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娟她們只是小護士,不可能受過什麼特殊訓練,所以李天冬斷定,這不是她們三個人留下的。
況且,她們都是知道大院的規矩的,就算一時情難自控,也會及時銷毀證據。
“昨晚還有誰值班嗎?”
他提醒方美娟。
方美娟想了想,突然說道:“對,翠姐,翠姐昨晚也在值班!”
翠姐因為不是護士,所以不用來早訓,她似乎也沒有家,一直住在二進院里,現在已經回房休息了。
張媽惱怒地喝道:“你的意思是她?虧你想得出來!”
方美娟似乎也想到了不可能是翠姐,臉一紅,低下頭來。
門外,高老走進來,美女小陳照舊寸步不離地攙著他。
李天冬覺得這真是個令人難以理解的女人,她的眼里似乎只有高老一個人,真不知道他們究竟究竟是什麼關系。
“咦,怎麼回事?”高老看到這一幕,問。
張媽走過去,對他附耳匯報了幾句。
高老臉色突變,手指著這群護士虛點,像是痛心疾首的樣子,隨後說:“先讓她們去工作吧,你跟我進來。”
張媽衝護士們擺擺手,示意散開,就跟著高老走了進去。
方美娟衝著張媽的背影使勁地啐著,恨恨地說:“老八婆,去死吧!”
有人問:“美娟,到底是不是你呀?不就是個套嗎,承認了又怎麼樣。”
“放屁,根本不關我的事!”
方美娟氣勢洶洶地回說,“要是我干的,我肯定承認,可這根本不是我干的,我憑什麼要背這黑鍋!”
“那到底是誰呢?”
“你問我,我問誰!”
一旁的劉小巧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李天冬,李天冬忙舉起雙手,表示不是自己。劉小巧信了他,衝他婉然一笑。
一連幾天,護士們都在說著這事,特別是方美娟,一開口就是套。
表情雖然是很氣憤的,但話里話外,似乎不是氣憤自己被冤枉了,而是氣憤竟然不是自己。
護士不像醫生,說到底也是個吃青春飯的,雖然醫院也有老護士,但能熬到老並不容易。
一年年的那麼多護校畢業的,個個青春美麗,等到這一撥青春期過了,她們也就自然被淘汰了。
所以每個護士心中都有個夢想,趁著年輕,找個好人嫁了。
特別是高家大院的護士,這里病人非富即貴,隨便搭上一個,就是一輩子幸福了。
這種事在大院里確實也曾發生過,而且不止一兩次。
只可惜,方美娟年年希望,卻是年年失望。
所以現在在她眼皮底下發生這事,她覺得這簡直是不能忍受的。
其他護士也多是抱著這種氣憤,以至於工作上連續出現失誤。
張媽雖然喝斥了幾次,但效果並不好。
這天一早,大院里突然傳出一條小道消息,說那個套竟然、果然就是翠姐扔的。
大家都紛紛嘩然,這怎麼可能?
可是傳出這個消息的方美娟卻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她路過翠姐辦公室時,無意中聽到張媽和她的對話內容。
方美娟確定以及肯定,那個把套亂扔的就是翠姐!
“就昨晚大概十一點多鍾的事。”
“那男人是誰?”大家都問。
“聽說是她老家的一個男人。”
方美娟不屑一顧地說,“不用說,肯定是色昏了頭的人,連她這種干巴貨也要上!”
“那肯定是。也不知道那男人圖她啥,全身上下沒一點肉的,也不嫌硌得慌!”
“還能圖啥,不就是那個破洞嗎!”
方美娟經驗老道地說,“男人精蟲入腦,給個淘寶買來的玩具都能用,況且還是個活生生的洞。”
“哈哈哈哈……”
沒找到真凶之前,大家都義憤填膺,可一旦找到了,發現真凶原來比自己差遠了,心里一下子就又平衡了。
李天冬聽到這事後,猛地想起那天晚上見到的人,他應該就是翠姐的相好了,看來他是出了二進院後,順手將套丟進了一進院的垃圾簍里。
不過翠姐無非只是一時難以自禁,絲毫不干別人的事,可是她們竟然用這麼惡毒的話在背後說她,可見女人之間,無論相差著多少歲數,都是天敵。
李天冬給一個病人按摩之後,發現洗手液沒了,於是就出門到翠姐那里去領。
翠姐正坐在窗前的辦公桌上,一臉的平靜,似乎並沒有聽到護士們的議論一般。
屋里有些暗,光线透進來,讓她的臉一半清楚,一半模糊。
“翠姐,我領瓶洗水液。”
“是小李啊。”
翠姐似乎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完全沒有前幾次來領東西時對李天冬的熱情,只懶懶地將洗手液放在桌上,甚至沒有讓他簽字就又陷入深思中。
李天冬也沒多說,就出了門,順便回二進院自己的屋里一趟,又上了個廁所。從廁所里出來,走著走著,他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