時候,曾對陳涵依產生過幻想的時候,他的確在夢里見過她對說這種話,問過這種問題。
要是以前,白曉凡肯定就會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不過現在他要慎重對待。
他感覺她的話很曖昧,似乎有另一層的意思。
而那一層的意思他不敢去想。
白曉凡為難的說道:“涵依姐,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我怕說不好惹你生氣。”
陳涵依搖搖頭,輕輕笑了笑說:“曉凡,你不用這麼畢恭畢敬的。現在我不是校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就說說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酒,你當時心里在想什麼。”
白曉凡心虛的看了她一眼,趕緊轉移視线。
說實話他當時心里的想法他現在也很迷茫。
為什麼他看到陳涵依那樣他會那麼心疼和擔心。
為什麼他會有那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陳涵依見白曉凡不說話說道:“怎麼了,曉凡,有什麼不敢說的嗎。沒關系的,你隨便說,我不會怪你的。”
白曉凡知道他隨便編造一個謊話未必能夠騙得了陳涵依,與其如此,倒還不如坦白從實說來。
白曉凡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涵依姐,當時我就是很替你擔心。我看不得你被別人欺負,尤其是那麼多的男人。我心里很很不舒服。我就有一種想要保護你的衝動。”
白曉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這些話的,但是這些積壓在他心里的想法在說出來後他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索性他就將他的所有想法都一一吐了出來。
“涵依姐,我都給你說吧。其實每一次看到你狠難受的時候,我都會很心疼。我覺得,你這麼漂亮這麼好的女人,你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嗎,上陪你去醫院回來,看到你狠痛苦的樣子,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那麼巨大的痛苦的折磨,而我卻不能替你去分擔,我真的很自責。涵依姐,我真的很替你抱不平。那一刻我想要去找那個元凶狠狠的打我一頓。其實在你家里的那一夜我根本沒有睡好,因為我擔心你會出什麼事情。一個女人剛剛遭受了墮胎,身心上都會經受著巨大的痛苦折磨。我知道那一夜你一定眼在流淚,心在滴血,我心里隱隱有一些痛楚。”
第二天白曉凡來到學校,想想昨天陳涵依的樣子,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她哭的那麼傷心,和平日里的樣子真是截然相反。
這一個上午過的很平靜,確切的說是因為薛艷艷竟然沒有來。
這倒讓白曉凡有幾分納悶。
這不太符合常理,就算她今天要走那也該提前給他打一個招呼。
難道白曉凡心里隱隱有一些擔心,因為他想起了劉雪宜。
恐怕劉雪宜會給薛艷艷說一些什麼,但是他想想劉雪宜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會這麼做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陳涵依打電話給白曉凡,問他下午有沒有課,他說沒有。
陳涵依隨即說,下午他們一起去市場考察一下。想再購置一些美術專業用的器材。你去幫忙看一下。
白曉凡心想沒聽錯吧,這種事情也要叫上他去,疑惑的說:“校長,我對於這個器材並不是很內行,我怕挑的不好。”其實這都是客氣話。
“沒事,一起來吧,我相信你。和我們一起去的還有艷艷。今天中午我和她去教育局,勞動局辦手續,把一些必要的事情都基本解決了,下午看看這器材,如果可以,爭取明天就能送過來。”
看來陳涵依真的是等不及了。
白曉凡說他這一中午怎麼沒有見薛艷艷呢,原來她是和深林一起出去了。
關於這下午要他去一起購置器材,估計也是薛艷艷的意見。
陳涵依現在對她倒是言聽計從。
中午吃飯的時候,薛艷艷端著飯坐到了白曉凡旁邊。
薛艷艷笑吟吟的給白曉凡講她和陳涵依今天去辦手續的一些趣事,期間不時發出幾聲歡笑。
白曉凡根本無心去聽她的講話,這一中午,他的腦袋里都覺得空靈靈的,他感覺這周圍的一切都很飄,很虛,就像是做夢一樣,很不真實。
“哎,白曉凡,你在干嘛呢,怎麼魂不守舍啊,我給你說話沒聽見啊?”薛艷艷拍了他一下。
“啊,沒,沒什麼。我剛才想問題呢。”白曉凡支吾著,好容易想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不對吧,”薛艷艷睜著一雙充滿狐疑的眼睛瞅著他,她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白曉凡,神情慌亂,騙他的吧。”
白曉凡故作鎮靜道:“可笑,我有什麼要騙你的。”
薛艷艷放下筷子,雙臂支在桌子上,雙手托著臉說:“那好啊,白曉凡,那你說說你倒是在想一些什麼啊?”
