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陸梓從父母為他們姐弟兩人租下的房子離開回去了校區宿舍,這樣的話明早也就是周一早上她還能偷懶多睡點。
陸梓走後,陸紳一個人在家玩了會電腦後覺得有點沒意思,便干脆拿起手機撥通了安久新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陸紳也不等安久新說話,直接笑嘻嘻地調戲人似的拖長聲音問道:“喂——寶貝一個人無不無聊?要不要我今晚去陪你啊~”陸紳的尾音愉悅地上翹,嗯哼~雖然他知道安久新肯定會拒絕的,不過他要是真想去的話才不管安久新怎麼說呢!
他就是想逗逗安久新,聽安久新氣急敗壞地回絕他啦~“……好。”電話那邊的安久新靜了一會後,完全在陸紳意料之外地答應了他的提議。
“咦?誒!”陸紳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馬上反應過來,他才不管他是不是聽錯了呢,哼哼~反正安久新就是答應他了!
“我很快過去!”陸紳不等安久新再有回應立馬掛斷了電話。
嘿嘿——不是他無聊的想去找安久新玩哦,他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不一定要去的啦,現在是安久新想他去他才去的?
~稍微准備了一下,陸紳就提著袋明早去上課要換的衣服還有課本之類的雜物來到了安久新家,直接用自己先前配的鑰匙打開了樓下的大門,一路跑上樓梯敲了幾下門後安久新就為他開了門。
陸紳走進門便興奮的一把抱起安久新重重“啵”了口他臉頰,“嘿~寶貝才幾個小時不見又想我了嗎?”他們幾個鍾前還在一起吃的午飯呢!
“……唔!”安久新板著臉推推陸紳的肩想下來,可扭過頭還是沒能躲過陸紳的親吻。
“等等,別動!”陸紳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許多,摁緊了安久新的身體,似有某種情緒開始躁動起來。
專注地半合上眼將鼻尖貼近安久新臉頰深嗅了會,陸紳瞬間黑了臉,喂喂……這是什麼啊,哈!
看他發現了什麼了!
就算只是淡淡的一點點幾乎無法察覺的味道,可他也絕不會弄錯的,這是其他什麼男人的氣味吧!
一把松開安久新並極度不爽的將手上的包隨手扔到地上,氣勢驚人更充滿壓迫感地眯起漆黑的眼危險地凝視安久新,陸紳哼笑著扯起嘴角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應該要告訴我啊?”
落地站穩後,安久新本只是隨意地抬眼掃了眼陸紳,可這一看卻叫他愣住了,接著又聽見陸紳莫名其妙突然變得很生氣的聲音,安久新莫名頭皮一緊,簡直有種如同再度被狼人盯上的致命威脅感……
不,是他的錯覺吧?
真不知道陸紳又發什麼瘋,這神經病不會是受刺激了想找他發泄來的吧……安久新眨眨眼定了定神,還算是鎮定的斜了眼陸紳就走回沙發邊坐下,“你在說什麼,今晚是你自己先說要來的,要說也該是你有話要說吧。”不過陸紳的那些神經病言論,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現在不是他求陸紳來的,是人渣陸紳自己要來他順勢答應罷了,他今天雖然……可他才沒有怕到不敢一個人待著!
只不過,只不過若是有個人在身邊他可以更安心更安全罷了。
就算他早就已經不再逃避,不再繼續不願意相信自己那夜所見是真正的狼人,而不是哪個變態殺人狂、只是喜歡穿著狼人道具的神經病,可到底那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了,他真的已經覺得那樣的事情離他很遙遠了……可昨夜還有今天發生的事瞬間讓這一切又真實起來,特別是今天一個真實的人在他面前變成了另一種形態……
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也不知道該向誰求助,完全茫然、無能無力……今日所見甚至讓他懷疑起了他當初是怎麼從這種不科學的怪物手里逃脫的?
……這種時候,他不想一個人待著。
雖然他討厭陸紳,可正是因為是討厭的陸紳他才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給人添麻煩。
哼,要是其他人他還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呢!
