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我希望能親手抓住趙卓,把我老婆從他的魔爪里救出來。同志,算我求你了。”我激動不已地說道,這種仇必須親手報,假借他人之手總是不那麼痛快酣暢。
年輕警察看著我,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這個身體狀況真的不允許你繼續這麼拼命了,血再流下去,你必然會休克的,失血過多一樣會有生命危險。既然案子交給了我們,你就應該相信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你老婆救出來,全力抓捕趙卓和那個叫大衛的外國人。”
“我知道,我相信你們,可是我真的很想親手救回我老婆,看到她安然無恙我才能安心。你也是男人,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你女朋友落在仇敵的手里,你能坐得住,睡得著嗎?”我竭盡全力爭取道。
年輕警察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你執意要去,那我只能把你強制送去醫院了。”
“不不不,你們給我簡單包扎一下,我能行的,相信我,我能堅持到見到林雪。求你了,警察同志。對了,我還忘了請教你叫什麼名字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固執地說道,一想到林雪和趙卓在一起,我的心就像針扎似的流血,這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求他們行動的時候能夠帶著我,哪怕放下所謂的自尊和尊嚴也在所不惜。
年輕警察道:“我叫張奕,你可以叫我小張。如果你執意要要去,那我們幫你做簡單的包扎,但是到時候你出了事,可千萬不要怪罪到我的頭上。”
“好的好的,放心,不會怪罪你的,只會感激你。”我激動不已地說道,轉頭對白靜和劉夢婷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今天真是多謝你們陪著我出生入死,這份情義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加倍償還。”
白靜和劉夢婷從最初的仗義相助,看清了林雪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後,兩個人已經不想再繼續觀看下去了,看別人兩夫妻秀恩愛嗎?
對她們而言,我對林雪越上心,她們越難過,只剩下傷心了。
別人家的家事,她們跟著摻和什麼呢。
兩人看著我,滿臉苦澀地笑了笑,都有些無語凝噎。
我心里愧對她們,這麼好的兩個女人,我卻只能辜負了。
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林雪對我的重要性,她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心中的分量是沉甸甸的,相識六年,一起走過的那些日日夜夜,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她。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往來時坐的的那輛面包車走去,鑽進了車里。
那四個她們花錢雇來的幫手往我這邊望了一眼,也紛紛低頭鑽進了車里,發動車離開了。
張奕把我帶進一輛越野車里,從里面取出一個應急的醫藥箱,拿出紗布和鑷子,以及消炎藥等東西給我簡單處理傷口。
在他幫我處理傷口的同時,越野車發動,衝出了廠區,一路往蛇口的口岸疾馳而去。
我們現在過去,未必能堵到趙卓了,而且口岸那邊偷渡走私的人不少,想要從這麼多人里找到趙卓也不是那麼容易。
去了會不會撲空不知道,但是不去我心里確實放心不下。
一路疾馳,近一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蛇口的口岸线,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張奕拿出步話機,打開開關,接通後問道:“二組二組,你們那邊什麼情況,人堵住沒有?”
“二組收到,還沒有發現目標,還沒有發現目標,目標在幾分鍾之前消失了,可能要偷渡出境。”一個聲音從步話機里傳來。
張奕說道:“好,有消息隨時通報,有消息隨時通報,今晚一定要抓到目標,這是靳局下的死命令。不僅要抓到目標,還要把人質從對方手里救出來,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明白?”
“二組明白,二組明白,請放心,我們一定不遺余力,不遺余力完成靳局的指示。”對方回應道。
關掉步話機,張奕扭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還來得及,目標現在還沒有出現,應該還在境內。”
“剛才不是通過手機信號鎖定了他的位置嗎?怎麼現在目標又丟失了。”我心有不甘地追問道。
張奕道:“可能他把手機又關機,或者把卡扔掉了。不過你放心,現在我們的安檢非常嚴格,偷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只要發現偷渡船只,海警和巡邏警馬上可以出擊抓捕,只要一發現,基本上沒得跑的。”
聽到張奕這句話,我基本上放心了,趙卓基本上是很難逃出境的,但是林雪作為人質在他手里,這總是讓人揪心的。
等了幾分鍾,張奕的步話機突然傳來聲音,對方急促地說道:“一組注意,一組注意,發現目標乘坐一輛漁船准備強行闖關偷渡,我們的海警已經出擊,隨時准備抓捕,隨時准備抓捕。”
“好,注意保護船上人質的安全,注意保護人質安全,千萬不要讓對方傷到人質。”張奕對著話筒喊道。
說完這句話,張奕扭過頭衝我說道:“發現目標了,我們現在趕過去。兄弟,我敬你是個爺們,這次我就成全你完成一次英雄救美的壯舉,親手把嫂子從他們手里救出來,如何?”
