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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奔宵輕舞 飛鳥翔擊

  即使要入了夏,昆侖山頂依然覆蓋著亘古寒冰。晴朗的日子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雲霧彌漫之時則猶如置身仙境。

  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线自高聳雲天的山頂落下,順著光滑的石壁化作涓涓細流,幾經周折,終於匯作一潭翠玉般的春池。

  “卡茲卡茲。”池邊高挑俏麗的少女亮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啃了兩大片脆梨囁喏著大嚼。清冽的汁水潤得撅起的紅艷唇瓣熒光透亮,尚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頰也被果肉塞得鼓起,可愛又靚麗。

  “嘩啦。”一蕩一蕩的足面踢起池水,揚起的清波在陽光下散出七彩霓虹般的色彩,如夢似幻。可這一切都不如那兩條纖細修長的腿兒來得好看,奶白得發亮的肌膚仿佛抹了一層乳漿,玉潤渾圓的小腿肚子結實有力,似乎七色霓虹只是在渲染它們的青春美麗。

  肉乎乎的香滑小腳與美腿繃成了一條直线,略寬於足脛的腳面極顯纖美動人,瑩白如玉的肌膚之下,足底又是一片粉妝肉紅。彎彎的足弓因繃緊而架如一座拱橋,踮起的足尖腳趾仿佛一顆顆打磨精美的白玉石鑲嵌而成,見了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再含在嘴里深深吸吮。

  “好生沒趣!”顧盼大嚼著口中脆生生的香梨,縮緊的香唇,快速左右磨動的下頜,仿佛只正偷吃的小花鼠:“成天呆在山上哪兒也不准去,這日子可什麼時候是個頭?”

  啃完了兩顆酥梨,顧盼在池水邊尋了一處陽光充足,表面泥土松軟的所在。

  清溪的存在怕有幾千上萬年,岸邊俱是圓溜溜的鵝卵石,即使黑泥之下亦是如此。

  顧盼雙膝跪地,左掌在地面撐牢,右臂緩緩抬起蓄勁,俄而嬌叱一聲右掌握拳猛擊地面。“砰”地一聲碎石飛濺,少女整只拳頭都陷落地面。再提起時這只在地上擊出一個小坑,極具威力的拳頭只在指背留下條淺淺的白印。

  “嘻嘻,以後誰敢欺負大師兄,我就給他來一記穿雲!若是大師兄欺負我,我也……還是輕些好了!”少女一臉憧憬,吃吃發笑。

  埋好了兩枚果核,顧盼伸腿撥土掩實,又將被沾染了汙泥的足面在池水中洗淨。她的動作極盡調皮又顯優雅,繃直的足尖嵌入水面,忽然膝彎與足尖同時發力上挑。澈淨的池水淌過光潔幼嫩的足膚,猶如剛灌出泉眼般淅瀝瀝順流而下,在足跟部匯成一條細线涓涓滴入清池,看了令人垂涎欲滴,其青春魅力又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抬頭望了望天空偏西的日頭判定了時辰,顧盼無奈地晾干玉足穿好鞋襪,撅著小嘴起身離去。這一路上的鵝卵石遭了秧,少女帶著火氣足下連環,砰砰砰將它們踢落水中,濺起一排整齊的水花。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家,那里有你最親的人給你最多的溫暖,即使沒有人,屋里的一切也都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歡的,能給你無限的溫馨與最好的安全感。然而顧盼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家!

  隨著人丁漸多,顧家也有了兩處間隔的單獨小院。至於真實的原因人人心知肚明卻又不敢提起——顧不凡與陸菲嫣二人經年不睦常有吵鬧,奚半樓才特地多安排一處給陸菲嫣與顧盼母女,以免同處一室諸多不諧。顧盼要回家每回都得先經過顧不凡平妻陶文詩的居所。

  小院建在山坡下,比起這一處的陽光明媚,顧盼的居所便要陰冷潮濕許多。

  雖說當年是陸菲嫣二話不說便主動搬走,時年尚幼的顧盼小小的心靈里仍留下許多陰影。每回路過此間時念及母女倆孤苦伶仃,心中便是一團燃燒的怒火與不忿。

  小院里傳來隱隱綽綽的語聲,顧不凡前日回山後顧盼便處處躲著他,聞聲皺著眉頭快步走過。

  “夫君……不是妾身多嘴,大姐住在吳府之內與師侄日夜相對。妾身自然信得過大姐,可吳府里沒有旁人,現下閒話都已傳到了妾身耳朵里來,於顧家面子上需不好看。”

  話語聲隔得雖遠,顧盼耳聰目明修為也已達五品上聽得一清二楚。母親與吳征自打小便是她最親近之人,聞言心頭原本的火氣猶如添了把干柴,呼啦啦地衝天而起:“哪里來的長舌婦在亂嚼舌根子汙人清白?”

  女兒清脆的喝罵聲響起,顧不凡略顯尷尬。他當然知道顧盼正經過門前,可並不認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心中倒暗暗納罕:女兒雖一貫與自己不親,倒也被陸菲嫣教養得知書達理,像個名門閨秀。怎地今日敢公然出言頂撞?

  “盼兒!你在胡說什麼?”顧不凡拉開院門威嚴道。家有家風,女兒的事情一貫由陸菲嫣處理,但頂撞長輩還是要管教的。

  顧盼妙目一掃,掠過父親轉向身後誠惶誠恐的陶文詩,嘴角毫不掩飾譏諷的笑容欠身道:“原來是二娘!盼兒沒聽出來,還請見諒。”

  顧不凡見她毫無收斂,心中也怒:“沒大沒小毫無規矩,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顧盼雖半低著頭,目中卻顯堅毅冰冷應道:“娘教我謹守為人之德不可背後說人閒話,更要尊敬長輩與同門。有人在背後說娘與大師兄的壞話,女兒出聲阻止,並未做錯。”

  “你……”顧不凡本就被吳征與陸菲嫣的流言蜚語惹得煩悶,聞言更怒道:“家人議事何來背後閒話之說?你二娘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世人多愚夫蠢婦,流言蜚語哪能管得過來?顧家本是名門,又是昆侖弟子,若和他們一般豈不是惹人笑話?”小丫頭的伶牙俐齒著實不俗,思路也清晰得很,連帶著罵人都不吐髒字兒。

  “顧家當然是名門,更不可做出有辱家風的事來!”顧不凡向前一步圓睜虎目道:“小孩子家家不努力用功,把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五品上便了不得了麼?

  你弟弟都已踏入五品修為眼看著便要趕上來!何況你學的還是易於精進的《浮雲七絕》!”

  “夫君莫要責怪盼兒。”陶文詩見父女倆爭吵過激,忙壯著膽子上前勸阻道:“都怪妾身多嘴,今後妾身再不說也就是了。”

  “不是你二娘求情,今日定要重重責罰於你!回你的屋去,禁足三日不許外出!”顧不凡板著臉喝道。

  “是!”顧盼微微欠身,嘟著嘴大踏步地離去,臨走還不忘瞪了陶文詩一眼,警告意味甚濃。

  青春少女本是天真浪漫的年華,可近年來的孤獨亦給了她滿腹難言的心事。

  空空落落的屋里更缺人氣,一時憤懣難平,提筆隨意在紙上寫道:“塵世浮生苦獨行,孤鷺伏翼落沙汀。無由籍慰淒風寒,何夕紅日照山明?”

  顧盼自小受吳征影響,極喜文學。吳征讀書細致,除故事說的精彩以外,常也間雜吟哦書中詩句,諸如:紅光罩體困龍飛,征馬衝開長坂圍。四十二年真命主,將軍因得顯神威等等,讓小小的顧盼也熱血沸騰,時不時也愛自己寫上兩首。

  那一筆字跡娟秀,隱隱然有大家風范,只可惜身為女子,多了些婉轉哀愁,少了些大氣磅礴。

  “唉……大師兄看了這些不知道要怎生數落人家?”發泄了一通,顧盼念及吳征心情豁然開朗,起身在桌前虛點著裝腔作勢道:“你啊,小小姑娘哪來那麼多又悲又苦的哀怨?這不是還有師兄嘛!嘻嘻!”

