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我有特別的助眠方式
看薛蟬衣的反應,韓玉梁就知道自己摸到了正確的方向。
但這個方向其實並不難摸,之前他們就已經查出來,薛蟬衣自己申請調來新扈市最麻煩的黑街地區醫院,一定和譚朗這個男人有關。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什麼關系。
噩夢,不願提起,難以醒來……這些關鍵詞聯系到一起後,韓玉梁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线索。
盡管當下世界人口中男女比例依舊極度不均衡,還需要漫長時間來恢復大劫難帶來的創傷,但社會思想和文明架構並未因此而脫離父權。
甚至,連偏離都沒有多少。
許多崗位上都出現了女性的身影,但也僅限於此,畢竟,男人不夠用了。
再加上高速發展的信息時代讓人和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表達想法的門檻前所未有的低,這世界對被侮辱女性的二次傷害,也就前所未有的高。
就連顏禾那樣稱得上完美受害者的女性,相關話題下一樣充滿了惡意的蕩婦羞辱,其中甚至有許多來自同為女性的賬號,而她們這樣盡情釋放敵意的理由不外乎兩個——顏禾長得漂亮,解知深長得帥。
韓玉梁斟酌片刻,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了真相,便探身前傾,柔聲道:“蟬衣,是不是譚朗當年對你的性騷擾,給你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了?”
“那不是性騷擾。”
薛蟬衣的神情卻象是松了口氣,微微搖頭,吃完最後一口炒餅,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嚴格來說,如果我有證據,那就是強奸未遂。可惜我沒有,所以,那什麼都不是。”
他望著她那雙玉雕一樣的手,緩緩道:“是他怕你回來華京揭發他,所以……”
說到這兒,他也覺出了不對。
再怎麼紈絝子弟,也不至於因為強奸未遂的目標回來同一座城市,就動用傭兵槍擊綁架吧?
綁過去彌補一下當年沒得手的缺憾,然後灌到水泥桶里扔進牙東灣這種事,顯然找黑幫來做更合適,也更便宜。
而且,薛蟬衣已經不是風華正茂的最好年華了。
她三十一歲,常年勞碌在醫療一线,在診所的時候都不怎麼能得清閒,單純從女性的誘惑力上講,絕對不值得讓一個地位頗高的男人冒這麼大的風險。
最重要的是,薛蟬衣自己都說,她沒證據。
“你別往那個方向猜了。譚朗是對我圖謀不軌過,但他什麼也沒有得到。我不喜歡那種太文弱的男人,審美上,我更傾向你這種類型。”
她放下筷子,微笑,“而且對我來說,即使真被做了什麼,也只會是因為不情願的性關系而感到汙穢,惡心。這世上還有很多病人在等著我,我沒有時間把那種事……一直留在心里。那不是我的噩夢,你別亂想。”
“我可以不猜。但你要告訴我,你的噩夢是什麼。”
韓玉梁正色道,“既然那肯定跟譚朗有關,說不定,也會和你最近遭遇的襲擊有關。你什麼都不說,對得起婷婷為你挨得那一槍麼?”
察覺到了他的不悅,薛蟬衣沉默地站起,把空盤子送到收納箱,回來坐下,看了一眼時間,說:“我還需要想想。晚上下班,回去到家里說吧。我不想在醫院……談那個話題。”
“是醫療事故麼?”
