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公主那原本被一枝玉簪挽起的一頭黑色秀發已披散開來,松松散散的垂在腦後,顯得隨意而不羈,隱隱透著一股狂野的味道,然而如果說發型只是讓她透出一點狂野味道的話,那麼她的衣著就將這種狂野突顯得淋漓盡致了。
她的上身一襲鮮紅的皮甲短小而又緊窄,皮甲上緣有一圈純白色的狐毛,呈波浪形,包住了她那小而翹挺的椒乳,卻同時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淺淺的乳溝。
而下緣只到上腰位置,收口十分緊窄,完全貼住她那結實的小蠻腰,不留一絲縫隙;在皮甲正中有一排只是裝飾用的金屬鈕扣,發出動人的光澤與金屬質感。
皮甲是用兩根皮帶交叉系在脖間,椒乳至頸間大片肌膚裸露在外,而腰腹間亦有大片肌膚暴露出來,直至臍上三分處才見同樣為鮮紅色的皮質短褲,而皮褲的襠部極低、長度也極短,比一般女子所穿的褻褲還要短上幾分,僅到大腿根部。
另外,皮質短褲和上身的皮甲一樣,極為貼身緊繃,甚至連胯間花唇的形狀都隱隱勾勒出來。
寶月公主腳下穿的是一雙亦為鮮紅色的皮靴,高筒的靴身幾乎將她的小腿完全收納其中,而靴底那又高又尖的靴根將她青蔥般的玉腿襯托得越發修長,使她整個人陡然拔高三、四寸,身形顯得非常高挑,讓原本還剩余的一點青澀感驅逐得干干淨淨。
除了鮮紅的緊身小皮甲、緊身短皮褲以及長筒高跟皮靴外,寶月公主的雙腿上還穿著半透明的紅色絲襪,那如天邊晚霞一般鮮紅絲襪將她皮褲下至靴口那一截蔥白玉膚輕裹得如雲如霧,誘人至極。
另外,在寶月公主的雙手上還戴著長長的紅色皮手套,一根紅色皮鞭緊握在她的右手里,整個人極具風情又給人逼人心魄、狂野霸道的感覺。
即使南宮修齊久逛花叢,但還是第一次見女子如此著裝打扮,將媚惑、狂野、霸氣完美表現出來,讓人過目不忘,令人驚艷。
盡管隔著數百尺的粼粼水面,寶月公主身上的一些細節看得還不是十分真切,但已足以讓南宮修齊一時為之驚嘆,下意識里完全把她當作一名美麗的女子在欣賞,用眼神來猥褻,全然忘記她是自己的敵人,而且就目前來說,還是一名相當危險的敵人。
“夏荷,那個男子就是我師傅新收的徒弟?”寶月略顯稚嫩的嗓音含著些許的懷疑。
聽到這樣的問話,南宮修齊的注意力一下被拉了回來,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暗道:“這妮子怎麼一點吃驚的反應都沒有?難道她已經忘記了曾經加害於我一事?或者是她殺太多人,早就不記得我的相貌了?”
想到這里,南宮修齊又覺得不對,因為夏荷已經落在寶月公主的手里,而寶月公主的凌厲狠毒他早領略過,所以他不相信夏荷落在寶月公主的手里還敢替他隱瞞事情,更何況夏荷本身就是冥山鬼母身邊的貼身侍女,而寶月又是冥山鬼母的徒弟,根本就沒必要隱瞞。
如此想來,就算寶月已不記得自己的相貌了,那從夏荷的口里也應該得知自己就是她曾經加害過的鎮南侯之子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卻聽那邊傳來夏荷的聲音:“唔…好…好像是…是少主…”
聞言,南宮修齊心中頓時一動,暗道:“對啊,這妮子一直都是稱呼我為少主,而我也從沒向她透露過我的名字,莫非冥山鬼母也沒告訴過她我的身世,所以至今她仍不知道我到底是誰?”
南宮修齊猜想的的確沒錯,事實上,夏荷一直都不知道南宮修齊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冥山鬼母新收的徒弟,從而也就是自己的少主,而冥山鬼母當初叫她跟隨南宮修齊時也沒告訴她具體情況,只要她留意南宮修齊的行為,在合適的時機向自己匯報而已。
而對寶月來說,她一直都不知道師傅新收了個徒弟,今日在鬼愁城中遇見夏荷,她是暗吃了一驚,更讓她吃驚的還有在夏荷身邊居然還站著失蹤已久的克琳公主,這讓她匪夷所思的同時亦意識到事情大有蹊蹺,於是立刻將她們帶了過來。
然而接下來又是一次讓寶月意想不到,當她滿心歡喜地拉住克琳的手時卻發現她對自己是又驚又怕,宛若陌生人。
寶月本以為克琳是由於有外人在場而不敢承認,於是讓克琳公主與夏荷、小青她們分開。
然後單獨面對,可結果依舊如此,寶月只好向夏荷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夏荷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鬼愁城里遇到寶月公主,心中是驚懼交加,只恨不得掉頭而去,然而終究她還是不敢,乖乖地將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寶月,不過她也說不清楚克琳怎麼變成如此模樣?
