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依冷冷的笑了笑說:“高局長,這麼多年了,你教給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但是真正讓我記住的卻很少。但是這些很少的東西卻留給我非常深刻的印象。”
陳涵依說到這里白曉凡忽然感覺她有些情緒化,語音里略微帶著一點激動。
高清楊似乎意識到陳涵依接下來要去說什麼,慌忙說:“好了,小申,我給你說正經事的時候你就給我說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我們現在在談公事呢。”
“公事?”
陳涵依聞聽兀自笑道:“高局長,你所謂的公事就是要替馬瑞陽說情了對不對。”
高清楊頓了一下說:“這這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小申你知道的,身在官場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給你講不清楚的。”
陳涵依冷哼了一聲說:“你給我講不清楚,每次你都是這麼說,我想要問你有哪一次你是給我講清楚過。你每一次都這麼搪塞我,你總是把我看做三歲小孩。”
高清楊有些聽不下去了,當即就打斷了她的說話,“你胡說什麼呢,我現在沒功夫給你談這個事情。事情該怎麼辦我就不多說了,你看著辦吧,就這樣,有什麼事情等你回花城市了再說。”
本以為電話就這麼掛了,冷不丁,高清楊突然說:“哎,等等,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你打掉那個孩子的事情。”
什麼陳涵依打掉孩子的事情。這個事情,高清楊不是知道了,他怎麼又舊事重提了。
薛艷艷這會兒也驚訝的看了白曉凡一眼。畢竟陳涵依墮胎這個事情就目前而言,也只有白曉凡和陳涵依,以及高清楊知道吧。
陳涵依氣呼呼的斥了一聲,“事情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你覺得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嗎?”說著就掛了電話。
陳涵依掛了電話後情緒一直都不是很好,陰沉著臉,低埋著頭,一直沉默不語。很顯然,心里還在想著哪一件事情呢。
高清楊勾起了她一些不快的往事,白曉凡知道這會兒陳涵依是需要靜一靜的,白曉凡剛想拉著薛艷艷走,誰知道這個女人不知道輕重,直接就去問陳涵依道:“陳校長,高局長剛才說的打掉孩子的事情究竟說的是什麼啊?”
“沒,沒什麼?”陳涵依斷斷續續的應了一聲。
“不是吧,陳校長,我明明聽的很清楚的。是不是你的孩子。”薛艷艷顯然有些不依不饒。
這一次陳涵依沒有回答。
白曉凡拉著薛艷艷說:“走了,艷艷,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去說。”
“哎呀,去哪里啊,你現在傷剛好,要好好休息。”
說著薛艷艷撇開白曉凡的胳膊,然後繼續問陳涵依“陳校長,是不是有真有這麼一回事啊。”
白曉凡有些生氣了,薛艷艷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傻子按說,明明看到陳涵依不太願意去說了,為什麼還要再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逼問她呢,真是太豈有此理了。
白曉凡拉著她,怒聲說:“艷艷,你干什麼呢,我讓你走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曉凡,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怎麼了,我就是問問陳校長,難道不可以嗎?”薛艷艷有些激動,生氣的說。
白曉凡斥道:“就是不可以,你睜著這麼大的眼睛看什麼呢,難道你沒有看到校長現在正難受的嗎,你這麼去問她不是揭她的傷疤嗎?”
“我怎麼揭她的傷疤了。”
薛艷艷一臉委屈,同時伸手在白曉凡的身上捶捶打打,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白曉凡惱羞成怒,揚起巴掌,薛艷艷轉過頭,瞪著白曉凡說:“怎麼,你想打我嗎?”
