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董想了想,似乎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點點頭說道:“那就這麼處理吧,不過你們之間的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在公司發生第二次,影響實在太惡劣了。”
我和劉金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絕對不會了,我們都會吸取教訓。”
此時我必須得低頭,雖然我是吳董事長手中的棋子,如果我要繼續鬧下去,吳董事長為了公司形象,肯定會把我丟棄。
我們公司現在是多事之秋,前任營銷老總死得不清不白,如果再傳出去現任營銷老總,喊黑社會威脅手下員工。
那麼還有哪家公司敢和我們這樣的公司合伙做生意?
我相信只要劉世紅的死亡傳出去,還有劉金這件事情傳出去,我們公司的銷售肯定會下滑。
吳董事長為了保住業績,肯定會把事情壓下去,所以我這個時候只能低頭。
這樣還能給吳董事長留一個好印象,我相信,吳董事長不會讓我吃太多虧的,畢竟我是吳董事長的嫡系下屬。
吳董站起身,說道:“既然這樣,剩下的事情就你們自己處理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李經理,你和劉總溝通下吧,完了去醫院處理下傷口,不要感染了。等你傷好了,到我辦公室來找我聊聊。”
“好的吳總,您慢走。”我站起身相送。
吳翔跟著吳董出去了,出門前還特意看了我一眼,叮囑道:“跟吳總好好談,不要爭吵,有話好好說呀。”
待人都離開後,辦公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劉金,兩人卻是相顧無言,都覺得無話可說了。
“劉總,你可真是個英雄人物,如果你生在古代,少說也得是一方諸侯。”我冷嘲熱諷地問道。
劉金一臉黑线,沒好氣地說道:“好了,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走吧,先去治傷,等你精神正常點再找我談。”
“劉總既然你說了,我精神不正常了,那你是不是要賠我醫藥費,我之前可是一個精神健康的人,否則公司也不會要我。”劉金也太無恥了,我現在一身都是傷,一點錢都不打算給我,就想讓我這麼離開,根本不可能。
劉金鼻子都快氣歪了,臉紅脖子粗地說道:“你說完了嗎?說完了給我滾出去!老子不想再見到你。”
我見劉金還不願意賠錢,還是這副輕視我的樣子,心中的怒火頓時就燒了起來。
我從沙發那邊繞過來,一把勾住劉金的脖子,瞪圓了眼睛,用力箍著他的脖子,真想掐死他。
劉金劇烈的掙扎,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大力氣,任由他掙扎,就是掙脫不出來。
如果要不是吳董事長及時趕到,我今天肯定會把劉金揍成豬頭的。
直到劉金都喘不過氣來,瞳孔都收縮起來我才放開他,咬牙切齒道:“姓劉的,我警告你,你得賠我100萬醫藥費,不然老子和你沒完,你能喊豪哥整我,我也能花錢找其他黑社會干你。”
“搶……搶錢啊你,你說一百萬就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劉金劇烈地咳嗽起來,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我冷笑道:“我知道現在豪哥的人就等在外面,只要我一出去,他們就會綁了我,或者亂刀砍死我泄憤,我可不想就這麼出去。”公司的保安是不靠譜的,現在唯一能保住我小命的就是劉金了,我必須跟他捆綁在一起才有一线生機。
我咬著牙說道:“不想給錢是吧,那好,你陪我去醫院一趟,然後送我回家。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老婆會第一個找你要人,你自己掂量清楚了。”
“你他媽還訛上我了,老子欠你的嗎?”劉金叫到,現在他才發現,我像個討厭的狗皮膏藥黏上他了,甩都甩不掉。
我冷冷地說動:“你說得沒錯,你就是欠我的,反正我就是跟你捆綁在一起了。現在跟我去醫院,否則我就纏著你,你到哪我到哪,只要我有生命危險,我第一個先搞死你。”
“臥槽!姓李的,你惡心不惡心。”劉金驚叫起來,一臉厭惡。
我淡淡地笑,他越是激動難受,說明我的判斷越准確。
我從茶幾上的水果籃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在劉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去不去?不去咱們就在這里耗著。”
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現在真的想一刀了結了劉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人生如此不順,為難我的劉世紅好不容易死了,現在又冒出一個劉金,直接動用黑社會的勢力把我給整死。
“你媽的,算我怕了你了,走,老子送你去醫院。”劉金被逼得沒招了,只能妥協。
我和劉金從他辦公室里出來,兩人一起坐電梯下樓,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坐進劉金的大奔車里。
透過車窗,我發現停車場果然有幾個陌生人探頭探腦的,一臉的不懷好意。
估計公司周圍都有豪哥的人監視,只要一發現我,他們就會通知人手上來綁架,可現在我坐在劉金的車里,他們投鼠忌器,一時也不敢做出過激的舉動。
劉金發動車,一路開到了李滄區醫院,停好車我和劉金從車里下來,發現後面跟著兩輛車也停下來,從車里下來幾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腰里還鼓鼓囊囊的,像是別著什麼東西。
這些人應該就是豪哥的人,媽的,真的跟蹤到醫院來了,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善了啦,難道我真的要橫死在街頭嗎?
