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修齊想不到經過這番提示寶月還是沒認出自己來,可見自己早就被她忘了個一干二淨,心中不禁為之氣結,正欲說些什麼時,卻忽聽寶月道:“啊,姑姑,我姑姑果然在你這里,你把她怎麼了?”
這時候,寶月也看到了在南宮修齊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狀的克琳,在這里看見她是在寶月意料之中,但讓她想不到的是克琳居然全身赤裸,而且對南宮修齊是一副信賴依靠模樣,而對自己這個侄女卻是宛如路人,略一思索,寶月便斷定克琳變成這副模樣定是他搞的鬼。
“嘿嘿,本少爺可沒把她怎麼樣,就只是變成本少爺的一名乖乖性奴而已。”
南宮修齊輕薄笑道,與此同時,彷佛是為了證明給寶月看,他刻意在克琳的酥乳上捏了一把。
“大膽!放肆!”
寶月氣得俏臉煞白道:“你竟敢對華唐公主不敬?你想被抄家滅族嗎?”
事實上,寶月之所以如此氣憤並不是因為姑姑遭受到別人猥褻侮辱,而是覺得皇家顏面受損,皇權受到了挑戰,這是她最難容忍的。
“哈哈…”
南宮修齊不由爆發出一陣大笑道:“華唐公主?我呸!不過是本少爺身邊一條母狗罷了。”
身為皇室成員的寶月幾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不禁氣得嬌軀直顫,渾身自然的散發出一股殺氣,仿佛一只待物而噬的小野豹。
南宮修齊自然不會被她嚇倒,反而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心中大快,因而索性徹底說個痛快。
好好氣氣這個小妮子,於是露出一臉得意淫笑,繼續道:“再說,華唐的公主算得了什麼?就是皇帝老兒的女人,一國的皇後還不是任本少爺玩弄,哈哈…”
寶月聞言,臉色大變,人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嬌聲厲喝道:“你、你到底是誰?”
南宮修齊慢悠悠地搖頭道:“真不記得了?嘖嘖,小小年紀記憶力居然這麼差,想當初你可是一直旁觀本少爺調教你那位皇後娘娘的哦,哈哈,不過旁觀也就罷了,後來居然還阻止破壞,那本少爺就容不得你了,要不是冥山鬼母及時出現,救了你小命,恐怕你現在已經是我掌下之鬼了。”
“啊…你、你就是大鬧皇宮的蒙面人?”
寶月俏臉變色,極度震驚道。
南宮修齊哈哈大笑道:“總算你還有點記性,今天少爺我心情好,也不想和你計較了,快快退去,饒你一命。對了,把我那兩名侍女留下來。”
其實這一番話南宮修齊自己也知道虛張聲勢的成分居多,畢竟此時的情況與那次在皇宮是不一樣的,寶月不再只有她一人,而是帶著大隊人馬而來,自己魔功雖高,但也未必穩操勝券,所以現在南宮修齊就暗暗期望著寶月對上一次心有余悸而離開。
寶月此時心中除了震驚外更多的還是疑惑,她不明白一名鬧得皇宮天翻地覆的蒙面賊,怎麼成了自己師傅的徒弟?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一時之間,一個在期盼,一個在思索,兩方都陷入了沉默,然而就在這時,寂靜中響起一聲嬌呼:“南宮少爺,不要管奴婢,你快走。”
發出嬌呼的正是小青,她本來一直在寶月的身後暗自低泣著,獨自沉浸在悲傷中,根本無暇顧及南宮修齊,但當她聽到南宮修齊要寶月放了她和夏荷時,她的心驀然感覺一暖,心中喃喃道:“少爺他還沒嫌棄奴婢,還把奴婢放在心上,好,太好了…”
小青本身就是一名極為保守的女子,從一而終的思想根深抵固,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所以她才一心跟定了強暴她的南宮修齊,不過她一直把自己定位在奴婢的位置,從不敢奢望自己在這個花花公子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尤其是自己現在已經遭到了羞辱,身子不再是那麼干淨,恐怕就是做奴婢都會被嫌棄。
而如今南宮修齊的一番話,至少證明了他不但不嫌棄,而且對自己還是在意的,這意外的驚喜讓她不禁越發淚如泉涌。
不過在驚喜的同時,她也意識到目前的形勢對公子很不利,她怕寶月會拿自己和夏荷來要挾公子,於是趁兩方一時沉默,大聲提醒南宮修齊。
小青的這聲喊叫對南宮修齊並沒造成什麼影響,可對寶月來說無異於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先是一臉恍然,隨即便露出駭然表情,一雙妙目睜得老大,不可置信道:“你、你是鎮南侯的那…那個小兒子…你…不是被我師傅她…”
“被她吸成人干,命喪黃泉了,是不是?”