白曉凡氣呼呼的說:“薛艷艷,你可不要逼我,我不想打女人的。”
薛艷艷冷哼了一聲說:“你打吧,來啊,你打啊,我現在就讓你打。”
說著故意往白曉凡的身上撞了一下,差點將白曉凡撞翻在地。
白曉凡氣不打一處來,真以為白曉凡不敢打她,白曉凡一個耳光猛然甩了過去。
啪,一個很響亮的聲音,薛艷艷的臉上印上了一個緋紅的手掌印。
也許白曉凡這一個巴掌用力太過猛烈了,薛艷艷整個人跟著都被帶動著晃了一下,差點跌倒。她的頭發凌亂的擋在面前。
她捂著自己的臉,驚詫的看著白曉凡,愣住了,好半天才說:“張,曉凡,你敢打我。你竟然為了陳校長打我,我恨死你了。”
說著頓時哭的不成樣子。
打完白曉凡的那股子火氣也就消散了,但是即刻白曉凡就意識到失態的嚴重性。
白曉凡緩緩的將手移到自己的面前,愣愣的看了有兩秒鍾,然後靜靜的吐了一句,“艷艷,我,我對不起,我不是……”白曉凡本來想要去說故意的。
但是薛艷艷當時就打斷了白曉凡的話,猛然推開白曉凡,叫了一聲,“死曉凡,我不要聽你的解釋,我恨你。”說著就衝了出去。
“哎。艷艷,我……”
看著薛艷艷就這麼衝了出去,白曉凡最終還是沒有去追她。白曉凡坐回到沙發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時陳涵依靜靜的說:“曉凡,你為什麼不去追她,你剛才打她已經深深的傷害了她。”
白曉凡沒好氣的說:“涵依姐,你難道沒看到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你那個問題,明明看到你這麼難受了,還一直追問個不停。她也太不懂事了。”
陳涵依微微搖搖頭說:“曉凡,你不能這麼說。艷艷也只是好奇而已。況且,她在家里也沒有受過這種委屈,你怎麼打她呢。”
白曉凡說:“這個我可不管,反正她就是不能對你不敬。別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陳涵依沒有說話,只是很無奈的搖搖頭。
這時白曉凡忍不住問道:“涵依姐,這時候高局長怎麼突然打電話問你這個事情了。”
陳涵依轉頭看了白曉凡一眼,笑笑說:“曉凡,你現在是不是也該打自己一個耳光啊。”
白曉凡一頭霧水:“涵依姐,你說什麼呢,我干嘛要打自己一個耳光。”
陳涵依說:“你不是也禁不住好奇問我這個問題了。”
白曉凡頓時有些明白了,尷尬的笑了笑說:“涵依姐,這個性質是不相同的。”
陳涵依說:“怎麼不同了,我看你就是強詞奪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太霸道了。”
白曉凡哭笑不得,“涵依姐,話不能這麼說。主要是我是你這個事件的經事人。所以我應該享有知情權。但是艷艷就不同了。她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完全就是個局外人。況且你也說過,這件事情盡量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為好。艷艷這個人嘴也不行。保密工作她是干不了的。”
陳涵依指了指白曉凡說:“我說你是強詞奪理吧,你還說呢。好了,曉凡,你趕快去把艷艷找回來吧,不要真出事情了。”
“不,我才不去呢,她愛生氣就讓她生氣去吧。”
白曉凡口氣很堅決的說:“涵依姐,你就別管她。她這個人氣消了,自然就會過來的。你還沒告訴我高局長怎麼突然會給你打電話說這個事情呢。”
陳涵依神色凝重的說:“我也不太清楚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來。”
白曉凡說:“涵依姐,當初你墮胎的事情他是不是知道。”
陳涵依點點頭說:“他當然知道了。”
聽她這麼一說,白曉凡覺得這里面一定還有更深一層的內容,白曉凡隨即起身坐到了她的旁邊,很認真的問道:“涵依姐,我請你認真的告訴我,你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高清楊的。”
白曉凡太過激動,現在根本就不去叫他局長了。
陳涵依盯著白曉凡幾秒鍾,才靜靜的說了一句,“曉凡,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高清楊的,那麼你會相信嗎?”