  一想最親近的兩人都在吳府,那一顆早已放飛的心思便怎麼也收不回來。滿腔的思念更是涌起一股熱血上頭:離開這里!

  空洞的屋舍,孤單的身影,只需偷偷摸摸跑到大師兄身邊去,再像幼時一樣求他幾句,向來疼愛自己的大師兄怎舍得讓自己回來受苦受罪?定然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留在成都。屆時又能與他天天呆在一起,豈不好過在山上許多?嘻嘻,人家長大啦,大師兄不是說要給人家講《金瓶梅》麼?

  一時衝動頓時化作燎原大火,顧盼幾乎沒做旁的想法,將些細軟打包斜挎,又將兵刃收起縛於身後,待得夜深人靜便悄悄推開窗門,放慢腳步拉開段距離後,幾個輕輕的縱躍消失於小屋後山的小樹林里。

  自暗香零落襲擊大秦使節團之後,昆侖派上下為防止意外守備甚嚴,機關俱開,暗哨晝夜不停。但於自小在昆侖山長大的顧盼而言卻不是問題,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繞過幾條山路,再穿過些荒無人煙,茅草長得一人多高的小道,顧盼已來到後山飼養撲天雕的山崖前。

  幾只小雕在一只成年雕兒的帶領下正在後山巡弋以防陌生人摸上來,但對這名自小在昆侖山長大的小姑娘已無比熟悉,自不會出聲示警——雕兒靈性再足,也不會知曉顧盼被禁足於屋,何況顧不凡的諭令只是口頭,並未知會全派。

  “顧小姐,您這是……”雕奴見顧盼深夜來臨愕然不解,但她身份尊貴,不僅是代掌昆侖顧不凡的女兒,本身也是這一輩弟子中武學潛力最出眾之一,恐怕僅遜於名滿天下的大師兄吳征。

  “怎麼只你一個人在這里?其他人呢?”顧盼面露不悅,倒有幾分威嚴之色。

  “這里夜間輪值,有雕兒在出不了亂子,現下是老奴當班。”雕奴彎腰低頭討好,唯恐得罪了惹不得的這位小姑奶奶,可又抗不過門派禁令囁喏了半天才道:“顧小姐,依門派之令夜間不得隨意外出,老奴斗膽請小姐示下令諭。”

  顧盼帶著隨身包裹一看就是要出門,若無令諭在身不僅不能喚雕兒給她,只怕還得硬著頭皮出聲示警。

  “好麻煩。”顧盼作勢抬手欲取令諭,忽然中道變向,纖指展若幽蘭,接二連三拂中雕奴身上大穴。

  雕奴身手不弱也身居四品修為,可怎麼也想不到顧盼會出手偷襲,待得反應過來周身要穴被制脫力軟倒在地,驚愕惶恐不已。

  “嘻嘻,別怕,本小姐不是要你性命!”顧盼得意萬分,顯是對這一手流霧頗為滿意:“你能動啦就去稟報,我到江州找姥爺姥姥去了,讓大家無須掛念。”

  少女朝天招手,她還指揮不動大雕,但作為昆侖最具潛力的門人,有只幼雕卻是為她飼養的。幼雕見主人招手忙收起雙翅利箭般墜地,伏在顧盼身前。

  “好雕兒,趕快帶人家去找大師兄。”顧盼笑嘻嘻地躍上雕背。雕兒雖尚幼,少女也足夠輕靈,得了主人的號令奮力撲騰著展翅飛起劃空而去,身姿倒顯平穩。

  ……

  厚重的朱漆大門閉上,吳府里前院的喧囂也隨著月升星耀歸於平靜。北城令大人久未坐堂,卻在府里大興土木,坊間紛飛的流言怕已傳遍成都城。關於這位少年官員的風評也急轉直下,即使沒有網絡僅靠口口相傳的年代里,流言的傳播也異常恐怖。若不是吳征在亭城與長安立下難以磨滅的功勞,只怕已有人在吏部衙門口擊鼓遞狀。

  可吳府里沒有半點回應,前院日里總有人進進出出,卻從未有人看見過吳征,後院里那道緊閉的門扉則如另一個世界的大門,誰也探不明門後的一切。

  “胡大人已備好了奏章,隨時可面見聖上……瞿捕頭與楊宜知日夜暗查探訪,文毅所關產業里枉法之事俱掌握得周全,幾家青樓里多有來歷不明的女子,料想俱是拐賣來的。至於常出入青樓一些隱晦不敢露面的人物不少,孟前輩暗中觀察他們的武功動作,確認暗香零落中的賊黨不下三十余人,祝家主已安排妥當鎖定目標……韓大將軍傳來口信,破虜將軍處已准備妥當,要你趁夜出城,往城西五十里處的軍營一晤……”

  吳府大興土木,來來往往進出的人便多啦,要傳遞起消息來也簡便快捷許多。

  四面八方的消息被匯總到陸菲嫣手里加以整理,揀選其中關鍵處編制成冊,一切都條理清晰命中要害。這一回事關重大,原本該由韓克軍,胡浩,祝雅瞳三人坐鎮,吳府里自當是由祝雅瞳親自操辦才對。可她指點了兩人四日時光後便撒手不管,日夜在外奔波。吳征明白她是擔憂那個神秘莫測的鬼面人。

  憂無病已知祝雅瞳來到大秦且與吳征聯了手,吳征也已展開過針對暗香零落的行動。照常理而言賊黨該有警戒之心,可破綻依然處處都有,甚至不時有些欲火焚身的教眾前去花街柳巷尋歡作樂,一如平常。祝雅瞳此時擔起溝通聯絡,探查情報的責任也是無奈之舉。——若情報有失,則局面怕是要徹底失控。

  “去軍營干什麼?”吳征喃喃自語,他藏在吳府深處故弄玄虛已是早就定下的。此刻冒險出府,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

  “不知,祝家主已將奔宵牽去南城外等候,你看……”陸菲嫣也是疑雲重重,茫然不解。

  吳征起身道:“箭在弦上,事不宜遲,也不知道他們神神叨叨搞什麼鬼。”

  “你小心些。”陸菲嫣戀戀不舍,紅著臉在吳征唇上啄了一口。

  “安心。城里的事便累你了。”

  在陸菲嫣送別的目光中,吳征匯合了拙性大師一同翻越院牆,青煙般鑽入備下的馬車里。趕車的車夫鞭梢一抖,拉車的瘦馬吃力地拉起車軲轆嘎吱直響,後頭還空著車斗的破車,緩緩向城門口行去。

  夜色已深,長街上除了露宿的乞丐與喝得不省人事的醉鬼早已沒了人影。馬車一路行至南城門,守門的兵丁雖不敢在要地偷懶打盹,可看見有人夜闖城門,本已煩躁不爽的悶氣更是騰地冒出火花。

  “什麼人夜闖城門?”嘩啦啦的一排五根長槍在月光下閃著寒冰般的冷光,若是平民百姓怕不要挨上一頓好打再吃一輪牢飯。

  吳征側耳傾聽,拙性也閉目沉思,片刻後兩人對視一眼,拙性道:“南城門處最為寬闊不好隱藏,再高的武功也挨不近來,公子當可放心。”

  吳征點點頭拉開車簾朝領頭的兵長招了招手。月色朦朧視线不清,老舊的馬車里忽然出現位華服公子,兵長心中咯噔一跳。他雖地位卑下,可在城門處守衛見過的世面著實不少,眼前的詭異讓他不敢怠慢,忙瞪大了眼睛手握長刀警惕地靠近。

  “把小門打開,你們所有人誰敢吐露半個字,本官要了你們一家老幼的性命!”

  吳征取出蟠龍金牌一晃道:“看清了?”

