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城N大校區內,一棟女生宿舍樓旁,一名高大健碩看起來近三十歲的成熟男人滿臉煩躁地找了個石椅坐下。
拿出手機又看了眼上面的照片,男人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里的女人,還是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在這個大學城里對這樣的女人下手過。
雖然那些成為他食物的家伙對他來說都長一個樣,但畢竟這樣長相的女人一看就是大哥喜歡的類型啊,就算他要吃掉,八成也會留給大哥先玩夠再說的。
從昨天起,為了找到這個女人他就已經找遍了這座城市里所有有過這個女人氣息的地方,結果都沒有找到人,現在他又找回了大學城她的宿舍這邊,終於確認這個女人已經失蹤一個多星期了,而那個女人的氣味最後也是斷在這個大學城里的。
難怪他找不到人!嘁,肯定已經死了!
除去其他一些因為涉入犯罪等等因素而失蹤的人,這個大學城里無故失蹤並且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人應該都是被他吃掉的,但這個卻不是他干的,那麼會不會是……
男人收起手機靠在石椅上,看著經過眼前那些結束了下午的課回到宿舍的學生,煩躁地嘆了口氣,不過是長得可愛些的年輕女人嘛,大學里可多得是啊,要不要隨便抓一個送給大哥算了?
何必非要揪著這個呢?
本以為不過就是找到那個女人確認一下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若是沒有就直接將人囚禁起來這種事應該很快就能搞定的,類似的事他也幫大哥干過好幾回了,所以直接就跟大哥說給他一天就足夠了……結果現在似乎出了點意外啊,不但找不到人,對方還八成已經掛了,現在正要來到大學城這邊的大哥看來是要白跑一趟了。
真是白浪費時間!
要不是從昨天起就特意先處理大哥突然交代他的這件事,說不定他早就抓到那位了……要知道找了這麼久才確定目標他真的是很心急的想立刻把人捉住的!
特別是那個的存在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他特意在近兩個月時間都一直駐留於大學城這一塊,可不是為了填補食欲這種在哪里都行的事……那位就算現在還體現不出與人類的不同,卻在某些地方也已然開始與一般人類不一樣了,整個身體根本就沒有多少外溢的氣息,昨天若不是碰巧接近到一定距離就算以他足夠靈敏的嗅覺都找不到!
啊……昨天嘗到的那一口真是讓人回味……要快點找到,要是晚了錯過了最佳時機可就不一定能抓到了!他可不想反倒讓自己成為……
“唉……”可惜大哥要來了,今天恐怕是沒時間特意去找了,而他又不想大哥知道這件事,特別是那位的模樣更讓他不打算讓大哥知道,否則肯定是麻煩!
就算他現在是狼人了他也還是經常有些亂七八糟的事需要大哥幫忙處理的,所以他還不打算跟大哥撕破臉啊……
男人無趣地在石椅上坐了會便起身離開了,決定在大哥來到前到處逛逛,碰碰運氣——
說不定今天他又可以像昨天那樣,得來全不費工夫地正好遇見那位可愛的小家伙~……
正在上樓梯的陸紳漫不經心地邊走邊將手里漂洋過海而來的國際郵件拋上拋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耳邊等待對方接通電話的“嘟、嘟、嘟”聲里。
幾秒過後,陸紳哼哼著撇撇嘴收起手機。
哼,他打給安久新的電話又被被拒接了!
今早起安久新就一直沉默地對著他,完全板著臉好像他是陌生人似的,一臉高傲冷淡的樣子不跟他說話、也不看他。
他在今早還有突然想起來自己射入安久新後面的東西如果不清理可能會讓安久新肚子不舒服呢,可是問安久新了也是冷淡地完全不搭理他。
哼哼,還好他一點也不介意,昨天才欺負過人了,那今天他當然要更體貼有耐心一點,絕對會好好包容耍小孩子脾氣的安久新的啦~所以~他直接將安久新抱去浴室好好清理了一下!