“好,多謝了。”我感激地用力點點頭,大聲說道:“老子抓到趙卓,非要扒了他的皮。”
張奕二話不說,發動車就往口岸线開了過去,開到岸邊,打開車門攙扶著我下來,遠遠看到一輛海警船只開了過來,衝著船只招了招手,船只靠岸後我們兩個人跳上船。
“追上那輛偷渡的船只,營救人質。”張奕衝著海警的一名隊長吩咐道。
海警隊長敬禮,說道:“已經成功攔截,偷渡船只堵在了出海口,但是對方利用人質負隅頑抗,情況不容樂觀。”
“追上那輛偷渡的船只,營救人質。”張奕衝著海警的一名隊長吩咐道。
海警隊長敬禮,說道:“已經成功攔截,偷渡船只堵在了出海口,但是對方利用人質負隅頑抗,情況不容樂觀。”
偷渡船只對抗海警船,他們拿什麼來抗衡呢?我心驚肉跳地想到,難道趙卓和那個外國人持有武器嗎。
“偷渡船只持有重火器嗎?”張奕問道。
海警隊長說道:“是的,他們有兩把槍,一把黑星手槍和一把ak47,這些搞走私偷渡的都是亡命徒,船上除了偷渡客,還有護送他們的人,這些人持有武器。”
“沒說的,凡是負隅頑抗的,先鳴槍示警,不聽勸告者可以直接擊斃。”張奕說道,我們兩個跳上海警船後,船只發動,一路疾馳往出海口開去。
海面上黑漆漆的,不時有輪渡的鳴笛聲和燈光照耀,船上掛著不同的國旗,這里仍然是通商的口岸,國際貨運船只來往頻繁。
因為貨運往來密集,所以這里也是走私偷渡者的天堂,很多國內偷渡的逃犯也往往選擇從這里偷渡去香港,然後經香港再前往世界各地。
海警船開了足足有二十分鍾,終於開到了出海口附近,我站在駕駛艙里,看到幾艘海警船將一艘貨船圍住,海警船上的警員正在用擴音喇叭勸阻偷渡的貨船放棄抵抗,接受上船檢查。
但是對方很固執,仍然選擇與海警對抗,遲遲沒有人從船艙里走出來。
我們乘坐的這艘海警船也靠了上去,在與偷渡船只幾十米的距離停下來,穿上的警員全部荷槍實彈,船上的船載火箭炮和重機槍也對准了偷渡船只。
“船上的人聽著,你們必須無條件投降,所有人走出船艙,放棄抵抗,否則我們就開火了,所有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張奕拿起話筒大聲說道,船上的喇叭將他的聲音准確無誤傳遞到了船上的每個人耳朵里。
船上有人也用擴音喇叭喊道:“你們不能開槍,船上有好幾個人質,其中一個是你們公安局副局長靳偉的侄女,如果你們敢開火,我們不保證她的人生安全,你們考慮清楚。”
狗日的,這群王八蛋居然真的用林雪來做人質,掩護他們逃出國門。
我的心開始流血,握緊了拳頭,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立刻跳到那條偷渡船只上,把林雪救出來。
“鳴槍示警!”張奕下了命令,這家伙雖然年輕,但是骨子里有殺氣,行事殺伐果斷,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支隊長。
船上的海警抬起手里的衝鋒槍和手槍,紛紛對天鳴槍,噠噠噠,啪啪啪,一頓槍聲。
這邊的船上一鳴槍,其它幾條海警船也是一針槍聲,子彈擦亮了夜空,如同流星一般閃現出火花,在夜空中美輪美奐。
“別開槍,別開槍了,我們手里有人質。”這時偷渡船只的擴音喇叭里又傳出那個聲音,大聲說道:“如果你們不停火,我們就殺光人質,跟你們同歸於盡。”
張奕拿著話筒喊道:“少廢話,你們唯一的出路是舉手投降,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就將你們就地剿滅,我們中國警方不受任何威脅。”
這時候幾名亡命徒用刀頂著幾個人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全部都是女人,其中一個正是林雪。
此時的林雪被繩索捆綁著,頭發蓬亂著,神情萎靡不振,看起來十分的憔悴,顯然今天的經歷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眼神都是痴呆迷茫的,整個人看起來像傻了一樣。
看到林雪我的眼睛都紅了,狗日的趙卓,天殺的,他真的這麼對待自己恩師的女兒,自己的學妹,他真的忍心這麼對待。
“王八蛋,張警官,把船靠上去,老子要把林雪救出來,親手扒了趙卓的皮。這個白眼狼,簡直畜生不如。”我握緊拳頭,狠狠在船艙上狠狠砸了一下,眼睛充滿血絲怒吼道。
張奕抓住我的胳膊,沉聲道:“你先冷靜冷靜,不要這麼衝動。你現在衝上去也是送死,根本就無濟於事,相信我們有能力救出林雪。他們在拖延時間,我們又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呢。你稍安勿躁,很快會有辦法的。”
看來海警們也有後招,因為船上有人質,他們雖然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始終有所忌憚,不敢貿然靠上去上船抓捕。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毫無辦法,對付這些草寇,正規軍辦法還是很多的。
“我知道你們有辦法,可是船上的人是我老婆啊。”我從船艙里衝出來,走到甲板上,揮舞著手臂衝著偷渡船大喊道:“林雪,我在這里,老公來救你了。”
迷茫懵懂的林雪抬起眼睛,在黑夜中往我這邊望過來,看到熟悉的身影,聽到我的聲音,猛然就淚流滿面了,歇斯底里大喊道:“李陽,老公,快來救我。”
躲在船艙里的趙卓和詹姆斯大概也聽出了我的聲音,從里面探出頭來,往這邊的海警船望了過來,一臉的驚疑。
他們都沒想到,我居然還活蹦亂跳的,而且還出現在救援的隊伍里吧。
這時候我看到從海里突然冒出來好幾個穿著潛水服的海警隊員,手里都拿著槍,扒著偷渡船只的船艙邊沿跳了上去。
與此同時,幾輛小型快艇也衝了出來,轉瞬間來到了偷渡船只的邊上,上面荷槍實彈的警員紛紛跳上偷渡船,開始了對這群偷渡客的抓捕。
“我草,上當了,開槍,開槍打死他們。”偷渡船只上傳來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但是已經晚了,他們就兩把槍,要對付這麼多從天而降的海警談何容易,那兩名持槍的亡命徒剛開了一槍,就被海警船上的狙擊槍爆頭擊斃。
解決了這兩個人,其他人就只有抱頭鼠竄的份了,跳上船的海警開始了貓捉老虎的好戲,在船上開始逐一抓捕這些偷渡客。
“快,靠上去!”張奕對駕駛艙里的駕駛員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