  “大……大人!多有冒犯。”兵長額頭瞬間密布汗珠。令牌在月光下閃著淡金的晦暗光芒,但雕刻的五爪金龍卻透出天家無上威嚴。他不曾見過蟠龍金牌,隱約中只知此物非同小可。

  “噤聲!快去!”吳征面容一板低聲喝道。

  可容兩輛馬車並排出入的小門打開,吳征與拙性駛出城門外一里地後,拙性雙手合十道:“公子可依計行事,家主已將沿途清理干淨無需擔憂。”

  “這麼厲害?”吳征驚訝道,這一路距離可不短,拙性既然敢說出這句話,必然是大有把握了。

  “後頭的麻煩暫被城門擋住,再說尚未到亮明刀兵之時,前頭的麻煩也不多,祝家要做到不難。家主另有吩咐,不必太過著急,三個時辰後天明前趕到即可。”

  拙性一臉無驚無喜。

  “三個時辰後?”吳征心思電轉道:“你們是要我留在城外了,到底打得什麼算盤?連我都不說未免太過分。”

  “貧僧委實不知。家主只吩咐若公子有所疑惑,下了車自然知曉。”拙性若不想張嘴,只怕打死他也問不出一個字來。

  吳征也沒有打死他的本事只得作罷,下了車鑽入一旁的小樹林,一人錯身而過,裝扮身材與他極為相似的人影很快頂替了車中他的位置。

  吳征辨明了方位施展輕功來到既定方位等候,不久便是一陣馬蹄奔行的聲響。

  月光下一人兩馬奔行甚急,不一會兒便到了面前。

  兩匹馬兒俱都是高頭寬背,一看便是日行千里的良駒,空著的一匹更為雄健,乘人的則顯得輕快靈動。馬上的人兒高挑筆挺,兩條有力的美腿牢牢夾著馬腹,更顯修長有致。至於那閃現著稀蜜般瑩亮光滑的肌膚,寬而削的香肩,落在馬背上更顯高翹的臀股,以及極具英氣又被一雙吊梢鳳目圓融得嫵媚的臉龐,不是日思夜想的韓歸雁是誰?

  吳征並未刻意掩藏身形,見狀奔行上前一個飛撲輕輕抱起韓歸雁,又一個翻身落地將高挑的美人摟住。懷中的麗人鳳目半睜低垂,俏臉上霞舉煙生,偎依在他胸口急促地呼吸,美艷不可方物。只可惜一身輕甲將玲瓏曼妙的身軀牢牢縛住,抱在懷里頗見生硬。

  “來接應的人怎麼是你?當真沒想到。”吳征滿心喜悅,月光下的愛侶極盡嬌與羞之美,越看越愛。

  “本來就是人家要來。”韓歸雁芳心可可,一想被類似於禁足韓府的日子要到了頭,更是振奮道:“我們一起去會合大哥。”

  此地離城不遠,兩人不敢久留,溫存了片刻便跨上馬兒防踢飛弛。吳征的坐騎名叫奔宵,亦是半月前祝雅瞳親自為他准備的。這馬兒體壯如龍,奔行極穩,論衝刺速度比起其他名駒來稍有不及,可勝在長力極佳,便是跑上大半夜也不見困乏。吳征本身的輕功已是極好,短距離內的衝刺並非他所急缺,祝雅瞳的選擇極為貼心。

  吳征之前還頗為疑惑,這匹馬兒性子又烈又皮,馴服時撒歡人立不說,見甩不下吳征還撒潑倒地打滾,叫起來比待宰的豬還慘烈,在吳府里讓它認主可花了好大一番力氣。不想今日跟在韓歸雁身後一路至此倒是不吵不鬧,乖得緊。

  此刻見這貨在韓歸雁的雪花青驄馬邊上跟得亦步亦趨,時不時還往人家屁股後面湊,臉上吃了好幾記馬尾,疼得眼淚直流還死不悔改。吳征抽了抽嘴角,給它賜下個[寶器]的大名看來沒錯。

  原來看上這匹青驄母馬?吳征心中暗笑。旖旎的月色下連馬兒都春心萌動,何況是一對璧人?

  一路不停地奔行出二十余里,見韓歸雁始終羞紅著臉,嘴角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嗔甜笑,吳征的心思猶如被只毛手不停地抓撓,再也按捺不住。他磕了磕馬腹挨近前去拉起滑嫩的小手輕輕一提,美人高挑身形卻翩如輕燕,一把落入他懷中。

  奔霄身形雄壯,吳征還特地打造了只寬長的馬鞍,除了乘坐起來更為舒適意外,當時便打了這份子胡鬧的心思。韓歸雁有力的軀體猶如松了一身骨頭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英武的美人嬌弱起來越發地可人。

  “好久未曾獨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縱然馱了兩人,奔霄依然跑得平穩。吳征與韓歸雁胸背交貼,隔著輕甲依然能感受到劇烈的心髒跳動得澎湃如潮。

  “再不能與你一起,人家要悶死了。唔,就是你說的那話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韓歸雁情意連綿,雙目緊閉甚是享用這般溫柔。

  “那話兒是什麼?”吳征怪笑一聲,一手環腰一手向她裙底摸去。

  圓潤的小腿肚子被他火熱粗糙的大手拿住摩挲,韓歸雁渾身都起了一片小粒兒,鼓著腮幫子嘟囔道:“明知道人家說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非要來歪嘴。

  你這人,就是這般壞。”

  嘴上雖說得不樂意,身體卻渾沒半分抵抗,反倒更加酥軟。若不是被吳征扶住,幾乎已難在馬上坐穩。

  “那你不想?好吧!遵韓將軍令。”吳征抽回手掌,只環著美人腰肢。

  久別再聚,韓歸雁又怎能抵擋女兒家的情絲?為了騎乘方便打造的輕甲,腰際處用一根銀絲橫穿環過,長及膝彎的大片銀甲絲毫不影響下身活動。坐在馬背上一片片的甲葉四面散開,猶如銀光鑄就的荷葉裙。惱人的那話兒勃挺昂立,怒龍一樣穿過甲葉縫隙抵在臀肉上,絲絲熱力大口大口地噬咬著臀瓣上冰涼的雪膚,激得韓歸雁不停抽搐著結實的臀肌,連著前花後庭一收一縮寂寞難耐……

  “想……當然想……”韓歸雁聲线沉厚,此刻又摻夾了酥麻嬌軀般的軟糯:“可是現下怎麼能成?”

  龜首侵襲的臀肉即使隔著一層褲子,依然能感受到極致的滑膩。那臀上肌束結實,抽緊時甚至能繃成丘丘壑壑,雞蛋大的龜首抵在上面亦感強大的吸力與夾力,滋味美妙難言。

  “當然能成?讓馬兒自行趕路,我們忙我們的。”

  愛郎的下頜架在肩頸,說出過分又惹人心亂的話語時,火熱的呼吸噴吐在敏感的耳後,直教韓歸雁麻了半邊嬌軀。自從亭城兩人互相將第一次交給了對方之後,韓歸雁食髓知味,她本就是爽朗的性子,於床笫之間也越發大膽。出使長安的漫長路途雖肩負重重壓力,可路上兩人時常偷歡,無論是時不時有巡弋士兵路過的營帳,還是路邊暗不見天日的小樹林里。

  在飛馳於大路的馬兒上?韓歸雁心頭一陣撲騰悸動般的亂跳,只覺雖過於大膽羞澀難抑,可其中的刺激簡直令人發瘋。蓮花般的甲葉之下,兩人最私密處緊緊貼合,再加上馬兒奔跑時的震動之力……

  “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韓歸雁的矜持與羞怯根本壓不住心中的渴望與獵奇的心思,忸忸怩怩欲拒還迎。一手回身想打,落在身上成了輕輕一撫;另一手推向吳征腰際,好讓那根惱人的大棒兒離自己遠遠的,省得被抵住難受。可落下去又變成隔著褲襠一把握緊磅礴巨物,被熱力燙得心兒都酥了。

  正情濃意亂之時,遠處一聲高昂清亮的鳥吠聲響起。吳征自修習“觀風聽雨”

