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家伙弄死他嗎?”我扭過頭盯著劉夢婷問道。
劉夢婷咬著牙說道:“殺人償命,他們想殺你,不如你先殺了他們。”
“你可真夠狠的,那你咋不下手,讓我下手殺人,殺了人我還活得成嗎?”此時我的怒火已經發泄出來了,頭腦冷靜了許多,沒有剛才的衝動和憤怒,回想起剛才我熱血沸騰之下干出的瘋狂事,自己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劉夢婷被問得楞了一下,認真想了想,恍悟道:“好像也不行哦,他們是謀殺未遂,你要是殺了他們,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為了這種人渣把自己搭進去,實在不劃算。我剛才氣糊塗了,對不起李經理,你可以原諒我嗎?”
劉夢婷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為我考慮,如此維護我的女人哪里去找,林雪都未必能做得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怪罪她呢,心暖還來不及呢。
“我又沒怪罪你,談何原諒不原諒的。我看著這兩個王八蛋,你打電話報警,讓公安局出警,把這兩個混蛋抓起來。”我對劉夢婷說道,此刻其實我真的恨不得手刃這兩個王八蛋,他們居然恨我恨到要開車撞死我的程度了。
人的嫉妒心一旦發作,真的是什麼事都可以干得出來。
劉夢婷摸出手機打電話報警,故意把事情說得十分嚴重,督促公安局趕快派人來車禍現場。
劉夢婷報警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聲音很大,看得出來她剛才多少受了點刺激,這麼慘烈的事情她估計也是生平第一回親眼看到。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開車撞死我?就因為平時工作中積累起來的矛盾嗎。”我拎著扳手盯著這兩個混蛋問道。
我雖然不能弄死他們,但在警察來之前,我可以讓他們吃點苦頭。
蓄意謀殺這麼大的罪名,我就算打傷打殘他們,承擔的責任也不會太重。
地下車庫是有監控的,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被監控給拍攝下來,所以我根本不擔心他們的罪名不成立,何況我還有旁證。
王明和梁天兩個人頭低著不說話,他們在我面前根本就沒辦法狡辯,你說是失誤鬼才信,這麼猛烈的衝撞不可能是開車不小心,我的車身已經被撞得癟下去那麼深一個坑,這要是撞在人身上,直接就撞飛了,哪里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所以他們認為沉默是最好的選擇,打死都不認賬,我也無法確認他們是蓄意謀殺,他們完全可以說是車開得快了點,正好我的車過來,就撞上去了。
這種巧合雖然你牽強,但是咬死了不承認,反正我是把他們沒辦法。
他們現在就盼望著警察趕緊來把他們帶走,至少警察不會打他們,但是我會。
“不說話是吧,你們認為不認賬我就把你們一點招都沒有了,對吧?”我咬牙切齒地說道,單手從腰里解開皮帶,掄起來一皮帶抽在梁天的脖子上,啪的一聲,十分的響亮清脆。
梁天被這一皮帶抽得人都跳了起來,脖子上頓時印出清晰的一道紅印子,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臥槽,打我干嗎,開車撞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你打我打夠了沒有?”梁天跳著腳,捂著脖子大喊大叫起來。
這一皮帶抽得他痛徹心扉,比剛才那十幾個嘴巴子和小肚子上一腳更管用。
我冷笑著說道:“打夠了沒有?老子沒打夠,打死你也是活該,說,你們兩個誰是主謀,誰是從犯,說不清楚老子就抽死你。劉夢婷說得對,既然你不讓我活,那我就先弄死你。不就是比狠嗎,看看誰比誰狠。”
我掄起皮帶又是一皮帶抽了過去,這回梁天有了提防,抬起胳膊用胳膊護住臉,一皮帶抽在了胳膊上,啪的一聲,還是那麼清脆響亮,抽在了他的胳膊上。
夏天梁天穿的是短袖,這一皮帶抽在光著的胳膊上,又是一道紅印子,觸目驚心。
真可謂是一鞭一槽血,打得梁天皮開肉綻。