南宮修齊笑嘻嘻的接口道:“可惜啊,天不遂你願、本少爺非但毫發無傷,而且還機緣巧合,功力得以小成,哈哈,說來這一切都還得要感謝你啊!”
寶月聞言,不由得怔仲了好一會兒。
驀然,她銀牙緊咬道:“你、你別高興得意得太早,你這個叛臣逆子,上一次被你僥幸逃脫,這一次你就沒那麼幸運了,本宮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罷,她身形疾閃,轉瞬便消失在南宮修齊的視野里。
這一下倒讓南宮修齊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本來已經暗自提升功力,就等寶月出手攻擊,可沒想到她撂下狠話後便急速退出石室,讓人一時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
寶月退出之後緊跟著便響起兩聲淒慘嬌呼,站在島上的南宮修齊看得真切,那是小青與夏荷發出的,因為她們是被系在她們脖間的皮帶給強拽走的。
夏荷還好一點,畢竟她尚有武學匠子,身子較常人靈活不少,所以被突然向後拽去,盡管發出痛苦嬌哼,身子打了一個趔趄,但卻沒有倒,人跌跌撞撞地被拉出石門外。
然而小青就比她慘多了,因為她身材既嬌小又毫無武學底子,被一股力量向後拽去,身子立刻便向後仰倒,就這麼距生生地被拖了出去,小青被勒得兩眼翻白,似乎暈厥過去。
南宮修齊大怒,功力一提,口訣一出,碩形紅虎倏然而現,然而還沒等他跨上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隨即碎石飛濺,石門兩邊的石壁被轟出十余個斗大的窟窿。
“啊!”
克琳與霞兒齊齊發出一聲尖叫,不由自主地同時往南宮修齊懷里鑽。
數十塊碎石落入湖泊,飛濺起一朵又一朵的巨大浪花,再加上碎石屑,彌漫起一股水氣灰霧,石室中頓時一片朦朧,讓人視线大受干擾。
不過盡管這樣,南宮修齊依舊透過迷露看到人影幢幢,顯然是從坍塌的石壁中躍進不少人,見此情形,他心里不由得一沉,知道接下來恐怕是一場惡戰。
“都給本宮聽好了,里面的三個人全部格殺勿論,不留活口!”寶月冷酷的聲音在石室里響起。
“是。”破壁而入的十余人齊聲應道。
聽到寶月下這樣的命令,南宮修齊心中頗為吃驚,要知道他身邊還有克琳,她們可是真正的親人,難道她連自己的姑姑也要置於死地?