  之後,耳力目力俱都大漲,也是他敢在野外動起歪腦筋的底氣。韓歸雁尚未察覺,吳征已抬起頭來,同時一箍被輕甲護住的柔韌纖腰將美人緊緊摟住,以免暴露了胯下丑態。

  祝雅瞳立在皇夜梟上飛空而至,“小乖乖的艷福倒是不淺。”她目力極佳,見狀哪還不明?所幸身在空中居高臨下,夜色又正濃,沒人看得清粉面飛紅。

  兩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示意前路無憂,祝雅瞳不敢久待急急催促皇夜梟向夜空飛去。

  “咦?撲天雕?怎麼那麼小只?”前方一片影子掠過樹梢落地,雖只模模糊糊的一瞬,全都落在祝雅瞳眼里。

  被撞破陰私,非但沒讓興動如潮的愛侶有所收斂,反倒泉涌般噴起一股別樣的刺激。

  兩人緊緊相貼,蓬勃挺立的粗長肉棒被一擠之下,推擠著兩片蜜桃般的臀瓣溝縫,直穿而過。

  棒兒硬熱如烙鐵,女兒家的私密處卻酥香軟嫩。兩相接觸下前花至後庭處一整條狹窄又敏感的肉縫吃熱力一燙,戰栗般痙攣蠕動起來。

  “吳郎!”韓歸雁抖顫著音節扭回頭,向著在耳邊的愛郎送上香吻。

  柔軟的唇瓣甫一接觸,未及喘上一口氣,濕滑滑的香舌便已渡了過來。

  軍中戰將性格本就開朗。吳征每回與韓歸雁歡好,無論是多麼荒唐的場所,只需度過前期的忸怩與矜持成功挑起了情欲,其熱情奔放總讓吳征回味無窮。

  此刻她正閉上嫵媚的吊梢鳳目,熱烈地回應愛郎的吻,不停地含吸,吮舔。

  ——甚至不僅僅是回應,大有更加主動的趨勢。腿縫的會陰處隔著褲縫亦是收縮抽搐強烈地迎合著。

  相貼的唇瓣綿軟如糍,口中的香舌滑嫩噴香。掀開輕甲下擺探入的大手正揉捏著結實又腴潤的大腿根子,腿心里的羅裙已是沾了許多漿滑春露,正隔著烏絨密布的神秘花園與勃發膨脹的怒龍雄根。

  “雁兒!我好想你!”吳征呼吸粗重,難耐地挺動腰杆摩挲腿心溝縫。那滋味雖然難以盡興,卻別有一番暢滑美妙,惹得肉龍硬得猶如銅澆鐵鑄。

  “人家也想!”肉龍磨得韓歸雁咿唔連聲,止不住扭腰擺臀地迎合,迷離著鳳目氣喘吁吁道:“給我!給我!”

  胡亂地扯下褻褲塞入豹皮囊里,韓歸雁健康結實,堅挺肥翹的蜜桃隆臀兒春光大放!因馬兒飛馳而拂面刮過的夜空里,甚至能聞到一股女兒家私密處特有的馨香。

  吳征同樣挺槍出鞘,烏黑的怒龍直指韓歸雁溪水潺潺的玉胯。美人已不及深究他的褲襠為何有個奇怪的洞洞,羞怯怯,又急匆匆地踩著馬蹬讓玉臀懸空,又撅起腰肢讓個粉艷艷的花戶停在張如圓傘的龜菇鈍尖上。

  韓歸雁的雙臂撐在吳征大腿上,吳征只得雙手持定鬼韁繩控馬。那對愛之極矣的健美翹臀春光畢露而不能以手相就,大肆輕薄,本就急得火燒火燎地難受。

  此刻花肉飽滿的蜜穴就在棒兒之前,細軟的烏絨不住搔刮著龜首卻遲遲沒有落下,更覺煩悶難當。

  倒非韓歸雁有意逗弄,嘗到了歡好滋味的甜頭戛然而止許久,她的渴望遠甚於吳征許多。只是幸福來臨的一刻竟覺渾身乏力腰膝酸軟,費盡力氣只能維持身體的平衡,還多賴吳征雙臂環繞之功。加之私密處視线受阻,想要將細小的肉縫對准棒首怎麼也做不到。

  吳征急得滿頭大汗,雙腿自然而然地一夾馬腹。奔霄正在盡情奔跑,忽然得了主人的命令陡然一個前竄提速!

  韓歸雁“啊喲”一聲,架不住身體失重般向後倒去,被花汁浸染得無比濕滑的胯部會陰處正抵著龜首!肉龍無處可去,順著那一小塊足以讓任何人酸麻難當的小肌肉向上滑去,借著馬兒前竄的大力,終於尋找緊密的小肉圈,硬大如雞子的龜菇棒頭忽地被吞沒,旋即排筏而入,滿貫到底!

  花肉肥滿的幽谷緊窄逼仄,即便在馬兒飛馳的“踏踏”聲中,肉棒攪拌著花汁直穿瓊底的“唧啾”聲依然清晰可聞!比之此前的廝磨,其銷魂的滋味兒更好上不知凡幾。韓歸雁仿佛被一杆長槍貫穿了身體,“啊!”地長聲酥啼,螓首猛然向後一昂。可幽谷地被一杆肉槍串住,托舉得臀兒高高後翹緊貼在愛郎小腹上,整具嬌軀就此被支成了一張彎弓!

  繃緊的玉股與汩汩流出的晶瑩花露,無一不反映著麗人久曠重逢,再一次被滿滿地貫穿,塞緊的滿足與快樂!

  兩人緊密交合,此前始終感覺如履平地飛馳甚穩的奔霄雖仍如常態奔跑,兩人的敏感處卻傳來極為劇烈的震動。只覺馬兒的每一步奔跑都仿佛在輕舞,在雀躍,偏生速率又極快!這一切都忠實地反饋至肉棒花穴之處!

  奔霄前蹄伸展,身子微向前傾,韓歸雁脫力的身姿便也向前傾!奔霄後啼騰空再至落地,自馬臀至馬背波浪般地一起一伏,韓歸雁便不自覺地向後倒。馬鞍雖已刻意做得寬大,兩人同乘也已空間狹窄,韓歸雁忽前忽後的身姿每回都只讓肉棒脫出一指寬的空隙,便再難以拉開分毫。待得向後迎湊時又是塞得滿滿當當,直達花底。

  神駿的奔霄步頻極快地飛馳,竟讓吳征與韓歸雁不需任何動作便能密密頻頻地抽送。隱於輕甲之下的花戶被撐開露出殷紅的花肉,潺潺的春水花汁淅瀝瀝地傾瀉而下。那臀肉密如雨點般擊打在男兒小腹上,啪的一聲余響未絕,新聲又生,竟似引發了甲葉的共鳴,嗡響難停。

  韓歸雁幾要咬碎了銀牙,龜菇正以極快的速度頂聳啃吻著花心軟肉,滿是蜜汁的花穴像被連綿不絕地打樁重錘。她從未發覺馬兒的顛簸顫抖如此之烈!幅度微小又頻率極快的點刺幾讓美人魂飛天外,忘情的呼喊聲全數卡在了咽喉,全身上下只剩胯下幽谷那一點通透。可窄小的花徑又怎能順暢地大口呼吸?何況現下還被源源涌出的花汁占滿,只有每一輪點送時如飛瀑般傾瀉而出,方能述說那滿腔欲仙欲死的快意。

  微涼的夜風之下,豐翹的美臀竟也密布了汗珠,膩膩潤潤滑不溜秋。深陷蜜穴的肉龍似被無數蠕動的嫩肉緊緊包束,若非馬兒飛馳的大力,幾被糾纏得難以動彈分毫。肉棒密密頻頻地點插挑刺,似攪動,似重揉,又被四面八方涌來的無邊肥嫩死死堆擠。那又酥又麻的快感反復衝刷著四肢百骸,卻又因難以放縱馳騁一暢胸臆,反而被堵得萬分難受。

  正行間,忽然馬蹄踩入一處小坑,整個馬身似倒立一般後蹄高高揚起。奔霄極其神駿,見狀不慌不忙地前蹄穩穩踏定,隨即弓背發力,後蹄在坡道上猛然一蹬!即便馱著兩人也飛躍而起,猶如騰雲駕霧一般串出!

