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想吃什麼?我買了一只老母雞。”桃蜜適時轉移話題,聲音軟軟的,有些安撫意味。
墨廷深施舍似的瞥她一眼,模樣有些孩子氣。
“不吃芹菜!”他語氣還有些生硬,別扭的有點可愛,“不吃胡蘿卜!”說話間他眉間就浮上一抹嫌惡,難吃死了!
男人神色間是濃濃的孩子氣,一臉的“看在老母雞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墨廷深心情轉晴,驀地想到他的老母雞還要分給野男人,就又臭起一張臉,賭氣似的不去看她。
不到中午,廚房里就飄出雞湯的香味兒。
瞄著她進了廁所,墨廷深才下床進了廚房。
他視线在料理台上搜尋,看到一盤綠油油的苦瓜,臉當即就綠了。
瞟一眼衛生間門,黑眸輕轉間,有些鬼祟,單手擰開灶台邊的保溫桶,拿了個長把湯勺伸進去。
桃蜜從衛生間里出來,恰好看見他一手拿著鍋蓋蓋上。
她眸色疑惑的看他,對方表情生硬又不自然,“我餓了。”
“過來喂我。”墨廷眉頭微皺,端著小砂鍋出去,轉眸一副大爺語氣。
“你自己不能吃?”桃蜜擰眉看他。
“我動不了。”他理直氣壯。
桃蜜看著他兩手穩穩端著鍋,就一陣語塞。
“還不過來?”
桃蜜還站在廚房里無語,外面大爺就開始不滿的催促,趾高氣昂的。
保溫桶送到另一個病號那,護士擰開蓋子,香氣和熱氣就撲面而來。
“湯聞著還挺香的,咋沒塊好肉呢?”護士把湯倒進碗里,疑惑自語,還不放棄的又拿湯勺撈了幾下。
雞頭、雞脖子、雞爪子……還有邊邊角角不知道的什麼部位。
另一邊,墨廷深靠在床頭,享受著專人喂湯,還一臉的高冷矜傲。
一張帥臉仿佛寫滿了“能伺候朕是你的福氣”。
桃蜜拿著勺子喂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喂一只傲嬌大貓,明明被擼的很舒服卻依舊要板著個臉的那種。
“我不吃苦瓜!”板臉大貓臉色難看。
“就吃一口……乖……”她輕輕哄一聲,拿著勺子就塞進他嘴里。
墨廷深被塞了一嘴苦瓜,苦的眉頭都擰成結,卻強自嚼了幾下,面無表情的囫圇一咽。
“你哄誰?!”他咽下去,驀地反應過來,擰著眉斥她。
她那什麼語氣?
當他是什麼?寵物還是小孩兒?
哄他啊,連吃苦瓜還要人哄,她瞥他一眼。
眼尖的捕捉到她眸中一抹嘲笑,墨廷深瞬間惱怒。
“她他媽嘲笑他?!”