“什麼,涵依姐,你,你說什麼,這個孩子不是高清楊的。”
這對白曉凡而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怎麼可能,這孩子不是他的,會是誰的。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陳涵依嘆口氣說:“曉凡,你還是別問了,你知道的太多,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陳涵依這麼說更是讓白曉凡堅定要知道事實的真相。白曉凡堅決的說:“涵依姐,請你告訴我,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不管怎麼樣。”
陳涵依看著白曉凡緊張不已的樣子,眼睛里忽然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她的嘴唇甚至顫抖著。
她輕輕伸手撫著白曉凡的臉,顫聲說:“曉凡,如果我告訴你,你還會認為我是一個好女人嗎?你還會這麼愛我嗎?”
白曉凡一把摟住她說:“涵依姐,不管事實會是怎麼樣,我都會愛你。請你告訴我真相,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陳涵依抽泣著說:“是,是他的,蕭市長的。”
“什,什麼,蕭市長。”白曉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涵依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會,會是他的呢。你不是和高清楊,怎麼會……”白曉凡感覺自己的思想有些混亂了。
陳涵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曉凡,我沒有騙你,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我知道說出來你肯定是難以相信的。”
“不,涵依姐,這,這怎麼可能。”白曉凡喃喃的自語著:“可是,你和高清楊究竟是什麼關系呢。涵依姐,這里面究竟有什麼事情。”
陳涵依再也說不出來了,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但是對白曉凡而言,這種目光哭聲卻更像是一種沉重的打擊,白曉凡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在顫抖著。
白曉凡對陳涵依的哭泣無動於衷,只是木然的坐著。因為在那一刻,白曉凡的心里也更加的難受。但是這一種難受卻顯得很茫然無措。
她哭了很久,似乎心中壓抑了太多的痛苦,她只是想在這個一瞬之間一股腦的全部都傾吐出來。
“曉凡,事實上,我和高清楊的關系你已經早就知道了。”陳涵依許久吐了一句。
“什麼,涵依姐,你說什麼,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嗎?”白曉凡吃驚的說。
陳涵依微微點點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曉凡,我不想去隱瞞你,我和高清楊早就有關系,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白曉凡腦袋里有些混亂,白曉凡問道:“涵依姐,你讓我越來越糊塗了。你和高清楊有關系,那為什麼這個孩子會是蕭市長的,這里面究竟還有什麼事情。”
陳涵依不緊不慢的說:“因為除了高清楊,我還和蕭市長也有關系。”
“什,什麼,你說你和蕭市長也有關系,這怎麼可能。”
陳涵依看了白曉凡一眼說:“曉凡,你聽起來很驚訝吧,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個非常壞的女人,一個殘花敗柳。”
白曉凡喃喃的吐了一句:“不,不是,不是的,涵依姐。”其實這會讓白曉凡腦袋里一片空白。
陳涵依說:“曉凡,你不用去解釋。我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現在是讓你失望了,我不是心目中的那個美好的女人。你現在一定認為我是個很下賤的女人。”
白曉凡拼命的搖搖頭:“沒,沒有,涵依姐,我從來沒有這麼去想。”
說著白曉凡就緊緊抓著舍您的手,關切問道:“涵依姐,我只想知道,你和蕭市長怎麼還有關系。除了他,你還和政府里誰有關系。”
陳涵依展露一個淒然的笑容,微微搖搖頭說:“沒有,除了他,沒有任何人了。”
陳涵依的那個笑看起來非常的艱澀,白曉凡情知她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白曉凡問道:“涵依姐,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才有這種關系的。”
白曉凡雖然能想到的是為了上位讓心甘讓自己接受這種潛規則,可是白曉凡接受不了陳涵依,這個白曉凡深愛的女人竟然也。