“劉金,馬上給豪哥打電話,讓他的人滾蛋,別給我們當跟屁蟲了,我們不需要。”我用手里的水果刀捅了捅劉金的腰眼,心里其實一籌莫展,我總不能真的殺了他,然後跟這些黑社會火拼吧。
劉金苦著臉,說道:“豪哥可不會聽我的,你打了他的人,就是打了他的臉,現在是你和他的私人恩怨了,我的話已經不好使了。”
“我不管那麼多,你自己想辦法,反正我現在跟你的小命捆綁在一起,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咱們要死一起死。”我咬牙切齒地說道,腦子里亂糟糟的,這回真的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些人了。
劉金見我掏出了刀子,頂在他的腰眼上,害怕情急之下我真的捅他一刀。
他這這種身家的人,命都是很金貴的,擦破點皮都要心疼半天,否則也不會那麼的畏懼龍哥。
無奈之下,劉金只好配合地掏出手機,撥打豪哥的電話。
“阿豪,讓你的人都撤了吧,犯不著為了出一口氣這麼大陣仗。這里是公共場所,事情搞得太大不好收場。”劉金對著話筒說道。
不知道豪哥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劉金頻頻點頭,嗯嗯嗯地不斷重復著,故意不想讓我聽到。
說了幾句後,劉金掛了電話,然後衝我說道:“豪哥說了,他的人馬上撤走,今天的事就算了,你放心療傷就是了。”
就這麼算了?
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表示懷疑。
出來混的人最講面子,這次在我這里折了面子,豪哥無論如何都是要找回來的,否則他以後在道上怎麼混呢,是人不是人的都敢跟他叫板,再想用名頭嚇唬人可就難了。
我扭頭望去,發現那幾個尾隨在我們身後的人果然走了,紛紛鑽進車里,發動車離開了。
什麼情況?
真的走了嗎?
我詫異地看著離去的兩輛車,腦子里一陣迷糊,總感覺這事不太可信,有點太詭異了。
劉金的話在豪哥那里真的那麼好使嗎?
“你看,人都走了,你還不相信嗎?”劉金攤開兩手,聳聳肩說道:“豪哥說了,他跟你本人之間沒有恩怨,只要你下次認個錯,大家一起坐下來吃頓飯,今天的事就算啦。醫藥費我來承擔,你安心療傷就是了。”
我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先治傷,完了再說了。
“好吧,我就信你這一回。走,陪我去看傷,然後送我回家。”我繼續用水果刀頂著劉金,對他的話還是將信將疑,這個人實在是太沒有信譽了,三番五次想坑我,好像以騙到我為榮似的。
劉金差點跳了起來,驚叫道:“不是吧,這麼點小傷還要我陪著你,你多大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算我球你了,你放我一馬行嗎?”