她的眼角隱隱跳了一下,“我說了,別猜了。我下午還有一台很重要的手術,請……不要讓我心亂。”
“好吧,那麼,我等著你,晚上見。”
她站起來,那雙好看的手扶著桌面,說:“婷婷的傷,我很抱歉。對不起。”
“解決事件,才是最好的道歉。”
“嗯。”她拿起羽絨服穿上,快步離開。
不知為何,韓玉梁覺得,她的背影,就象是扛了一塊無形的巨石,沉甸甸的,滿是壓力的味道。
練功,跟護士小姐搭訕,練功,去跟接待台的護士聊天,練功……
枯燥的時間,總顯得流逝極慢,韓玉梁等來了可以先去吃晚飯的消息,又等來了薛蟬衣要加一台手術的通知。
等到疲倦得仿佛隨時可能倒下的女醫生出現在他視野里,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對不起,我血糖有點低,在護辦室吃了點東西躺了一會兒,讓你久等了。”
他早就已經坐在了大廳的等候椅上,躲開了院子里下大了不少的雪。
收功打了個呵欠,他站起穿上外衣,“醫生真不是人干的活兒。”
薛蟬衣從包里拿出圍脖,看了一眼門外的雪,“比這辛苦的行業並不少。而且,救死扶傷,辛苦點兒,就可以讓更多人恢復健康,我個人並沒有意見。”
路上並不是說話的好場合,韓玉梁的精神都集中在周圍的環境上,畢竟按照薛蟬衣當前的生活規律,只有往返醫院路上這短短的時間,是最適合下手的機會。
“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婷婷回去後,這麼久沒再出過事。之前那種好像被盯梢的感覺,也沒了。”
“事情一天沒解決,就不能掉以輕心。”他掃了一眼那棟酒店的高層,“對方的動機和目的都完全不清楚,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薛蟬衣抬手蹭了蹭融化在鼻尖的雪花,輕聲說:“也許,他們知道了,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有一點隱隱約約的猜測而已。我問了幾個以前的同事,結果,我的猜測可能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以為我知道,所以打算襲擊我。現在,我猜他們已經意識到,我如果真的知道,早就檢舉揭發了。這可能就是之後什麼都沒再發生的原因。”
“所以你猜測了什麼?”
“我在猜,我的噩夢會不會並不是夢。而是真正發生過的,現實。”
韓玉梁一頭霧水,護在她外側並行,無奈道:“你這是工作太久,累糊塗了麼?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一會兒到家我可以幫你,我給你的,保證春夢做不出來。”
薛蟬衣哈了一口白氣,眼中浮現出微妙的笑意,“你還真是個……對自己性欲無比誠實的男人。”
“本性如此,合則來不合則去,何必遮遮掩掩。”
他笑道,“我還是沒聽明白,你的噩夢,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為何一直守口如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薛蟬衣走出幾步,輕聲說:“這很可能是攸關我職業生涯的大事。我不想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說出來。”
“但你這麼忙,不說,我怎麼幫你查?”
“我……下周有個比較重要的手術。過了那天,我再告訴你,可以嗎?”
聽她松口得頗為勉強,韓玉梁知道不宜追問,便道:“好,我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聽你說。”
知道他飯量大,回家後薛蟬衣給他安置好一樓的住處,就去廚房拿出冰箱里的速凍水餃,下了兩份給他。
煮好,浴缸的水也差不多放好,韓玉梁吃完,她泡澡出來,已經疲倦到眼皮都快抬不動,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進屋睡了。
他洗著碗估算了一下日程,薛蟬衣晚上一點多睡,早晨不到七點就起,中午只能在醫辦室打個盹,這作息可談不上健康。