“我 ,我在想明天的事情呢。明天要開班了,這學期的學生主要都是由我和田林負責的,你說我能不去想嗎?”
薛艷艷這下倒有幾分相信了,微微點點頭。
白曉凡擔心她在扯到這個問題上,慌忙問道:“艷艷,這下午去買美術器材是你的主意吧。”
薛艷艷嘿嘿笑了笑說:“白曉凡,你好歹也是個平面設計老師,對美術也是很了解的,讓你去不是做個參考嗎?再說了,你和你們校長多在一起接觸接觸,這對於你以後的事業可是大有幫助呢。”
白曉凡白了她一眼說:“你這麼說我倒要好好感謝你了。”
薛艷艷吐了吐舌頭,笑了笑。
她這時忽然抬起頭,看著白曉凡,臉上現出一種悵然若失的表情。
忽然嘆口氣說:“白曉凡,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曉凡感覺薛艷艷話里有話,點點頭說道:“你說吧,能回答的我就回答。”
天曉得她會問他什麼問題,他得謹慎點。
“白曉凡,你認為愛上一個人是一件值得歡喜還是令人痛苦的事情。”
白曉凡搖搖頭說:“艷艷,你這話如何說啊,我有些不太明白。這得看什麼情況了。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啊。”
他回答的很巧妙,並沒有正面去回答她。
薛艷艷長長的嘆口氣說:“我也不隱瞞你了。昨天夜里我在家里看電視,等我姐。她說出去有事情。回來家,卻一臉傷感,臉上都是淚痕。我不知道她在外面遇上了什麼事情,問她也不說。半夜我聽到她的臥室里傳來她小聲的啜泣。她哭的很傷心,很悲痛。我在門口站了很久,想要敲門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最後我還是沒有敲門。”
白曉凡心里一緊,現在也只有他才知道劉雪宜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心里忍不住一陣悲痛,他慌忙問道:“艷艷,你姐有沒有去說什麼?”
薛艷艷想了一下說:“我聽的不是很清楚,斷斷續續的。她好像說什麼對不起,原諒他所做的一切。他有他的苦衷,如果有來世,他會和你好好的愛上一次。”
薛艷艷說到這里忍不住嘆口氣說:“唉,我姐真的太可憐額。她一定是太想念我姐夫了,愛一個人真的很難啊。”
白曉凡根本無心聽她說下去了。薛艷艷說的話里,不難聽出來,劉雪宜一定是向他隱瞞了什麼,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其實白曉凡早該想明白的,像劉雪宜這麼聰明的女人,她不可能到現在還看不出這是馬自如的陰謀。而她刻意向他疏遠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曉凡站起身,問薛艷艷道:“你姐現在在那里啊?”
薛艷艷搖搖頭說:“好像還在辦公室吧。我剛才叫她來吃飯,她說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就過來。”
白曉凡快步向外面跑出去。他不斷的告訴他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劉雪宜從他身邊走掉。
白曉凡跑到辦公樓的時候,遠遠看見不遠處馬自如的車子出去了。
他並不知道劉雪宜是不是在里面坐。
在辦公樓門口他遇上了田林,他真准備去飯堂吃飯。
見到他忙問他怎麼回事。
白曉凡顧不得喘氣,忙問他:“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劉老師啊?”
