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姿雅加重語氣地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金總算清醒過來了,干咳了兩聲,說道:“啊,我叫金,剛才可真是失禮了。”
咦!
這樣說可不是直接地承認自己剛才是在調戲她嗎?
這樣可不成,若給了眼前這麗人浮浪子弟的印象,日後可怎麼哄她上床呢?
在說出了這話後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他不由自主地暗打嘴巴,對自己的色心未定感到可恥!
他急忙補救,接著說道:“剛才不是調笑,只是一種不由自主的贊美。因為見到白小姐如此美麗,小弟驚為天人,一時感嘆,心有感觸,所以才說出了柳永的詞來。”
一轉眼間,見白姿雅美麗的眼睛睜得老大老大的,以為她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急忙解釋:“見到小姐如此美人,真的是如飲醇酒,未嘗先醉。此乃小弟此時心境之寫照,絕非有意調笑,小姐莫怪!”
還說不是在調笑自己,這小跑子接下來的說話更是放肆,竟然說得更加露骨!
什麼如飲醇酒,未嘗先醉,那不是擺明是想品嘗自己這壇美酒?
白姿雅望著一臉誠懇模樣的金,一時不知該對眼前這無賴小子作出何等反應。
其實對白姿雅這樣的女人來說,眼前這小子什麼心態,她只望了一眼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的了,又怎麼會不知這無賴的托辭呢?
只是因為眼前這無賴模樣的少年剛剛救了自己,無論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剛脫虎口,就對之不假辭色,這與恩將仇報、過橋抽板有什麼分別呢?
自己剛才故意瞪大了雙眼,是為給這少年留下個美好的印象,因為,她對自己兩眼的魅力有著十足的信心,要知道,自出校園踏入這個社會以來,傾倒在自己這雙能傳神的眼眸之下的名人雅士不計其數,只是她從來都對這些人不假辭色,向來沒有什麼好態度,所以才引來今天這樣的災禍!
但今天聽了這少年的調笑,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作嘔的感覺,與自己平時聽到那些風語風言時的厭惡心情竟有著天淵之別。
對自己現時的心態,白姿雅也覺得異常納悶。
今天聽了這自稱是金的少年說的話,心中本是不喜的,但不知何解,對著這個極其陽光的少年就是惱不起來,她的潛意識里還是在提醒著自己,不可讓此人有得寸進尺的機會,但口中卻說道:“怎麼還不是調笑?你年紀這麼小,從哪里學會這些說話?以後可不要這樣了!”
語氣卻溫柔異常。
她自己內心深處也頗覺奇怪,自己也會說出這麼溫柔的說話出來?
記憶中,自從十二歲父母車禍死後,她可從來沒有這種態度對人!
以至她在海豐市的商界中被稱之為冰霜美人。
如此溫柔至極的說話竟然是從自己的口中發出來,白姿雅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平時對著那些登徒浪子那種冷若冰霜的態度到了哪里去了呢?
怎麼對著這個一樣是浮浪子弟模樣的少年竟這樣的畏首畏尾的,難不是自己因為此人的英雄救美行徑而心生好感。
不,這是不可能的,多少自命風流倜儻的俊男向自己大獻殷勤,自己連眼睛也不睨一下,難道她那高高在上的心態此時會喪失在這一臉陽光但又無賴模樣而且乳臭未干的青澀少年身上?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千年道行一朝喪了!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亂思亂想。
雖然她明知不該在這種時刻想這樣的事情,但她這時發現,自己竟然難以控制著自己的心不想。
白姿雅有點悲哀,想不到以自己在海豐市內出了名強硬的女強人,遇到這少不更事的少年,竟然會如此大失常態。
“喂,白小姐,你要不要報警呀?要報就快報呀!否則就坐我的車回去罷!”