陳涵依嘆口氣,幽幽的說:“曉凡,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白曉凡搖著頭,不停的說:“不,涵依姐,不,我不相信。你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我知道的,這里面一定有原因。你說啊,是什麼原因。”
白曉凡也許太過激動了,劇烈的晃著陳涵依的身子。
同時口氣也有些歇斯底里。
陳涵依已經泣不成聲了,她哭的很傷心,哭聲里充滿了痛苦。
“曉凡,你不要逼白曉凡,我不想說。”
白曉凡那時候根本就不能夠去理解陳涵依當時的痛苦,白曉凡太過激動了,白曉凡只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全全然不顧任何事情。
“涵依姐,我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啊。”白曉凡口氣里充滿著焦躁。
“不……”
陳涵依突然大叫一聲,然後猛然推開白曉凡,抱著頭衝了出去。
白曉凡跟著追了出去,可是白曉凡沒有追多遠。
因為在一刻,白曉凡冷靜了下來白曉凡,看著陳涵依痛苦不堪的樣子,白曉凡停止下來了,白曉凡這才意識到白曉凡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就像是薛艷艷一樣。
白曉凡現在也是在揭露陳涵依的傷疤。
白曉凡愣愣的站著,看著眼前那個身影漸漸的變得模糊不清。
其實白曉凡的眼眶也早已經濕潤了。
也是在一刻,白曉凡意識到了,陳涵依曾經遭受的一定是一個痛苦而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之前,究竟遭受了多少這樣的事情。
白曉凡真不敢想象,陳涵依這樣的女人所承受著這麼大的痛苦壓力,也許在很多個深晚上,她都遭受著夢魘的折磨。
想一想,白曉凡心里疼痛不已。
白曉凡頹然的坐到了地上,然後腦海里流淌著一些往事。
白曉凡努力想要理出一些頭緒來,白曉凡想要從這些往事里尋找出一些线索來。
但是越想越亂,最後就變得一團亂麻。
這一整天,白曉凡都泡在酒吧里,白曉凡心里郁悶到了極點。
打算那是酒精並不能夠真正的解決白曉凡的痛苦。
麻醉反而讓白曉凡腦海里陳涵依那些話語更加的清晰。
歷歷在目。
那天白曉凡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期間白曉凡聽到白曉凡的手機一直在響,但是白曉凡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白曉凡也懶得去接。
後來,喝得差不多了,白曉凡晃晃蕩蕩的走出酒吧。在大街上沒有走多遠,迎面遇到了一個人。
這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好像是薛艷艷。
她一臉緊張和不安。
同時臉上都是淚痕。
薛艷艷看到白曉凡,立刻走上來,拉著白曉凡,關切問白曉凡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白曉凡撇開她笑道:“薛艷艷,我打你了,你不是生氣跑了,怎麼又回來了。”
薛艷艷沒有理會白曉凡,扶著白曉凡說:“曉凡,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很多人都在找你呢,打你電話也不接。”
白曉凡冷笑一聲:“找我干什麼。薛艷艷,你找我是不是想要還那一巴掌了。來吧,隨便打,我讓你打個夠。”
薛艷艷拉著白曉凡說:“曉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要是打你還要等到現在啊。快點走吧。”
“不,我不回去。艷艷,你走吧,我像一個人靜靜。”白曉凡縮回被薛艷艷拉著的手,然後一個人自顧自的向大路上走去。
“曉凡,你給我站住。”
薛艷艷追了上來,慌忙拉住白曉凡說:“你這是怎麼了,突然喝了這麼多酒。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呢。”
白曉凡望了一眼周圍,現在早已經是燈紅酒綠的晚上了,白曉凡笑笑說:“還做什麼事情呢,不做了。老子不做了。做好了是給那些混蛋的臉上貼金,做不好到頭來責任都是讓我們擔。憑什麼,我恨這些王八蛋,他們傷害了我們,我們卻要忍氣吞聲。”
大概是喝酒的原因,白曉凡把白曉凡心里的那些苦惱和憤怒的一股勁的全部都吐了出來。
薛艷艷大惑不解的問道:“曉凡,你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呢。你在說誰呢。”
白曉凡冷哼了一聲說:“我說誰誰心里清楚呢,這些混蛋,我和他們沒完。”
薛艷艷嘆口氣說:“好了曉凡,快回去吧。陳校長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們還要回去找她呢。”
聞聽陳涵依現在也沒有回去,白曉凡的酒頓時醒了一半。白曉凡抓著薛艷艷的肩膀,擔憂的問道:“艷艷,你是說校長現在還沒有找到嗎?”