  韓歸雁的蜜穴本被貫得滿滿當當,大張的花口將肉柱盡根含入,意亂情迷間哪能做出反應?馬兒幾乎倒立時身體失重般向前掉落,幸被馬鞍卡住!肉棒也因此大根地拔出,僅龜菇卡在花口不得出!奔霄飛躍時巨大的前衝力道又讓她向後猛墜,一把撞入吳征懷里。肉棒大幅度地以極快的速度擠開團團肥滿的花肉再貫花底,塞得無處可去的花汁漿露如決堤的洪水般潮涌……

  “啊……”韓歸雁被這重重的一頂仿佛貫穿了身體,發出聲又尖又酥,嘶鳴般的長吟。她大張著櫻唇劇喘了幾口氣,又狠狠吞了口唾沫,身心皆通暢的同時氣力復生,急急道:“我來控馬,你……唔……好硬……好大……人家想要再強些……”

  韁繩交在韓歸雁之手,吳征終於徹底解放!他急不可耐地一把扣住光滑挺翹的豐健美臀,發力一提一引,終於通體舒暢般悶吼了一聲,大快胸臆。

  韓歸雁伏低上身幾與馬背平齊,擺出個沙場決勝,御馬衝鋒時的姿勢。足底牢踏馬蹬,一雙修長的美腿曲立而起,讓美臀高高翹起。

  吳征翻轉甲葉與美人後背,終於將個蜜桃般圓潤豐美的臀兒看個清清楚楚!

  雙掌一邊一個,將兩瓣臀肉掐擠著分開,露出溝壑深處高翹朝天的一朵粉皺雛菊。

  再往其下的稀疏軟絨處,大放的花口正隨著肉棒的進出不停翻卷著艷紅媚肉。至於再往里便是視线無法所及,可肉棒感覺最為敏銳的所在。——肥滿的花徑里肉壁不停地推擠,瓊宮之口一瓣蕊初嫩肉亦是出奇地肥美,不僅又吸又纏,每當被采中時龜首甚至能陷落打扮,引來美人劇烈的渾身痙攣。

  奔霄飛馳,微涼的夜風刮在裸露的臀兒上,激起一大片可愛的小粒兒,偏生冰涼的臀肉內里,卻是一大汪火熱的甬道。韓歸雁玉魘酡紅,美目盈春,香喘吁吁,泄身連連幾乎已失去神智,只是憑借深刻骨髓的本能控著馬韁。可愛郎絲毫不曾滿足於對她的征服,雙手猛烈推送著玉臀,腰杆亦是飛快地挺送。肉棒進出的強度一下更比一下猛烈,一下更比一下深入。

  奔馳許久,兩人似與馬兒也達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借著馬背顛簸的一瞬同時發力迎湊,每一下都讓抽插更加猛烈迅疾。亦或是吳征停住不動,韓歸雁抬腰於他的腿根處,桃臀撅起僅含著一半的肉柱。同時催動奔霄使勁兒放蹄撒歡!

  那顛簸更加劇烈!馬兒發起蠻勁兒的力道更甚於人,這一輪輪地抽送更與頂撞無異,啪啪啪的撞肉聲響得出奇,貫穿攢刺的力道更是大得出奇。抵得韓歸雁身顫如峰搖,花瓣紛飛,原本清冽的花露被攪得灌滿了氣泡,變作黏膩膩的白漿。

  “太……強了……人家要……穿了……壞掉了……真的太美了……”韓歸雁伏身馬背嬌怯怯地回頭。本應惹人憐愛的身姿神情在此刻沒有任何作用,反倒更激起吳征侵犯之意。

  他放開一手攀住韓歸雁的香肩向後扯起,讓健韌的美人嬌軀彎起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這麼一來似將愛侶全身都控於掌握之中,粗暴的推送動作與她神怡心醉的面容交織,每一樣都讓情緒與動作更加亢奮。

  飽滿的花徑不減緊夾,卻越發香嫩。脹到極限的肉龍猶如兒臂粗細,龜菇鈍尖猶如銳利的長槍,每每凶悍地破體而入;邊緣的溝壑猶如一圈堅硬又極具彈性的倒鈎,退出時一頓一頓地狠狠劃刮著花肉,幾將肥嫩的媚肉從花徑里抽離出來。

  “人家不成了……要……裂開了……嗚嗚嗚……太……太強了……”酥酥的嬌啼聲越發高亢,不絕於耳!吳征也已到了決堤崩潰的邊緣!

  他忽然向前一撲將韓歸雁壓倒,雙腿曲成個直角死死夾住馬背,奮力猛插!

  膨脹到極限的肉龍再度鼓了一圈,仿佛內里被什麼東西充滿又擠到了極限,正要衝破關口爆發出來。

  韓歸雁被一輪突然又狂猛的抽送擊打得渾身一僵。那粗猛的肉龍仿佛與花徑嚴絲合縫地嵌合在一起,不斷收縮的花壁嫩肉非但不能將它壓小分毫,反倒被它擠出肉里的漿汁無數。

  “啊……啊~~~”滾燙又強勁噴射的熱流灌注之下,韓歸雁悠長曼妙的死命呻吟聲響徹曠野。被暴突而入的肉棒撐開的鳳穴之口,花肉已變作血一樣的艷紅之色。劇烈收縮蠕動的媚肉驀地被白色的漿液漫過,滴灑不盡……

  韓歸雁從失神中醒來時,正被摟在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里。她身上的輕甲不知何時已被除去,只余貼身的春衫。她縮了縮身子膩在愛郎懷中貓兒般咿唔了一聲,情甜如蜜。

  “醒了?”吳征一縮手臂,將她的腰肢摟得更緊,似要將愛侶融於己身。

  “嗯。你好壞!”韓歸雁念及方才的大膽奔放,情潮一過便覺羞不可抑,瑟縮著忸怩不安。

  “是!我就是壞!方才壞得好不好?”吳征揶揄笑道,逗弄這位表里不一,人前人後大為相異的美人實是一大樂事。

  “每次都這樣……什麼壞得好不好!”韓歸雁羞紅著臉埋頭在他胸前,哪敢再與他對視一眼?“每次都這樣折騰人家,哼,人家武功也不比弱,身子骨也不比你差,憑什麼每回都受你欺侮!”

  “不服氣的話再來比劃比劃?”吳征一聲低笑,大手上移從領口探入,一把將飽實腴沃的碩乳抓在掌中。

  “啊……不成!千萬別!”韓歸雁扭著嬌軀發力抵抗,急急抬頭正色道:“你快歇息會兒,到了大哥的軍營還有大事要辦,不可再費精力!”

  吳征見她動了真格料想不是嬌羞或是玩笑,亦凝重道:“我還被蒙在鼓里,到底是什麼事情?”大手卻不曾抽開,仍揉捏著碩乳把玩不停。

  韓歸雁胸乳本就敏感,被他幾下掐握逗弄得極是難熬,卻又麻酥酥地甚是舒服:“近日來祝家,胡家,韓家,三家高手盡出,探明了一處賊黨窩點。今日咱們去找大哥正要集結兵馬將他們一網打盡!恩,這件事聽說霍大人也幫了些忙!”

  “額……”吳征腦海中電光火石般一轉便明了了一切:“好厲害的計劃,好厲害的布局!”

  “當然啦!我爹和胡叔叔一同定下的,嘻嘻,咱們得了這份功勞,回頭你還不用挨板子。”韓歸雁得意洋洋,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暗香零落橫行世間多年始終難以除盡,其躲藏之所的隱秘可想而知。吳征此前曾同瞿羽湘一齊探查,在諸多准備之後仍是撲了個空,甚至有落入圈套的可能。

  祝胡韓三家高手合力,能在短時間內查探個明白已是極難,更難的是布下眼前的局面。

  韓家二子一女的晉升至今懸而未決,以吳征的能為也只能為韓歸雁考慮。可現下查明這一處窩點,只需順利拿下之後局勢便豁然開朗。不僅韓鐵甲與韓歸雁再記一功,更是拿住了鐵鐵的實據!吳征甚至能想象胡浩出手辦成鐵案,讓文毅百口莫辯的模樣。如此一來不僅是韓歸雁,韓鐵甲的難題也迎刃而解。韓家破浪前行,於昆侖一系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這就是胡浩的格局!