“你不能走,你還沒有賠我的醫藥費呢,這種發財的機會可不多,一輩子就那麼幾次。”我笑笑說道。
我剛剛獅子大開口問劉金要100萬,我知道劉金不可能給我,但是從劉金手里挑出十來萬,我還是有把握的。
這個拙劣的騙術讓劉金面紅耳赤,低下頭無言以對。
他實在是沒臉了,堂堂老總,居然要用黑勢力來對付手下員工,人卑劣到這份上,真的是上不了台面。
我就這麼押著不情不願的劉金,掛了專家門診,到門診拍了片子,然後讓專家看傷。
的確只是輕傷,比我上次受的傷輕多了,專家給我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打了消炎針,再配了點藥就把我打發了。
其實這點傷自己回家吃點藥,休息靜養兩天就沒事了,犯不上專門跑一趟醫院。
可是我實在不願意讓這些人知道我住在哪里,他們一旦知道了我家,那會對我和家里人構成無數的騷擾,不擺脫這些人我也不敢回家。
原本我是不想來醫院的,可是不來醫院顯得我受的傷太輕了,事情就會顯得很小,而且會顯得我占了大便宜似的。
豪哥的人可是被我打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們起碼需要在醫院里躺上兩個月。
兩相一對比,他們對我的仇隙就更大了。
從醫院出來,我看看四周沒有可疑的人,心中稍安,心里也放松了警惕,今天總算平安度過了,可是明天和以後呢?
問題一天不解決,早晚都是個事。
我和劉金前後腳走到停車場,劉金去開車,鑽進駕駛室發動車,我去拉副駕駛車門時卻發現車門鎖上了。
這狗日的坐在駕駛室衝著我奸詐地笑了笑,然後猛然一腳油門,丟下我車子往前開去,一溜煙開出了停車場。
壞了,這個王八蛋跑了,要壞事。
果然,劉金的車剛開走,停車場里的一輛面包車們打開,從車廂里跳下來五個彪形大漢,手里拎著鐵棍和開山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一看這架勢,我就知道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而且一定是豪哥的人,他之前在電話或者微信里已經跟劉金商量好了對策。
只要劉金脫身,他的人馬上就要對付我。
臥槽他老母的,這麼多人拎著家伙對付我一個人,我必死無疑啊。
看著他們衝過來,我拔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給我生了兩條腿,瘋狂地衝出了醫院。
這幾個人拎著鐵棍和開山刀在我身後緊追不舍,一邊狂追一邊罵罵咧咧,跟我在醫院門口上演了一場追砍的好戲。
醫院門口是一條大馬路,馬路上車來車往,十分的擁堵,我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一門心思只想著逃命,對兩邊開來的車輛視而不見,我寧願被車撞死,也不能被這群混蛋砍死,那樣死得太慘了,我怕疼。
這五個人拎著棍子在我身後狂追,也不顧來往的車輛,穿梭在奔流不息的車流中,一個個把自己當成了追殺逃犯的英雄,真的是豁出命了。
“你他媽找死啊!要死你去跳樓啊,想害死老子嗎。”來往的司機紛紛緊急刹車,刺耳的刹車聲亂成一片,司機們紛紛對我這個秩序的破壞者怒目相向,嘴巴里罵罵咧咧的。
可我根本顧不上這些了,這個時候逃命要緊。
我躲過兩輛開得飛快的轎車,在司機的謾罵聲中翻過護欄,往對面馬路跑去。
而那幾個追我的人可就沒我這麼幸運了,其中有一個硬是被飛快開來的轎車給撞飛了出去,當場就暈死過去,也不知道死活。
我以為已經有人被車撞了,這些人會顧及自己的性命,放棄追殺,可是他們似乎沒有這個意識,反而追得更加帶勁,剩下的四個人一邊躲避著開來的車輛,一邊翻過護欄,揮舞著鐵棍和開山刀追殺了上來。
媽的,他們瘋了嗎,這麼賣命,老子跟你們又沒仇,干嗎這麼賣力。
我一邊心里罵,一邊狂奔。
然而這一次該我倒霉了,一輛寶馬車我躲避不及,雖然車主及時刹車,但車子在慣性作用下還是撞在我身上,一下子將我撞倒在地。
這回完了,我剛倒地,那四個人就衝了上來,抄起手里的棍子就往我身上一頓猛抽,疼得我滿地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尼瑪,跑啊,你怎麼不跑了,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哎喲,累死老子了,這小子跑得還挺快的。”一名大漢捂著腰眼喘著粗氣說道。
好在這幾個人似乎並不想打死我,只是想抓住我,抽了幾棍子之後,這些家伙把我從地上架起來,往馬路對面而去。
“你們干什麼,放開我,大白天的搶劫啊。”我奮力掙扎嘶吼著,希望這時候能有巡警過來救我一命。
那個領頭的大漢說道:“閉嘴,豪哥要見你,不想繼續挨打你就老實點。”
媽的,這群人簡直就是亡命之徒,敢在大白天,拿著開山刀在街上追人。
我現在也暗呼倒霉,青島的治安其實挺好的,經常有協警巡邏,我今天搞的動靜也怪大,怎麼一個協警都沒有過來的?