“劉老師,哦,”
田林看了一眼校門口說:“你早來幾分鍾說不定還能看到,剛才和馬主任出去了。”
“是不是坐著馬自如的車子走的。”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這口頭上的忌諱了。
田林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張老師是,你,你這麼著急找劉老師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白曉凡還是晚了一步,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劉雪宜是不會接他電話的,只好等她會來再說了。
白曉凡隨便敷衍了田林一句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有一些學術上的問題想要請教她。她不再算了。”他盡量讓自己裝的漫不經心。
田林哦了一聲,倒也沒在意,只是嘆口氣說:“唉,劉老師這麼好的女人跟了馬主任真是可惜了。你沒看見,剛才她和馬主任一起出去臉上根本沒有什麼笑容。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估計心里也是很討厭他。人啊,就是這樣,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總是會失去另一件。”
田林一語相關,白曉凡自然是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麼事情。他心里默默的說:我不會讓你嫁給馬自如的,不會讓你掉進那個火坑的。
想著他心里就忍不住一些悲痛。
白曉凡和田林一起又回到飯堂。這一路上他跟他聊了明天開班的事情,然後說了說自己的准備的一些措施。他心不在焉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
田林說著然後不無感慨的說:“白老師,你有所不知啊,這次教育局對他們學校還真夠重視的,剛才他見教育局的車子開來他們學校了。”
張老師回過神來:“教育局的車子是,誰啊?”
田林開玩笑道:“這還能有誰啊,我們學校的老常客。”
白曉凡心里也覺得可笑,王興禮在他們學校都有名了。
白曉凡笑笑說道:“田老師,別亂說啊,小心被人聽到。王科長來找我們校長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去談,明天畢竟開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不覺得別扭嗎,本來應該是我們的校長該往教育局跑的,沒想到現在倒反過來了。我怎麼就沒見過王科長往別的學校跑的這麼勤奮。我看他也是擔心在教育局影響不好。而且我們校長是誰的人,高局長啊,那可是王科長的老板啊。連老板的人也敢動,這已經算是夠大膽了,怎麼還敢在教育局呢。”
田林這種想法白曉凡是認可的,不過他看看周圍沒人才說道:“田老師,你怎麼那麼喜歡議論領導的是是非非,咱們還是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田林笑笑說:“我是有分寸的,這都是同事之間傳開的,不然我怎麼敢亂說呢。”
不過田林這人做事的確是非常謹慎的,他屬於那種大智若愚的人。其實這種人才是最為高深的。
他們在飯堂門口遇上了薛艷艷,她見到白曉凡,慌忙問他找到劉雪宜沒有。
白曉凡說沒有。
因為有田林在場,他怕薛艷艷在問下去會引起他的懷疑,慌忙岔開話題問她關於下午買畫具器材的事情。
他們才吃飯的間隙談了一些關於辦專業上個人的一些見解,其實這會兒,白曉凡的心早就跑到千里之外了。
他們回到辦公室沒多久,陳涵依就打來了電話,讓白曉凡和薛艷艷過去。
陳涵依的辦公室里,她正和王興禮侃侃而談。王興禮見白曉凡進來,熱情洋溢的和他打招呼,套近乎。
白曉凡怎麼覺得他成了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王興禮就差熱淚盈眶了。這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對於薛艷艷他的熱情更是有增無減。令薛艷艷頗有幾分不適應,尷尬的笑著,然後盡量找了一個距離他遠的地方坐下了。
白曉凡坐下後,王興禮看了一眼薛艷艷說:“艷艷,你下午有時間嗎,我想……”
“啊,王科長,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很忙的。”
薛艷艷這丫頭腦袋鬼精的,不等王興禮話說下去,當下就打斷了他,她似乎就預料到他往下回去說什麼話呢。
王興禮到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而是淡然的笑了笑,放佛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中了。
他看了一眼陳涵依,笑了笑。
然後轉而問白曉凡說:“曉凡,你下午有時間嗎?”
