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往事揭過
天蒙蒙亮。
公孫晴畫從甜甜的睡夢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丈夫熟睡的面龐近在咫尺,他輕輕呼出的氣息有節律地輕撲打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
讓公孫晴畫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昨夜,夫妻二人在榻上恩愛纏綿之時,丈夫那火燙的氣息,隨著他用力的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馳騁衝刺, 陣陣噴打在她面上的情景。
公孫晴畫本就已紅潤的面頰,不禁再度紅暈起來,有若泛著層層紅光。
昨天夜城,丈夫似是格外地有興致,一整晚纏著她足足要了她三回,讓她丟了一遍又一遍,弄至最後整副身子都軟了,甚至連回應丈夫的氣力亦沒有了,只能躺在丈夫的身下婉轉呻吟,任由後者在自己身上折騰個夠。
靜靜瞧著丈夫熟睡的英俊臉龐,公孫晴畫芳心不由浮起一絲幸福的暖流。
她原以為嫁入姜氏,等待自己的會是那種一眼便可望得到頭的苦悶生活。
然婚後的日子雖是簡單,卻出乎意料的讓她很喜歡。
公孫晴畫發現自己甚至漸漸的越來越少憶起心中另一個深愛的男人,反而是眼前的男人越來越占據了她一顆心。
回過神來之際,公孫晴畫方發現自己已不知何時伸出手撫上了夫君那張英俊的面龐。
回想起丈夫昨夜在榻上的勇猛,她俏面一紅,微微抿了抿唇,方小心翼翼地在夫君的嘴上輕吻了一口,這才悄悄地下床執起地上的衣裙,細細穿戴好。
接著便下了小樓,准備前往廚房去為夫君准備早膳。
婚後至今,燕陵的早膳皆是公孫晴畫親自安排,燕陵對她的手藝贊不絕口,十分喜歡。
但公孫晴畫卻是自知,自己的手藝絕無可能達到丈夫稱贊的水准。
丈夫只是不願令她失望,方表現得那般歡喜。
雖知如此,但公孫晴畫仍對此感到心中甜絲絲的,有幸福的暖洋在流淌。
“小姐,您起身了?”
剛步出小樓,迎面便走來一個俏妍的丫鬟。
冬凌自幼被買入公孫府中,從十二歲起便跟隨在公孫晴畫身邊服侍於她,是後者最信任的貼身丫鬟。
隨著公孫晴畫嫁入姜氏一族,前者亦以陪嫁丫鬟的身份一並進入姜氏,負責貼身侍候燕陵與公孫晴畫夫婦。
公孫晴畫輕應了聲,冬凌隨即便走上前來,“小姐,我去打水來給您梳洗。”
“先不忙,冬凌。”公孫晴畫叫住了她,“我自個兒梳洗即可,你先到後廚去幫我准備些食材。”
冬凌便問道:“小姐打算給姑爺做什麼?”
“廚房里有些干蓮子,你先去洗干淨浸上水,我一會兒便過去。”公孫晴畫吩咐道。
“噢,小姐是要給姑爺煮蓮子羹麼,我這就去。”冬凌應了聲,便手腳勤快地往後廚去了。
待到公孫晴畫梳洗完畢,剛到廚房,便聽見內里傳來冬凌一聲吃痛的叫聲。
公孫晴畫微微一愣,裙下蓮足快步行去,便瞧見冬凌捂著手,小臉露出疼痛的模樣。
公孫晴畫關切地步上前去,問道:“冬凌,你怎麼了?”
“啊,小姐。”冬凌微吃了一驚,忙道,“沒什麼,手指不小心燙到砂鍋而已。”
公孫晴畫盈盈步前,略微怪責地道:“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啦?魂不守舍的樣子。”
冬凌素來手腳勤快,做事極少有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公孫晴畫不禁有些嗔怪。
“先別熬了,我房里有傷藥,你先過去拿點藥擦擦吧。”
“我沒事的,小姐,只燙到手指頭而已。”
“還嘴硬,趕緊去,待會都要起泡了。”
“是,小姐。”
在公孫晴畫責備的目光下,冬凌這才垂下頭,乖乖應了一聲,去房里拿傷藥了。
公孫晴畫才把蓮子洗淨,冬凌便已步伐匆匆地回來了。
“擦了藥了麼?”