“喂,你們是什麼人,大白天公然綁票,真是沒有王法了。趕快把人放下,不然我報警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
女人雖然語音怯生生的,但是這個時候能有人敢說出這種仗義執言的話非常難得,讓我非常感動了。
包括這幾個綁票我的家伙都很好奇,什麼人這麼大膽,別人都在看熱鬧,什麼樣的女人敢於主持正義,紛紛扭頭望去,看到一個穿戴時髦,光鮮亮麗的女人站在一輛寶馬車邊,畏畏縮縮地看著我們。
看到這個女人我的眼睛瞪大了,心髒突突地跳了起來,正是這輛寶馬車把我撞倒在地,而開車的女人赫然是李雅。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勇氣,為了我居然敢獨自面對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
“喲,這娘們長得還挺漂亮,美女救英雄啊。臭娘們,警告你,這不關你的事,該干嗎干嗎去,別給自己找不自在。”這伙人里領頭的家伙凶神惡煞地警告道。
李雅縮了縮脖子,面對這群面目猙獰的打手,她顯得很畏懼,很害怕,可還是十分勇敢地說道:“你們快把人放下,我剛才開車撞了他,我想看看他傷得嚴重不嚴重。我要送他去醫院搶救,你們不能把他帶走,這樣他會死的。”
“哈哈哈……”這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就像個笑話,沒砍死我就算便宜我了,還搶救?扯什麼犢子!
領頭的大漢笑道:“真是聖母啊,你放心,他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不管你的事。我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撞了他那一下,我們還抓不住這小子。媽的,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累得老子半死。”
認清楚李雅後,我大吼道:“他們是豪哥的人,要找我報仇,趕緊打電話給林雪,讓她給靳偉打電話救我。”
本來我想讓李雅,直接給靳偉打電話的,但是我轉念一想,李雅不知道靳偉電話,如果我現在說號碼,我身邊的這群混子肯定會打斷我的話。
所以我也只能讓李雅給林雪打電話了,只要李咋能把現在的情況和林雪說清楚,我相信林雪會第一時間給靳偉打電話就我的。
李雅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可最終被這伙窮凶極惡的家伙凶狠的眼神給嚇退了回去。
幾個人不再理李雅,兩個人架著我往他們停車的地方而去。
李雅本來想衝過來救我的,但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我現在也不希望李雅衝上來,因為李雅只是一個女人,根本沒有辦法從這些人手里救出我。
如果李雅激怒了這些人,他們再把李雅給綁走,到時候我就真的要出事了。
所以我現在只希望,李雅能快點給林雪打電話。
領頭的大漢分出一個人,把自己那個被撞飛的同伴從地上扛起來,一同往醫院停車場而去。
這個被撞飛的家伙也不知死活,似乎他們也不是很在乎,真是一群沒有人性的家伙。
把我塞進面包車里,一個壯漢發動車,迅速離開醫院停車場。
他們也不敢在這里久留,到處都是攝像頭,如果有人報警,巡警很快就能趕到,那他們就走不了啦。
我身體蜷縮在車廂里,渾身脹痛得要死,身上幾乎沒幾處好地方了,尤其小腿被李雅的寶馬車撞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腦袋上剛才被敲了一棍子,頭都暈沉沉的,頭頂感覺腫起一個胞,這回狼狽到家了。
“你們最好放了我,對我造成的傷害我可以對你們既往不咎,可如果你們一意孤行的話,後果會很嚴重。”我故意裝得很有底氣地說道,其實只能是虛張聲勢,希望他們別真的把我給搞死了。
領頭的大漢冷冷地笑了,說道:“小子,別做夢了。你這回攤上大事了,惹了豪哥你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不死你也得扒層皮。你說說你,招惹誰不好,偏要惹上豪哥,豪哥是你惹得起的嗎?”
“我他媽沒招惹他,是他幫劉金這狗雜種出頭。真不知道劉金這癟犢子給了豪哥多少好處,這麼給他賣命。”我怒吼道,心里充滿了怒火,這簡直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