而且她也沒將克琳飽受南宮修齊折磨一事說出來,因為這一路上她也沒少干凌辱克琳的事。
聽完夏荷的敘述後,寶月心中是疑竇大起,要說之前她還存著一絲這個人只是長相酷似克琳的念頭的話,那現在可以斷定她就是自己的姑姑克琳公主了,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姑姑怎麼會在鬼愁城里,而且還和師傅新收的徒弟在一起?
“師傅怎麼又收了一個徒弟?而且也不告訴我…聽夏荷所言,這個徒弟很明顯就是前一陣子才收的,而那段時間師傅一直都是在宮里,怎麼可能新收徒弟?而且還是男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寶月腦海里盤旋,她知道要想解開這一團團疑惑,只有找到自己的這位師弟,可根據夏荷所說,她也不知道少主現在在哪里,只知道在這里等,他會來這找她們的。
就在寶月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時,傅玉娘出現了,從剛才夏荷所說的話語里,寶月得知她和師弟關系匪淺,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於是盈盈笑道:“夫人,你可知道她們少主去了哪里?何時回來?”
傅玉娘自是推托不知,道:“這個屬下著實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
寶月聲音微微一冷道:“你都讓他的人住在你這極艷宮里,可見你們的關系非同一般,你會不清楚?”
傅玉娘暗吃一驚,按理說寶月是在大街上遇到夏荷她們的,而非極艷宮內,所以只要夏荷與小青不說,寶月不太可能知道他們曾住在這里,難道她們都將實情告訴了寶月公主?
這下子可是大出傅玉娘的意料之外,在她看來,夏荷她們身為南宮修齊的貼身侍女,理應知道自己主子與眼前這位寶月公主有恩怨,那就不應該將自己的行蹤誠實地告訴對方啊。
雖然與預料的情況有些不同,但傅玉娘終究算是精明能干之輩,腦子反應頗快,只見她若無其事地面帶微笑道:“回公主的話,她們少主原本是來參加在這里舉辦的‘奴花之秀’比賽的,雖然比賽後來因故取消了,但身為參賽嘉賓,他們還是有權利住在這里的。”
“哦,你們是來參加‘奴花之秀’比賽的?”寶月轉頭對著夏荷問道。
“這…奴…奴婢不太…太清楚…”夏荷囁嚅道。
這個回答倒不是夏荷有意要替傅玉娘隱瞞什麼,而是她的確不知道南宮修齊是不是要參加“奴花之秀”比賽,雖然南宮修齊之前是直奔關外,沒有要參加“奴花之秀”比賽的意圖,但那是因為不知道有這比賽,後來因出不了關而返回鬼愁城里,從而知道這個大賽,以她對南宮修齊脾性的了解,她不敢保證他一定不會參加。
“帕!”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夏荷的右臉頰上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隨即,便聽寶月一聲嬌斥:“沒用的東西,連自己主子的意圖都揣摩不清楚,留你何用?”
