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內勁比之前的那股既大且猛,如果說之前那道是涓涓溪流的話,那現在貫入南宮修齊身體里的這道就是奔涌的海水,不過南宮凌空將輸入他身體的這股內勁掌握得很好,雖然又急又猛,但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不適,就是稍微有點氣悶而已,比之前的刺痛要感覺好多了。
然而好景不長,當這股強大內勁抵至南宮修齊的丹田時,立刻就遇到了阻力。
其實這股內勁在剛進入他的身體內時便遇到了他自身內力的抵抗,但南宮凌空這一次輸入的內勁太強太猛,所以一時壓制住了南宮修齊自身的內力,只是隨著這股內勁在身體里不斷的流走,他本身的那股內力開始逐漸顯現,尤其是當這股內力進逼丹田時,他本身存於這里的內力急速反彈,其力道之大,竟不輸於虛暝神功的真氣。
如此一來,虛暝神功的真氣與南宮修齊的自身內力便出現了僵持的局面,而他的身體就是這兩股力量搏斗的戰場,這讓他一下猶如跌進了火爐之中,感覺烈焰焚身,每一個毛孔似乎都要被烤焦了。
正在給南宮修齊輸入真氣的南宮凌空此刻也不好受,他沒料到南宮修齊體內這股內力如此強大,竟然將他的虛暝真氣倒逼而回,而他的雙掌隔著一層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南宮修齊的身體滾燙如火,再看他的脖頸臉色,真是赤紅如血,仿佛隨時可能會燃燒起來。
南宮凌空心中大駭,饒他見多識廣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有一點他很明白,那就是此刻他已呈騎虎難下之勢了,如果這個時候收斂真氣,那必然會被南宮修齊體內的內力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南宮凌空並不是怕死,而是擔心如果自己有了什麼差錯救不了兒子,南宮修齊就必死無疑了。
事實的確也如南宮凌空所料,如果這時候他要是收斂內力,那必然會被南宮修齊體內激起的內力所反噬,到時不但他自己會內力大損,甚至有可能身受重傷,而且南宮修齊也很可能因為狂涌出的內力而裂體而亡。
可如果要進一步增強輸入其體內的真氣力壓他本身內力,南宮凌空又擔心他承受不住,真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令他著實感到棘手。
不過有一點南宮凌空卻不知道,那就是南宮修齊所練的血靈召喚乃至陽魔功,而他食的巨蛇內丹亦同屬火性,要知道蛇乃冷血動物,一入冬天便呈休眠之態,而巨蛇卻無此現象,一年四季均是活躍,不懼寒性全憑體內的內丹之效,由此可見,內丹的火性之強完全蓋過了蛇體本身的寒性。
如此一來,南宮修齊身具魔武雙功皆屬火熱一脈,如今再加上南宮凌空這同屬至陽至剛一路的虛暝神功,南宮修齊哪里還能吃得消?
渾身像處在岩漿之中,每一根血管似乎都要爆炸了。
此時此刻,南宮凌空頭上霧氣繚繞,仿佛身處蒸籠之上,臉上也漸顯現凝重,而南宮修齊更是面現極度痛苦之色,殷紅如血的臉上布滿了黃豆般大的汗珠。
“啊…不行,好熱…燙、燙死了…”南宮修齊心中在痛苦的大喊大叫。
就在南宮修齊感到痛不欲生之際,他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風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向他這邊撲來,緊接著他就聽到父親發出一聲沉喝:“你又來這里干什麼?”
