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聞我曾經看到過,如今的醫學技術飛速發展,胚胎的確可以冷凍保存,寶寶出生就16歲這個是冷凍時間最長的,之前有冷凍八年的,十年的,可人家那是為了生育做准備,冷凍的胚胎當時是活的,一個死了的胚胎就沒什麼保存價值了,花費高昂浪費錢不說,而且徒增傷心。
林雪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態。
“那你們醫院有沒有要求冷凍的患者?”我繼續問道。
李純想了想,說道:“以前有吧,但是我們醫院生殖中心的技術沒這麼先進,活的胚胎很難保存的,這可不像是放在冰櫃里那麼簡單,對環境和技術要求非常高的。”
我繼續問道:“那流產的呢?有沒有孕婦因為傷心,希望還能看胎死腹中的孩子一眼,要求把胚胎保存的?”
“死了的誰還去保存,有什麼意義嗎?反正我沒聽說過。”李純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不死心,追問道:“你們醫院真沒有嗎?青島哪家醫院有這麼先進技術的,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
“你問這些干什麼,怎麼,你把誰的肚子搞大了,不想現在生,要等過幾年再生是嗎?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可以幫你打聽打聽。”李純壞壞地笑道,一點正型都沒有。
算了,看樣子在她這里想打聽也未必打聽得出來,反而容易引起她的懷疑。
這女人現在我覺得越來越神秘了,對她我也不敢過分相信,有很多話也不能對她如實講了,還是要防著點。
我總覺得,她跟我接觸背後一定另有企圖,否則她分明認識胡一凡,卻一口指認胡一凡,動機實在令人懷疑。
我默默地吃了點東西,喝了幾口啤酒,抬起頭看了眼李純,發現她也正在暗自觀察我。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李純羞澀地笑了一下。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李純笑笑說道,一臉的得瑟。
我嘿嘿傻樂一聲,端起酒杯與李純碰了一下杯,然後問道:“李純,你真的不認識東方通訊器材青島分公司的老總胡一凡嗎?”
“我不認識他呀,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認識他了?我只是在醫院見過他一面,那次是他陪你老婆去做手術的,因為對你老婆特別體貼,而且手腕上帶了一塊價值二十萬的江丹詩頓手表,所以對他有點印象。”李純解釋道。
這個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不過總感覺有漏洞,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換了個話題,跟李純又隨便閒聊了幾句,故意表現得很從容。
在吃得差不多,准備買單走人的時候,我拿出手機,翻出那天在浪琴名表店里里偷拍到胡一凡和他情人的照片,將照片遞給李純,問道:“你在婦產科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少,你看看這張照片,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會是什麼關系?”
李純拿過我的手機掃了一眼,撇撇嘴不屑地說道:“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情人關系,這女人一定是男人的小三,想白吃白喝白玩的那種拜金女。這女的這麼年輕,男的那麼老,長得還那麼挫,就是看著有錢,出手就給女人送好幾萬塊錢的名表,不是小三是什麼。啊,不對,這不是浪琴表店嗎,你那天跟我一起去的呀,照片是你偷拍的?”
我點點頭,說道:“是,就是那天拍的。當時我還問你認不認識這個男人,你說不認識呢。”
“是不認識啊,這種土鱉大款我見的多了,有錢但是特別俗氣,沒什麼了不起的。”李純到底是高知,骨子里十分的清高傲慢,她們能看上的人,不光要工作體面,還要有文化,至少像我這樣的,談吐和文化修養都還不錯。
我看著李純,遲疑了一下,現在不得不攤牌了,否則這個謎團我無法解開,張了張嘴,猶豫再三我說道:“這個男人就是東方通訊器材青島分公司老總胡一凡,你不是見過他嗎,怎麼會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本來李純把手機已經還給我了,但是聽了我的話,明顯愣神了,驚訝過後,一把從我手里搶過手機,翻開那張照片,仔細辨認了半天,抬起眼皮反問道:“他就是胡一凡?難道我記錯了嗎。那天陪著你老婆的不是這個人啊,兩個人的體型和外貌都對不上號。”
記錯了?