夏荷大驚,以為寶月公主動了殺機,也顧不得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公主,求求你,饒了我吧…”
“公主,你就饒了夏荷姐吧。”一旁的小青也跟著跪下哀求道。
傅玉娘心中也暗喑著急,她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帶走夏荷和小青的,要是寶月一怒之下把夏荷殺了,那她可就有負南宮修齊之托。
可她也不好公然替夏荷求情,要是她為了一名身分低下且和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侍女求情,肯定會引起寶月的懷疑。
寶月輕瞥了傅玉娘一眼,然後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踱步到小青的跟前,嚇得小青連忙低頭,身為一介民女的她向來見識頗少,從來就沒見過什麼大官,而一國的公主,光這個頭銜就可以讓她震撼不已了,更別說近在咫尺的真人。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小青一直是噤如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這一次實在是擔心夏荷的安危,她才忍不住出言相求,畢竟在這一段日子里她們一直在一起,在她心里,已經把夏荷及克琳當作自己的好姐妹了。
“你,把頭拾起來,讓本公主好好瞧一瞧。”寶月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道。
小青戰戰兢兢地抬超螓首,正好迎來寶月投來的目光,兩道目光剛一交接,小青就覺得渾身一緊,心里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目光急急轉開,不敢與之對視。
“咯咯,好一名標致的小妮子。”
寶月輕笑著伸出一根蔥指,勾起小青的下巴,“本宮這個師弟可真是艷福不淺啊,身過的美人是一個接著一個。”
小青的心怦怦直跳,臉紅過耳,仿佛眼前的不是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而是一名赤裸裸對她展現垂涎欲滴的淫邪之徒。
事實上,不只小青自己這樣想,就連一邊的傅玉娘也感覺如此,她敏銳地感覺出寶月看小青的眼神絕不是一名女子所該有的,盡管這名女子身分高貴,而面對的又是卑微的侍女,但眼神可以是輕蔑、不屑、凌厲,但絕不應該是淫邪,宛如一名色欲之徒。
在場的只有夏荷見怪不怪,因為她早就清楚寶月公主有喜女不喜男的怪異性癖好,而且以折磨女子為樂,也正因為清楚這一點,她一直顯得異常恐懼。
“難…道這名寶月公主喜歡女人?”傅玉娘心中暗自揣測。
不管是寶月的動作還是她的眼神,都明白無誤地表達出她對小青有不一樣的興趣,讓人感覺十分怪異!
如果寶月是個男人那就不足為奇了,可她偏偏是個女人,要是換作其他人,也許僅僅只是覺得奇怪,還不會往這方面想,但傅玉娘就不一樣了,她見多識廣,自舉辦“奴花之秀”比賽以來,什麼怪異性癖好的人沒見過?
什麼龍陽之好、百合之喜,種種在一般人眼里視為異類的她都見過無數了,所以她見寶月這般舉動便很快想到她是不是對女人有興趣。
“對了,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本宮說啊?”
寶月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小青,一邊漫不經心道。
“哦…沒、沒事,就來看看公主對這里是否還滿意?還有什麼需要的?”
傅玉娘隨口編了個理由,但心里卻是在暗暗叫苦,她原本以為寶月根本不會在意小青和夏荷這兩名身分低微的侍女,所以覺得帶出她們倆不是一件難事,可沒想到事實恰恰相反,寶月對這兩名侍女的興趣仿佛越來越濃厚了。
“咯咯,你這里很好,本宮很滿意,沒其他事情的話,你可以出去了。”寶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沒辦法,傅玉娘只好悻悻退下,在門外的走廊里來回踱步,想怎麼樣才能把小青及夏荷帶出來,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急得她額頭都冒出了一層細汗。
倒是屋里不時傳出陣陣的細微呻吟聲讓人想入非非,但這時的傅玉娘也無暇顧及屋里的情形了。
就這樣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名禁軍侍衛匆匆走了過來,路過傅玉娘身邊時有意無意地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她,然後徑直來到門前,恭敬地敲了敲門道:“公主殿下,不好了,那名女子不見了。”
話音剛落,雕花梨木門便打開了,而門里面卻無人影,仿佛門是自動打開一般,緊接著寶月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只聽她厲聲嬌喝:“不見了?怎麼回事?誰把她放出去的?”
侍衛哭喪著臉說:“沒公主的吩咐,誰敢放她出去啊?小的根本不知道那名女子怎麼不見的,小的和幾個兄弟一直在暗咱處守著,不曾見過那名女子出來過。”
“她沒出來過?難道她自己遁地消失不成?”寶月怒道。
侍衛心中驚駭,口中結結巴巴道:“公…公主…小的懷…懷疑屋…屋里有暗…暗道…”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瞟了瞟身後的傅玉娘,卻已不見她人影,心里驀然一驚,再放眼望去,發現她已經不聲不響地走到了走廊盡頭,轉身便要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侍衛大急,也顧不得先向寶月公主解釋什麼,連忙身形疾移,攔住傅玉娘,軟中帶硬道:“夫人,先別走啊,有些事還需要你替我向公主解釋。”