薛艷艷點點頭說:“是啊,曉凡,我和王科長他們都找了一天,她和你一樣,電話也不接。我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曉凡,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玩失蹤啊。”
白曉凡沒有回答她,而是掏出手機直接撥了陳涵依的號碼。結果回答的是關機。
薛艷艷大概也聽到了,點點頭說:“恩,我後來打也是這個聲音。”
白曉凡吸口氣說:“現在就去找她。”說著白曉凡就走。
薛艷艷跟上來說:“曉凡,你准備去哪里找?”
白曉凡說:“上哪里找都行,總之我一定要找到她。”
薛艷艷嘆口氣說:“曉凡,這一帶我都找了好多遍了。還是沒有見她。我也打電話回花城市學校了,也都沒有見陳校長。”
白曉凡打斷她說:“不要說了,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怎麼樣。她現在一定忍受著很大的傷害或者痛苦呢,我們必須找到她。”
說著白曉凡就走了,其實當時白曉凡並沒有意識到,在白曉凡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薛艷艷看白曉凡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白曉凡和薛艷艷一直找了好幾個小時,他們幾乎找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其實白曉凡也知道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因為這根本就找不到人。
可是白曉凡就是不甘心。
但是越是這樣找下去,白曉凡越是沒有信心。
最後白曉凡頹然的坐在了一個公園的長椅上。薛艷艷在白曉凡旁邊坐下了,輕輕拉了拉白曉凡說:“曉凡,我們回去吧,這樣找不是辦法。”
白曉凡拿開她的手說:“你回去吧,我還要再去找。”
薛艷艷是個很固執的人,她聽白曉凡這麼說,態度也變得很堅決,“曉凡,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著你去找。”
白曉凡轉頭看看她,輕輕笑了一下說:“艷艷,謝謝你。”
薛艷艷滿不在乎的拍著白曉凡的肩膀說:“嗨,你怎麼給我說這麼客氣的話呢。”
白曉凡看了一眼薛艷艷仍舊有些微紅的臉頰,細膩愧疚不已,白曉凡摸了一下她的那個臉頰說:“艷艷,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薛艷艷這會兒倒是溫順了很多,輕笑道:“好了,曉凡,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想想當時也是我不好。那件事情對陳校長而言一定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卻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她,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薛艷艷能夠這麼想著實讓白曉凡吃了一驚。
難道這是耳光的作用。
白曉凡嘆口氣說:“艷艷,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找校長。你跟著我,我不能給你一點好,卻還給你帶來傷害。”
薛艷艷輕輕撫著白曉凡的手,充滿深情的說:“曉凡,你不要這麼說。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因為我愛你,做這些我無怨無悔。”
白曉凡忽然感覺現在說這個話非常的可笑,白曉凡總覺得和白曉凡談愛的女人都活的很痛苦。
白曉凡說:“艷艷,你是個好女孩,你有很好的條件找更好的人,但不是我。我身上有那麼多缺點,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薛艷艷搖搖頭說:“曉凡,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做的事情,重要的是這個人值不值得你去愛,因為愛,才可以讓他去做任何的事情而無怨無悔。就像你對陳校長。”
白曉凡心虛不已,慌忙掩飾說:“校長對我很好,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
薛艷艷輕輕笑了笑說:“曉凡,你不用去騙我,你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白曉凡不自然的笑了笑,“艷艷,你能看出什麼啊,別在這里胡言亂語了。我看你沒有喝酒,怎麼竟說一些醉話呢?”