白曉凡自然是不能像薛艷艷那樣。他並沒有直接說自己有沒有時間,卻說:“王科長,你有什麼事情嗎?”
王興禮笑吟吟道:“啊,是這樣的,我們教育局里有幾台電腦新裝了幾個辦公軟件,不過那幾個人都不會用。後來高局長說來找你吧,讓你去教教他們。高局長當面夸獎你如何樂於助人,工作能力突出,人很不錯呢。”
白曉凡心里不免感覺好笑,那麼大個教育局會沒有幾個人懂得辦公軟件,再說了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難道找個懂電腦的人還不容易。
只要一個電話過去就可以解決問題,還用的著王興禮親自過來,這未免也太夸張了。
高建軍肯定是找他有另外的事情,他這麼說無非是讓陳涵依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白曉凡不知道是不是該答應下來,他看了一眼陳涵依,陳涵依見白曉凡看她,當下就將臉轉過去,似乎在說你自己看著吧。
這不是等於把白曉凡扔到了冷板凳上了。
高建軍,陳涵依,這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他想了一下說道:“王科長,高局長說笑了。我對電腦也只是知道一點點。不過這辦公軟件一兩個小時也不大能學的好啊。”
王科長聽出來一些內容問道:“你下午是不是還有課啊?”
“這個……”
白曉凡遲疑了一下說:“我沒有課。”
陳涵依突然搶過了話頭說:“王科長,曉凡下午要和我一起出去采購教學器材,恐怕沒有時間。你回去告訴高局長,我們學校的老師都非常忙,恐怕去不了。如果他真想讓你們教育局的人學習的話,可以來我們學校。我可以給予最大的優惠政策。”
陳涵依這話一說白曉凡和薛艷艷忍不住偷笑起來。
王興禮也頗為尷尬,但是沒有生氣,笑了笑道:“陳校長,話別這麼說啊。我覺得……”
陳涵依根本就沒有心思聽他講下去,打斷他道:“王科長,你就不用再說了。你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就是要給高局長傳話啊。”
“啊,那倒不是。”
王興禮忙說:“那個,我今天來也就是了解一下艷艷在秦臨縣一中的狀況,這日後也好做調配安排啊。”
薛艷艷笑嘻嘻的說:“王科長,我先在這里謝謝你了。”
王興禮畢恭畢敬的說:“艷艷,你這麼說太客氣了。你小時候他還抱過你呢,叫我王哥就行。”
王興禮也不知道是怎麼論資排輩的,套近乎套的也太離譜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竟然叫一個小丫頭問你大哥。
薛艷艷掩住笑說:“那怎麼行,我這麼亂叫被我爸知道他不教訓我才怪呢。我還是叫你王科長好。”
王興禮不自然的笑了笑,這時他接了一個電話。
當然電話說什麼白曉凡不知道。
他一看號碼,直接出去接了。
陳涵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搖著頭笑了笑。
似乎對於此並不是很在意。
大約一分鍾之後,王興禮進來了,見到白曉凡,當下就說:“曉凡啊,剛才高局長交代了,鑒於你對我們市的職業教育做出了一些很突出的貢獻,夜里要請你吃個便飯。哦,高局長也特別交代了,艷艷也要一起來。你來我們花城市這麼長時間了,我們局長也沒有好好接待你呢。所以借這個機會向你賠禮呢。”
薛艷艷看了白曉凡一眼,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呢。話已經說到這個分子上了,他在拒絕就真的說不過去了,這會兒他算是明白過來了。
高建軍真正邀請的人不是白曉凡,而是薛艷艷,想想人家堂堂的教育局局長怎麼會請他吃飯呢,想著也就怪。
領導請吃飯一准是有事情。
單獨請薛艷艷肯定是不會去的。
而是以請白曉凡為主,把請薛艷艷說成輔陪,轉移薛艷艷的注意力,高建軍真夠高明。
白曉凡笑笑說:“那好吧,幾點鍾啊,在什麼地方。”
“這樣,你們放學就在學校等,會有車子專門來接你們。”