這個錯犯的可真是要命,她該不會是把別人的印象對號入座到林雪身上吧,那可就太坑爹了。
目前最林雪對不利的就是偷偷私自打掉這個孩子,而且是胡一凡陪她一起去的,這個無論她怎麼辯解都無法令人信服,即便是到了她媽那里,也不會相信這麼親密的關系,她跟胡一凡會沒有任何瓜葛。
可是如今難道要推翻這個最有利的證據嗎?
退一步講,就算不是胡一凡沒有陪林雪去醫院引產,也不能證明她們的關系清白,很多跡象都指向二人關系不清不楚,無論是我跟蹤拍攝她和胡一凡一起去了一個住宅小區,還是孫文拍到兩人一起吃飯抱腰的親密照,還是那天晚上我出差回來,胡一凡到我家里來敲門,當時林雪驚恐的表情,以及林雪看到胡一凡另有情人時驚慌憤怒的表情,無一不出賣了她的內心世界。
辦公室是最容易滋生婚外情的溫床,男女同事長時間相處,難免會有感覺,意亂情迷之下曖昧的,偷情的不在少數,我們公司就有很多,包括張穎和王明,我和白靜,都是鮮活的例子啊。
再退一步講,就算林雪不算是胡一凡的情人,起碼他們關系也非常曖昧。
要想讓林雪松口,我就必須拿出她和胡一凡曖昧不清的照片,但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想把底牌都打出來的,那樣她和胡一凡馬上就會意識到,我在偷偷跟蹤調查他們,立刻就會有應急措施,搞不好逼得胡一凡狗急跳牆,找人拍我的黑磚,那我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對胡一凡這種人來說,一旦覺察到危險,一定會不擇手段對付我的,這麼大的利益絕對不容侵犯。
在對敵人發起致命打擊之前,我必須先做好自保工作。
我的腦子突然特別亂,感覺自己的調查方向似乎錯了,我為什麼一定要揪著林雪不放,讓她親口承認自己的不忠呢?
我們兩個一直在這里較勁,我逼著她承認變心了,逼著她協議離婚,可是要讓一個人認錯比登天還難。
成年人都是不願意認錯的,犯過錯誤的人也會抹去痕跡,替自己粉飾,哪個女人願意背負破鞋的名聲呢?
何況還是林雪這種出身良好,有頭有臉的女人,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讓她親口承認出軌,那比殺了她還難。
我想的腦仁都疼,捋了捋思路,我現在必須調整方向了,慫恿潘雪捉奸,如果能抓到胡一凡和林雪的通奸照,鐵證如山下那一切謊言都被揭穿,林雪根本就沒有辯解的余地了。
為了防止胡一凡覺察到是我在背後搗鬼,那我就必須先下手為強,把他徹底打倒,讓他身敗名裂。
目前對胡一凡最不利的,就是他與財務勾結,挪用公款炒股,同時布局各種投資,用公司的錢為自己賺錢,侵吞公司財物。
這事一旦被捅破,胡一凡肯定被總公司撤職查辦,那他不僅丟了職務,還要承擔法律責任。
可是上一次事發他都能平穩著落,說明他在總公司有人保護,起碼是一股勢力的棋子,一時很難扳倒他。
如果才能扳倒他呢?
這還真是個難題,人家公司內部的事,只要股東們不想動他,外人如何才能插手進去呢?
“喂,你想什麼呢,跟我出來吃飯你老走神,太沒禮貌了,以後不跟你一起出來吃飯了,一點都不尊重人。”李純看我冥思苦想,眼睛都不看她,有點惱了,感覺被人輕視了。
我從思緒里拔出來,看著李純歉意地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啊,想起點事情。哎,中午吃飽了就犯困。你吃飽了嗎,吃好了我買單走人吧,咱們改天再約。”
“跟你吃飯真是沒勁,一點都不香,還不如我一個人來呢。你是在想你老婆吧,我勸你還是別惦記了,早點做好離婚的心理准備,給自己找好下家。”李純言語還是那麼刻薄,也不知道林雪哪里得罪她了。
我叫來服務員買單,笑了笑,不與她一般見識,說道:“下次請你去泡吧,你這麼年輕,一定很喜歡泡吧。”
“行啊,那就說定了,這次你請我吃飯,下次我請你泡吧,我也不欠你人情,免得讓你覺得我是找你蹭飯的。”李純喝了口王老吉說道。
買完單我們從重慶火鍋店出來,李純開著她的甲殼蟲就走了,臨走前也都沒正眼瞅我,一臉的傲嬌,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步行回公司,剛走到半道上,突然接到張麗的電話,讓我猛然想起昨天去機場送我爸媽,在旅客出口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很像張麗,只是沒看清楚正臉。
她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難道真的來青島了?