這個招式是我上次對付那個搶劫犯得來的心得,這種疼痛能讓一個人的意志崩潰,先不管不顧一頓鞭子抽完,再問什麼就老實了,他回答之前一定會考慮這個答案會不會讓訓話的人滿意,所以大部分言辭是可信的。
幾皮帶抽下去,梁天果然崩潰了,他想轉身逃跑,但是我手里的扳手扔出去砸在了他的腿上,膝蓋一彎曲,人就癱坐在地上。
我追上去又是一頓皮帶,抽得梁天滿地亂滾,一邊嚎叫一邊喊道:“別,別打了,我求饒。是王明說要撞死你,拉著我給他壯膽。我對你也有意見,覺得你和白靜合起伙來坑我,所以腦子一熱就同意了。可是撞完人我就後悔了,這是謀殺啊。李經理,求你了,饒了我吧。”
“真的是王明主謀,你敢作證嗎?”我拎著皮帶問道,其實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王明開的車,不是他主謀還能是誰主謀。
梁天這時候哪里還會顧忌王明啊,只求把自己擇出來,哭嚎著喊道:“我作證我作證,就是他主謀的,我是脅從啊。”
我轉過身去,掄起手里的皮帶一家伙抽在王明的脖子上,抬起腳猛地飛踹在他臉上,怒吼道:“王八蛋,你為什麼要殺我?說,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干的?”
聽到我說出有人指使這個問題,王明渾身明顯顫抖了一下,捂著脖子慘叫起來,根本就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掄起手里的皮帶一頓猛抽,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香蕉個巴拉,一點嫌隙,居然要殺人,這個王八蛋也太瘋狂了。
就算是激情犯罪,這股勁也太可怕了,他當時腦子到底怎麼想的。
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兩輛警車開進了地下車庫,看到警車到來,王明和梁天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們害怕再這樣下去,我盛怒之下真的失控殺了他們。
在警察下車之前,我趁機又抽了王明幾皮帶,心中的戾氣總算發泄出去了。這一回,我等於是又撿回了一條小命。
警察下車後先問明情況,然後有人去監控室查看了監控,把從我開車出來,王明開車撞到我車上的視頻資料調取出來,存檔備份帶走。
另外有警察給我和王明的車都拍了照,然後給王明和梁天,還有我以及劉夢婷都拍了照,最後把我們連人帶車都帶回了李滄區分局。
因為有監控錄像,王明和梁天涉嫌謀殺,我給靳偉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靳偉對此高度重視,直接給李滄區分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打電話,要求把梁天和王明立刻扣押關押起來,嚴加審訊。
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在政治上有人的好處。
如果沒有岳父這個老朋友,王明他們可能只是被稍微省一下就放出來了,但是有岳父這個老朋友施壓,王明就算能出來,也得脫一層皮。
我和劉夢婷在李滄區分局刑偵一分隊做了問話和筆錄,做完筆錄都八點多了,我和劉夢婷餓得前心貼後心,先把我的車送去汽車維修中心修理,然後我和劉夢婷就近找了家面館,要了兩碗面和一盤涼菜,風卷殘雲的吃完,這才感覺活過來了。
吃飽了我仍然有些心驚肉跳,想起之前驚心動魄的經歷,我感覺自己又死里逃生了一回,跟老板要了一瓶冰鎮啤酒,直接對瓶一口氣吹下去半瓶酒。
喝完心里稍微好受點,這一天下來真夠折騰的,操心勞神,擔驚受怕,我是身心具備了。
“李經理,你最近好像霉運不斷啊,倒霉的事都找上你了。你看你是不是找個時間,這次我們出差的時候找個寺廟去燒燒香,拜拜佛,再抽個簽,找個高人給你算一卦啊。”劉夢婷從飯碗里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
我看著一臉認真的劉夢婷實在是哭笑不得,這丫頭怎麼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人走背字算一卦能管什麼用,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我向來不太相信。