冬凌應了一聲,“擦了,小姐,讓我來吧。”
“沒事,你在旁幫我打下手吧。”
“噢。”
公孫晴畫美眸凝望了冬凌一眼,漫不經意地道:“你這丫頭,一大清早便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啊……”冬凌像被戳破心事似的,嚇了一跳,慌忙地搖頭否認道,“沒有,小姐。”
公孫晴畫深深地瞧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就不用瞞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
“是不是因為夫君至今一直沒有開口要納你為妾?如若是因為這件事,這幾日我便找個機會,幫你問一問夫君的意思吧。”
公孫晴畫所在的公孫氏,雖遠比不上姜氏一族,但在楚國也屬於名門望族。
公孫晴畫作為一大族閨秀,嫁入到姜氏,自然也有陪嫁的通房丫頭。
冬凌便是以通房丫頭的名義,跟隨她一並進入到姜氏中。
在身為女主人的公孫晴畫身子不適,不便與丈夫行房的時候,冬凌便要負起代替自家小姐履行與男主人同房的責任。
只是在公孫晴畫嫁入姜氏的這段時日,燕陵每晚都只與前者同床共枕。
冬凌雖已多夜伺候夫婦二人行房,但燕陵至今僅令她履行伺候之責,似根本沒有要她侍寢之意。
得不到燕陵的愛寵,僅作為伺候的貼身丫鬟,其地位與被收作側室有若雲泥之別,換作任何人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聞言,冬凌的小臉騰的一下便紅了。
“小姐,冬凌才沒有在想這件事呢。”
燕陵作為月姬之子,乃楚國貴族中的貴族,能被其收為側室,等若一步登天,誰人能不渴望?
冬凌自是也不例外。
但她今日心不在焉的根源卻非是於此。
公孫晴畫瞧她臉紅耳赤的模樣,還以為她在嘴硬。
如若是公孫府上的其他丫鬟,她雖亦偶有關懷,卻不如對冬凌這般關心,因後者自幼服侍於她,主婢二人關系遠比其他人親密。
公孫晴畫溫言地道:“這兩日我便幫冬凌探一探夫君的口風,你暫且不要著急。”
“小姐,冬凌都說沒在想這件事情了。”冬凌臉紅紅地道。
此時砂鍋中的水已滾開,公孫晴畫連忙將心神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聞言,亦只是漫不經意地道:“不是在想這件事,那又是什麼事?”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公孫晴畫仍沒得到冬凌的回答。
略微轉過螓首,方詫異地瞧見冬凌此時抿著小嘴,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
“冬凌?”
公孫晴畫連喚了她好幾遍,後者方一咬銀牙,像終下定了決心似的,湊近到自家小姐的耳邊,低聲地說道。
“小姐,昨天傍晚冬凌到市集挑布帛的時候,碰到了,碰到了……”
公孫晴畫起初有些詫異,但當她看見冬凌罕有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
她紅唇微抿,“你……碰到他了?”