我接通手機,對著話筒笑了笑,說道:“呀,張大美女,你怎麼想起我了,給我打電話,我好榮幸呀。”
“你少來了。”張麗笑罵道:“你這個人特別的忘恩負義沒良心,從上海回答青島就把我忘了,電話沒有,微信也沒有。我要是不在朋友圈給你回復,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打算搭理我?我對你沒有使用價值了唄,真是現實呀。”
我拖家帶口的人,每天應付一大堆破事,哪有心思跟你閒聊啊,相距那麼遠,充其量也就是打打嘴炮,過下嘴癮,有什麼意思呢,哪里有真刀實槍來得痛快。
“哎呀,張經理可真是誤解我了,我不是不想聯絡你,而是不敢聯系你。我是結了婚的人,你又有男朋友,沒事打攪你,你容易多想,別人也會說閒話。所以嘛,我們之間還是保持純潔的革命友誼比較好,你說呢?”我笑笑說道。
這段日子我悟透了一個道理,這世上真的沒有搞不定的女人,關鍵是方法是不是得當。
對女人有時候是要虛偽點。
尤其是自認為很漂亮,人人都想追求她們的女人,你不能向大多數沒骨頭的男人那樣,極盡贊美,讓她以為自己是多麼的高貴冷傲,這樣一來你把她們架上去,再想下來就難了。
所以不要表現得太在乎,甚至是滿不在乎,這樣反而容易引起她們的重視,感覺受了輕視,就會跟你較勁,想法設法要拿下你。
這個時候你就掌握主動權了,你可以理她,也可以不理她,若即若離,讓她感覺總是抓不住你,有一種貓捉老鼠難以掌控就的感覺,那她反而會把注意力都用在你身上。
說穿了,人這玩意天生下賤,對她好的她不知道好。
存在的時候感覺不到,或者故意忽視價值,當失去了,不存在了才意識到可貴之處。
“純潔的革命友誼,這話說得好,那我們就繼續保持純潔的革命友誼吧。你在上海的時候我們公司那麼熱情的招呼,好吃好喝好招待,那我到了青島,你是不是也應該熱情款待一下我,讓我感受一下青島人民的熱情?”張麗問道。
她還真來青島了,昨天我還真是沒看錯,只是她昨天來的,今天才聯系我,看來不是到我們公司辦事,而是其它業務或者私事。
“你到青島了嗎?真的假的,別忽悠我,讓我空歡喜一場。”我故意裝糊塗。
張麗說道:“我忽悠你干啥,能中獎嗎?昨天就來了,不過這次不是公干,而是處理一點私事,現在事情處理完了,沒什麼正經事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聯絡一下,看看你忙不忙。”
“你真的來青島了,住在什麼地方啊?”我略顯激動地問道,想起她嘴角那顆美人痣,還很是讓我心跳加速。
那顆痣實在是太誘人了,沒有見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她舔嘴角那顆痣是多麼的勾魂,真的很想替她舔一舔,嘗一嘗。
張麗說道:“我住在李滄區的朗廷酒店,就在寶安大道上。今天中午,我跟相處了十年的男朋友終於和平分手了,解脫了,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喝點酒,發泄發泄,你……能陪陪我嗎?”
這個我倒是很樂意奉陪,可是下午還有培訓考試,實在走不開啊。
想起張麗的美人痣我就心猿意馬,我說道:“我倒是很想陪你去喝點酒,發泄發泄,可是現在是白天,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告訴你個好消息,從南京回來後我升職了,現在是設計部副經理,負責新人培訓工作,這都是你們給予我的幫助。要不這樣,你下午沒事的話可以到公司來看看,我監考完帶你去吃飯,吃完飯我們找個酒吧坐著喝兩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