陳涵依對於高建軍請他們吃飯非常不痛快,不冷不熱的說:“王科長,我今天才發現高局長真是樂善好施,體恤下屬的好領導啊。”
王興禮笑笑說:“陳校長,不然,你也過來吧。”
陳涵依擺擺手說:“不了,高局長又沒有請我,我去了多煞風景啊。再說我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呢。”
王興禮沒再說什麼,估計如果陳涵依說晚上要去的話,他一准也會跟著去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來了一切都變的索然無味,王興禮沒有再待下去,隨後就走了。
陳涵依盯著他的背影一直似笑非笑,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古怪。
這一次出去陳涵依主動將車鑰匙給了白曉凡,自己則和薛艷艷坐在後排座上。他忽然發現,他現在成了她的司機了。
薛艷艷路上不斷夸他車子開的好。
陳涵依也笑說:“曉凡開車確實很穩,坐在這里很放心。”
“校長,你說笑了,我也剛學沒幾年。以前放假的手在老家都是開拖拉機的,你這個車子算是我開的第一輛汽車。”
陳涵依笑著道:“那很不錯啊,開拖拉機都能開出這樣的水平。”
“曉凡,你干嘛不去考一個駕照呢,這以後買車子就方便了。”
白曉凡笑了笑說道:“這,以後再說吧。”
白曉凡那個時候一月工資才兩千元,每個月還要郵寄一些給家里補貼家用,再加上自己一些日常生活中的一些開銷,基本都所剩無幾了,辦駕照都是問題,還買車呢,在他的人生規劃里壓根就沒有它的存在。
陳涵依這時說:“曉凡,你現在也可以去辦啊。這個駕駛專業現在也享受國家補助了,只要是農村戶口的,都可以享受一定的優惠政策。這是個機會,你要是學的話,我可以給你聯系學校。”
白曉凡實在不願意在他們面前承認自己經濟拮據,但是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這個我還是以後辦吧,我覺得還是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事業上為好。別的事情就先不考慮了。”
陳涵依微微點點頭,眼神里充滿了贊賞,她淡然的笑笑說:“曉凡,我覺得你還是辦吧。這學費問題你不用操心,我給你支付。”
陳涵依的眼睛真夠毒的,一下就看出來白曉凡心里的想法了。
他慌忙拒絕她:“校長,那怎麼好意思呢。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不行,這絕對不行。”
薛艷艷笑笑說:“曉凡,不然我給你付吧。”
白曉凡以為自己聽錯了,突然間,這兩個女人都要替他辦駕照買單。
“艷艷,那更不行了,你這樣我心里很過意不去的。”
“曉凡,這有什麼,我又不是白送給你的。算借你的,行了吧。以後再還我。有句話不是說了,現在的年輕人所必須具備三種能力,第一,會電腦,第二,會英語。這前兩樣,曉凡,你是都具備了。至於這第三,則是開車。當然你會開車了,現在就差一個駕照了。曉凡,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別再推辭了。”
陳涵依說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種命令的口氣,讓白曉凡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壓迫氣勢。
白曉凡無奈,只好點點頭說:“那好吧。”
在花城市專門賣畫具器材的有幾家,花城市雖然屬於一個地級市,但是整體的經濟發展水平相對於省級城市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這就制約了文化藝術產業在這里發展的客觀條件。
這幾家店面他們逐一跑進去看了一遍。
別說是他看的沒有過關,就是陳涵依也沒有過這一關。
陳涵依最後嘆口氣說:“這里的都不太滿意,怎麼辦呢,不然就去省城看看吧。”