醫生連自己的健康都保證不了,這行業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
他好奇地問了問葉春櫻,才知道,答案其實非常簡單。
人少。
每萬人醫生數不到兩個的時候,不管中心城還是衛星城還是工農區,不管高級醫師還是實習醫生,都只能忙成一個停不下來的陀螺。
這還是有葉春櫻這樣孤兒出身的福利生被大量送往醫學專業,填補了許多缺口之後。
所以衛生系統上層官僚的影響力,遠超大劫難之前。
跟葉春櫻聊了一陣,韓玉梁看看時間,發現已經兩點過半。如果薛蟬衣進屋就睡,這會兒應該正是深度睡眠的黃金休息狀態,不會做夢。
他查了一下夢和睡眠周期的關系,決定晚一點再上去看她。
沒想到,正看著,他的耳力就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夢囈。
他和易霖鈴、任清玉一樣,敢住在一樓的底氣,就是有內功加持的絕佳聽力。
他當即翻身下床,知道夢有時轉瞬即逝,不敢怠慢,鞋都不穿便衝了出去,兩個起落,人已在薛蟬衣房中。
頗為意外的,她竟沒鎖門,也不知是對他放心,還是不在乎。
果然,薛蟬衣正在做噩夢。
她眼皮下能看到眸子快速轉動,額上汗津津的,纖長的指頭在被子上微微顫抖,口中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不成文詞匯。
韓玉梁輕手輕腳過去,凝神細聽。
夢話往往說得快而含糊,還沒什麼邏輯,聽來聽去,也只能判斷,這噩夢的內容似乎是一場手術,不過薛蟬衣並非主刀,手術項目應該是和內髒有關,能聽到各種專業詞匯亂糟糟地蹦。
夢的影響不小,薛蟬衣的睡眠質量肉眼可見的下降,呻吟著一翻身,連被子都掀開了小半,露出一條骨肉均勻的白皙裸腿。
他眼前一亮,忍不住細細打量一番。畢竟,平常總是嚴嚴實實包著的,露出來的時候往往更加誘人。
久坐久站,缺乏時間運動塑形,論客觀美感,自然是不能跟許婷那樣恨不得肚臍眼下就分叉的大長腿相提並論。
那就是一條,很普通的,女醫生的腿。
臀肌並不發達,大腿內側略有一些豐腴,膝蓋上下頗細,小腿中段稍寬,靠近腳踝的地方,還能看到一些盤曲成不太健康形狀的淡藍血管,腳背似乎有些水腫,整條腿的肌膚上,零星點綴著毛囊炎一樣的小紅疙瘩,和沒有時間處理的細細汗毛。
她應當是還在噩夢中掙扎,那只腳勾住被子,緩緩絞緊,蹬直,隨著這個動作,她的腿部肌肉用力,曲线也跟著發生了鮮明的變化,總算呈現出幾分屬於成熟女性的魅惑味道。
屋子很暖,不太擔心她染上風寒。
但韓玉梁欣賞了一會兒裸腿,才意識到,這樣被噩夢反復折磨,她這覺,睡得也太糟了。
若是一般的姑娘,他這會兒肯定趁機拿出百般手段,用愉悅將她從噩夢中喚醒,再用極度的快樂榨干她所有的精力,送她一夜無夢,安眠到日頭高升。
可薛蟬衣不行。
她明早七點就要去帶隊查房。
坐在床邊輕柔撫摸了一會兒她光裸大腿,韓玉梁暗暗嘆一口氣,心道,看在你是春櫻偶像的份上,念著你當初積極為我治療,我就暫且不做更出格的事了。
他暗運真氣,將手掌緩緩放上薛蟬衣的後心,內息流轉,轉眼就將她拖入到徹底的酣睡之中,再也沒有做夢的余力。
接著,他緩緩在被子下游走手掌,趁她在黑甜鄉中難以醒轉,捏了捏她放松下來的屁股,跟著一路摸過大腿、膝蓋、小腿,拿住纖細腳踝,運功為她活血消腫,祛瘀通絡。
那些已經走向改變的血脈著實難以對付得很,他連催數道真氣,才往回糾正了幾分。
事成之後,韓玉梁擦擦額上微汗,心想還是應當拿點報酬才甘心,便側身躺下,輕手輕腳抄過腋窩,捧住她熟睡中微微起伏的酥胸,溫柔把玩片刻,熟悉一下大小形狀,這才下床為她蓋好被子,舒一口氣,回房。
早晨起來,兩人出門,在途中路邊的小店里喝粥。薛蟬衣猶豫了一下,問:“你昨晚做了什麼?”
“嗯?你發覺了?”
她點點頭,神情有些微妙的變化,“這是我最近睡得最好的一夜。而且,我的靜脈曲張,莫名其妙好轉了很多。這些都很反常。此外,我門後放的東西挪位置了。”
“我想幫你解決噩夢的問題。你一天下來都睡不夠七個小時,再被噩夢折騰幾次,氣色怎麼可能好。至於你下肢血絡扭曲的問題,我既然看到了,總不能當不知道,順手幫你一下,不足掛齒。”
“順手就能治好?”