“咯咯…老東西,來要你們的命!”赫然正是冥山鬼母的聲音。
南宮修齊大吃一驚,同時他也感覺到爹的吃驚程度不亞於自己,因為他明顯察覺到爹按在自己胸口膻中穴上的手掌一抖,導致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一滯,繼而使自己本身那股被激起的內力猶如決堤的河水奔涌而出,南宮修齊頓感萬箭穿心,更覺猶如鍋煎油炸,仿佛深陷地獄之中。
隨後,南宮修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張口就要噴出,可就在此時,一只纖纖玉手按在了頸椎處,如奔騰河水般的內力似乎一下找到了出口,全部涌向那只玉手,而南宮修齊原本要噴出的鮮血竟然奇跡的止住了,與此同時,那種極度痛苦的感覺也隨之緩解了不少。
南宮修齊頓時大奇,他知道按住他頸椎的就是冥山鬼母,可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她為什麼會出手救自己,況且剛才她還說了是來下毒手的。
“吸綿大法?”南宮凌空顯得很是吃驚。
冥山鬼母沒有答話,不過從臉上所露出的那種奸計得逞的笑意就可以看得出南宮凌空沒有說錯,她使出的這一招正是讓江湖上不少人聞之色變的邪門功夫。
吸綿大法顧名思義便是一種吸取別人內力的功夫,被施了此功的人其身上辛辛苦苦所練成的功力會被施功者如海綿吸水一般源源不斷吸走,直至變成一個廢人乃至死人。
當然了,如此歹毒霸道的功夫也逃脫不了一般的規律,那就是功力弱者是不可能向功力強者使出吸綿大法的,那樣非但吸不了對方的內力,反而會被對方的內力震傷。
鑒於這個規律,冥山鬼母才費盡心機布下迷陣。
事實上,由於她在南宮修齊身上下了魔符,只要他一進入一定的范圍內,冥山鬼母便會自動感應到,根本無需再施功查探,所以自南宮修齊他們三人踏入皇宮時冥山鬼母就發現了,但她並沒有立即調集宮中高手來圍捕他們,而是心生一計。
本來,冥山鬼母自視甚高,尤其是練成姹女玄功之後更覺已是天下第一,然而當她見到南宮凌空後雖然依然相信自己絕不輸於他,但也不得不承認在武學內力方面還是遠不及他的。
南宮凌空自動放棄抵抗,甘願受縛以換取家族其他人平安,這讓冥山鬼母暗笑此人武功雖高卻愚忠之極,同時也非常可惜此人一身雄渾之極的內力將隨著他被斬首而白白浪費,於是她萌生了把南宮凌空的內力吸取過來為自己所用的念頭。
可是這個念頭對冥山鬼母來說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南宮凌空的內力比她高出許多,她是不可能對他使出吸綿大法的,然而南宮修齊的意外到來讓她頓生一計。
憑著所下的魔符,冥山鬼母很快就在皇宮里找到南宮修齊,讓她頗感意外的是不只南宮修齊一個人,在他身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不過經過一番暗中觀察,冥山鬼母認為此二人功力一般,於是也就放下心來,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他們三個人各自分開,吩咐其他人對付那一男一女,自己親自對付南宮修齊。
事情一步步按照冥山鬼母所設計好的路线走,南宮修齊成功的被引入了雙層木樓,在這木樓的一樓已經被冥山鬼母施了迷陣。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迷陣雖然很是厲害,足以讓一個二流好手心智喪失、狂性大發,最後困死其中,但若要困住堪稱一流高手的南宮修齊那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結果證明南宮修齊的確沒費太大力氣就將迷陣破解,但是卻大大消耗了他不少魔力,這也正是冥山鬼母的用意所在。
事實上,若不是南宮修齊提前有了警覺,察覺到冥山鬼母已經發現了自己,從而暗自戒備著,那他必定會被迷陣弄得措手不及,心慌意亂之下甚至有可能會元氣大傷。
冥山鬼母真正厲害的是在二樓,這就是她練成不久的姹女玄功,此功的威力即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產生幻覺,一身魔力在悄無聲息中漸漸消逝,可以說殺人於無形之中。
其實嚴格來說,南宮修齊的一身魔力與冥山鬼母相較已經是不相上下了,南宮修齊若要拚死相斗,冥山鬼母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勝得了他,但是由於一來南宮修齊已對冥山鬼母產生了畏怯感,氣勢上首先就輸了一籌,二來在實戰經驗上她也比南宮修齊豐富許多,所以造成已修成第六重血靈召喚的南宮修齊在斗冥山鬼母的過程中處處落於下風。
這一點南宮修齊自然是不知,但冥山鬼母卻心里有數,更重要的是,她要的是將南宮修齊的一身魔力無聲無息的消融,而不是直接將他斃命,如此一來難度就增加了許多,所以冥山鬼母在使出姹女玄功的同時讓皇後打頭陣。
現在的皇後已非昔日那位母儀天下、尊貴崇榮的皇後了,自從被寶月發現她被南宮修齊調教玩弄長達數月之後,她就在寶月面前失去了所有尊嚴與人格,寶月覺得她使皇家蒙上恥辱,早已對她不再抱有任何感情,若不是覺得她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用處,寶月早就將她格斃以洗刷皇室的屈辱了。
寶月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有著非常變態畸形的性格,皇後落入她的手里焉能有好下場?