傅玉娘臉色不禁微微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需要我解釋?那、那好吧。”
其實當這名侍衛匆匆而來時,傅玉娘就大致猜到他可能是向寶月報告克琳失蹤的消息,但她不以為意,然而在聽到這名侍衛說他們幾名侍衛一直在門口暗哨處看守時她不禁驚慌了,因為她是和南宮修齊一起從暗道里進入克琳房間的,後來南宮修齊和克琳等又從暗道返回地下室,而她直接是從房間大門而出的,現在想來,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
因為在之前傅玉娘就檢查過,在克琳房間門口無人看守,所以她才毫無顧忌地從大門而出,不料寶月居然安排侍衛在暗啃里盯著,這樣一來,她沒有從大門進去,卻神奇的從屋里出來必定會引起侍衛的懷疑。
傅玉娘知道自己這下是凶多吉少了,剛才她就是想趁侍衛報告時悄悄溜走,卻不料還是被追到了,她一無武功,二無魔力,無法強行逃離,只得乖乖隨著這名侍衛折返。
腦子里正在不斷想著對策的傅玉娘,隨侍衛進了屋里後,卻被里面的情形嚇住了,只見寶月公主已經脫下了那一襲華麗飄逸的宮裝,而換上了一身堪稱極為大膽的短小緊窄紅色皮裝。
更讓傅玉娘感到瞠目結舌的是寶月公主的舉止,只見她坐在一張椅子上,臉色陰沉可怕,更讓人膽顫心驚的是她雙手還在玩弄著一根紅色皮鞭,鞭梢末角不時地掃在小青及夏荷赤裸裸的粉背上。
原來小青及夏荷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全身不著一縷,跪伏在地的模樣,只見她們兩個一左一右,分別跪趴在寶月公主的兩只腳邊,頭朝外、屁股朝內。
另外,在她們的雪頸上各套有一個兩指寬的紅色皮圈,皮圈的銀環扣上系著長長的皮帶,皮帶的另一端各拴在寶月所坐的椅子兩邊扶手上。
小青和夏荷兩人不僅被寶月擺成屈辱的母犬模樣,而且充當她的腳凳,原來寶月的兩條穿著高筒皮靴的腳還分別架在她們兩人的裸背上,又長又尖的靴跟不時地刮路著她們背上的肌膚,顯出一道道紅痕。
夏荷彷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跪伏的姿態自然而又柔和,螓首高高仰起,毫無羞怯之意。
從削瘦的肩膀到向下凹陷成弧形的脊背,再到微微上翹的臀部,然後到垂直而下的大腿,接著是與之成直角的小腿,還有撐在胸前的兩只伸得筆直的雙臂,整個跪伏的身形起伏有致。
而另一旁的小青就不一樣了,同樣是跪伏,她幾乎是半趴在地上,撐在胸前的兩只蔥白玉臂完全不像里荷那樣仲得筆直,而是彎得幾乎使上身貼到了地上,赤裸的粉背也是呈弧形,但是由於她幾乎是蜷縮成一團跪趴在那里,所以粉背呈向上凸起的弧形,大腿與小腿疊在一起,後臀壓在腳後跟上。
另外,與夏荷高昂的螓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青的頭低垂得幾乎貼在地面,一頭青絲完全將其埋住,使人根本看不見臉,只聽到那一頭青絲下傳出嗚嗚的低泣聲。
“說吧,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戲啊?”
寶月的嗓音雖然略顯稚嫩,但話里所透出的寒意卻絲毫不減,讓人間之便生涼意。
“回稟公主,屬下認為這事和夫人大有關系,所以剛才…”
寶月搖手打斷他的話道:“別的不用說了,就說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
侍衛惶恐應道,然後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寶月聽得臉色是越來越陰沉,等到侍衛說完,她卻面無表情了,半晌無語,偌大的房間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剩下小青那時斷時續的低泣聲。
傅玉娘此時腦子里一團糟,已經想不出應對之策,而這時屋子里的異樣沉默對她更是形成了一股壓力,沒一會兒,傅玉娘的頭便開始冒出了細汗。
“走吧,夫人!”寶月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
傅玉娘慌亂抬頭,發現寶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的面前,“走?去…去哪?”
寶月冷笑一聲道:“夫人,都到這時候了,你還給本宮裝蒜嗎?”
“我…我還是不大明…明白公主的意思…”傅玉娘還在拼命死撐。
“咯咯…是嗎?不明白?那好,這就讓你明白!”
聞言,傅玉娘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預感,然而卻見寶月又轉身回去,不過就在走到離她有一丈之遠時,寶月疾然回首,身形如電,手中那根紅色皮鞭暴伸,如毒蛇吐信般地朝她襲來,傅玉娘只覺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反應,便感到脖間一緊、呼吸一窒。
原來,寶月揮鞭卷向傅玉娘,鞭子的末梢如蛇一般纏住了她的脖子,力道甚大,一下就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她的兩只手本能地伸向脖子,企圖使鞭子松開,可是又談何容易,別說她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就算是一名武學高手也不一定能讓這灌滿真氣的鞭子松開。
“嗚嗚…”
不一會兒,傅玉娘的臉色便由白皙轉向深紅,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哼聲,而臉上痛苦之色尤甚,兩只手不停地在脖間亂抓亂撓,然而非但無濟於事,而且還將白皙脖頸抓出一條條血痕。
寶月俏麗而稚嫩的臉龐掛著殘忍的笑容,檀唇輕啟:“怎麼樣?現在明白了沒有?”