  顧盼偷離昆侖山,原本早該抵達成都城。可她不明道路,騎乘的小雕兒也還未曾出過遠門,加之身量尚小長力不濟,一路彎彎繞繞又飛飛停停,此刻才飛至成都城二十里開外。飛行至此小雕兒體力又不支,顧盼雖是心急也不得不落腳暫歇。昆侖派近來事務繁忙,臨走她又使了個障眼法謊稱要去江州。山上的成年大雕兒僅余一只,師長們定會先去江州,找不著人再來成都。

  荒郊野外,穩妥起見又不敢待在曠野中生怕被追尋前來的師長發現,或是遇上些不必要的麻煩。山下近來頗不太平,顧盼雖是初次獨自行走江湖,倒也知小心謹慎。隱藏身形的密林里僅有一點星光!少女的心情卻不曾低落。

  成都城已然不遠,日思夜想的大師兄就在那里。偷偷摸摸離開昆侖山,等師長們發現怕已是追之不及,等他們來到成都城,人家早已經在大師兄府里了。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不知道大師兄用什麼辦法才能保下來?他一貫聰明得很,必然有法子。嘻嘻,讓人家受責罰,大師兄定是舍不得。

  歇了一陣,一人一鳥都覺飢渴。顧盼先給雕兒喂了些水,又放飛任由它自行前去覓食。就著冷水啃了些干硬的饅頭,冰涼的液體入腹,除了減免飢餓感外倒讓肚子更不舒服。少女不禁心頭略有怨氣想道:“這一趟可真是苦啦。要讓大師兄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噫,綠筍排骨湯又清又甜最好,還要一尾松鼠魚,醬汁酸甜大開胃口,再來個回鍋肉慰勞肚子,到時候把小嘴吃得油光發亮的,大師兄最是愛看。”

  正自胡思亂想間,密林里忽然傳來一陣足踏落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聲響甚雜,顯然來者不僅一人!

  “奶奶的,大半月來全無收獲,就抓了這麼兩個平庸之物。還不如呆在洞里耍子兒……”粗豪的聲音飽含怨氣。

  “嘿嘿嘿,劉三哥初來不久這就不懂了。別看面相一般,可要知道這倆娃子身板結實,這種才極是耐玩。比起那些碰不得幾回的嬌怯小娘皮要夠味得多!回頭旗主賜下了,小弟帶你領略其中的好處。”此人聲音低啞,可淫邪之意怎麼也壓抑不住。

  顧盼心中微驚,密林里居然還有旁人?深更半夜還結伴至此,說話又如此粗俗不堪,未必是什麼善類。

  昆侖派教養的出色弟子絕非溫室中的花朵懵懂無知,顧盼本挨著顆大樹,此前又未點火堆,以她的年齡已是小心謹慎到了極致。此刻輕輕起身背倚樹干,雙臂向後回環抱緊,雙足依次緩緩離地猶如壁虎般黏在樹干上,離地時幾未發出一點聲響。判明了腳步聲的遠近,不緊不慢交錯手腳向上悄無聲息地攀援。心雖不急,動作速率卻著實不慢,片刻間便爬至樹枝丫丫叉叉處。顧盼輕輕發力,變換身形踏在一根粗壯枝干上隱沒於黑暗。

  若是吳征在此,定要大贊好一手“青煙”!

  而比起其母陸菲嫣曾在江州荒園里正面爬牆時的梨臀高高拱起,顧盼反向攀樹讓胸前兩團已具規模的妙物玲瓏畢露,一抹柳腰被緊繃的衣料勾勒出極細的曲线,亦可對比出胯骨上的美肉豐滿挺翹,盡顯青春少艾的曼妙浮凸。

  腳步聲越來越近,竟然就在顧盼方才歇腳的地兒經過。迷離的星月光芒之下,五名男子魚貫而至。除了領頭的一名文弱公子模樣裝扮之外,另外四名粗豪漢子兩兩結對,肩頭扛著一根粗大的木棍,木棍中央五花大綁著一團物事,看著像是打獵方回,大有收獲。

  顧盼不願與這些人照面,夜半獨身在荒郊野外的妙齡美貌女子極易引來歹意,她安靜地呆在樹杈陰影中,待這些人走了再做打算。不防空中忽然傳來禽鳥振翅的聲響,一只翅膀張開足有一名成年男子長的雕兒高亢厲嘯著飛撲而下,朝扛著木棍的一名粗豪漢子撲去。

  撲天雕抓了只長毛兔兒,心念主人也未進食匆匆趕回。顧盼藏身的所在極佳,即使以雕目的銳利也尋不著,又見五名陌生男子經過,以為主人落單被襲,護主心切想也不想便棄了長毛兔兒,一束頸毛豎起亮出利爪鐵翅想要救人。

  “啊喲!哪里來的扁毛畜生,凶得緊!”粗豪漢子驟然遭襲,雕兒飛撲速度極快逼得他手忙腳亂。百忙中拋下木棍亮出一柄鋼刀揮出虎虎風聲,要將雕兒一刀兩斷。

  昆侖派雕奴訓出的撲天雕不僅僅是做為坐騎使用,一些撲擊,閃躲之術日常從不間斷,必要時亦可作為主人攻敵的助力。那鋼刀沉厚鋒銳,雕兒識得厲害,雙翅一振縮起利爪險險避過。

  文弱公子驚咦了一聲。雕兒雖是空中霸王,卻極少攻擊人類,且看它撲擊閃躲顯是有主之物。黑夜中一時看不分明,卻不妨礙他兜轉出一只長鞭。

  鞭梢蜿蜒如龍,饒是雕兒靈敏奮力躲閃,仍被卷中尾羽,拽下幾根長毛來。

  雕兒一擊不中還吃了虧,卻逡巡於空中不肯離去,尋機再行偷襲。那本被扛著的長棍被甩落在地,捆綁於中央的物體亦重重摔倒,發出一聲女子清脆的痛哼聲。

  雕兒與死神擦肩而過,顧盼見來人武功不弱本就焦急萬分,不想被捆綁的獵物竟然是人!現下她才將注意力落到此處,原來摔在地上的女子穿著打扮與自己頗有相似之處,雕兒再通靈性也不至於分辨得如此清晰,此前的亡命撲擊正是因此。

  果然女子倒地,雕兒在空中難耐地鳴叫,頸毛根根豎立從空中又飛撲下來。

  顧盼心跳如錘鼓,按捺著恐懼與焦急強自冷靜下來。五名漢子中已有兩人動過手,那粗豪漢子雖力大,動作卻不見敏捷,看修為至多也就五品不是她的對手。

  文弱公子卻是個硬茬子,能將長鞭這種冷門兵器使得矯夭靈動,一擊就卷中快如閃電的撲天雕,可見其修為之深穩穩在顧盼之上。

  一念至此,顧盼背脊滲出密密麻麻的香汗,瞪大眼睛盯著場中的一切,心中大急:怎麼辦?怎麼辦?人不能去救!雕兒呢?雕兒也不救了嗎?大師兄在這里會怎麼辦?

  轉眼間雕兒又已撲下,五人已看出端倪,也極喜這雕兒神駿。四名粗豪漢子揮舞長刀迫它不能靠近,文弱公子尋著空隙又抖出長鞭,鞭捎所至彎彎繞繞,猶如一張彌天大網要圍捕雕兒。

  鳥類的視线大異於人,雕兒即使四面受敵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它極忌憚長鞭,這一回文弱公子一抖手便振翅高飛,堪堪避了開去。

  長鞭落空,文弱公子一抖手腕,鞭捎片刻不停地畫了個巨大的弧线倒卷而回,直指顧盼藏身之所。

  “糟糕!被發現了!”顧盼不及多想急忙足下發力向樹梢攀登,心中暗暗懊惱未曾當機立斷,若是早些高高躍上雕背飛走,這些人武功再高又能奈她何?