還沒等南宮修齊來得及細想,他便聽到一連串的破空之聲向他這邊呼嘯而來,凝神看去,只見無數個棱角分明、如拳頭般大小的石頭朝他這里射來,眼看他們三人便要被亂石穿心了。
不過就在這些石塊離他們還有半丈之遙時,南宮修齊周圍紅光大盛並急速向周圍擴散,那些石塊一遇到紅光便消失無蹤。
雖然這些飛射而來的石塊來勢凌厲無比,但對南宮修齊這樣的魔法高手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攻擊的人似乎也頂料到了,本就沒指望這一招能傷得了敵人,只是為下一步攻擊爭取一點時間。
果然,在密如星雨般的石塊之後只見人影頻閃,待南宮修齊將那些石塊全部擊毀後已有五個人登上了小島,他們呈扇形分布,站在小島的邊緣。
這五個人都是一身頭頂卷形軍帽,身著勁服、腳蹬革靴的禁衛軍裝扮,個個身形精瘦、目光炯炯,一看就知他們內力精深,不是等閒之輩。
一名手執長劍的漢子率先發起進攻,泛著寒光的三尺劍身挽起朵朵劍花,呼嘯著朝南宮修齊而來,幽暗的空間劃過一道燦若閃電的劍芒。
南宮修齊雙手齊出,全力回擊,因為他知道現在只能速戰速決,不能久拖,只見兩道手臂粗細的紅光從他的手掌心電射而出,直迎而上。
使劍漢子不知深淺,對迎面而來的兩道紅光不躲不閃,然而那道凌厲劍氣剛一接觸紅光便消之無形,由於劍勢極快,很快劍尖便刺到了紅光,那上等精鐵打造的寶劍居然一觸即融,不過也使鮮艷純亮紅光微微一黯。
此時,孰高孰低已是高下立判,使劍漢子臉色大變,想要撤劍變招已來不及,無奈只得撒手棄劍,扭身一閃,狼狽地躲過紅光,不過一身勁服已被灼燒得焦破不堪,十分狼狽。
其余四人一見使劍漢子這般模樣,心中均驚懼交加,他們都知道使劍漢子的功力不遜於自己,他都討不了好,自己肯定如此,於是也顧不得什麼講究,各自心意相通,不約而同齊一而上。
其中一人使槍,丈二長槍化為游龍驚蛟,撕裂暗黑空間,疾纏進擊;一人一手握刀,一手持盾,不像其他人那樣飛身而上,而是全身仿佛縮成了一團,似一團肉球般在地上滾來滾去,當然,他手中的刀沒有歇著,舞得水泄不通,全身都被籠罩在刀光中,專向南宮修齊的下盤攻去。
另外兩人全是外家功夫高手,不使任何兵器,但一拳一腳都是虎虎生風、凌厲無比,而且專向南宮修齊的頭、下身之類的要害地方攻擊。
一開始,南宮修齊在四人的圍攻下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但在紅虎的協助下,他很快就穩定了形勢,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擊,他就聽見對岸傳來一陣念念有詞,似吟似唱的聲音。
身為召喚魔法系的南宮修齊,自然明白這個聲音正是召喚師唱吟口訣召喚出召喚獸所發出的聲音,不過顯然他們的功力不是太深,因為功力深者,如南宮修齊之輩,召喚召喚獸時根本不需要這般大聲唱吟出口訣,只需暗自默念即可,不過盡管這樣,南宮修齊還是暗自叫苦不迭。
武者近攻,魔者遠擊,互相結合,威力大增,南宮修齊深知這一點,況且此時塵霧消散,他清楚地看見對岸上站著一排白發灰須的老者,足有七、八個人。
在這些老者的唱吟聲中,一條似龍似蛇的怪物在他們的上方慢慢浮現,逐漸由虛變實,形狀也越發清晰,其形之怪、其樣貌之恐怖,讓南宮修齊暗自心驚。
這個怪物身長足有近丈,長長的蛇身披著一層厚厚的鱗甲,幽光閃閃,令人心寒。
更讓人膽顫心驚的是其頭部大如磨盤,前端和真正的毒蛇一樣,呈尖尖的三角形,兩只眼睛如銅鈴般大小,鮮紅如血,射出駭人的光芒,而嘴里不時吐出長長的蛇信。
另外,在其身下還長有兩只利爪,五指爪尖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顯得鋒銳無比。