這種賣好的機會,韓玉梁當然不肯錯過,笑道:“倒也沒那麼容易,需得耗不少真氣,連著給你處理幾日。你若是經常久站久坐,等沒事之後,隔上幾個月也得讓我幫你再疏通疏通。”
“謝謝你。”她微微一笑,拿起旁邊的茶葉蛋剝開,放在他碗里,“我有很久沒睡得這麼好過了。”
“你自己就是醫生,有了毛病,怎麼放著不管?”
“平常沒空。”
薛蟬衣夾起兩根咸菜拌在粥里,“難得有空的時候,就只想放空腦子,什麼都不動,像死人一樣躺著,聽手機讀讀小說,攤在床上,哪兒也不去。”
“我聽人家說醫生還要寫論文做研究什麼的,你都沒興趣?”
“沒興趣。”她搖搖頭,“我只想拿穩手術刀,切掉所有對病人不好的東西。”
聊了幾句,見她沒有追究自己半夜進房間的意思,韓玉梁放寬了心,柔聲問道:“既然你發覺了,那今晚你睡前,我就為你按摩活血,讓你直接無夢到天明,如何?”
“嗯,好。”
她低頭吃了兩口,面頰上因天冷而起的紅暈不知為何稍稍大了一些,“韓玉梁,我知道你的情況,但這幾天我都有工作要做,我不想心亂,也不想……身體出現一些我不了解的問題。”
“你指什麼?”
“女性初體驗之後的受創。”
她索性說得直白了許多,“之前的交易中我已經表示過,我並不介意和你發生關系,但這幾天不行。真的不行。所以我想知道,你來為我按摩,幫我入睡,對你來說,會不會忍耐得很辛苦。如果那樣,就等我忙完這幾天,倒休的時候再說吧。”
平常肯定是不好忍,但誰叫我來之前,被你的小粉絲和家里的醋壇子聯手榨干了呢……
他露出溫暖陽光般的笑容,大方道:“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有自制力。你干的是救死扶傷的活,我也分得清輕重,你大可放心,我絕不影響你的睡眠和心態。”
“不影響睡眠就好。”她點點頭,把視线藏到了垂落的額發後,“至於心態,可能來不及了。”
“哦?”
“沒事,你吃飽了嗎?沒有再要點東西,我還有時間。”
“不必了,走吧。”
無所事事的白天沒有什麼值得一提,要不是有春心萌動的小護士上來搭訕,韓玉梁如果寫日記都不知道該怎麼下筆。
然而這里的護士雖然都挺漂亮,他卻提不起心勁兒順水推舟來段艷遇。
因為,醫院里不光醫生忙,護士也忙。他需要盡保鏢職責的時間段,正好跟能找小護士約會的時間段重合。
那不如留著精力和心思,專注在薛蟬衣身上。
搞定這位知了殼,將來萬一哪兒惹葉春櫻不高興,起碼多一個能說上話的親友幫著勸對不對。
這天薛蟬衣下班還算早,八點不到,兩人就在附近飯館坐下,好好飽餐了一頓。
韓玉梁有點好奇,為什麼她在科室就沒什麼好用的幫手。一問才知道,那位交接好工作就會過來的名醫,可不是自己跳槽,而是帶了一個團隊。
本來院長是打算臨時請幾個熟人一起過來幫忙頂過去這段時間,沒想到最後肯來的只有薛蟬衣,只得調幾個實習醫生,一邊跟著學一邊幫忙分擔邊角工作。
“你不離開華京的話,興許也是那個等級的名醫了。不後悔麼?”
回去的路上,韓玉梁抬頭望著雪後初晴的閃爍星空,問道。
“沒什麼好後悔的,我的決定,都深思熟慮過。”薛蟬衣走在前面,平靜地回答,“我並不在乎獎金和名氣。我想要的,是我內心的平靜。”
“所以你只會在華京做噩夢?”
“在新扈,以前不會。”
“那什麼時候開始會了?”