她變著花樣折磨這名曾經疼愛自己,視自己猶如親生女兒一般,同樣自己也非常敬愛的女子。
但也許正應了那句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的話,寶月幾乎不把她當人看了,折磨手段之殘忍遠超對付其他女婢。
掐乳、扣陰、夾舌、擴肛等等諸般淫虐手段早已被寶月一一施在皇後身上,在這過程中,寶月那變態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從而也是越玩越有勁,而最初感到驚恐、痛苦的皇後也慢慢從極端羞辱變態的折磨中得到了異樣的快感,就此心甘情願的沉淪。
就這樣,冥山鬼母讓皇後先行引誘南宮修齊,而之所以會選擇她而不選其他宮女代替,主要是因為皇後之前被南宮修齊玩弄過,南宮修齊對她很熟悉,不會產生很大的戒備感,這樣比較容易成功。
另外,皇後那艷麗的容貌以及被寶月長期折磨性虐而產生的媚騷之態不是其他宮女所能比擬的,更易迷惑住南宮修齊。
盡管皇後不會絲遙魔功,更不會什麼采陽的邪門功夫,但她在姹女玄功的影響下亦可以如一名魔功高手一般在交合中消耗對方的魔力,不過事後她會虛弱之極,仿若生了一場大病,甚至亦有可能喪命,當然這已經不是冥山鬼母與寶月考慮范圍之內的事了。
姹女玄功果然了得,南宮修齊輕易的就被同樣受姹女玄功控制住的皇後迷住並與之激烈交媾,元陽大失、魔力大損,後來又被虛幻出來的女子弄得元神盡失,幾乎就是一具死屍了。
接著冥山鬼母再將僅剩一口氣的南宮修齊送到南宮凌空面前,編造一番話說是南宮修齊自己好色貪淫導致陽氣大虛,需要他的虛暝真氣才能挽救,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南宮凌空沒有絲毫猶豫就運功為南宮修齊輸度內力了。
冥山鬼母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南宮凌空他們父子彼此都進入狀態之後,她立刻飛身而出,一掌頂在南宮修齊的身上,在他身上使了吸綿大法,想利用他的身體為媒介,從他身上吸取南宮凌空的內力。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不可謂不高明,要知道此時此刻南宮凌空正全力給南宮修齊輸送內力,冥山鬼母則從半路殺出,這下便使南宮修齊如同一座橋梁,把南宮凌空輸給他的內力盡數轉給了冥山鬼母。
南宮凌空想阻止卻束手無策,因為若冥山鬼母直接對他施出吸綿大法,他是可以毫無顧忌的予以反擊,可現在中間隔了他的兒子,讓他不禁投鼠忌器。
如果此時要強自收斂內力,先不說南宮修齊會不會出現什麼不測的變化,就是冥山鬼母緊隨而來的內力也會讓他斃命;如果要加強內力,反噬她的吸綿大法,那南宮修齊的身子必定不能承受,亦將爆裂而亡。
本來南宮凌空只覺自己輸送的內力正在和南宮修齊體內那道古怪的內力僵持不下,而此刻卻如找到泄洪口的洪水,源源不斷的流失而去,這讓他既驚且駭,可又一時找不到對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內力就這麼被她吸走。
說實話,冥山鬼母雖然早已習得吸綿大法,但卻很少使用,只是當年剛學成時出於好奇使過幾回,後來就一直沒再用這門邪功了,因為內力弱於她的她看不上,內力強於她的她又吸不走,對於冥山鬼母來說,吸綿大法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然而今天終於是派上了用場,此刻冥山鬼母只覺強勁的內力正源源不斷的流入自己體內,流經四肢百駭,最後匯入丹田,轉化成自己的內力。
對此,冥山鬼母是既欣喜又駭異,因為她發現南宮凌空雖然流失了這麼多內力,但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仿佛流失的內力只是他的九牛一毛,由此可見他的內力是多麼的雄厚。
“卑…鄙…”南宮凌空咬牙擠出兩個字。
冥山鬼母發出一聲冷笑,沒有反唇相譏,而是越發催動功力,加緊吸取,而南宮修齊聽在耳里卻是大吃一驚,暗道:“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冥山鬼母正在使什麼陰謀嗎?對,肯定是這樣的!媽的,老騷婦!”