說起來,南宮修齊對虎狼之類的猛獸倒不是顯得很懼怕,而對蛇、蠍、蜥蜴等卻有莫名的恐懼,因而當他看見這伙人召喚出這樣一個似蛇非蛇的怪物,心里不由得發寒,手底下也跟著遲緩了幾分。
那幾名近身攻擊的武者立刻感覺到了,原本他們幾個雖然使刀的使刀、使槍的使槍,但全都在離南宮修齊五步之外,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自這條蛇狀怪物一出,南宮修齊雙手揮出的紅光也隨之一黯,幾人一下推進兩步,離南宮修齊身體也只有三步之遙了。
魔法者最忌的就是近身肉搏,尤其是同武者近身相斗,因為魔法者一沒有武者那樣強勁的內力,二沒有其靈活矯健的手腳,所以那樣無異於拿自己的短處去碰別人的長處,極不明智,除非魔法者的功力比武者功力強出太多。
南宮修齊已進入血靈召喚第六重,魔功幾近大成,這幾名攻擊他的武者,沒有一個人的功力能與他抗衡,就算他們合起來也奈何不了他,若要全力相斗,這幾人在南宮修齊手下走不過百招,然而此時他要分心來提防對岸的那些召喚師,功力自是大打折扣,讓攻擊他的幾名武者不斷欺近。
這時,召喚師的唱吟聲已畢,蛇形怪物似已成活物,朝南宮修齊飛游而來,一直到離他有五丈距離處才停了下來,南宮修齊心知不妙,立刻命紅虎抽身迎上。
原本在紅虎的協助下,南宮修齊與這幾名武者相斗是游刀有余,現在一下失去紅虎,他頓覺吃緊,拼盡全力才將這幾名武者阻在三尺之外。
紅虎已是與主人心靈相通的召喚神獸,深知主人那邊的壓力不小,於是便想速戰速決,早點消滅了這條蛇形怪物好回去幫助主人退敵。
監於這個想法,紅虎身體未動,一股烈焰已倏然噴出,蛇形怪物識其厲害,尾鱗疾擺,避其鋒纓,但也沒忘回擊,只見這丈長蛇身上下翻躍,首尾相連,在靈巧躲避中蛇嘴大張,露出森森尖牙,隨即一股漆黑如墨的氣體噴涌而出,團團裹住紅虎噴射出的熊熊烈焰。
一股股腥黑的氣體源源不斷地從蛇狀怪物嘴里噴出,一層又一層地將紅虎射出的烈焰裹住,漸漸地,滾滾烈焰被魚裹得一絲火光都透不出來,而且黑霧在不斷地壓縮,顯然是要將烈焰壓滅,遠遠望去就像是半空中浮著一團不斷變小的黑球。
兩只召喚獸剛一交手,蛇狀怪物似乎就占了上風,但紅虎又豈是凡物?
它見自己噴射出的烈火被黑氣所撲滅不由得發出一聲狂吼,立刻肋生雙翼飛上半空,同時兩翼下再度扇出兩道烈焰。
蛇狀怪物飛速回游,伺機回首再次噴出腥臭黑氣,但這時已稍顯出魔力不繼之相,無法像先前那樣將烈焰完全裹住不透出一絲火光,只像是在烈焰表面鋪染上了一層非淡非濃的黑霧,不但不能將烈焰壓縮撲滅,而且火光還不時從黑霧中閃出。
紅虎雙翼下不斷扇出滾滾烈焰,似一條火龍在空中翻騰不止,蛇狀怪物再也無法壓制住烈焰,那層鋪染在烈焰表面上的黑霧越來越淡,就像是給烈焰表面上的高溫慢慢蒸發了一樣。
終於,蛇狀怪物的嘴里再也噴發不出黑霧,只聽它發出一聲怪鳴,轉身便要逃,紅虎豈能放過它?
兩股烈焰激射而至,轉瞬便讓它陷入烈焰之中。
蛇狀怪物首尾縮成一團,身體開始慢慢虛化,對岸上的那一群白發灰須老者個個神色大變,彼此對望了眼,互相點點頭,然後齊齊盤腿而坐排成一條直线,後面的人將手抵在前面人的後背上,就這樣一個抵一個,而最前面的那名老者則雙手齊伸,對准在半空中已虛化成半透明的蛇狀怪物。
頓時,快虛化成無影無蹤的蛇狀怪物立刻恢復原狀,而這時紅虎也飛近,兩只召喚獸就這樣貼身纏斗起來,一紅一黑的兩獸在空中跳躍翻騰,你來我往,一時斗得難解難分。
此時,南宮修齊已是額頭見汗,喘息漸重了,他魔功雖高,但此刻和他交手的總共是十余名的武學和魔法高手,另外,他還要抽身顧及一旁的克琳及霞兒,難免會顧此失彼,時間一長便開始顯現敗象。
“南宮賊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受死吧!”
