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冬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周芳感覺到了,側過頭說:“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會怎麼處理你嗎,”
“不想。你也別太為難了,該怎麼就怎麼吧。”
周芳心里直嘆,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為別人著想,也不知是傻還是怎麼。
不過這樣也讓她更是信任他了。
自己無依無靠地在官場上一步步走到今天,別看也是場面上的人,但身邊盡是隨時都在准備吞掉她的人,竟是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如果有他在身邊為自己出謀撲策,即便升不了官,也能在其他方面如魚得水。
想到這,她夾緊身子,向後擠了擠,說:“你年紀輕輕,受點挫也不是壞事。不過一切有我呢,相信我,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看看時間,已經快大亮了,周芳不敢再待下去,說:“天不早了,我得走了。”
說著,戀戀不舍地向後又頂了片刻,這才毅然抽開身子,又去衛生間里整理衣冠,這才出了門。
李天冬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來後去餐廳吃飯,意外地見到鄭光明在詢問服務員,忽然想起昨天沒去看鄭愛英,忙上前說:“鄭大哥,你這麼早過來有事?”
鄭光明一看到他,頓時長松了口氣,笑說:“哎呀你沒事就好,可把我們急壞了。”
鄭光明說昨天他們等到很晚也沒見他過來,鄭愛英急得不行,以為他走路上出了什麼問題,催著爸爸去路上找了好幾回。
今天天剛亮,鄭愛英又催他過來看看情況。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還能出什麼事,可這丫頭就是不聽,疑神疑鬼的,真要命!”
李天冬慚愧不已,說:“鄭大哥對不起啊,昨晚突然有事了,沒去成。你看這真是……對了,吃飯了沒,我去幫你買點吃的。”
“不用不用,我還得趕回家燒飯。行了,我走了!”
鄭光明匆匆地走了。
李天冬看著他微駝的背影,一時涌出諸多感慨,自己只走出於一個醫生的良心去了他那,而且並沒有幫到他們什麼,這父女倆就如此記掛著自己,實在令他很是慚愧。
這件事經是給了他一個提示,無論從醫還是做官,這老百姓的口碑都不能丟了。?
正想著時,手機忽然響了,他接來一聽,里面是個陌生人的聲音:“你是誰?”
他一愣,反問:“你打我手機,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又是誰?”
“我看到你了,我馬上過來。”
李天冬詫異地四處看了看,見門口一個男人正收起手機,向自己走來。
此人步履穩健,皮膚黝黑,面相嚴肅,一雙眼睛更是精光四射,雖處於如此安全的地方,但仍是不時警惕地掃射著四處。
“馮若在哪?”
漢子走到他面前,沉聲問道。
他一開口,李天冬立即就明白他是誰了,說:“你是胡隊?”
胡隊微微一愣,問:“你認識我?”
“馮警官借我手機時,我在邊上。”
“哦,我叫胡明輝,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李天冬。”
兩天握了手,胡明輝問:“她人在哪?”
“咦,昨天早上之後就沒見到她了。”
李天冬這才想起又沒見到馮若了,他把昨天跟見面的事說了一遍,又說:“她當時說回房睡的,後來我太忙就沒注意到她了。”
胡強輝立即起身說:“馬上帶我去她房間看看。”
李天冬也是著急,馮若難道又跑去查那輛車了?
她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性子,倒是跟特立獨行的爺爺李然有點像。
只是李然是老江湖了,她一今年輕女警,若是邊上有別的警察同事,別人或許還會畏上幾分,可孤身一人去查案,而且帶的還是把假槍,也不知道是該說你蠢還是執著了。
他將胡強輝帶到前台,對小芳說:“這位是馮警官的同事,他需要你打開她的房間看看。”
胡強輝將警官證在小芳面前晃了晃,小芳立即低下頭,聲若蚊蚋地說:“你們跟我來。”
原來她雖不是職業小姐,卻對警察也有著這一行天生的恐懼感,況且胡強輝一臉黑煞神一般,雖然明知道他不是來抓自己的,也難免膽顫心驚。
將二人帶到馮若房間,打開門,胡強輝攔住正要進去的李天冬,又對小芳說:“行了,你先忙去吧,有事我再問你。”
小芳走後,他從包里拿出一雙塑料鞋套套上,又帶上白手套,這才走了進去。見他這般謹慎,李天冬也不由得提心吊膽。
不大會兒,胡強輝在里面說道:“沒事了,進來吧。”
兩人進去,胡強輝將一張紙條遞給李天冬。
李天冬一看,上面極其潦草地寫著幾行字,好在他從小是認中醫藥方長大的,經也不難認,這上面寫著:胡隊,我突然想到有個疑點,遲則恐生變,先走一步。
有事可找李天冬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