白曉凡和薛艷艷都沒有意見。薛艷艷似乎對這個事情是非常歡迎的,聞聽後甚至有幾分歡喜之氣。
去往省城的路有直通告高速的路,大約一個多小時就趕到了。
省城對薛艷艷而言就仿佛是到家了一樣,一路上給白曉凡介紹那里的燒烤好吃,那里有一家韓國料理,口味如何了,那里有KTV,一路上滔滔不絕。
這也難怪,人家的家可是住在省城的。生長在這個地方,自然會對這里的花花草草都會很了解的。
路上陳涵依不由問薛艷艷:“艷艷,你很久沒回家了吧,這次來省城要不要回一趟家呢。你爸爸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一定很想你了。”
薛艷艷擺擺手說:“我才不回家呢,我那麼忙,哪有時間去想他啊。”
陳涵依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省城有一條街是專門銷售繪畫器材的,這里銷售著各種繪畫所需要的器材。這條街有個很有趣的名字,叫藝術走廊。
他們在這里精挑細選,經過慎重而認真的選擇,最後選擇了一家專門銷售油畫畫具器材的店面。
這里的一些畫具比他們學校的還要更加精致優美。
他們三個人一致看中了。
雖然這價錢很貴,不過陳涵依表示,價錢並不是問題,她相信這種付出是值得的。
訂購好畫具,這時已經是快六點了。
“我們不如在這里吃了飯再走吧。”
陳涵依看了白曉凡一眼說:“我看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不然就失了高局長的邀約了。”
白曉凡不知道陳涵依這話算不算是說給他聽的,難道她並不希望他去嗎。估計也是為那天在茶館和高建軍發生矛盾還在慪氣呢。
薛艷艷淡淡的說:“失約就失約了,沒關系的。反正我又沒答應他一定要去赴約。陳校長,白曉凡,不然我們今天就別走了,我做東,請你們好好在這里玩玩。”
白曉凡連忙搖頭道:“艷艷,這可不行。還是回去吧,我回去還有事情呢?”
陳涵依也說:“艷艷,我們還是回去吧?”
薛艷艷有些不痛快,白了白曉凡一眼說:“白曉凡,你是不是怕得罪高局長啊?”她的言語里帶有戲謔的意思。
白曉凡尷尬的說:“你別胡說。”
因為時間趕的很緊,他們之後當即就驅車回去了。
路上的時候高局長給白曉凡打來了一個電話。
詢問在哪里,他只好如實說購置器材還沒有回來,他特別交代了和陳涵依在一起的。
這樣高建軍就不會認為是他故意拖延時間,而是陳涵依作梗。
回到花城市已經天色大黑了。
陳涵依將他們放在學校門口隨即驅車又走了。
路上她就接了幾個電話。
陳涵依不停的應付著馬上到,白曉凡尋思十有八九是潘中。
他們在外面等了大約十幾分鍾,高建軍就派人來接他們了。
看來高建軍是特地准備,那是一家頗有風格的餐廳。
高建軍見到他們過來,本來是坐著的,然後站了起來,向他們走來。
高建軍首先拍了一下白曉凡的肩膀,說了聲:“來了,快坐把。”
轉而伸出兩個手,緊緊的和薛艷艷握在一起。
帶著一種很激動的口氣說道:“艷艷,你可算來了。看到你我這心里有一種特別不一樣的感覺。唉,讓我想想,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是剛到親臨縣一中當老師不久吧。我還記得當時我就說過,等你來花城市了我要好好款待你,盡一盡地主之誼。這一晃都好幾年沒見了,你看起來越來越漂亮了。”
薛艷艷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高,高局長你說笑了。”
“來來來,快坐。”
高建軍說著在前面給薛艷艷引路開道,親自為她拉開一張椅子。在薛艷艷坐下後,他則在旁邊坐下了。
薛艷艷看了他一眼,臉色顯得很為難。
看來薛艷艷大概是見慣這種場面了,所以對高建軍的示好顯得很抵觸。
白曉凡卻被放在了冷板凳上,無人理會了。
這時高建軍從旁邊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個盒子,然後遞給薛艷艷說:“艷艷,你看這是什麼?”