只要用清水稍微洗洗,安久新的身體便依舊是那麼干淨清爽,真是像個小天使般仿佛不染塵埃,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安久新身體上的痕跡恢復的速度比起之前又變快了一點點?
——呵呵呵~如果是真的話,絕對是好事哦!?
說起來,安久新現在雖然不理人了,卻不管他做什麼都好,安久新也都不會再有反抗他的動作。
嗯……就是無視他、卻也不會反抗他,像是今早他將安久新帶去洗澡時就沒有任何反抗呢~啊~好吧,大概是他昨晚欺負得安久新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吧?
嘿嘿……只要他多主動點肯定很快就好啦!
陸紳不爽地又拋了拋手里的快遞盒,要不是突然收到這個快遞要他去收件的電話,他現在絕對是去找安久新了啦,真是礙事!
特別是他去取件時才知道這玩意居然還是那個當初害他被襲擊就跑掉的死女人寄給他的!
啊啊——連被他拉黑了都在給他找麻煩,搞不清楚他的准確地址就別寄啊白痴!
害得他在大學城里騎著單車兜了一大圈才拿到東西!
好吧,他也知道其實他可以直接不理的,可他還是有點好奇那是什麼啊!
心情不快地回到家打開門進了屋,陸紳在客廳找了把剪刀就將快遞打開了,讓他看看到底是寄了什麼無聊東西給他——
從紙盒中取出了一瓶只比手指稍大、表面有著復古浮雕的玻璃瓶,瓶內是色澤清透誘人的酒紅色液體,陸紳隱隱嗅到有種腥甜的氣味逸散而來……
盯著那瓶紅色液體愣了愣後,陸紳動作略顯急切地打開了瓶塞,將瓶口對著鼻端深嗅了一口……濃郁而甘香凌冽的血腥氣息霎時衝入鼻腔,陸紳晃神地眨了眨眼,這詭異的味道只一聞就好像能夠喚起他某些記憶,似乎血脈深處都浮躁暴動了起來,有什麼在誘惑著他立刻將這瓶液體盡數飲下!
“……喂喂,靠!結果我就因為這破玩意沒能去找安久新嗎!”
然而,陸紳只是躁動晃神了一瞬就恢復了正常,直接不爽的走進廚房將瓶子里的液體全部倒進了洗手池!
滿臉不屑地撇撇嘴,陸紳打開水龍頭衝走了所有酒紅色液體,還順便把瓶子洗得干干淨淨一點氣味也沒留下。
哼,是什麼都搞不清楚的破玩意他怎麼可能喝下去啊,傻逼都本能的知道要排斥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吧!
也就是這個瓶子算是有那麼點好看,可以拿給姐姐分裝她那些瓶瓶罐罐~姑且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知道了快遞盒里是什麼後,陸紳便不在意這件事了,接著他又想起了另一個他一直想知道內容卻一直沒弄懂的東西——安久新的最後一頁日記!
想到那復雜煩人的法語,陸紳郁悶的抓了抓自己漆黑的頭發,決定不再繼續從法語的基礎開始理解學習了,那些以後再說吧,現在他還是直接去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查吧!
今天再搞不明白就拿去問安久新算了,他真是沒耐心再去研究了!
想到就做一點沒拖拉的陸紳直接坐去了電腦前,開始對著那頁他一直收藏著的日記查起了單詞,連已經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都沒留意……
“……狼人?”陸紳對著自己亂七八糟記錄下來的中法單詞互譯煩躁地皺起了濃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查錯了,怎麼這日記的內容看起來好像是安久新在差不多兩個月前,也即是十月份的月圓夜時遇見過狼人?
是因為搞不懂法語的語法,大多數句子他根本無法理解,所以理解錯誤吧?其實安久新那天只是看了個狼人題材的電影之類的?
“啊——好煩……”喪失了繼續解讀下去的耐心的陸紳抓了把頭發懶散倦怠地窩進了靠椅,覺得自己今天根本一直都在浪費時間,淨干些無聊事……
……嗯?