雖然南宮修齊知道冥山鬼母突然又回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可是她一出手非但沒有加害自己,反而還讓自己從痛不欲生中解脫出來,這就讓他有點拿不准冥山鬼母的真正用意了。
且現在一聽爹這麼說,再聽冥山鬼母所發出的那聲陰毒冷笑,他一下就可以確定此婦正在施展某種毒招,而從爹的語氣里所含的憤怒來看,爹似乎對她這招毒招無以為對。
南宮修齊不由得急了,想睜開眼,想出手反擊,可是身體雖然不再痛苦,意識也很是清醒,但就是無法凝聚力氣,體內仿佛就是一只勁氣鼓蕩的氣囊,雖然洶涌狂猛,卻無任何著力點讓他可以將這股勁氣收為己用。
事實上南宮修齊不是一個笨人,他從本來在自己體內肆虐的內力一下找到泄口流失而去的情況,稍微思索一下就猜到冥山鬼母肯定是利用自己的身體來吸取老爹的內力,心里不禁是又急又慌,更急切的思索對策。
情急之中,南宮修齊忽然想到自己修習過虛暝神功的運氣法門,當初自己誤食了巨蛇內丹,差點焚脹而死,就是按照虛暝神功秘笈所載的運功法門才撿回了一條命。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就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南宮修齊努力回憶秘笈上的圖示標注,按照其方法運息,沒一會兒他便感覺體內鼓騰不息的內力開始得以控制,其流失的速度似乎得到了一些減緩。
在冥山鬼母沒有出手之前,南宮凌空輸送到南宮修齊體內的內力與他本身的內力衝突不止,從而讓他受盡了苦楚,直到冥山鬼母橫插一腳,將他身體內的內力吸取過去方才好轉。
現在雖然被冥山鬼母吸取過去的內力好像減少了一些,繼而自己體內的內力又再度充盈,但卻已經沒有之前那種因衝突而引發的痛苦了,兩股內力似乎融為一體,順著經脈游走。
見有成效,南宮修齊不禁大喜,繼續運功調息,隨著時間的推移,泄入冥山鬼母那里的內力越來越小,他自己本身體內的內力越來越雄厚,且並沒有那種累積堆砌之感,而是順著他四肢百駭匯入丹田,平靜而又自然,他知道這才是真正將內力化為己有的表現。
漸漸的,冥山鬼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而南宮凌空更覺駭異,因為感覺到南宮修齊體內真氣在流走,其運功法門正是自家祖傳的虛暝神功。
“不好!有詐!”
隨著冥山鬼母再也吸不走一絲內力時,她終於回過神來,欲抽身而去。
然而為時已晚,當冥山鬼母那只白晢的手掌剛離開南宮修齊的身體時,便有一只手閃電般扣向她的脈門,接著,只聽一聲悶哼,南宮凌空的身體倒飛而出,身體劃出一道弧线的同時一縷鮮紅也灑過空中,繼而如雨點一樣落下,濺在地上石板,仿若一朵朵殷紅的花朵。
“爹!”南宮修齊發出一聲嘶吼。
“你、你…”
冥山鬼母驚駭之極,她不明白南宮修齊怎麼會突然醒過來,還出手如電,一下扣住了她的脈門,令她渾身酸軟無力,再強的武功也施展不出來。
原來,當南宮修齊走對了路子,按照虛暝神功的運氣法門,再加上老爹強勁內勁的注入,他恢復的速度是奇快無比,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只是當他察覺到冥山鬼母要逃時不假思索的出手了,也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考慮到其後果。
但就是這樣的隨手一擊居然恰恰扣住冥山鬼母的脈門,一下就制住了她,令南宮修齊大感意外,不過更讓他意外乃至魂飛魄散的是,自己的老爹如一只斷了线的風箏一般跌落出去,鮮血狂噴。
“賤人!”
南宮修齊反手狠狠甩了冥山鬼母一記耳光,頓時她的半邊臉都浮腫起來,隨後便聽一陣清脆的骨裂之聲,她的四肢被南宮修齊硬生生的折斷了。
除了剛開始被南宮修齊扣住脈門時所發出一聲驚叫外,冥山鬼母再也沒發出一絲聲音,就是當四肢被南宮修齊硬生生抑斷時她也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沒讓一絲哀鳴從自己口里溢出。
若是在平時,南宮修齊肯定會對冥山鬼母如此硬氣而心生敬佩,然而在現在的情況下,她這般寧折不屈的樣子反而是激發了南宮修齊更盛的怒火,若不是擔心父親的安全,他必將以更殘酷的手段來對付她,他就不信她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屈服。
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來慢慢折磨冥山鬼母,於是在她的胸口又補了一掌,頓時冥山鬼母連哼也沒哼便脖子一歪,不省人事了。
“爹、爹,你怎麼樣?”南宮修齊飛快的上前扶起南宮凌空。
“咳咳…”
南宮凌空不住咳嗽,每咳一下就有一縷血絲從他嘴角溢出,不過他的臉上卻布滿喜色,一個勁道:“好、好…咳咳…你終於有所…所成…”
南宮修齊急道:“爹,你別說話,我…我來救你。”說著,他學剛才他父親救他的樣子將雙手抵在南宮凌空的後背上,可是面對寬大的後背,他又茫然了,不知道到底該將手抵在哪里?