金當然不知道眼前這自稱為白姿雅的麗人此時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一樣,他雖然好色,但現在可不是自己發揮這項特長的時候。
現在他倆都是站在了路中間,在這短短十分鍾不到的時間內,公路上已塞了十多台小車,正著不停地響著喇叭,只不過見到路面上有四條大漢昏倒在路上,而前面站立著的兩個人當中,又有一個是個身材火爆的性感美女,相當養眼,所以在這樣的美女面前自然需要保持君子風度,沒有下車罵人,否則他們早就罵上了金十八代祖宗的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塞著的車內的人會怎樣罵,但金可不是個傻子,自然會了解那些人肯定正在心里罵著自己,但眼前的美女竟在這種時候突然發起呆來,所以就忍不住提醒對方,讓對方作出決定:報警還是就此了事。
他知道,在中國現在的社會中,由於警力嚴重不足,許多案子就算報了警也大多是不了了之的,因為公安局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警力來維持著整個社會的和諧,因而造成了惡性循環:警力不足,因而犯罪率就不斷提高;而犯罪率提高後,警力就更顯得缺乏。
結果就是案子越積越多,犯罪也越來越多。
這樣一來,社會上的和諧就只剩口頭上的和諧了。
只有在嚴打期間,一些案子才有可能被偵破,平時可就沒這麼多的人力物力來處理這種事情了。
而且,在現代社會中,什麼事情都要講證據,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人權,但也給警察辦案造就更大的困難。
若這四個大漢閉口不言,那麼在現在的法治社會中,誰也觸動不了他們背後的主謀的。
金可能肯定,這四個大漢進入公安局後,必定會一言不發,雖然他們會因此而承擔更大的罪名。
因為這是道上的規矩,只是不招供,那麼他們必定會得到社團的尊敬,出獄後生活無憂,社團將他們當作功臣的看待;若是供出了大哥出來,那麼以後他都不用活下去的了,而且還會連累家中的親人!
就因為這種情況,所以無論是誰,他們都是只有一條路子走,那就是認罪,獨自承擔一切罪責。
白姿雅當然也了解這種情況,而且,她也猜得出這件針對自己的綁架案主謀是誰,也知道出面的社團是哪一個社團,但也深深知道只要自己不報警,那麼該社團以後都不會再參與綁架自己的事情了,甚至整個海豐市的黑道也會承自己這一次的情,因為社團雖然做的不是好事,但最講恩怨分明,若自己這次對之不計較,那麼此社團必定會承自己極大的一個人情,必然不會再參與到對自己有損的行動之中了。
而且傳了出去,其它的黑道人物也會對自己大加尊敬,也會拒絕對自己不利的一切行動。這是行規,也是黑道中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對這樣一條大家都有利的規矩,黑道中人都會極其嚴格地加以遵守,沒有人願意越雷池一步,否則,會危害到整個黑道的生存。
正所謂白有白道,黑有黑道。
就因為有如此規矩,所以許多人都會自動自覺地去遵守,無論此人是黑還是白。
白姿雅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會作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她沒有片刻的猶豫,也不說什麼,直接上了金的索拉圖轎車。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何況黑道社團也是為了錢財才對自己動粗的,而且這四人雖然綁架自己,但對自己也算是比較禮貌,自己既然沒有損傷,又何必再得罪黑道社團呢?
而且自己也猜測得到主謀,那麼何必再與那主謀手中的刀計較呢?
金跟隨著也上了自己的車子,打著了火,將車拐彎,向市區的方向開去。
對於白姿雅干脆利落、沒有一點猶豫的的做法,他也非常佩服,因為他也明白黑道也有黑道上的規矩,以一個身家清白的人來說,能不招惹黑道就盡量不招惹,否則事情會沒完沒了。
金純熟在駛著車子,側過了頭,望著身旁那清麗脫俗的麗人,說道:“你家在哪里?小弟送你回去!”
眼睛一掃而過時,見到了身側麗人胸前高聳入雲的山峰的側面,連忙將掃過去了眼光調回,緊緊盯住了那引人入勝的堅挺,再也舍不得移開片刻,熱血立時從胯下猛衝了上來。
他雖然在望著身側的堅挺,但也知道自己的某一點也進入了堅挺的狀態之中。
白姿雅今天穿著一套天蘭色的職業套裝,雖然以現在這個角度,金當然看不到了她那小碎花白底內褲,但由於職業套裝的筆挺,將白姿雅那胸前的偉大一展無遺:高聳入雲的酥胸,那白滑細長的脖子就象湖上的天鵝那樣優雅,粉嫩雪白的玉臉在緊張之極的情況下,香汗淋漓,散發出了成熟女人的誘人香水味。
她用的是法國香奈爾的香水。這是金的第一個感覺。
而他的第二個感覺就是:活色生香。
剛才,他雖然也看到了白姿雅那艷麗無匹的美色,但由於是在大路中間,四周都是干擾著自己的事物存在,所以這麗人的艷色對他的影響沒有很大,但此時,車廂之內只有兩人時,那就不同了。
男人的本能反應即時主宰了他的頭腦,他的全副心神已完完全全地被眼前美艷至極的白姿雅迷住了。
白姿雅對身邊的少年的反應當然不會視若無睹,啐了一口,道:“小色鬼,你沒有見過女人嗎?小小年紀,怎麼這樣好色?小心開車呀!”
她並沒有因為這個好色少年的不雅舉止產生出厭惡的心情來,反而在內心深處,竟隱隱然有點開心,就算是罵,都好象在發嬌嗲。
她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少年面前,好象又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將這年紀輕輕的少年當作是自己最大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