薛艷艷滿臉狐疑的接過那個盒子說:“這是什麼啊,高局長。”
高建軍笑笑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薛艷艷打開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頓時一臉驚訝和震撼,然後很激動的說:“高局長,這,這怎麼一回事?”
白曉凡一看,盒子里放的是一個心形的項墜,做工非常精美,在一塊心形的紅玉上鑲嵌著無數碎寶石組成的一個愛字。
他估計這東西肯定價值不菲,高建軍送禮真是大手筆。
高建軍笑吟吟的說:“艷艷,這個項墜你爸爸早就買了,他說你最喜歡這個項墜了,他很想在你生日的時候能夠送給你,可是一直沒有時間。今天他去省里辦事,在政府大院遇上了你爸爸。你爸爸聽說這兩天一直在花城市,特意托他把這件珍貴的項墜送給你。”
薛艷艷看著項墜,神情有些激動,她小心翼翼的將項墜拿出來放在手里,然後看了看高建軍,這時候薛艷艷滿臉都是很感激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可是眼角已經流出了一串淚水。
這一個場面徹底讓白曉凡震撼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高建軍竟然只送一個小小的手表,就足以讓薛艷艷感動的淚流滿面了。
看來他把人家的家庭關系摸查的夠詳細。
白曉凡現在甚至懷疑這項墜到底是不是薛艷艷父親送給她的。
這萬一是高建軍想要討好薛艷艷特別買的,但防止薛艷艷不肯收,這才編造了這樣的謊話。
可是不管怎麼說,薛艷艷這下子對高建軍的態度就有所轉變了,和他聊的還不錯。
這一頓飯吃下來,白曉凡忽然覺得他能吃的上這頓飯,完全是托了薛艷艷的洪福。他現在完全成了一個陪襯,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高建軍整段時間里都在和薛艷艷談話,雖然白曉凡和薛艷艷一樣很討厭高建軍這樣的談話,不過卻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口才。
高建軍找薛艷艷,明眼人一下就看的出來是奔著她爸爸去的。
不過高建軍很聰明,他並沒有開門見山就去談薛景龍,而是關心一些薛艷艷的工作以及生活。
然後趁機說工作之余要常回家看看,在薛艷艷表示太忙也沒時間去想自己後,高建軍就開始替薛景龍說話了,什麼大道理都有。
但是讓高建軍這麼一說,還就是那麼順理成章。
高建軍還特別會煽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說自己親見薛景龍工作如何的辛苦了,而且談話里如何想念女兒了,但因為沒有時間看望女兒,心里很慚愧。
說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薛艷艷了。
想要補償,去也不知從何做起。
聽到這里他心里產生了極大的震撼,看來高建軍在打算見薛艷艷之前前期工作做的真夠詳細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高建軍拍了拍薛艷艷的肩膀說:“艷艷啊,這幾天你有時間就抽空回去看看你爸爸。”
白曉凡看著薛艷艷有些激動的樣子,說道:“艷艷,高局長說的對。你的車子修好了先別回學校,先去看看你爸爸再說。”
“啊,你的車子壞了,什麼時候啊?”高建軍故作驚訝的問道。
薛艷艷淡淡的說了一句:“昨天,其實也沒什麼。已經拉去修了。估計後天就能去取了。”
高建軍聞聽,當下拍了一下大腿,揪著臉說:“艷艷啊艷艷,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給我說呢。在花城市,你人生地不熟,那些修車的看你不是本市人,一定會坑你的。你告訴我,是哪個修車公司,我明天過去看看。”
薛艷艷連忙搖頭說:“高局長,真的不用了。我和我姐一起去的,哪個修理公司的人她認識。”
“哦,是這樣啊,那就好。”