“嗯。”冬凌應了一聲,隨後低聲地說道。
“關南公子讓冬凌給小姐帶話,他……很想念小姐,想和小姐見個面……”
公孫晴畫手中的動作不禁一滯,一顆芳心亦不由自主地加速跳竄起來。
情郎的名字在耳邊再次響起,有若在平靜的心湖中擲下一顆巨石。
令公孫晴畫寧靜的芳心激起翻滾的騰浪。
與情郎甜蜜熱戀的一幕幕過往,似又陡然間重現在眼前,令公孫晴畫芳心一陣悵然。
時至今日,公孫晴畫仍舊未對曾經與關南相戀的事感到後悔。
關南作為楚國赫赫有名的三大公子,文武雙全,英俊迷人,世間無數女子作夢都想嫁給這樣一個夢中情郎,她亦不例外。
與關南相戀是她過往的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甚至於當初她將身為女子最珍貴的貞操,亦盡數獻至情郎的手中,公孫晴畫亦沒有對此感到後悔過。
嫁入姜氏之前,她一直是這般堅定的想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孫晴畫漸漸發現,曾經心中認為堅定不移的事,到了今日卻開始有了改變。
公孫晴畫清楚的感覺到,她對丈夫的情意正在與日俱增。
丈夫對她越是疼愛,她對丈夫的愧疚便越深。
她不認為大婚之夜丈夫沒有覺察到她早已非完璧之身,男人對於妻子的貞操是否完整,是絕不可能不在意的。
甚至就連她心愛的情郎,當初奪走她的處子之身時,那興奮自豪的神情公孫晴畫至今仍清晰記得。
可丈夫對此從未表露過半分介意,對她的疼愛越來越深。
公孫晴畫心中的愧疚亦越來越甚。
正因如此,她才毫不介意自家夫君將她的貼身丫鬟冬凌收為側室。
冬凌身份雖只是丫鬟,但她模樣妍麗並不比自己遜色,比之傳聞中跟自家夫君曾有過一段情的琳陽郡主亦要漂亮得多。
更關鍵的是冬凌雖早已熟睹床幃之事,但她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哪怕她被收為側室後會分走夫君在自己身上的愛,公孫晴畫亦心甘情願,絕不埋怨。
可但她再一次從冬凌的口中提及她曾最心愛的情郎之時,公孫晴畫難以避免地陷入難言的沉默。
她端莊溫婉的俏容,露出了令人憐惜的掙扎與猶豫。
一旁的冬凌作為她最親近的丫鬟,對自家小姐與靖川公子之間的事一清二楚。
甚至於就連自家小姐過往到靖川公子的府上幽會時,在後者的房中與靖川公子赤裸相對,被他壓在床上操送得香汗淋漓,呻吟連連的情景,冬凌也臉紅耳燙地見過多回。
正是冬凌深知二人曾經的山盟海誓與難舍難分,她才會在得到靖川公子的帶話要求之後,患得患失,不知該否明說。
如今終鼓足勇氣說了出來,見自家小姐這般猶豫不決,冬凌心中是可以體會理解的。
她也知道,從當初兩人膠漆相投的情意來看,小姐大抵定是會應下來的。
但出乎冬凌意料的是,片晌之後,公孫晴畫秀容上的猶豫與掙扎不知因何事而盡去。
她微微搖了搖頭,語氣輕柔但卻十分堅定地道:“我既已嫁給夫君為妻,從今往後,便不會再與不該見的人見面。”
“你無需回他的話,便當做沒有看見他罷。”
冬凌聽得完全愣住了。
她雖也知自家小姐今已為人妻,確實不該再與過去的情人有牽牽扯扯。
可向她傳話的不是誰人,而是自家小姐曾郎情妾意的靖川公子,最深愛的男人。
冬凌怎都想不到,自家小姐會回絕得這般干脆利落。
“小姐,你,你真的不打算去見關南公子一面麼?哪怕……是最後與他作個決別也好啊?”
冬凌很清楚,自家小姐在嫁入姜氏的前一段時間被禁足於府中,為的便是不讓小姐再與靖川公子再有任何瓜葛。
因此公孫晴畫直至匆匆嫁入姜氏之前,都未再與靖川公子作最後道別,冬凌知道此事必是自家小姐心中的遺憾。
她無法理解,小姐因何連彌補這一份遺憾的心思都沒有。
縱然已嫁為人妻,但姜氏絕無限制公孫晴畫這位三少夫人的行止,若只是見上一面,沒有其他逾越之舉,絕不算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聞言,公孫晴畫微微抿了抿紅唇,輕輕一嘆,“好了,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
一邊說著,公孫晴畫的玉手不自主地隔著衣裙,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冬凌還要說話,但瞧見自家小姐的動作,她突然省悟到了什麼,不禁睜大眼睛,無比吃驚地叫了起來。
“啊,小姐,難道你有了……”
她跟隨在公孫晴畫身邊已多年,清楚她家小姐的月事素來都極准。
而公孫晴畫嫁入姜氏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按照正常日子算,她家小姐的月事本該在半個月前就該到的了,可素來極准的日子卻第一次延後了許多。
冬凌心中原本就已多少有些隱約的預感,特別是她最為清楚,自家小姐自大婚夜起便晚晚都跟姑爺行房。
如今月事推遲這麼長時間,除懷了身孕之外該沒有別的解釋了。
聞言,公孫晴畫玉容略微浮現起一抹紅暈。
她垂首輕撫自己平坦的小腹,輕聲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最近幾日總是有些想貪吃酸的東西,大概是吧……”
冬凌提及她曾經最深愛的情郎關南時,確令她芳心一陣激顫,幾乎差點便要應下。
可隨後當她想起了另一件隱隱約約的預感時,心中的震顫神奇的變得平靜。
不論她心中對過往有多麼留戀,公孫晴畫明白自己絕不該再去回味了。
冬凌聽得“啊”的一聲,驚喜地叫了起來。
“小姐,那姑爺知道了麼?”