白曉凡說著就想起身走人,白曉凡絕對不能讓薛艷艷在這麼說下去,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曉凡,你以為就這麼一走了之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了嗎。從很早我就看出來你對陳校長的態度很曖昧。”
這時薛艷艷不然在白曉凡身後叫道。
白曉凡聞聽,停止了腳步,轉過頭,見薛艷艷一臉的認真,看來她早就這個事情了。不行,白曉凡不能夠承認。
白曉凡繼續裝糊塗說:“艷艷,你別胡說,好了,天色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去吧。”
薛艷艷輕笑了一聲說:“曉凡,你也不用給我岔開話題。你越是這樣就讓我肯定了你對陳校長的態度。”
白曉凡心里非常不舒服說:“艷艷,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呢。”
薛艷艷胸有成竹的說:“憑我的直覺。”
白曉凡不以為然的說:“你少來了,又是你的直覺,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女人特有的細膩敏感的直覺,艷艷,有時候你這個直覺也不頂用。”
白曉凡其實已經預料到薛艷艷接下來回去說什麼了,索性白曉凡直接去堵上了她的嘴。
薛艷艷卻也不慌不忙,一臉含笑說:“對,曉凡,你說的非常對。我憑借的就是我的直覺,這是女性特有的直覺。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女人的直覺或許在某些方面預感不夠真實,但是在預感一些細膩的感情變化確實非常真實的。你不要試圖去騙我,你根本騙不了我。”
薛艷艷說著接著頓了一下說:“曉凡,我們遠的不說,就說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本來是醉酒,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但是當我告訴你陳校長失蹤的消息後,你立刻酒就醒了。你表現出了非常出格的關心來。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你的焦慮和不安。這種焦慮和不安不是一般情況下才會出現的,只有當自己最心愛的人出了事情人們才會有的情緒。”
白曉凡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說了,吞吞吐吐的說:“艷艷,我看你是胡說霸道。簡直是強詞奪理。沒有一點邏輯。”
薛艷艷這時站了起來,然後緩緩走到白曉凡身後,輕聲說:“曉凡,這有沒有邏輯都沒有關系,最重要的是,從這件事情上,更加肯定了你對陳校長的感情。”
白曉凡沒有說話,確切的說白曉凡現在無言以對了。
薛艷艷走到白曉凡旁邊,然後輕輕拉著白曉凡的手,說:“曉凡,我現在知道了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陳校長。你這麼愛著她,她也愛你嗎?”
薛艷艷還沒有看出來陳涵依也愛白曉凡,她還自以為是呢。
白曉凡嘆口氣說:“艷艷,你別說了。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薛艷艷笑笑說:“曉凡,你不回答白曉凡也清楚。陳校長一定也像你喜歡她一樣喜歡你。愛情是相互的。”
白曉凡回頭看看她說:“艷艷,就算事情像你說的那樣。那你現在知道實情了,所以你就更該離我遠遠的。和我在一起你只會得到痛苦。”
“不嗎,曉凡。”
薛艷艷非常堅決的說:“曉凡,從這件事情上反而更加堅定了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嗎,我現在忽然明白了那天晚上你為什麼在緊要的關頭卻刹住了車子,你為了心目中的愛,你可以抵御住任何的誘惑,試問這種事情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得到呢。現在像你這麼好的男人還有多少呢。”
白曉凡搖搖頭說:“艷艷,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你就沒想過你看到的只是一個表象而已。”
她真的是把白曉凡想的太好了,如果她知道白曉凡和劉雪宜的關系,還有白曉凡曾經和徐佳麗有過一業情,她還會認為這麼一個好男人嗎?