此時,傅玉娘的臉色已由深紅轉變為紫紅,一雙眸子睜得老大,其眼珠變得向外微凸,在極度痛苦中視线開始慢慢變得模糊發黑,腦子里的意識也如抽絲一般漸漸離去,一種即將死亡的巨大恐懼感,緊擭住她的身心。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傅玉娘也不例外,當死亡就這麼突然降臨時,她本能選擇了求生,這時盡管她已聽不清楚寶月在說什麼,但還是拼命地點頭。
就在傅玉娘感覺自己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時,她突然覺得頭部一松,緊接著便是大口空氣灌入口中,讓她頓時涕淚橫流、大咳不止,人也軟軟地倒在地上。
就這樣,咳嗽淚流持續了好一會兒,傅玉娘依舊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不過寶月卻已等不及,她踱步到傅玉娘的面前冷聲道:“夠了,時間差不多了,快點起來帶路吧,要是找不到本宮想要找的人,哼哼,下場怎麼樣你應該知道的。”
聽著這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語,再想到剛才那瀕死的感覺,傅玉娘的心顫抖了。
其實剛才在進屋之前,她已料到寶月會對自己有所動作,或威逼、或利誘,但她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寶月如何她都絕不透露南宮修齊的行蹤,她認為自己這點硬骨頭還是有的。
然而事實卻不像傅玉娘所想的那樣,寶月根本不和她多說,直接開門見山,在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後,就直接下殺手,讓她真切地感受了一下死亡的感覺。
在死亡沒有真正到來時,傅玉娘覺得自己不會屈服,但當她切切宜實地體驗到瀕死的恐懼時,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潰了,強烈的求生欲望最終戰勝了心里的義氣。
此時,她心里默默道:“老爺,對不起,你地下有知,別怪我,我真的不想死…”
正胡思亂想中,傅玉娘忽然聽到一道破空之聲,緊接著右臂傳來一陣劇痛,凝神一看,原來是寶月給自己抽了一鞭,右臂處的衣衫盡碎,本來豐腴嫩白的肌膚現出一條血痕。
“嗚嗚…”
傅玉娘一邊哀聲低泣,一邊掙扎而起,心里除了恐懼還有無盡的屈辱。
身為何四方最寵愛的女人,傅玉娘可謂養尊處優慣了,而且又有一定的才能,創辦了“奴花之秀”,因而振興了鬼愁城的經濟,從而贏得了極大名聲,也贏得了威望與權力,如此一個人突然遭到這樣的對待,怎能不感到屈辱萬分?
然而一想到剛才那可怕的感覺,再多的屈辱感都讓傅玉娘不敢再度違逆寶月,她乖乖地爬了起來,帶領寶月一行人進入了暗道,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雖然又大又錯綜復雜,但在傅玉娘的帶領下,很快便到了南宮修齊所在的石室,打開石門後寶月也很驚訝里面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湖泊,在湖中心還有一座小島嶼,上面人影幢幢,顯然不只一個人,不過由於距離頗遠,她沒能一下認出南宮修齊來。
為了確定島上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寶月命夏荷出來辨認,夏荷哆嗦地從她身後走了出來,不過由於隔了相當遠,加上這里畢竟是石室,亮度終究有限,所以她也看不太清楚南宮修齊的面貌,不過從身形以及剛才他那聲喝問的聲音中判斷出他就是自己的少主。
寶月揮揮手示意夏荷退下,然後上前一步道:“既然你是我師傅新收的徒弟,那算起來我就是你的師姐了,還不過來拜見師姐?”
“哈哈,師姐?”
南宮修齊放聲大笑,言語中滿是嘲諷道:“是奪命師姐吧?”
“嗯?”
寶月不禁一愣,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看到寶月這般模樣,南宮修齊知道她還沒認出自己來,但到這地步了,他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分,於是放聲道:“好好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在你手里死過一回呢。”
寶月公主吃了一驚,連忙運功凝足目力望去,雖然看清了南宮修齊的面貌,但只覺得有點眼熟,仍不記得他是誰。
畢竟死在寶月手里的人不知凡幾?
而且,她只見過阿宮修齊一次,見面時間還頗短,所以對向來驕傲且厭惡男子的她來說,根本對南宮修齊的相貌沒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