  “攔住她!”文弱公子暴喝一聲,施展輕功躍起。余人紛紛大喝著呼應,借著樹杈追趕。

  顧盼輕功極佳身形靈動,須臾間攀至樹頂,雕兒早就認出主人身形在空中等待。顧盼喜悅萬分心中大贊雕兒通靈,提起一身的內力高躍而起向雕兒落去。

  雕背近在眼前,看看便可轉危為安。那蜿蜒的長鞭帶著劃開空氣的銳嘯聲突兀而至!

  顧盼在空中已呈下落之勢絕難轉向,雕兒判准了落腳點正在接迎。這一鞭又重又急,目標正是即將接住顧盼的雕兒飛行线路上。饒是雕兒再怎麼神駿,吃上這一鞭也得身受重傷。顧盼驚呼一聲,她知雕兒極是忠心,情願挨上一鞭也不會閃轉騰挪。百忙之中急忙口中呼喝雕兒高飛,倒不是她將雕兒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實是身陷重圍,雕兒是脫離險境唯一的希望。

  文弱公子修為精深在顧盼之上,但也沒料到這個小妮子輕身功夫如此高妙,以他高上一籌的修為竟然追趕不上。密林里阻礙甚多長鞭不好施展,他眼觀六路已明了少女的主意,這一鞭醞釀已久,無論准頭還是力度均是一身功力的巔峰。

  雕兒聞得命令,撲棱棱地扇動翅膀變向衝天而起,長鞭卻來得更快!顧盼無奈之下取出一對爛銀彎鈎,雙鈎交剪奮力迎著呼嘯的長鞭一擊。

  軟硬兩般兵器相撞,發出悶鼓般的大響!顧盼只覺身心大震,在空中無所憑依全然無法穩住身形,飄飄蕩蕩地落下。

  “六品上?還是……七品下?”下山便逢無力抵抗的強敵,顧盼一陣慌亂,忙調整身子落向樹梢。

  雕兒見主人掉落,雖未曾接到命令亦厲聲大吠撲下。

  “你們攔住那妮子,本公子來收拾雕兒!”文弱公子哈哈大笑,夜色下雖看不分明,可驚鴻一瞥也能見這少女之絕美,身形之俏麗,宛如畫中人兒一般。

  顧盼下落之處早有人等待,倒似文弱公子以長鞭將她甩至此處一般。一名粗豪的漢子立在樹杈上架起鋼刀,虎吼一聲一刀斬落。

  危難之際,顧盼倒沉著了許多。她瞅准了刀鋒遞出左手爛銀鈎搭住刀背借力騰身,如一陣香風拂過,右手彎鈎朝大漢脖頸勾去。

  那大漢不想一個小女娃兒武功如此高強,被鎖住的大刀竟然抽不回來,百忙之中棄了大刀低頭避讓,雖躲了致命一擊,鈎尖卻刺入肩胛,痛得他連連虎吼。

  其余三名大漢也已趕到,顧盼不敢戀戰發力抽出彎鈎,從大漢肩頭生生剜下一塊肉來急急向地面落去。初出茅廬乍逢強敵,又是初次傷人,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與大漢獸咆般的嘶吼聲,讓她剛冷靜下的心再次慌亂起來。

  文弱公子見顧盼落地也不與雕兒多做糾纏從樹頂躍下。戰事稍停,文弱公子看得分明不由眼前一亮,只見面色略有些蒼白的少女蹙著細柳娥眉一臉凝重,那瑤鼻櫻口,星眸大張,墳起的胸脯顫巍巍地跳動,雖年齡尚稚,卻活脫脫是一名絕色。

  淫邪的笑聲此起彼伏,連那名捂著血如泉涌肩頭的大漢都不由舔了舔嘴唇,目中射出狼一樣的光芒又恨又愛道:“好狠的女娃子!嘖嘖,漂亮,真的漂亮!

  奶奶的老子上至七十老婦,下至八歲幼兒都干過,就沒干過一個這般漂亮的。”

  “土氣!這叫漂亮嗎?這叫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文弱公子嘿嘿笑著,目光死死盯著顧盼不住上下游移。

  顧盼又驚又怒,那一道道恨不得將她一口吞入的目光掃過臉蛋,胸乳,腰肢,還有修直的玉腿,混雜著不斷的淫笑與吞咽唾沫的聲音,讓她幾欲嘔吐。可身陷重圍,雕兒幾次三番欲要撲下都被文弱公子的長鞭驅趕,徒勞無功。

  “有撲天雕助陣?你是昆侖派的?嘖嘖,果然名門養出來的女俠就是不同,就連本公子都還沒機會玩兒過呢!”文弱公子瞄了一眼顧盼此前藏身的樹杈贊道:“不是這只扁毛畜生突襲讓你亂了氣息,幾乎連本公子也瞞了過去。”

  顧盼暗恨自己修為定力都大為不足,娘此前說的話兒果然沒錯!山下世道正亂危機重重,自己這點本事還真不夠行走江湖的。她深深地呼吸,內力在體內急速運轉以迫使自己冷靜!紛亂的腦海里卻苦笑道:“《浮雲七絕》的內力根基名為浮生,不想彩頭著實不好,今日要落在歹人手里!不知他們的目光到底是要怎地?把人家殺了嗎?還是給他們抓了回去洗衣做飯,當做丫鬟使喚?”

  “朱舵主!快些動手吧。俺老劉不懂那麼些道理,就想著插這女娃子,若是再候著些時刻,俺怕是要爆了經脈死在這里。”

  說話之人一口濃重的北方強調,大異川中地區的口音,顧盼聽得詫異,沉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既知本姑娘是昆侖弟子,還不快快讓開?”

  脆生生的川音猶如出谷百靈,讓五人身子骨都酥了一半。朱舵主搖頭大贊道:

  “連聲音都這麼好聽,果然是絕色之姿!”他一臉憧憬,似乎已沉浸在玩弄這名絕色少女時,眼前俱是艷麗春色,耳邊飄滿清音呻吟的淫靡。

  “昆侖弟子怎麼了?拿的就是昆侖弟子!”老劉一身熱血爆燃,勃脹的丑物甚至隱隱發疼,再也按捺不住撲上。臨行前還不忘拋下手中大刀,唯恐在如花似玉的少女身上留下傷痕。

  顧盼妙目圓睜,足下連連踏步身形忽然變得模糊,猶如影子一般婉約綽綽。

  老劉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撲了個空,迎接他的卻是從側面劃來兩道彎鈎。

  “好身法!”朱舵主又贊了一聲,隨手揮鞭將撲天雕驅趕回空中。定睛觀看之下只見顧盼的身法變幻莫測,在老劉鐵塔般的身形籠罩下幾乎一化為三。

  老劉身形雖粗大,手上功夫卻走的精巧一路。他關節一扭躲開雙鈎,一只巨掌穿過一片銀光向顧盼左乳抓去。

  僅是一人便如此難對付,顧盼心中更怯。原本法度嚴謹的身法也出了偏差,險些被抓住妙處。她足下加力連連倒退,雙鈎潑風般一頓亂舞方才轉危為安。

  “老子也來幫忙!”四名大漢除了受傷的那位也早已按捺不住。見老劉遲遲拿不下令人心癢難耐的少女,也一齊上前助陣。說不清是同宗情誼,還是急於將美貌少女拿下!

  三人夾攻,顧盼更見慌張!不僅鈎法散亂,足下也進退失據,幾在第一刻便身陷險境!若不是她原本修為就較三人略高,又靠著極扎實的根基與十分神妙的身法,此刻怕已落入敵手!

  苦撐了三個回合,敗像已顯的顧盼忽然嬌喝一聲,雙鈎左圈右劃!