薛艷艷不以為然說:“曉凡,老實說,陳校長確實是一個非常出眾的女人,各方面都是那麼優秀。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好女人,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喜歡她的。”
這一次薛艷艷說話非常的講究分寸,至於那個雖然後面的話白曉凡自然知道是什麼。
白曉凡沒有說話。
薛艷艷說:“曉凡,我明白你對陳校長的那種感情,你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可以徹徹底底去愛她。這些都很讓我羨慕。”
白曉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艷艷,你不要說了。”
隨後白曉凡就拉著薛艷艷回去了。
這一整夜他們都沒有得到任何陳涵依的消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其實白曉凡知道,陳涵依只是想要單獨找個空間,她需要獨立去冷靜。
她需要獨自去面對,去適應過去的那些痛苦。
在回去後一直到天明白曉凡都沒有睡覺。
白曉凡坐在賓館的沙發上,然後盯著門外。
薛艷艷一直陪著白曉凡坐到天亮。
白曉凡和她相繼無語,其實他們都是各懷心事。
清早的時候,薛艷艷叫白曉凡去吃早餐,在賓館的門口,白曉凡赫然發現從不遠處緩緩走來了一個人。
她走的很緩慢,但是人卻很有精神。
雖然她的臉上顯現出無限的疲倦之色。
她看到他們,遠遠的就和他們打招呼:“哎,曉凡,艷艷,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
薛艷艷顯然也被陳涵依這樣子弄的糊塗了。她有些不明就里,愣了大概有兩秒鍾,才反應過來,慌忙說:“我們去,去吃早餐。”
陳涵依走了過來,笑吟的說:“那好我們一起去吧,我正好也沒有吃飯呢。”
陳涵依的樣子完全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這讓白曉凡也大感驚訝和震驚。白曉凡和薛艷艷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涵依打量了他們一眼說:“你們還愣著干什麼,走啊,去吃飯啊。”
白曉凡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點點頭說:“啊,好好。”
一路上陳涵依興致勃勃的給他們談工作,談秦臨縣的風土人情。她說的興高采烈,這樣的態度你絕對不會把她和昨天的那種情景聯系到一起的。
白曉凡現在甚至搞不清楚陳涵依是不是刻意的還是真的。但是游蕩在白曉凡喉頭的幾句話白曉凡一直沒有說出來。
白曉凡想薛艷艷同樣也是一樣的。她現在已經聰明了很多,一直隱忍著不說話。他們兩個人嫣然成了兩個聽眾。
吃了飯,陳涵依說要有事情和他們談,是關於這次招生的問題的。他們三個人都集中到了陳涵依的房間里。陳涵依的興趣非常高昂。
在他們坐下後隨即又給李科長,王興禮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也過來一起探討招生的問題。
打過電話後,陳涵依高興的說:“曉凡,艷艷,你們知道嗎,我對我們這一次的招生工作做了一個重新的規劃,我相信這一次的招生工作不僅會取得一個圓滿的成功,而且我非常相信這次招生是數額一定會超過以往任何一個專業的招生人數。我們這一次一起來破這個記錄。”
薛艷艷忍不住問了一句:“陳校長,你,你沒有事情吧?”
陳涵依搖搖頭說:“沒有啊,我有什麼事情啊,我很好啊。”
“那,那你昨天晚上,怎怎麼……”薛艷艷話說的不全,她一定很遲疑是不是該說這個話,但是不說卻是在忍不住。
陳涵依笑了笑說:“哦,是這個啊,我昨天就是特別去鄉下考察了。我走訪了很多的學校。在鄉鎮里都做了專訪。大致上我先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昨天下鄉了?”
白曉凡驚訝不已。
白曉凡真是佩服陳涵依的能力,別人都是化悲痛為力量,她居然可以化痛苦為力量,這聽起來也太荒謬了。
“是啊!”
陳涵依點點頭,然後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說:“這是我走訪做的一個記錄。你們可以看看。等我們一起去下面招生的時候會有很大的幫助。”
白曉凡拿過筆記本隨便翻看了幾頁。不得不佩服陳涵依,她竟然把筆記做的非常詳細,而且很公正。
白曉凡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越來越覺得她很復雜,讓白曉凡有些看不明白。
白曉凡原以為白曉凡對深林已經了解了很多,但是白曉凡現在才發現其實白曉凡對她一點都不了解。
薛艷艷慌忙問道:“陳校長,那你晚上是在哪里過夜的?”
陳涵依說:“這很容易啊,我在鎮政府里。這些地方我經常去,和哪里的人都熟悉了。”
薛艷艷松口氣說:“那就好,昨天打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