“從……”她嘆了口氣,止住了話頭,“倒休,等我倒休那天,我會把一切都交給你,包括你想要的答案。在那之前,請別再問了。”
“好吧。”韓玉梁並非糾纏不休的男人,而且,他相信薛蟬衣不是會耍賴的人。
幾天而已,他等得了。
晚上他們進行了第一次睡前按摩,薛蟬衣檢查了一下手機鬧鍾,為了睡眠舒適,在被子里一直脫到只剩下內褲,才帶著微微的紅暈躺好,請他把手伸進來操作。
其實除了內褲擋著的地方,昨晚韓玉梁把想摸的差不多全摸完了,奶頭大小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裝起正人君子來,自是毫不費力。
而且,他知道自己全力施為弄睡的女人是什麼狀態,真想做什麼,等她睡著後更輕松。
想必,這恐怕也是薛蟬衣對他沒有任何戒備的理由——昏睡不醒後被干了她也沒辦法,索性什麼都不計較。
話說回來,她也知道韓玉梁的本事,不弄睡她,該干的一樣能輕松得手。
這次有燈,時間也稍微寬松一些,等讓薛蟬衣睡死,浮腫和靜脈曲張的問題出手解決完畢,他抱著收點定金的小心思,掀開被角,從頭到腳把她好好看了一遍。
比起網上各種以美女為賣點的職業名人,綜合工作能力和外貌,薛蟬衣冠一個美女醫生的名頭,問題不大。
那種知性大姐姐的氣質,更是個比較少見的加分項。
就是她太不愛打理了。
葉春櫻雙十年華青春正盛可以不怎麼在意這些,薛蟬衣年過三十,不怎麼保養的結果,已經可以從各處看出來。
從膚質的微妙差別來看,她唯一在用護膚品的地方就是臉和手,聞香氣,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他更加好奇,這麼一個無欲無求把一切都獻給理想的女人,為什麼會得不到內心的平靜?
周二,還沒等到薛蟬衣拿到假期的韓玉梁,先一步等來了汪梅韻的視頻通訊。
她不知道跑去了什麼鬼地方,竟然沒穿華夏古風裝束,而是一身迷彩服,還頂了個遮陽帽。
她所在的地方沒有正常網絡,而專用衛星通訊信道臨時租用非常昂貴,要不是急著給他賣人情,她大概會等兩天後到附近的城鎮再聯系他。
“你在南美叢林里還能收到你人脈的報告?”他有點驚訝地問。
“托雇主的福,她有錢,請人幫我捎來的。要不多這一道轉交,我昨天就拿到了。我這兒天快黑了,長話短說,你身邊有外人嗎?”
他左右瞄一眼,調整一下音量,把手機拿近了些,“人都挺遠的,你說吧。”
“薛蟬衣本人的從醫經歷沒有任何問題,她主刀的手術,即使有些患者沒有救回來,也是毫無責任的那種。醫療事故醫療疏失和她不沾邊,她在技術上犯過失的可能性比我今晚就見到你還小。”
韓玉梁選擇性無視了汪梅韻頗為幽怨的口吻,皺眉道:“那你這等於什麼都沒查出來吧?”
“你別急呀。我這人啊,最不信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這一套。人前清正廉潔,家里滿地下室都是鈔票的家伙我見多了。我就想,薛蟬衣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怎麼就好好的放著華京的大醫院不待,跑去新扈市南城區了呢?”
“於是我找了信得過的朋友,狠狠深挖了一下她曾經供職過的華京第一醫院。結果,你猜怎麼著?”
“說。”知道要到關鍵,韓玉梁的注意力也集中了許多。
“華京第一醫院,有幾個醫生一直在參與黑市器官買賣的生意。之前還有家屬發現死者屍體被掏空的丑聞,不過被花大錢壓下來了。我看了看,傳言最盛,甚至有調查組因為輿論進駐的時候,薛蟬衣就在第一醫院工作哦。調查組才走沒多久,她就申請調離華京了。你說,怎麼就這麼巧?”
他的神情頓時凝重了幾分。
對啊,器官買賣,內髒,噩夢……怎麼,就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