她捏著勺子喂他一口湯,怒氣就跟著湯順下去。
墨廷深依舊黑著個臉,滿臉都是老大的不樂意。
“好喝嗎?”她軟軟一笑,問,又拿著勺子喂一口。
就還行,墨廷深淡淡皺著眉,一副倨傲模樣。
“護士說你今天可以洗澡了,我……”桃蜜一邊喂他一邊道,對上一雙深邃黑眸,後半句話就咽回去。
她就不該開這個口……
“幾天沒碰你,飢渴了?”他眸中深意劃過,唇角笑意曖昧的露骨。
“雖然我有傷,但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滿足你。”他眉梢輕揚,開口就是施舍似的語氣,十分欠揍。
“別這麼為難。”她皮笑肉不笑,“不符合操作規程強行運轉,機器很容易報廢。”
他眸色驟深,微閃著十足危險的暗光。
桃蜜微微垂眸,視线心虛躲閃,手里勺子一伸就塞他一嘴苦瓜。
趁沒張嘴,先堵上。
墨廷深被塞了一嘴苦瓜,眉心微擰著咀嚼,眸色極暗一瞬不轉的盯著她。
桃蜜被他看的渾身都不自在,手腕驀地被攥上,她捏著勺子,手狠狠一抖,就被他大力扯進懷里。
薄唇帶著熱息傾壓下,吻住嫩唇,舌尖輕挑開柔嫩唇瓣,裹挾著壓迫感長驅直入。
他舌尖有些涼,帶著絲絲苦味兒,近乎貪婪的索奪每一寸濕軟香嫩。
桃蜜半眯著眸被他霸道的勾住小舌纏吻,一絲絲的苦澀在舌間彌散開。
墨廷深光吻技就不知高了她幾個段位,即便是輕佻的逗弄也惹的她臉紅耳熱,骨酥肉軟,只能從唇齒間輕溢幾聲貓叫似的媚吟。
他甚至只懶靠在床頭,只用一條完好的手臂攬緊了她,一手扣在她後頸輕捏幾下,就讓她眯著眼兒軟著聲哼哼。
嘗夠了嫩嘴兒里的香津,他薄唇緩緩離開,一雙眸暗沉沉的盯著嫣粉的唇瓣,背微微離了床頭,就傾上身。
桃蜜微微張著唇一下下細細的喘,被傾上來的唇復又吻住,身子一軟,直接跪坐在小腿兒上,小手軟軟搭在他肩頭,嬌喘吁吁的任他反復嘗吻兩瓣嬌嫩。
男人脊背微弓,單手捏著小姑娘的下巴,掰過小臉兒吻的強勢霸道。
小姑娘跪坐在他跟前,纖細身影看著十分嬌糯可憐,襯得身前男人身形更顯高壯,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和侵略性。
“試試……是誰報廢……嗯?”
男人解了饞,薄唇緩緩移開,微微貼近她耳邊。
低沉沙啞的低音散在耳畔,其間危險意味叫人不自禁就打個哆嗦,卻又能下了蠱似的勾的她一顆心都開始酥癢。
桃蜜扯扯唇角,干笑一聲,“我怕你扯到傷口,沒質疑你的能力。”
迅速認慫。
在兩人的博弈上,桃蜜有十分清醒的自我認知。
她斗不過他,狠不過他。
最關鍵的是,騷不過他。
墨廷深輕瞥她一眼。
輪得到她來質疑他的能力?
那就是他還沒把她肏服帖,這本身就是對他能力的最大質疑。
“干你用得著扯著傷口?”他唇角輕勾,語氣淡淡,眸色卻帶著睥睨一切的輕佻霸氣。
是一項這麼容易的運動嗎……
桃蜜默默垂頭,語塞。
“幫我洗澡。”男人微勾著唇角,低沉命令。
看著他裸著上身的背影,桃蜜有些忿忿的絞絞手上毛巾,跟進浴室。
浴室里,桃蜜背對著他往浴缸里放水,墨廷深懶懶靠在門框,看著微微彎下的纖細腰身,撅起的渾圓翹臀,眸色幽深輕佻,絲毫不掩飾欲望。
桃蜜伸手劃劃水,試好溫度,轉頭,“好了……”半個音節就阻在喉嚨里。
他睡褲沒好好提上來,有些松垮的卡在胯間,性感的人魚线露了一半。
肩上纏著幾層紗布,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這個負傷裝扮,她不是頭一次看,每次再看還是會被那股骨子里散發的掠奪感和野性震到。
男人懶懶依靠在門框,眸色深黑的看著她,有些不懷好意。
慢慢走近,勾著唇,居高臨下的睨視她。
“看傻了?”他唇角勾著戲謔弧度,眸中幽深劃過,伸手就撈過細腰,一截腰身攬在臂彎里,纖弱的仿佛一勒就斷。
懷中嬌人兒眸色羞赧閃躲,他唇角弧度就更大,眸中戲謔得意,微微低頭貼近她耳邊,“想看就看。”
看自己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
“哪沒看過?我褲子都沒脫你就臊成這樣?”他聲音低啞,看著紅撲撲的側臉,輕笑中隱帶一絲嘲褻。
桃蜜小臉兒漲紅,被他嘲笑的慍怒,把浴花往水里一扔,直接就去扯他睡褲,一邊賭氣似的悶聲道,“菜市場五花肉見多了,還沒見過穿褲子的。”
他這麼騷,就是個賣肉的!穿什麼褲子?