要是討厭的神經病陸紳的話就可以無所謂的隨便使用了!
沉默地站在原地,極有穿透力的視线緊纏在安久新身上,沉著臉盯了安久新好一會後,陸紳移開視线掃視著室內不動聲色地探查四周與他中午離開時的不同之處。
很快陸紳便發現地上有兩袋鼓鼓的購物袋,從他的角度還可以看見敞開的袋口里有許多食材是需要放進冰箱的,但整個購物袋卻還是隨意地被扔在了地上根本沒有被收拾過,也不知道已經被這樣扔在地上不管多久了。
陸紳黑沉的視线又轉回安久新身上,剛才他一惱火沒去觀察那麼多,可現在再看安久新還是跟他中午離開時穿著一樣的外出服……所以安久新下午是出去過了,是去的超市吧,然後在購物結束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什麼討厭的事,所以回來後連換衣服、收拾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這樣嗎?
——難道又是安久新招惹了哪個變態?被突然襲擊了?
差不多想清楚了是怎麼回事,陸紳依舊心情很是糟糕。
幾步走到安久新身前,俯下身撐在他身體兩側的沙發靠背上將人圍困住,陸紳也沒耐心拐彎抹角了,黑著臉情緒暴躁的問道:“你下午遇見了什麼?又是哪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這回是男人吧,是誰?”不管是誰他都想將那渣滓撕碎!
安久新本就正因陸紳的視线而不自在,陸紳過來時他本打算後背緊貼向沙發靠背試圖拉開與陸紳的距離,可聽見陸紳的問題他卻愣了,“……什麼!你怎麼……”陸紳怎麼會發現的?
陸紳煩躁地齜著牙直截了當地解答了安久新的疑問:“聞就能聞出來了啊!一股該死的熏人臭味!”
“呃?”聞?
安久新驚愕地瞪大了眼,陸紳能聞出來?
怎麼可能啊!
他回來後已經洗過臉了!
原來陸紳對氣味這麼敏感嗎……然而安久新對陸紳異常靈敏的嗅覺卻沒多想,反倒是關注起了陸紳明顯很是激烈的情緒。
——哦?陸紳果然很介意這種事嗎?覺得自己的玩具若是被人拿去了,就算只是稍微被別人碰了一下都會很不爽嗎?
……可惜,他絕不會為了人渣陸紳去做些自己都惡心的事,不然這還真是趕走這個纏人的死變態的好辦法。
“今天下午我是突然遇見了個變態,是個戴著帽子沒看清長相的男人,臉上被舔了一下後那人就跑掉了……”安久新緩緩眯起淺藍色的眼凝視陸紳臉上的表情變化,語氣平淡地大概解釋了下午的經歷,說著便語氣透著股諷刺地直視陸紳與他距離極近的漆黑銳利的眼眸:“怎麼?你覺得自己遇見同類了,想去和人交流一下變態經驗嗎?”
“嘿~別想再激怒我了哦!”陸紳扯了扯嘴露出極為危險的笑容,他確實已經怒了,居然有人敢……陸紳想發火!
但與安久新水潤清澈的眼對視著他又莫名克制住了、將近乎失控的暴怒壓抑了下來,不行啊,他不應該胡亂發火啊,這畢竟不是安久新的錯不是嗎?
盯著安久新的眼,陸紳嘴角翹得更高,平日里陽光燦爛的笑容此時卻因為陸紳渾身透出的壓抑氣息而顯得凶神惡煞,“呵呵……我看你真的是不能離開我身邊啊,你看你一單獨出門就會出事呢!嘖嘖——雖然只是那麼一下,可不認真的好好洗洗是不行的!”