高建軍當下做出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說:“艷艷,你要是這幾天想要去找你爸爸不方便坐我的車子吧。正好這兩天我要天天往省城跑辦事情呢。”
薛艷艷笑笑說:“高局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不過我答應了陳校長要和她一同把美術專業做起來,這幾天怕是沒時間。”
高建軍似乎又找到了話題,很干脆的說:“艷艷,你想做美術專業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很不錯,年輕人就該有這種該想該做的精神氣魄。你的調配工作我會安排王科長去做的,這個不用擔心。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盡管開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恩,那我謝謝高局長了。”薛艷艷笑道。
“哎,還叫高局長啊,多見外啊,叫我高叔叔。”
其後高局長又象征性的夸了白曉凡兩句工作如何努力等等。不過很有限,可能話都和薛艷艷說完了,到他這里沒有了。
散席後,高建軍特別要求讓他們坐他的車子回去。他們推辭了幾次,最後還要拗不過他。
本來白曉凡住的地方是距離最近的,按說應該要先送他回家。
但是他想著要去見劉雪宜,推脫說他沒有關系,晚點回去無所謂。
先送薛艷艷回去,女士優先嘛。
車子開到那個小區的時候,白曉凡跟著也和薛艷艷下了車子,然後囑咐司機先走了。
薛艷艷好奇的問白曉凡怎麼也一起跟著下車了,他裝模作樣的說道:“艷艷,你來花城市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不請我去你住的地方喝杯茶啊,這太說不過去了。”
薛艷艷顯得有些無奈的說道:“白曉凡,我冤枉啊。我住進來的時候我姐就特別交代了,不要隨便帶陌生人來家里,尤其是男人。”
白曉凡心說劉雪宜這估計是針對他的,他必須得讓薛艷艷帶他進家,否則劉雪宜肯定不會見他的。
他做出一副笑臉說:“艷艷,除了男人這個,那你說我還是陌生嗎。劉老師這麼說無非是擔心你被壞人騙啊,你看我像壞人。”
薛艷艷看了看白曉凡說:“像,真的是太像了。”
“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哪里像了。”
白曉凡心說老子要是那種壞人,早就把你辦了,也不用等到今天還和你保持這種距離。
薛艷艷收起了笑容,充滿深情的看著白曉凡,一本正經的說:“白曉凡,你一定是個壞人,專偷女人心的壞人。”
說完扭頭向前跑去,白曉凡注意到她轉頭的時候臉色有些緋紅。
她這不會是在向他暗示吧,白曉凡心里咯噔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
路上薛艷艷給白曉凡講起了關於她那個項墜的故事。
薛艷艷告訴他,她這個項墜象征意義非凡。
那個心形紅玉象征著一片赤誠的愛意。
她說這話的時候望了他一眼,接著說那些組成鑲嵌在紅玉上的碎寶石其實都是被精雕細琢成情字的。
所以說這些由無數的碎寶石組成的愛字寓意是千種愛意,萬種愛意。
薛艷艷從小和薛景龍不在一起住,後來因為在省城上大學的緣故才和薛景龍又住一起。
薛景龍是想好好補償她,不過平常工作都很忙,根本抽不出時間。
有一年薛艷艷生日,薛景龍答應生日那天送給她那個項墜,可是當天他卻臨時有事情沒能錯過了薛艷艷的生日,而且日後幾天才想起來,至於那項墜的事情更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至此薛艷艷和薛景龍的關系就疏遠了很多。薛景龍深感愧疚,常常對於薛艷艷提出的一點小小的要求都會辦到。
他對於薛艷艷可以說是非常依順,不過薛艷艷很有志氣,很少向薛景龍提出什麼要求來,凡事喜歡靠自己的能力。
為了不受薛景龍影響,她特別選擇遠離省城的縣城去工作,這也就有了後來經劉雪宜介紹到秦臨縣一中教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