這事就算是命中注定,也是有因果的,我們都是被胡一凡這個狗賊給拖下水了。
胡一凡這狗日的人死了,但是幽魂不肯饒恕我們,只要有機會就要整死我們。
我這邊是性命之憂,林雪那邊則是牢獄之災。
今天如果我被撞死了,或者明天林雪入獄了,都是胡一凡和趙卓這兩個狗賊給害的,我絕對要滅了趙卓滿門,林家也絕對不會讓他家里好過的。
人在報復的時候,絕對不會那麼理性,一定是怎麼極端怎麼來。
“算了吧,我可不信這一套,這都是騙人扯犢子的,這麼多麻煩攪合在一起,找一個外人說一說問題就解決了嗎?不過是找點心理平衡,其實什麼問題都沒解決。”我很心灰意冷地說道。
劉夢婷道:“話不能這麼說,這也是一種心理暗示,對自己有好處。人一旦心理有了精神寄托,有了解決之道,心態會好很多。好心態勝過很多好主意,心態好了處理問題都會游刃有余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抬起頭,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小鬼大的小丫頭,突然發現我好像第一次認識她,為什麼她總能語出驚人,說出與她年齡不相符的話來。
不同的家庭背景下長大的孩子,腦袋真的是不一樣,這樣的話平民家的孩子絕對說不出來的。
“好吧,那我就聽你的,找機會去廟里燒香拜佛,求個平安。再抽個簽,算一卦,把心魔驅趕出去。”我笑著說道。
吃完飯買了單,劉夢婷開車,我坐她的車回了家。
在樓下我們分手告別,約好明天她開車載著我上班。
我的車是報廢了,要修一段時間,這次出差回來估計差不多修好了。
回到家,林雪沒在家,看樣子還沒回來,我一下子火冒三丈,這婆娘怎麼是記吃不記打,摸出手機撥打林雪的手機。
電話響了幾聲,林雪接通了電話,我劈頭蓋臉問道:“你干嗎呢,下班了不回家,賴在公司吃屎啊。”
“我在跟詹姆斯談判,談辭職封口費的事,你發這麼大火干什麼?”林雪不高興地說道。
我怒不可遏地說:“談個球,下一個最後通牒,准不准辭職你都不要去了。你這人腦子怎麼長的,我的話你當成耳旁風嗎?”
“你好好說話,跟誰說話呢。滿口的汙言穢語,這是什麼素質。你當外企跟民企一樣,想不干就不干了,人家會起訴追責的。你在家里老實待著,我馬上就回來了,別給我添亂,我也煩著呢。”林雪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手機里一陣忙音,我腦子里也是一陣茫然,岳父那里到底怎麼處理了,靳偉又有什麼應對之策呢。
我明天就要出差了,林雪一個人在家里,她的情商和魄力能搞定這一攤子事嗎,我表示懷疑。
必須承認,林雪很多地方強過我,但是她在決斷和魄力上真的不如我,因為她沒有真正吃過什麼苦頭,對人性了解並不透徹,該決斷的時候她猶豫遲疑,該溫柔的時候她又大小姐脾氣。
怎麼說呢,女人在很多地方天然有著短板,這是性別上的劣勢,後天很難彌補。
我洗了個澡從衛生間出來,從書架上拿下來一瓶紅酒啟開了,自己自斟自飲起來。
心里煩,酒喝得不痛快,半瓶酒下肚,我就感覺自己暈乎乎的,眼前的東西一個勁晃來晃去的。
十點鍾的時候,林雪打開門進來了,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喝酒的我,皺了皺眉,滿臉的不悅。
“你總算是回來了。”我打了個酒嗝說道:“讓你辭職你到底辭了沒有?”
林雪把車鑰匙仍在茶幾上,死死盯著我問道:“李陽,我問你,你給我爸爸打電話告狀了?”
“是啊,電話我是打了,可不是告狀,而是求救。”我略顯醉態說道。
林雪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怒發衝冠喝道:“你長能耐了,學會打小報告告狀了,我自己的事情你以為我沒能力解決嗎,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的。你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結婚前我們可是有過約定的,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絕對不讓家里人摻和,現在連爸爸都參與進來了,你到底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