  這一下速度陡升,連勁道都高了三成不止!此前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女臉上泛起血色嫣紅,潮汗也變作豆大的汗珠滾滾低落。

  突兀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圈轉的左鈎准確地搭住一人臂膀,銳利的鈎鋒瞬間便卸下一條胳膊來。那人慘叫一聲倒地,蜷著身體瑟瑟抖動一時站不起身。

  右劃的銀鈎變幻莫測,老劉只覺眼前俱是銀光燦燦,一時全然看不清來路。

  他駭然嚎叫,銀鈎來得又勁又急,難以閃躲,只得一咬牙兵行險招,不進反退,大手伸至銀光之中!

  老劉人雖卑劣,性子倒是悍勇,四人中也以他的武功最高,手上更有種罕見的靈敏。顧盼原也打算將他一條臂膀卸下,但彎鈎甫觸,那條手臂迅疾彎折,仗著一雙鐵掌徑自拿向彎鈎。

  顧盼年紀雖幼,出身卻又富又貴,使用的兵器豈是凡品?這一對銀鈎喚作

  “相見難”,品質不在吳征昆吾劍之下。少女絞轉鈎柄奮力一扯,鈎鋒劃開掌心留下個長長的血口子。鋒刃在掌骨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顧盼毛骨悚然心悸不已,手掌一軟彎鈎竟被劈手奪去。

  可電光火石的一瞬,另一人的大刀又至!顧盼銀牙一挫,提起渾身內力吐氣開聲,柔嫩的雙掌隱含風聲,尚幼小的掌面亦仿佛大了一圈,以撼天之勢擊在兩人小腹,打得他們口中狂噴鮮血,後飛摔翻再也起不來。

  顧盼險中求勝,能於危機四伏之時力敗三名強敵本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可她心中殊無喜意,臉上的嫣紅褪去變得更加蒼白發青,豆大的汗珠打得衣襟盡濕,甚至透出嬌軀上雪白晶瑩的肌膚來。

  “好一手《浮雲七絕》!”文弱公子不慌不忙,淫邪地哂笑道:“[浮生]

  內力,[穿雲]掌法,[月影]身法,[苦離別]鈎法,[青煙]輕功也不錯,小小丫頭居然還會搏命用的[怒濤]?倒叫本公子好生意外![花雨]呢?這一門暗器手法你會不會?”

  傷了人,見了血,顧盼猶如手中的“相見難”一般,從前只是柄鋒銳的名兵,飽飲鮮血後才發出兵刃應有的凶威!

  “你盡管來試一試!”少女死死盯著毒蛇般的敵人,雖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狀甚虛弱,目光卻露出絕地求生,拼死一戰的決絕!

  “用過了[怒濤]還胡吹大氣!桀桀,好辣的妮子,本公子喜歡!”文弱公子抖起鞭花步步逼近,他雖已對局面十拿九穩,行事依然小心謹慎!就連此前已看出顧盼修為在自己之下依然穩坐釣魚台,讓下屬上去試招消耗!“本公子拿住了你,還要讓你將養幾日有了力氣,破瓜開苞起來才有趣得多,倒叫人好生難熬!”

  他伸出灰白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少女一生只有一次的開苞滋味兒令人流連忘返,這等絕色是難遇更難求!於他而言也是一生一次的絕佳機會。

  長鞭舞得密不透雨步步緊逼,顧盼甚至感到刮面的銳風與文弱公子身上腥臭的體味!少女放棄了逃生的想法,提起全身勁力將掌中扣著的兩顆鐵蒺藜猛地擲出。

  [花雨]暗器手法極其出眾,以顧盼的修為可一次性擲出最多十二枚不同的暗器,修為再高了之後便如漫天花雨一般。可長鞭密不透雨,花雨又有何用?少女摒棄了花巧,只全力一擊以求建功。

  朱舵主目光一亮,他雖仍忌憚暗器,可先前做足了准備,此刻見顧盼擲出的鐵蒺藜也不過強弩之末,心中大喜。少女奮力舒展著手臂向後彎折,讓胸前的妙物高高挺起,隔衣可見不僅渾圓挺翹,乳廓亦是極隆。甩出鐵蒺藜時更是引得雙丸盈盈顫動如波,想當然而知其極具彈性,手感定然妙不可言!若是將她拿住按於胯下,即使不加侵犯僅僅看她奮力掙扎時的波濤洶涌亦是絕艷春色……

  旖旎無邊的春色念想僅只一瞬,少女先發的鐵蒺藜尚未被長鞭卷飛,身後忽然響起八牛勁弩破空般的銳嘯,後發先至!

  銳嘯聲只是一團小小黑影,比常用的菩提子還要小!勁風聲卻猶如劈波斬浪般可驚可怖!

  朱舵主根本無法反應,黑影擊中長鞭,漫天鞭影消失不見。“撇!”地一聲悶響,堅韌的長鞭竟被居中打成兩截!黑影雖也遠遠飛去,余勁不息,那股浩然大力傳來,直震得朱舵主半身酸麻。那兩枚鐵蒺藜穿透消失不見的屏障,穩穩釘在他雙肩!

  顧盼身後忽然一陣香風,一名絕色美婦抖開衣袖驅走護主的撲天雕脆生生笑道:“小丫頭倒有些急智,唯有這樣才能掙得一线生機。不過現下不用跑,打他!”

  美婦在顧盼背後輕輕一拍,一股澎湃如潮又溫柔如湖的內力渡入,顧盼渾身一震,本已枯竭的力量泉涌般噴薄而出!她心中駭然來者武功之高生平未見,雖還不明敵我,信心卻是大漲!那聲音更是有一股振奮人心又令人服從力量,當下不及多想玉手一錯,抬掌向朱舵主攻去。

  文弱書生身具七品修為,雖是半身酸麻肩頭又受傷仍遠較顧盼為高。他驚懼之中仍借著星光看見來人面容體態無一不艷絕人寰,尤其一對眼眸如玉湖清波般蕩漾,令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只是對視一眼便覺被深深吸引,腦中混混沌沌,神智盡失!

  顧盼使開穿雲掌法,小小玉手勁道十足。朱舵主卻是雙目空洞,仿佛一具僵屍僅憑借本能意識招架擋隔,連肩頭傷處血流淋漓也不管不顧。若是旁人看來,倒像興奮中的少女正全力進攻,朱舵主在給她喂招一般。

  “偏左一些!不可盡數拘泥於招式,尤其生死搏命之時更要見機行事!”

  “這一掌不錯!不過留些余力更好!”

  …………

  “點他肩井,踢她膝彎!咦,漂亮!”

  顧盼身形急轉,猶如只穿花蝴蝶翩翩飛舞,指點肩井足踢膝彎一氣呵成!朱舵主吃了兩下重擊,要穴又被制住,加上大量失血再也立不住腳慢慢軟倒。可笑的是躺在地上仍呆愣愣地一掙一掙,機械般木然想要起身再戰。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顧盼盈盈拜倒。來人雖救了她性命,還不停出聲指點她的武功,可此人是誰她一無所知。只是美婦人實在太過溫婉雅致,讓人難以提起一絲一毫的敵意。

  “不必客氣!”美婦笑吟吟地眯著眼眸在少女身上打量道:“昆侖弟子?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顧盼心中躊躇,雖無敵意,可要抱上姓名還是萬分不願,尤其今夜歷經無數凶險,純真的少女亦時刻提著戒備之心。

  “看你年紀不大至多十三四歲罷?身量倒是高挑得很,嘻嘻,長得這般漂亮,大奶子也大,屁股又翹。恩,武功的天資底子也很好,就是江湖經驗聊勝於無。在昆侖里怕是從小被寵著到大的罷?”美婦一臉揶揄,性子中的頑皮較之顧盼也不少。

  顧盼粉面飛紅,羞得不敢說話,心中卻想:你的大奶子才大,跟娘的都有得一比!

  “所以,你是昆侖派陸菲嫣的女兒,你叫顧盼對不對?”

  語聲方落,猶若驚雷,顧盼心中警兆大起,蹙眉嘟嘴沉著臉道:“前輩究竟是何意?”

  “咯咯!”美婦笑得花枝亂顫,可愛的少女著實讓她十分滿意:“別怕別怕,我是你大師兄派來帶你去成都城的!我叫祝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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