冬凌清楚記得,自家小姐最後一次和靖川公子行房,是在她被家族禁足的十來日前。
雖然當日自家小姐與靖川公子同房之時,在靖川公子喘著粗氣大叫著快要射了的時候,小姐一如往日般地嬌喘著主動扒開兩條粉腿,讓靖川公子的大肉棒深插在小姐的小穴里,盡情地把陽精射入到她家小姐的身子里。
且隔了小半個時辰後,靖川公子雄風再起,兩人又情濃蜜意地再做了一回,自家小姐直被靖川公子的肉棒插到呻吟連連,哭音漸起,又深注入一回濃精後方告結束。
但冬凌早已跟往常一樣提前備好了避子湯,在小姐與靖川公子交合完事之後端了過來,讓小姐服用下去。
因此絕不可能懷上靖川公子的孩子,從日子上算,時間亦對不上。
這個孩子,只會是姑爺的,而非靖川公子的!
公孫晴畫有些羞澀地搖了搖螓首,“還沒告訴他呢,我打算先問問夫人再說。”
“也是,先問問夫人更好一些。”冬凌歡喜得有些坐不住了。
“啊,小姐,你別熬了,讓冬凌來就行了,你快休息吧。”
“不礙事的,都還沒確定有沒有呢。”
“肯定有的了,小姐,你先休息吧,不,小姐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了,讓冬凌來就可以了。”
瞧著冬凌手忙腳亂的樣子,公孫晴畫嗔道:“都快熬好了,至少也要盛上來先,你什麼時候變成老婆子般囉嗦了?”
“小姐啊,你懷了姑爺的孩子,身子可比以前金貴多了,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冬凌哪敢再讓小姐你進廚房。”冬凌嘟著小嘴道。
“小姐啊,你就別讓冬凌難做了。”
“好啦好啦。”公孫晴畫無奈地道,“以後就讓你來吧。”
冬凌這才松了一口氣。
燕陵從深沉的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只覺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內氣似比昨日更加充盈,不禁有些欣喜,又略有點愕然。
被窩中仍殘留著妻子肉體的余溫與余香,令人迷醉。
回想起自己昨夜因發現珊瑚與辛奇的親熱一幕而備受刺激,將所有的吃味與酸澀盡數化作興奮,用力的在妻子的身上大張撻伐,便覺有些不成熟。
搖了搖頭,下床穿衣,隨即步出臥房。
沿著木梯步下小樓,便瞧見貼身丫鬟冬凌端著熱騰騰的早點,小心翼翼地伴在公孫晴畫的身旁行了進來。
“夫君,你起身了 ,快來用早膳吧。”公孫晴畫秋波盈盈地步上前來。
燕陵握住她的玉手,與她一並坐入食桌前,笑著道:“好香,夫人熬了什麼給為夫醫肚?”
