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葉承允凱旋回京,因大軍行進緩慢,待他抵達京城時已是九月里了。
夫妻二人久別重逢,自是有無限思念纏綿,明珠又見他身上再添幾道新傷,不知有多心疼,忍不住道:
“我知你是為了一方百姓浴血奮戰,這是大義,我不該攔,也不會攔。只盼著你在外頭時能多想想我和孩子,如今你的性命,已不是為你一人保全的了。”
蘇夜聽了,心中自是感慨萬千,忙握了她的手道:
“你放心,我就是為了你們娘兒倆,也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
又說到今日進宮面聖,聖上和攝政王與他面談時,屬意調他去做越寧總督,為朝廷操練水師,抵御倭寇。
其實以葉承允的功績,一個兵部尚書早已是綽綽有余,聖上也有意讓他入閣。
只是葉承允不喜朝中的勾心斗角,反倒更樂意在軍中,越寧兩地乃膏腴富庶之地,他在此鎮守,既可護東南平安,又合了他的脾胃,自然求之不得。
明珠當然也為他歡喜,只是想到屆時自己也要一道離京,如此便與姊妹們分別了。
前日她已聽說秦露去了西南,秦霜與傅重洲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姊妹們嫁的嫁,散的散,終究不能再始終如閨中那般,日夜相伴。
一時心中傷感,面上不免也露出幾分,忽覺身子一熱,已被一條結實的臂膀勾入懷中,男人在她耳邊柔聲道:
“咱們又不是一去便不回來了,等再過個三年五載的,我的任期滿了自然要回京,屆時也給君兒添了許多弟弟妹妹,教你這些姊妹們看著,豈不也為咱們歡喜?”
明珠聽了,不禁嗔道:“許多弟弟妹妹,你還想我給你生幾個呢?”
話猶未了,一張柔嫩小嘴已被薄唇含住,濕熱的大舌滑進她口中一面攪弄著一面含糊道:
“我天天給你灌精,這小肚子里定然早就有我的種了,你說生幾個,嗯?”
其實蘇夜卻是不忍明珠受那生育之苦的,他也一直在服用避孕秘藥。
只是一則君哥兒幼時他未曾陪在兒子身邊,終究有遺憾,二則也是眼饞秦沄家的小女兒,是以與明珠商定,等到君哥兒大些了再給他添個妹妹。
當下屋中的嬌吟與粗喘又響成一片,丫頭們早已識趣地悉數退出,心中都想著大爺和奶奶的感情真真是好,只要大爺在家,茶房里預備洗澡水的爐子就沒歇過。
雖眾人早已是見怪不怪,但蘇夜離京數月,如今歸家,自是又與愛妻日夜廝磨,其恩愛更勝往昔。
因聖上特准了他十天的假,十天里,那些教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就沒有一刻停過的。
好容易他的假滿了,明珠又在家中歇了數日方才能下床,此時聽婆子來說,原來是蘇夫人的病勢又沉重了起來。
自打入了夏,蘇夫人便一直纏綿病榻,雖請了許多太醫大夫來看,眾人都說她這是年紀大了,傷了元氣,且又心思郁結,也只能慢慢調養著。
因此這幾個月來,蘇夫人病一直是時好時壞,若是時氣好些,她的病勢也便輕些,旁的時候,也不過只是用各樣珍貴藥材吊著罷了。
明珠聽聞,忙坐車去了蘇宅。
方一進門,蘇夫人原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見是她來了,卻扎掙著嘶聲道:
“滾……滾!”
明珠只當沒聽見,問了婆子今日她的情況,又請太醫來,診脈開方,忙得腳不沾地。
蘇夫人卻不肯吃藥,聽說這藥是明珠請來的太醫開的,便道:
“我,我死也不吃她的藥!倒……給我倒了!”
眾人無法,只得來問明珠,明珠淡淡道:“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