誒——
忽然,陸紳漆黑的眼轉動著眨了眨。
十月份的月圓夜啊……
好像姐姐曾提過有個罪犯剛殺完人,身上沾著血地逃到了大學城人煙稀少的地方,結果被大概是犬科的動物攻擊致死了——這件事就是發生在那晚吧?
後來……是在十一月的月圓夜吧,那晚安久新確實還提過什麼狼人的呢……不過那晚他貌似是因為姐姐突然回來還一直和安久新說話什麼的所以整晚都很煩躁,根本都不想搭理安久新這種胡思亂想。
他記得那時候安久新確實像是在暗示、害怕著什麼……十月份的月圓夜、狼人——
靠在椅背上像是犯困了地半合上眼的陸紳眼底閃過疑惑,煩惱地皺著眉歪了歪嘴,對了……那時候他在干什麼來著?
可是都這麼久了他連那天是星期幾都不記得了,何況做了什麼事?反正既然他都沒什麼印象了,大概也就是些日常活動吧?
沒什麼特別的……
“唔嘶……”陸紳忽然腦袋猛地感到鈍痛地咬牙低吼了聲,精致俊俏的帥氣臉龐一陣扭曲猙獰,雙手本能地緊緊捂住了自己猛烈發顫的腦袋,詭異而不甚清晰甚至色調昏黑的模糊畫面快速閃過他的腦海!
然而幾秒後……陸紳就又恢復了。
暴躁地齜著牙,陸紳甩了甩自己犯暈的腦袋:“操,那個該死的女人不會是寄來的毒品吧!”
直接將自己的異常歸咎於那瓶只是聞了聞而已的紅色液體,黑著臉心情不好的陸紳從靠椅上起身,決定出門去大吃一餐!
……
N大校區的餐廳內,安久新和陸梓正坐在一起。
陸梓嘴里一邊嚼著食物還順勢看了眼手機後立刻將食物咽下去,擦了擦嘴興奮地對安久新說:“久新~過幾天我說不定會找個時間出大學城和一個一直很聊得來的網友面基哦~我還是才知道我們居然是一個城市的,這家伙還挺有趣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用了。”安久新心不在焉地淡淡回絕,他知道陸梓只是隨口問的,況且就算是認真的他也不可能去。
剛一回完話,安久新又是不知第幾次的下意識用余光掃了眼四周。
他總覺得陸紳說不定會突然從哪里冒出來,然後看見他又和陸梓在一起,說不定……哼,那就讓陸紳自己不爽去吧!
再說今天他會遇見陸梓也只是巧合,他已經完全不想再做借由陸梓來給陸紳添堵這種這麼幼稚無用的事了!
更何況,陸梓現在還總是想跟他提起他一點也不想聽的陸紳的事。
呵——只要陸紳今後繼續纏著他,八成就會死在狼人手里吧,那麼一個將死之人的事,誰稀罕知道!
而且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陸紳的人渣真面目!還有陸紳為了那幼稚無聊的姐控情結有可能會做的事……
安久新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卻又眼神隱隱閃爍地看向陸梓,“那人是男的嗎?那你要跟陸紳說嗎?”
對於網友的性別陸梓肯定的點頭後隨意地回道:“嗯?面基的事嗎?有什麼好說的啊~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根本不需要特意提啦~想的起來就說,想不起來就算啦!”她也只是因為剛好安久新在身旁才會說的啊,不然她根本不當這是什麼重要事,她又不會和人約在什麼奇怪又偏僻的地方,不會有危險的~“嗯,是沒什麼必要。”安久新垂眼淡漠地點了點頭,姿態優雅閒適地叉起一塊食物放進口中。
緩緩咀嚼著口味清淡且不刺激口腔咽喉的食物,安久新垂下的卷翹睫毛顫了顫,淺藍色眼底閃過意味不明之色。
真的不需要說嗎……陸紳可不會也這麼認為的,等陸紳事後知道的話——陸紳一定會很不爽的發火的!
哼!人渣,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