墨廷深臉色一黑,眸中騰的燃起怒氣。
她他媽說他是五花肉?!
瞄到他危險性十足的逼視,她適時閉嘴,又忍不住的開口,“不是五花肉,是生豬……”她聲音慢慢變小,像是說人壞話怕被聽見。
還是最能播種的那種種豬。
桃蜜在心里又補罵一句。
墨廷深臉色鐵青,眸底仿佛火光跳躍,盯死她一張臉,卻冷冷一笑,“你有本事就大聲罵,贏我一回我都高看你一眼。”
慫的一批!貓崽子!
桃蜜眨巴幾下眼。
大聲罵?
她還不傻。
用不著他高看她!
可心里卻開始覺得堵,臉色也一點點的冷下來。
“覺得我沒挑戰性,你可以去狩獵別人。”冷眼瞥他一眼,她擦過他肩就要出去,被他攥住手腕扯回來。
他一雙眸黑沉沉的,深邃視线游走在她臉上,眉梢輕輕一挑,眼底隱有笑意,伸手捏捏她臉蛋兒,“真酸。”
他就懟她一句,就讓她解讀出自己沒挑戰性了?
他身軀微傾,一點點壓低,手抵在浴缸邊,將人困攏身體和浴缸之間,一雙眸幽深的鎖著她,薄唇輕動,“我就喜歡慫的,不行?”
這句話不是假的。
他就喜歡聽話的,喜歡乖的。
他一個眼神過去就得知道給他換鞋掛衣服,他往床上一坐就得知道自己脫光了爬上來。
桃蜜輕努一下唇,依舊冷著小臉兒,“不膩嗎?”
她也知道,她聽話的時候,他心情總是很好。
可一味的順從,他不覺得膩麼?
“怕我膩了你?”他唇角揚起,模樣十分欠揍。
“那就搞點兒花樣,”他單手撐在浴缸邊,身軀又緩緩壓低一點,眸色曖昧又壓迫的巡視著獵物,“給我點兒挑戰性。”
桃蜜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
……
嚓——嚓——嚓——嚓——
墨廷深泡在浴缸里,通紅的背和黑沉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桃蜜肩上搭條毛巾,手上套著搓澡巾,奮力的給他搓背。
嚓——嚓——嚓——嚓——
十分有節奏。
花樣這不就來了?
搓澡女工。
夠不夠有挑戰性?還膩不膩?
後背被搓的火辣辣的,墨廷深臉色陰著。
他他媽又不是豬肉!
他還真他媽沒白養她!勁兒還挺大!
“腿。”搓澡女工拍拍他,像在菜市場拍一塊豬肉,不帶一絲情欲。
嚓——嚓——嚓——嚓——
女工奮力搓他大腿。
大腿比後背敏感的多,讓她像搓衣板似的搓,他眉心就不自覺的擰起。
“是不是重了?我輕點兒?”她抬眸看他一眼。
墨廷深眉心立即舒展開,若無其事的開口,“撓癢癢。”
裝逼的結果就是被她往大腿內側狠搓,差一點兒就扯了蛋。
“行了出去!”他攥住她手腕,扯過搓澡巾一扔,咬牙逼出幾個字。
看一眼黑的跟鍋底似的一張俊臉,桃蜜轉身出去,眸中劃過一抹勝利之色。
墨廷深還在浴缸里泡著,緩著被扯疼的蛋蛋,眸中戾意聚起。
小崽子敢跟他造反!
他他媽早晚弄死她!
……
之後的幾天,墨廷深出奇的安分。
肩上的傷也養的七七八八,基本和正常人無異。
估計再待上幾天就能出院了。
趕上個周末,桃蜜沒課也沒通告,就一直待在病房里陪他。
她切了個獼猴桃,一邊喂他一邊自己吃,被他幽深莫測的視线落在身上,不知怎麼背後就生出一股涼意。
這麼看她干嘛?
她視线觸上他黑漆漆的眸,快速移開。
又來了!這麼看著她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