“哈哈,咳咳…不、不用,爹還死不了!”
南宮凌空一邊劇咳不止一邊卻又豪邁大笑,然後一把抓住南宮修齊那雙有些慌亂無措的手,“好、好,齊兒,你的內力居然能反噬爹,好,太好了,能死在你的內力之下爹也高興啊!哈哈…”
“啊!什麼?我的內力…”
南宮修齊傻了,他沒想到是自己害了爹。
看著南宮修齊呆若木雞的樣子,南宮凌空哈哈大笑,用力的拍著南宮修齊的肩膀道:“你完全不用內疚,爹高興,很高興!你知道嗎?爹多年來的願望就是你能學成我們南宮家的祖傳神功,爹膝下三子只有你有這個資質,如果你不能學成,爹就算死也不瞑目啊!更無顏去地下見列祖列宗!不過現在好了,哈哈,你終於學成了虛暝神功,嗯嗯,盡管還有所欠缺,但已經很好了,爹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南宮修齊一時怔怔說不出話來,看著爹嘴角帶血,傷勢不輕,但臉色卻喜不自勝,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他心頭頓時感慨而又震撼,更覺慚愧,為以前自己的懵懂無知,更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讓爹失望而愧疚,這一刻他仿佛一下明白了許多,自己身為南宮家族子嗣的責任,還有爹對自己的寄托與希望。
“咯咯…願望實現?恐怕未必吧!因為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又哪里來的什麼願望呢?”一陣嬌笑中帶著濃濃殺氣的話語飄了過來。
寶月公主不知什麼時候悄然走了進來,當然進來的不只她一人,還有眾多高手。
南宮修齊匆匆一瞥中發現曾和自己交過手的國師宇化天也在其中,還有御林軍副統領雷天,當然,四肢皆斷的冥山鬼母此時已不知去向。
南宮凌空一時愕然,隨後回過神來,臉一沉,緩聲道:“寶月公主,你這是何用意?”
“爹,你還不明白嗎?她想殺了我們父子。”
“咯咯…還是小的聰明,老的果然是老了。”
南宮凌空臉色倏然一變,咬牙道:“公主,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是有君子協定的,皇上他是同意…”
“爹,你被他們騙了!”
南宮修齊憤然道:“那個狗皇帝還有這個小賤人,從來就沒打算放過我們,爹,你知不知道,府里已經被抄了,家里所有人統統都被押入了大牢,男的只等問斬,女的也發配為官奴官妓了。”
“什麼?”
南宮凌空雙眼圓睜,雙手一把抱住南宮修齊的肩膀使勁搖道:“你,你再說一遍!”
看到爹這般激動的模樣,南宮修齊的心驀然一痛,既心痛爹驀然知道真相的殘酷,亦心痛曾經輝煌的家族轉瞬灰飛煙滅,雙目不由得升起一層薄霧,他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未了又加了一句道:“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你快說!”
“老…老祖宗也被他們害…害死了…”
聞言,南宮凌空竟然意外的平靜了,不過那呆立的身體、噴火的眼睛似乎意味著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果然,只過了一會兒,他便猛然仰天大笑,笑聲夾雜著無形的勁氣呈漪漣狀一層一層向外擴散,不但震得固若堅鐵般的屋頂嗡嗡作響,灰塵簌簌而落,而且之前涌進來的那些高手全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寶月公主更是被護在人牆之中。
南宮修齊也被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就發現爹雖然在笑,但眼里卻滿噙著淚水,可見他只是傷心至極,不是精神受了刺激而失常,遂略為安心。
“爹、娘,兒…兒對不起您…”
面對東方,南宮凌空頹然跪倒,哽咽難語。
“爹,你別難過了,老祖宗既已…”
南宮修齊見爹如此傷心,心下難過,想安慰卻又不知該說點什麼,可就在這時,他卻聽耳邊一陣勁風閃過,刮得他面頰隱隱作痛,不由得大吃一驚,本能的閃身,便見一名錦衣漢子不知什麼時候躍然而起,手持一杆長槍如疾風一般奔襲而至。
錦衣漢子顯然是直衝南宮凌空而來,雪亮的槍尖劃過一道白光,恰恰掠過南宮修齊的面門,直襲南宮凌空的咽喉,而此時的南宮凌空依舊沉浸在悲痛之中,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對這突然而至的危險恍若未覺。