話落,陸紳直接一把抱起安久新起身了。
“喂,你……”安久新被一下抱起,才本能地想掙扎就被陸紳明明帶笑卻隱隱透著股凶狠的聲音鎮住了,額頭發緊地渾身一激靈。
“寶貝,現在我很火大!所以別亂動別拒絕我哦~我現在沒什麼耐心,大概是控制不好力度的,你掙扎的話我說不定會傷到你呢……”陸紳笑著彎起濃黑的眉眼垂眼視线轉向安久新,語氣輕柔溫和,可他唇間的虎牙顯得那樣森寒銳利,危險的氣息更似是張牙舞爪地隨時要衝破他那一點也不愉悅的假笑,“你看得出來吧,我其實是很想發火的,都是因為怕讓你受傷才努力地克制住了哦~所以不要亂動!我都這麼溫柔貼心的不對寶貝你遷怒了,要順著我知道嗎~”
“……”安久新僵著身體糾結地咬了咬唇,他並沒有後悔在方才像那樣為了逞一時之快而故意激怒陸紳,然而接下來肯定又會發生的事還是讓他有了糟糕的預感,卻又當真不敢再做什麼了。
他也不愧是都被陸紳折騰這麼多回了,他不是每次都會不管不顧地耍脾氣犯傻做些除了讓自己更難受之外再無意義的事的,那麼忍忍吧,忍過去吧……
“呵……”陸紳抱著安久新離開客廳,走向了浴室。
進入浴室,陸紳將人放下後便直接要脫安久新的衣服。
“我自己脫!”下意識地摁住了陸紳的手說要自己脫後,安久新立馬郁悶地皺緊了眉,可惡……真要自己脫的話絕對比被脫還有羞恥感吧!
沒想到安久新今天還挺自覺挺乖的嘛!
黑沉的眼睛一亮,不給安久新後悔的機會當場收回了手,陸紳攤手勾唇笑了笑,“好哇!我也會自己脫自己的~”
見陸紳完全不要臉的已經開始坦蕩蕩的脫衣服了,還一直用露骨的眼神緊盯著他,安久新憋著臉不自在地磨了磨牙,干脆不再拖拉垂著眼快速脫了起來,區區十來秒就將自己到了冬天越發復雜的衣裙脫了個精光!
脫光後空氣里的涼意令得安久新身體一顫,卻又不甘對著坦蕩蕩的陸紳表現得太過緊張不安甚至瑟縮,安久新甩手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揚起下巴盡量表現得平靜淡然、又隱隱有幾分倔強地瞥向陸紳。
本來安久新站在高大的陸紳旁邊就已經被襯得越發年幼了,現在兩人赤身裸體的站在一起簡直更是讓安久新看起來瘦弱嬌小,簡直像是能被滿身野性侵略氣息的陸紳輕而易舉的打碎一般。
陸紳抬起蜜色肌膚的手撫上安久新透著淡粉的白嫩臉頰,眼神直入安久新倔強逞強的淡藍色眼眸中,“寶貝這種可愛表現,真是讓我一下子心情都好像好了不少呢!”但還不夠啊,他還是很不爽啊,他的人怎麼能被別人動了呢,稍微碰一下都讓他不爽到極點何況還被惡心的舔了一口!
不過他以後絕對會好好守護好屬於他的安久新的,絕對不讓他以外的任何人碰,以後……就是姐姐也不准碰!
漆黑的眼里充斥著強硬專橫的獨占欲,陸紳拉著安久新走去了花灑邊打開了熱水,接下來必須消除所有其他人的氣息!
沉默的安久新由陸紳拉著,繃著身體強忍著不反抗,任由陸紳總是不加以控制力道地粗暴觸碰他的全身、為他清洗身體。
在陸紳沒有留意到的角度,安久新緊抿著唇,垂下的淺色眼底閃過陰郁之色——陷入糟糕境遇的明明是他,真正心情糟糕的也是他!
憑什麼?
到底憑什麼他還得這樣不堪的負責安撫這個任性放肆的人渣的心情!
過去曾覺得陸紳其實是個挺不錯的人的他到底是有多白痴多眼瞎,陸紳根本就是個幼稚任性又自私、從來只顧自己心情只管自己覺得好玩就好的大人渣啊!
啊……混蛋他怎麼又想起這件事了,曾經那都是假象啊,他完全是被陸紳騙了!
他就是在被耍著玩!
今晚陸紳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為什麼就說了好呢?他怎麼就說了好啊……這才是真的引狼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