話音剛落,寶月公主的身影便又一次出現在石室中,與此同時,漫天藍幽幽的鬼火飛速掠過水面,朝南宮修齊疾射而來。
這一下可把南宮修齊急得方寸大亂,要知道現在他已經在是苦苦支撐了,要是寶月這個冥山鬼母的嫡傳弟子再加入戰團,那他是必敗無疑了。
寶月使的這一手正是冥山鬼母的成名絕技“幽暝鬼火”,看著似滿天繁星一般的幽藍色鬼火,南宮修齊便知她這手已經完全得到冥山鬼母的真傳了,要是一對一,他自然是不怕她,但現在使來可就成了壓在南宮修齊身上最後一根稻草了。
如今之計只能是全力防守而不能進攻,於是南宮修齊急令紅虎返回身邊,紅虎雖然有心要與蛇狀怪物一爭高低,但也不敢有違主人之命,急忙抽身而出,飛落到南宮修齊身邊。
“啊!”
南宮修齊發出一聲猛喝,一道紅色光暈從他身體內溢出並急速向外擴張,直至將他們幾人全部納入光暈中才停止下來,遠望過去就像是一道小小的彩虹從他們頭頂劃過,將其圈住。
防御性的光暈在極短的時間便布好,而這時各路攻擊也隨之而至,幾名武者、蛇狀怪物還有寶月公主的“幽暝鬼火”,如排山倒海般而來。
當所有的攻擊力量一起攻擊到南宮修齊他們頭頂上籠罩的那層光暈時頓時發出一聲轟天巨響,巨大的氣浪不但將湖泊的水面掀起層層浪花及漩渦,而且連那座精巧而又結實的八角飛檐亭也一下被掀翻,亭柱、亭檐、石桌、石凳等四分五裂,悉數掉入湖泊中濺起無數巨大水花。
南宮修齊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籠罩在頭頂上起著防御作用的紅色光暈在幾大力量的攻擊下不但一下縮小了近半,而且色澤大大降低,由鮮紅變成了粉紅。
“咯咯,本宮看你還能撐到幾時?”寶月脆聲笑道。
南宮修齊恨恨地瞪了寶月一眼,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照這樣下去遲早會落敗乃至喪命,卻也無計可施,只得咬牙苦撐,拖延一時是一時。
攻擊持續不斷,在離他們頭頂已不到三尺的光暈處儼然已成了風暴的中心,巨響、強光、勁氣不間斷地從這里向四周散發,而處在光暈內的南宮修齊神情開始變得恍惚,眼神也漸漸迷離,而這正是魔力開始衰竭的跡象。
而這時,攻擊的一方除了寶月外,其他人也不比南宮修齊好多少,那幾名武者已是面紅耳赤、氣喘如牛,而半空中的蛇狀怪物則又變成了半透明狀,對岸上那些提供魔力給蛇狀怪物的召喚師則個個低垂著頭,眼睛微閉,似已進入了半昏迷狀態中。
寶月可不管手下這些人的死活,她只緊盯著南宮修齊,這時她看出了南宮修齊已是強弩之末了,於是一聲嬌叱,凝聚自己近十成的功力,無數泛著藍光的幽幽鬼火在她周圍騰空而現,並且仿佛像是被氣流帶動一樣飛速回旋,漸漸地,如繁星一般的幽藍鬼火變成了一顆碩大的藍色火球。
“著…”
寶月一聲矯喝,玉腕一轉,碩大的藍色火球快若流星衝向南宮修齊。
這一切盡收南宮修齊眼底,他深知以他現在僅剩的那點功力,完全抵擋不住這匯珠成一團的“幽暝鬼火”攻擊,心里不由得發出一聲哀嘆:“我命休矣!”