公孫晴畫嫣然一笑,“妾身見夫君近來晚睡,給夫君熬了蓮子羹,夫君嘗嘗。”
一邊說著,一邊將清香可口的蓮子羹盛入燕陵跟前的碗中,還貼心地幫他吹了吹。
“夫人的手藝,那定要試試了。”
燕陵笑著說道,同時也幫公孫晴畫盛了一碗,這才開始品嘗起來。
僅食了第一口,他便贊不絕口地道:“嗯,夫人的手藝是真的好,吃習慣夫人煮的東西以後,府里後廚做的,為夫怕是以後都吃不慣了……”
公孫晴畫聽得抿嘴一笑:“妾身的手藝哪有夫君說得那般好,夫君說得真是夸大。”
她嘴是說是這般說,但心中卻異常的甘甜。
用過早膳。
公孫晴畫挽著丈夫的手,夫婦倆正准備到後花園里走走。
自大婚之日至今,夫妻二人晚晚都裸呈相見,盡享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
婚前原本極之陌生的一對男女,因為夜夜的肌膚相接感情在迅速火熱的發展,漸漸已有了鶼鰈情濃的意味。
這不但是公孫晴畫嫁入姜氏之前,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同樣是燕陵當初同意娶公孫晴畫入門後沒有料到的事。
如今,縱然知道公孫晴畫婚前與靖川公子關南曾暗通過款曲,柔美的胴體曾被關南盡情肏過多回,燕陵亦已不願再去追究半分。
二人剛要到花園,康季高大威猛的身影便出現。
“三公子。”康季恭敬地朝夫妻倆施禮。
“三少夫人。”
公孫晴畫見過康季數面,隱約知曉對方是自家夫君身邊信任的心腹,朝他投去一個溫婉的微笑。
便善解人意地望向燕陵,輕笑道:“夫君有事盡管去吧,妾身便不打擾你們了,讓冬凌陪妾身便行了。”
但燕陵卻是牽住公孫晴畫的手,微笑地對她說道:“夫人無需回避,稍後為夫還要介紹幾個重要的人給夫人認識。”
公孫晴畫芳心略微有些詫異。
雖心中好奇,但在康季離開之前,公孫晴畫仍知趣地沒有詢問。
燕陵望向康季道:“怎麼樣了,見到湘君了嗎?”
康季恭謹地回答道。
“回公子,康季昨晚一直等到沒人的時候才進巫園求見巫神女,卻得到巫神女閉門數日,不會見任何賓客的回復。”
“湘君不見客?”燕陵聽得略微一愕,他皺著眉頭,“她沒有跟我說過,這是怎麼回事?”
“巫廟的人原沒有透露,即便我表露了身份。”康季恭敬地回答道,“後來還是巫神女身邊的女祭司出現,得知我來為公子傳話,才私下回復我,巫神女這幾日出城辦事去了,大概要三四日才回來。”
“那位女祭司明確答我她會轉告巫神女,讓我回來給公子復命。”
“原來是這樣。”
“還有件重要情報,爹讓我暗中轉告公子或夫人。”
燕陵精神一振,“康黎叔那邊又有什麼發現?”
康季低聲地說道:“我爹從令少君口中得知,大王前日晚已恢復神智了,消息尚未傳開,只有令少君這些有限的人知曉。”
聞言,燕陵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康季微一施禮,便恭敬退下。
公孫晴畫吃驚地問道:“大王清醒了?”
“嗯。”燕陵點了點頭。
公孫晴畫驚異地感慨道:“巫神女祭祀祈求下來的甘霖,果真有奇效,連病重得這般嚴重的大王都能回春。”
燕陵點頭,心中想的卻是,楚王一醒,王都的形勢將在未來一段短時日里被控制下來。
但如齊湘君所言的那樣,楚王能撐多久,連齊湘君自己也估算不了。
楚王一旦恢復清醒,想必他也知道自己離駕崩之日絕不會太遠,就是不知他會對王位做出什麼的安排。
魔女當前明面上仍與申遙君合作,這幾日怕是抽不開身過來了。
公孫晴畫跟隨在丈夫的身側,隨著他緩緩邁步往西園內里。
“是了,夫君方才說,要給妾身介紹什麼重要的人?”
燕陵回過神來,沉吟片刻,方道:“我要給晴畫介紹的是我的幾位紅顏知己,現在便是帶晴畫過去。”
公孫晴畫微一錯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她抿著紅唇,頓了一頓,俏容展顏一笑,“既是夫君的紅顏知己,想是她們定能成為妾身的好姐妹。”
“妾身對此倒是有些期待了。”
燕陵緊握著她的玉手,為妻子的善解人意感到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