藍色火團如奔雷一般朝南宮修齊疾襲而來,不過就在快觸及已呈淡紅色光暈時,被巨大氣浪一直掀得波濤不止的水面,突然激起一道足有四人合抱的衝天水柱,緊接著一條黝黑的巨蟒從水中竄出,搖頭擺尾的身軀足足比那蛇狀怪物都要長數倍。
面對突然從水里竄出的罕見巨蟒讓石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大吃一驚,而這條巨蟒竄出後巧合地擋在南宮修齊面前,替他擋下那一團幽藍鬼火。
這凝聚了寶月近十成功力的“幽暝鬼火”其威力絕不可等閒視之,一般別說是血肉之軀了,就是一座小山它也能夠轟平,然而這條巨蟒也非凡物,結實地挨了這一招後雖然皮開肉綻、血肉橫飛,但卻沒有立即斃命,反而因此狂性大發。
事實上,這條巨蟒在地下湖泊中已生長了近千年,堪稱蟒中之王,長長的蟒身足有三、四丈之多,而身寬就是兩個壯漢也合圍不起來,兼之皮糙肉厚,縱使刀槍加身也傷不了此蟒分毫。
可以說,此蟒就是水中霸王,在它的領域里,它的力量比一名一流的武學高手只強不弱。
此蟒長久以來一直潛伏在地下湖泊的深處,極少出現,所以根本無人知道這里竟然會有這個大家伙。
而這一次由於南宮修齊獨斗十余名的武學和魔法高手,攪得湖面轟響不絕,波濤酣滾,從而把久未露面的巨蟒引了出來。
巨蟒向來喜靜,因而被這一番攪動弄得怒氣衝天,煩躁不已,於是出來發泄怒火,誰知剛一出來就被寶月的“幽瞑鬼火”擊個正著,負痛之下越加狂性大發,只見竄出的蟒首不偏不倚地正擊中了在半空中的蛇狀怪物,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將半透明的蛇狀怪物打得灰飛煙滅。
召喚獸被滅間接使岸上那些處於半昏迷狀態中的召喚師們雙目突然睜開,緊接著嘴一張,一口鮮血噴然而出,全部軟綿綿地倒下,不過就在他們倒下的同時,巨蟒一記橫掃,粗大的蟒尾將這些召喚師全部掃向半空中,狠狠地撞在石室的頂壁上,然後悉數落入水里。
這些召喚師的身體與常人無異,因而被巨蟒的千鈞之力掃得個個筋斷骨裂,在撞到石頂上後更是頭破血流,再掉入冰寒徹骨的地下湖泊中,看來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巨蟒幾乎是在瞬間就將那些召喚師及他們的召喚獸消滅,那股橫掃千軍的氣勢一下震住了石室里的所有人,尤其是寶月,雖然她功力高強、心狠手辣,但終究還是小女孩,對蛇是本能的害怕,而當此巨蟒中了自己的“幽瞑鬼火”後居然不死,反而是如此狂性威猛更是感到駭異不止。
已活千年的巨蟒頗具靈性,知道重傷它的就是寶月,於是在輕易掃掉那些召喚師後便張開它那比水桶還大的血盆大口直撲寶月而來。
比血還紅的舌頭、白森森的尖牙以及數尺長的蛇信,這一切把寶月嚇得花容失色,一時呆立當場,全然不知出手迎擊乃至躲避。
“公主,小心。”
位於寶月身邊的一名侍衛也顧不得身分之別,順手抄起她的矯軀,將她抱在懷里,飛速退出。
巨蟒對傷了自己的寶月是恨之入骨,有心想追出去,然而它已經習慣了在水里,上了陸地後其威力就會大降,無奈只得放棄追逐,卻又十分不甘,性子越發狂躁,粗壯的蟒身狠狠地掃向寶月退出的那個方向,頓時巨石橫飛,轟響不絕,把石頂都給掃塌了,將石室的出入口封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